荒狼-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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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幼青看了看华圣泽有些铁青的脸,笑道:“华公子说哪里话?幼青怎会是那种人?只是……”他瞥了一眼华圣泽,似有难言之隐,“呵呵”笑了两声,低头默默的喝茶。
“只是什么?”
韦幼青放下茶杯,正色道:“幼青本不想多事,只是华公子提到讲信用,幼青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华公子。”
华圣泽疑惑的瞪着韦幼青,在韦幼青看来,面前这个看起来强大无比的狼仙,眼神里带着不谙世事的清澈,好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彬州袁公的小公子,”韦幼青把脑袋凑到华圣泽的跟前,小声说道,“华公子如果用不着了,就还给他吧,这么点儿的小娃娃,带在身边,麻烦的很吧。”
华圣泽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非常惭愧的说:“在下这些时日太忙,把这个孩子忘记了。韦先生要去彬州吗?能不能帮在下把孩子送回去?”
韦幼青暗自翻了翻眼睛,面前这个公子哥,一句“忘记了”,牵动多少人的心!他无奈的说:“好吧,不知孩子如今在何处?幼青好去接回来。”
“在华府,”华圣泽转了转念头,道,“若是韦先生不介意的话,等着茶叶到货,送货时顺路接回孩子吧,省得奔波劳累。”
韦幼青气结,不由得拉下脸来,他把茶杯往案几上一顿,冷笑道:“华公子!你自己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吧,不需要还给我。我这就去转告袁公,华公子替他养着小公子呢,等他长大成人,袁公再往府上去接就是。只是,华公子可要仔细了,这么点儿孩子,很容易夭折,不要折了寿才好!”
韦幼青盯着华圣泽,修行之人自然知道所谓“折寿”的意思。
华圣泽浑身一震,阴郁的看了一眼韦幼青,眯起眼睛,韦幼青能感觉到他的天眼暗暗睁开。少顷,华圣泽疑惑的轻轻摇了摇头,笑道:“韦先生不要生气,是在下没有说明白,在下的意思是说,韦先生不用现在着急去接出孩儿,等着把珠玉茶社现有的茶叶解押到华府,一起接走孩子就是。”
华圣泽的话正中韦幼青下怀,他揣度华圣泽到彬州的目的是劫走吉阿水,孩子对华圣泽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可野人肯定是不能直接向华圣泽要的,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在华府到处走动,说不定能找到吉阿水。
两下说定送货交还孩子的日期,华圣泽走了,依旧乘坐他的白呢大轿。透明的纱蝴蝶围着轿子飞来飞去,天空起了一丝风,绝美的红衣女子们纱衣流光溢彩,在飘渺的仙乐里悄然无声离去。
宛瑜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人,还真有点仙气。只是心术不正,竟想着用孩子要挟大郎,真是妄称为仙了。”
韦幼青冷笑一声,道:“仙又怎样?你以为仙人的世界,就如白莲花一般纤尘不染吗?”
韦幼青说完这话,自己诧异起来,又想着爹爹所言,心里有些许的不安,难道自己真的会全部记起前世?如果是这样,那片晶莹剔透的冰雪天地,莫非也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纯洁无暇?
宛瑜在旁边笑道:“怎么会呢?若是做仙人一样有这许多的烦恼,那咱们这些凡人修仙做什么?”她以为韦幼青的功力都是自己修来的,再想不到会有人把自己的功力全部传给另一个人。
韦幼青笑了笑,不再答话,他找来一层的主管,一个名叫阿四的年轻人,吩咐他把店内现成的茶叶打包装车,准备运往华府。
韦幼青已经有些猜出珠玉茶是狼族众人对抗热毒的良药。这次为了帮袁因时救出孩子,摸清狼族抓走吉阿水的目的,姑且把珠玉茶给了他们。以后会不会给,还要再斟酌。
一点不给是做不到的,这毕竟是市面上流通的茶叶,华府有的是办法弄到。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把事情做的漂亮些。
大不了以还要给朝廷进贡为理由,尽量少的减少潭州这边的供货。说不定这些狼族会为了争夺不够的资源打起来——以前的那个冰雪天地里,狼族、狐族和猴族不就是为了资源天天打仗吗?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韦幼青带着宛瑜,亲自押车前往华府。接待他的依然是这个华圣泽。
“华琪总管还没有回来。”华圣泽嘶哑着嗓子说。不耐烦的指挥着旁边的随从,带着茶社的人去卸货。
韦幼青明白华圣泽这份不耐烦并不是冲着自己。他只是不耐烦管这些俗事,只是该管的人不在,他推脱不掉罢了。
“华琪总管去哪里了?”韦幼青同情的看着皱着眉头的华圣泽,“公子俊逸似仙,看起来不是应该与这些世俗事打交道的人。”
这句话说到了华圣泽的心里,他点点头,看着大车从身边经过,扬起轻微的烟尘。华圣泽的眉头皱起来,掏出手帕掩住口鼻,回答韦幼青道:“华琪总管出去清理一下门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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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方向相反的阵法
韦幼青见华圣泽丝毫不设防的就把家族内部的事告诉自己,皱眉捂鼻子的样子状如孩童,心里对这位华公子竟有了些许的怜惜。
韦幼青在心中揣度,华府的门户若是有需要清理的地方,莫非就是那些劫走少女的人?只是那几个人不是死了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妖孽在横行?
“华府从外面看不如马丞相府气派,可是来到府里面,却是庄重威严又不失清幽雅致,想着那丞相府大概是又不及华府了。”
华圣泽听了这话,不满的说:“什么叫作大概不及华府?那马既长不过一俗不可耐的唯利是图之辈,丞相府岂能与华府相比?这等俗世里的官,本公子是不屑做的。”
韦幼青“呵呵”一笑道:“是,幼青可以想见,华公子是仙人之姿,那马既长如何能比?”他见华圣泽面露得色,进而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让在下参观一下尊府?岭南允王府,是幼青长大的地方,允王妃也是一位会收拾府邸的女人,幼青学习了以后,回去就有得与姑姑显摆了。”
华圣泽听说,欣然应允:“好啊,”他指了指眼前富丽堂皇的大殿,摇头道,“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显摆富贵,圣泽带韦先生到后院去。”
华圣泽的话正中韦幼青下怀,他假意谦辞道:“后院?不知幼青前去是不是方便?”
华圣泽不以为意的说:“不要紧,华府除了我母亲,没有女眷。”
“没有女眷?”韦幼青轻声自语了一句,随即想到自己多嘴了。他歉意的向华圣泽一笑道,“在下唐突了。”
华圣泽一笑,并没有解释。领着韦幼青和宛瑜穿过几个高大的门厅,来到一个精致别样的墨色大门前。大门的门框边雕刻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栩栩如生,脚下的白玉石阶上满是令人心碎的落英,入得门来,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带着水乡的淡淡柔柔的雾霭。
顺着如玉一般光洁的路面走不多时,前面既到了富丽堂皇的正院。因华世雄没有夫人,所以这里是华圣泽的母亲居住的地方。
华圣泽却没有带客人去见母亲的意思,而是顺着院墙下的甬路绕过这个院子,来到正院后面的一个典雅精致的院落,粉墙环护,绿柳周垂。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华圣泽道。
这个院子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院子里流过,有一白石板路跨在小溪上可通对岸。
“这里神仙也住得了。”宛瑜羡慕的说道。
华圣泽听了宛瑜的夸赞,更是得意起来,他细长的眼睛里有一抹光彩飘过,瞥了一眼宛瑜,笑道:“还是这位姑娘有眼光。”
宛瑜又脸红起来,也知情识趣的回了华圣泽一个如水的眼波。这是她第二次被人看破行藏。不过,被狼仙窥破身份不丢人,上次被一个六岁女孩儿看穿身份,这让宛瑜一直耿耿于怀。
“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假山好像多了一些。幼青想,其中是有什么奥妙的玄机吧。”
韦幼青不屑这二人的眉来眼去,也不愿让人以为他会为了宛瑜争风吃醋。故而撇下二人,自己到处转看,这一看,还真的看出了端倪。
“韦先生好眼力,”华圣泽当真是最吃马屁的,听到韦幼青在品评自己的院子,撇下宛瑜,来到韦幼青身边,“韦先生能看出这些假山的玄机吗?”
韦幼青心里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这个院子里的假山,看起来是用后天八卦的方位,结合奇门遁甲之术堆彻而成,实际上并非如此。且此阵暗藏杀机,生门并不在一般人以为的“震”卦上,而是在相反的“兑”卦。
韦幼青并不精通这些风水的东西,只是依稀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也根本没有什么玄机,大概是那片冰雪异域与如今所在的地方方向是反的,所以这个来自异域的阵法的图方向也是反的,所以生门与死门也是反的。
韦幼青窥破华圣泽的假山石阵,心里却是纠结不已。难道真的要一直处于这样前世与今生的混淆世界里吗?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面前的华圣泽来自那个冰雪异域,所以他会有热毒,这说明前世今生是不能混淆的。
华圣泽并不知道韦幼青能看懂他的阵法,他早就发现这个地方的方向是反的,所以才在院子里堆彻这个假山石阵。华府有很多这样的阵法,足够震慑所有图谋不轨的人。
韦幼青笑着回答道:“幼青对这阵法的东西,并不怎么精通。”他指了指“震”卦方位,“大概那里就是生门了,是这样吗?”
华圣泽见他指错了,又不便告知,故而正色回答道:“看来韦先生还真的不懂阵法,那韦先生在华府不要随意的乱走,不然会伤了性命。”
韦幼青见他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真诚,又这么郑重其事的告诫,心里的怜惜更甚,拱手道:“是,多谢华公子提醒。幼青不会随便动好奇心的。”
华圣泽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韦幼青继续参观他的院子。华圣泽住的这个院子很大,且多是曲径通幽的小路。这些小路与那些假山类似,这个院子看起来花红柳绿,实际上阵法套着阵法,步步陷阱。好在韦幼青记忆力奇佳,很快记住了往来的路数,和自己心里的阵法路数一一比对。
“小笛,去让宽姐把那孩儿抱来。”
等着三人终于逛遍了整个院落,来到正厅坐下喝茶,华圣泽这样吩咐一个红衣侍婢。
侍婢答应着离去,少顷,一个身量很宽的少妇,抱着一个小婴孩儿走了过来,边走边“吚吚哑哑”的用娃娃音逗弄着这个孩子,把孩子逗弄的“哈哈”直乐。
“这是宽姐,”华圣泽对韦幼青介绍道。
韦幼青原以为是个下人,见华圣泽这么郑重,方知自己判断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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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惺惺相惜
韦幼青站起身来,恭敬的喊了一声:“宽姐!”
再细打量这个妇人,果然是人如其名,宽厚的胸膛几乎要超过韦幼青的身子,脸也是横宽的,不过模样倒是耐看的很,一双弯弯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如樱桃一般的红艳艳小口向前微微的撅着,嘴角上扬,好像总是带着笑意。一开口,声音更是甜腻腻的:“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只是一老奴婢,怎好受韦先生这个姐字。”
华圣泽笑着对韦幼青解释道:“宽姐是家母身边的近婢,说是奴婢,我们兄弟几人,都是宽姐教养长大,没有人把宽姐当奴婢的。”说完这些话,又请宽姐在下面坐了。
宽姐告了座,在下面小杌子上坐了。这其间韦幼青见她一直抱着怀中婴孩儿,没有还给自己的意思,笑道:“舍弟这些日子多亏了宽姐照应了,等以后长大了,幼青带他来拜宽姐。”
韦幼青口称“舍弟”,是为着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来讨要孩子,也是堵华圣泽的嘴,一句“与你不相干,我自会还回去”,自己就无话可说。
宽姐听韦幼青的语气,是要接走孩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美目霎时蓄满了泪水。可人家主家来讨,自己也没有留着不给的道理。
“宽姐,”华圣泽见宽姐没有把孩子交给韦幼青的意思,暗自摇头叹息,“这孩子原是圣泽着急寻药引子才抢了人家的,人家这样好言好语的来寻,已经是给华家面子了。快些还了吧,不然被人说潭州华家拐带婴孩儿,那华家这么多年挣下的老脸,可就被圣泽丢尽了。”
华圣泽说完,又对韦幼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