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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节

归楚-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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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住良久,他总算回过神来,收起手中只沾染了一丝血迹的剑,面无表情地走到陆籍的面前。后者一脸惶然,看着地上的司若伊,万分悲伤的样子。

    蒙面人感觉自己脸上的黑巾有些湿凉,遂低了低头:“我已经杀了她,你真要像你威胁的那样退兵,放他走,那我唯有把你也杀了”。

    本是惶然的陆籍闻此一言,双目呆然,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之人,他实在没有料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知所措,怔在原地。

    而蒙面人也不再理会陆籍,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正拼命挣扎,哀嚎不止的林越,凛声吩咐了一句:“带他走”。

    等他们带着林越全部离开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战栗的陆籍面如土色,丢魂丧魄地挪到司若伊已经冰冷的尸体旁。

    她的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白雪在冰冷的尸体上没有融化,渐渐地掩盖了她浑身上下的血迹。

    压抑了许久的陆籍情绪终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仰天怒吼了几声,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响彻路旁的深林,痛诉着内心的悲恸与绝望。

    哀嚎了一会儿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司若伊,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地安葬了她。

    陆籍陡然想起了临死前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眼神,那里面包含了无尽的绝望与孤独,无奈与悲伤。他看得出而且内心也很清楚司若伊为楚立付出的一切,当她知晓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楚立的回应时,她选择用携带着思念与回忆的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而在这背后,她的那位让她重生又将她推入深渊的主公是画写她悲惨一生的罪魁祸首。

    被带回兖州之后,林越被关在了兖州陆府东侧的一个房间里,手脚上铐,房间四周有两个卫队看守,二十四人日夜不间断地监视房内的一举一动。

    想起司若伊被杀的惨状,他心里对楚立的愧疚又多了几分,更甚的是他对西楚八州子民的愧疚。

    如果届时陆籍用他来要挟父亲,令父亲陷入两难是为他的第一错…………不孝,要是父亲因为他而无奈地做出一些有损西楚八州的举动,这便是他的第二错…………不义。

    一个要肩负西楚八州的人反而让西楚之地被自己连累,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也许会彻底打垮他。

    密封的环境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也隔绝了外面的光亮。

    房间里充斥着阴冷和黑暗,林越时而哀叹几声,时而又走到窗边的细缝,瞥一眼外面的光景。

    这个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一把他似曾相识的声音。

    “里面关的是什么人?”。一把女声问道。

    “属下也不知道”。

    “把门打开,让我瞧瞧”。

    “这。。。。。。恕小的不能从命”。

    屋外的女子轻怨了一声,走到窗边,正要言语的时候,林越听见侍卫又说道:“小姐,将军吩咐过了,谁都不能和里面的人交谈”。

    “哼,难道还包括我吗?”。

    “对”。

    “你好大的胆子”。

    这时,林越再也忍不住,因为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他伏在窗台上,透过窗沿的细缝,朗声问道:“是陆嫣儿吗?”。

    “嗯嗯嗯,是我,你是林大哥吗?”。

    陆嫣儿一下子便从他的声音辨别出了他的身份。

    “没错,是我”。

    “呀!真的是你啊?”。

    这时,陆嫣儿冲前来拉扯他的侍卫怒吼了几句,一副要大发雷霆的样子,虽然她气咻咻的样子也显不出几分狠恶来,可是看守的侍卫也不敢得罪她,只好派了一个人前去通报。

    “林大哥,他们怎么把你抓来了?”。

    陆嫣儿显然并不知道他兄长的打算,林越自然也不会将怨气撒到她的身上。

    他无奈地叹息道:“可能是我得罪了你哥哥,他想要给我点颜色瞧瞧吧”。

    “哼,哥哥真不像话,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放了你的”。

    这时,林越方才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嫣儿姑娘,你不是跟着楚立去北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兖州?”。

    “我。。。。。。唉,一时也和你解释不清楚,等我把你救出来之后再告诉你吧,等着我,我这就去找哥哥”。

    “好”。

    陆嫣儿转身正要离开之际,一位遮掩了半边脸颊的中年男子一脸肃严地在后面注视着她。

    他看上去五十几岁的样子,左边脸颊戴着一块灰色面具,右边脸颊稍显沧桑,眼角的皱纹有些多,可是一双幽深的眸子却散发出令人畏惧的目光。

 第一百零九章 久违的父亲

    这个男人便是陆嫣儿的父亲陆昭贤。(全本小说网,HTTPS://。)

    世人以为他早已在当年京城那场谋朝篡位的动乱中被桓珩处死,实则是王泽暗中派人刺杀他,再把罪名推卸到桓珩的头上,借此收拢了兖州的兵力。

    这些年,从血堆中捡回一条命的陆昭贤暗地里一直和云信以及桓珩共同筹谋覆灭荣国的大计。

    他便是培养了红素轻和司若伊等杀手的蒙面人,也是他前往北燕,将陆嫣儿从吴胥的手里救出,然后带回兖州。当然,也是他杀了吴胥,杀了荣国的王奕川,助桓珩重新登上了皇位。

    眼下,他有更大的野心,但首要的目的是先找林章复仇。

    “父亲,您受伤了吗?”。

    陆嫣儿皱着眉头走近陆昭贤,握住父亲包住纱布的手瞧了瞧。

    “嘿。。。。。。皮外伤,不碍事”。

    “没事就好,”陆嫣儿朝父亲笑了笑,然后问道:“父亲,您见到哥哥了吗?”。

    “你找他有事吗?”。陆昭贤反问道。

    “嗯,兄长他抓错人了,我找他来放人”。

    听了这话之后,陆昭贤脸一黑,缩回了被陆嫣儿握住的手,冷声道:“你是说这里面关着的林越吗?”。

    陆嫣儿从父亲的表情一下子就看出了些端倪,遂疑惑问道:“父亲,是您抓的他?”。

    “没错”。

    “他是我的朋友,您抓他干嘛呀?”焦虑不安的陆嫣儿急得直跺脚,双手又搂住陆昭贤的胳膊,央求道:“父亲,您就放了他吧”。

    陆昭贤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自然知晓自己的女儿与楚立以及林越之间的关系,他不怪陆嫣儿为林越求情,可是他也不会听陆嫣儿所说的,相反,他要慢慢地抹除陆嫣儿对楚立以及和楚立相关的人的情感。

    “嫣儿,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抓他自然有我抓他的道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我一定不会伤害他,好吗?”。

    “父亲,你。。。。。。”。

    陆嫣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聪慧的她瞧见父亲脸上的表情之后,也猜到了他的态度,两父女刚相认不久,急躁的争执只会撕大两人父女之情的裂缝。

    于是乎,机灵的陆嫣儿请求道:“父亲说话算数,千万不能伤害他”。

    其实陆嫣儿也猜到了父亲抓住林越的意图:无非是为了要挟西楚王。

    当年父亲所经历的事陆嫣儿一无所知,她自然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评判父亲因为当年的事而做出的任何抉择。

    可是她心里还是下定决心要悄悄地救出林越。

    陆昭贤内心是极其矛盾的,一方面他对于自己的一对子女心怀愧疚,明明还活着,十年来却无法相认;另一方面他又对陆嫣儿和陆籍都有所不满,他不满自己的儿女如此不辨是非,在知道了自己这十年的煎熬,痛苦,孤独,和努力之后,却还是一心向着楚立,甚至一心向着林越。

    幸运的是,理性之余陆昭贤似乎更加地感性。

    他愿意原谅陆嫣儿的一切任性,包括她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来;而且,他对陆籍寄予厚望,付出一切为他铺路的同时,也愿意原谅他做出的一些不利于己却非常展现血性的事。

    陆昭贤看着陆嫣儿故意表现出来的轻松姿态,望着她略显忧愁的背影,无声哀叹:嫣儿,楚立他是一个命途坎坷的人,跟着他只会让你受尽委屈和苦楚,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待陆嫣儿离开之后,他又面露凶色地吩咐了一声看守林越的侍卫:“听明白了,我说的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他,如果是将军或是小姐来找他,也要拦住他们,并且马上来通知我”。

    众侍卫一脸怯懦地低头应答一声,陆昭贤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回到房间之后,发现自己漆黑的房间里面有人影窜动,戒心顿起,不过他并未声张,心想这世上能打得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他又有何畏惧呢?

    他光明正大地推开了房门,沉声道:“敢进我的房间图谋不轨,你胆子倒是不小”。

    “卑职见过镇北候”。

    自从桓珩复位之后,在兖州,陆昭贤已经公开恢复了身份,桓珩也让他封候一隅,对陆府来说倒也风光无限。

    见对方客客气气的样子,陆昭贤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谁派你来的?”。

    对方一边点着了屋内的烛火,一边答道:“卑职红衣使督府副指挥使陈并肩奉陛下之命前来”。

    “呵呵,红衣使?陛下竟还保留这个机构!”。

    陆昭贤冷嘲一句,走到桌边,在凳子上正襟危坐,一副肃严模样。

    “侯爷,陛下让卑职来问侯爷一句,兖州军何时往荆州开拔?”。

    “这件事本候自有分寸,你回去告诉陛下,且让他放心”。

    “是,不过陛下还有另外的吩咐”。

    “说吧”。

    “向荆州发兵之前,需先攻下长谷关,陛下已经派太子率兵前往长谷关,还请侯爷一同出兵,驰援太子”。

    说着陈并肩从袖口掏出一卷密令交给陆昭贤。

    “长谷关?”。

    陆昭贤一脸不悦地嘀咕了一声,心里对桓珩的安排极为不满。

    看他的脸色,在红衣使督府混迹的陈并肩自是明白了他内心的想法,遂一脸不安地低头不语,生怕他会将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陆昭贤一脸愠怒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嗓音嘶哑地说:“本候知道了,回去禀告陛下,兖州定全力支援太子”。

    “卑职告辞”。

    陈并肩拱手一礼过后,怯怯懦懦地离开了陆府。

    待他走后,陆昭贤怒气冲冲地将密令摔在地上,怒哼了一声。

    虽说陆昭贤这十年来一直暗中辅佐桓珩复位,可是他心里对桓珩也有诸多不满,当年的事虽说桓珩也是受害者,被夺了皇位,成了亡国之君,可是他出卖鹿国公府的事仍令陆昭贤耿耿于怀。

    若非心中对林章恨意更甚,且西楚军太过强大,陆昭贤想必也不会向桓珩称臣。

    正当他骂骂咧咧地宣泄心中对桓珩的不满时,他的夫人信步来到了他的房间。

    一见到夫人,陆昭贤愤怒不满的脸色陡时一变,变得异常平和温顺起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

    陆夫人脸上挂着雍容得体的微笑,甚是关切地柔声反问一句:“侯爷,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昭贤赶忙摇了摇头,连忙道:“没什么事,只是军中有些事不顺心罢了”。

    说起心中的愧疚来,陆昭贤对眼前的夫人更是羞惭地无地自容。

    这些年来,她不但含辛茹苦地将陆家兄妹抚养长大,更是将陆籍培养得如此出色,令陆昭贤心存感激之余,更是打心底里自叹不如。

    陆夫人轻轻摆手示意,屋外的婢女便端进一些冒着腾腾热气的汤水进来,她笑着说道:“今日见你忙活了一整日,这天寒地冻的,喝些汤水暖暖胃吧”。

    “多谢夫人”。陆昭贤客气地说了一句。

 第一百一十章 是兄亦如父

    两人随即在桌边坐下,嘘寒问暖几句过后,陆昭贤的心情变得十分愉悦,此时,陆夫人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侯爷,你真的要对荆州动手了吗?”。(全本小说网,https://。)

    听此一问,陆昭贤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深知自己这个知书达理的夫人在才华方面一点儿也不输自己,只是她陡然关心插手这件事,还是令陆昭贤心有不快。

    然则转念一想,他也猜出了夫人的用意。

    “夫人不赞同此事?”。他问道。

    陆夫人有些不安地搓着两只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陆昭贤旋即又问道:“夫人是因为嫣儿才反对的吧?”。

    “你看出来啦”。

    这个时候,陆昭贤握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夫人的双手,一脸温柔地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虽然我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可是我心里对你的感激,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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