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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战国赵为王-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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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田单的水平,如果在赵丹给出“白起”这个关键讯息的情况下还看不出赵军必败的事实,那么他也就不配和乐毅、赵奢等人齐名了。

    事实上,这个结论,本就是赵丹故意要引导田单做出来的。

    为什么呢?因为赵丹下面要说的话。

    赵丹双目直视田单,沉声道:“若长平战败,则上党必不复我赵国所有,既此则我赵国西进之路已绝,南面之魏国乃我赵国盟友,北面燕王乃寡人姻亲,若寡人尚欲开疆拓土,则都平君以为寡人应攻何处?”

    田单楞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再变,即便万般不愿,也只能说出那个唯一的候选:“齐国。”

    既然西北南三面都不行,那么赵国能打的当然就只有东边的齐国了。

    赵丹步步紧逼:“都平君以为,赵国可胜齐否?”

    田单苦笑一声,道:“赵当必胜。”

    一个明摆着的事实是,自从赵丹的爷爷赵武灵王即位以来到现在几十年间,齐赵之间也不知道爆发了多少场战争,但绝大部分的战争都以赵国获胜并攻占齐国领土而告终。

    “吃饭睡觉打齐国”的廉颇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而且田单更知道齐国如今的国君齐王建是什么尿性的人。

    从齐王建的外交政策就可以看出来齐国根本没有想着对外扩张,既然没有任何对外扩张的欲望,那么齐王建又怎么可能下大力气、花大把钱去增强军队的战斗力呢?

    军队是要靠钱养着的,没钱的军队是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战斗力的。君不见后世美帝身为世界第一强国,每年支出的军费同样也是世界第一吗?

    所以在田单看来,就齐王建这个不肯花钱的抠样,就算赵国于长平败北,齐国也不可能打赢赵国。

    作为一个心底热爱齐国,至今仍将自己视为齐国一份子的人,田单显然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不希望自己的祖国被强大的赵军征伐,不希望祖国的人民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争苦难之中。

    就在田单想着要怎么去阻止这一切的时候,赵丹却再次开口了:“都平君可知在寡人心中,其余诸国何者对寡人的赵国威胁最大?”

    田单想了一下,道:“必是秦国无疑。”

    “然也。”赵丹点头,道:“寡人已下定决心,若长平得胜,则寡人必交好诸国,倾我赵国之力西进,务求复我三晋河西之地,破函谷关入关中,擒秦王稷于咸阳宫前!都平君以为,寡人若行此策,所需时间几何?”

    田单思索片刻,方才不太肯定的说道:“以臣之见,若大王欲灭秦,少则十年,多则二三十年,或能成功。”

    一个“或”字,其实已经说明了田单的态度。

    赵丹笑了一笑,并没有对田单的话发表意见,而是突然开口道:“都平君可知,寡人方才已经召见苏代,命其出使齐国,务必要从齐王建手中借来使我赵军再可坚持半年之粮?”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丹也不去等田单的回应,而是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打道回府,田单自然不敢怠慢,亲自送出门外,目送着赵丹的马车远去。

    等到回府之后,田单来到了书房,自己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说是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名将,但是田单此人,也不是一个只会冲冲冲杀杀杀的莽夫。

    一个莽夫是不可能想得出来用反间计赶走乐毅,用连环计鼓励军心,用火牛阵大破齐军这一环扣一环的策略,并最终光复齐国的。

    田单也不缺政治智慧,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在无比猜忌自己的齐襄王田法章的手下活了这么多年却安然无恙,更不可能在政敌环伺的赵国政坛屹立数年,让早就看田单不爽的赵丹也只能借着长平一事做文章才能拿掉田单的相位。

    所以田单很快就想明白了赵丹的意思。

    首先,赵丹说了,长平如果输了,那么赵国别无选择,只能去打齐国。

    然后,赵丹又说了,长平如果赢了,那么赵国就会倾力攻秦,不会去攻打其他国家。

    赵丹这些话可以去对任何人说,但为什么偏偏跑到田单的面前来说呢?

    这其实就是赵丹的暗示“寡人知道你田单爱齐国,所以如果你不想让赵国攻打齐国的话,那么长平之战你就得想办法帮忙让寡人的赵国获胜,这样寡人就去打秦国,不会打你田单的母国齐国了。”

    那么赵丹想要田单怎么帮忙呢?田单知道赵丹是不会让自己领军的,否则也不会撤掉自己的相邦之位。而且就现在这个情况,田单去了长平,也未必就能比廉颇做得更好。

    但赵丹也不是没有给田单指路的,赵丹最后一段话已经告知田单,苏代马上就要出使齐国了。

    这是非常明显的暗示。

    田单如果想要避免齐赵交兵,那么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协助苏代完成出使齐国借粮的任务,以助力长平之战的胜利。

    “原来大王心中所想,竟是如此···”田单越想越是明白,心中的惊讶也越来越浓郁。

    田单是有理由帮这个忙的。

    一来田单心系齐国,二来田单身为赵臣,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田单都应该去帮上苏代这么一个忙。

    而且帮这个忙,对于田单自己来说一点坏处也没有,反而还有好处。

    如果田单帮了苏代这个忙,不但赵国得利,齐国也能免兵灾,甚至田单本人也有可能因为这一次功劳而改善一些自己在赵国的不利处境,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唯一会在这件事情里受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正在和赵国交兵的秦国。

    田单会在意秦国会不会受到伤害吗?答案是——当然不会!

    田单呆坐半晌,终于发出了一声长叹。

    “大王···真乃不世雄主也!”

    片刻之后,都平君田单一袭正装,面容整肃,大步迈出书房。

    “来人,且备车马,吾欲往苏卿府上一行!”

 第十三章 郑朱

    这一天,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咸阳城的街道,最终在一栋气势恢宏的府邸面前停了下来。

    一名宽袍大袖,方脸黑须,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下马车,来到了府邸的大门之前。

    “劳烦通传一声,赵人郑朱,求见应侯。”

    门口的侍卫打量了一下郑朱,恭声道:“大人且稍后。”便朝着门里去了。

    片刻之后,侍卫带着一名头发花白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只见这名管家朝着郑朱点头哈腰,陪笑道:“郑公,实在不巧,我家大人今早已经出门,至今尚未回府。”

    郑朱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这一幕他已经见过了一样。

    事实上这一幕他确实见过很多次。

    因为这些天来,郑朱几乎每天都要往这里跑一趟,而每天在大门处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应,甚至连侍卫躬身的角度和管家说话时一句话里的那三次必然会发生的停顿郑朱都是无比熟悉。

    对,这些家伙连台词都不带换的,这演技可以说是非常的不走心。

    郑朱,赵国使臣,奉赵王丹之命,于半月之前来到咸阳,目的是为了和秦国国君秦王稷以及秦相范睢商讨长平议和之事。

    老实说,为了这一次议和,郑朱是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也有信心为赵国在谈判桌上争取到一定的利益。

    但除了那一次其他五国使臣一起出席的隆重宴会之外,郑朱就再也没有见过秦王稷和秦相范睢之中的任何一人,这谈判自然也是无从谈起。

    秦国人十分热情而周到的招待了郑朱,然后又极为冷淡的将郑朱忽略掉了,就好像根本没有一个叫郑朱的人待在咸阳一样。

    为了完成和谈的使命,郑朱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关系,用了很多手段。

    但一个外臣想要混入秦王宫面见秦王稷显然是很不现实的,所以郑朱思来想去,决定将主要目标放在了秦相范睢的身上。

    秦相范睢被秦王稷封为应侯,此刻郑朱所面对的这座应侯府,便是范睢的府邸。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郑朱天天来访,但每一次范睢都会用各种理由避而不见,就好像今天一样。

    在这名应侯府的管家看来,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位并不喜欢死缠烂打的赵国使臣应该会呆立片刻,长叹一声之后离去。

    但管家并不知道的是,应侯还是前几天的应侯,可这郑朱却已经不是前几天的郑朱了。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数日之前从邯郸发出,以最快速度在昨天夜里来到咸阳城内郑朱手中的密信。

    两封密信。

    郑朱听到了管家的话,但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转身离去,反而是不急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帛书,放在了管家手里。

    “烦请将此信交于应侯,郑某可在此等候。”

    管家低头看了一眼帛书,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转身走入了应侯府的大门之中。

    反正谁都知道范睢其实就在府中,所以管家也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意思。

    郑朱气定神闲的站在应侯府的大门之外,静静地等待着。

    一辆式样华贵,前呼后拥的马车从应侯府门前的大道上驶过,正好经过了郑朱的身边。

    有对话自马车中传出。

    “此乃何人?”

    “赵国使臣郑朱。”

    “郑朱?如此说来,他莫不是要面见应侯?”

    “想来应是如此。”

    “简直可笑,既为赵国使臣,为何不去面见大王,反来求见应侯?”

    “大王不愿见这郑朱。”

    “既大王不愿见他,那应侯又怎会见他?真是痴心妄想。”

    这番嘲讽意味十足的对话清楚无比的传到了郑朱的耳中,然而郑朱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微笑而立,姿势优雅无比,挑不出任何毛病。

    应侯府的大门再次打开。

    管家的身影再次出现,脸庞上的震惊仍依稀可见。

    “郑朱大人,我家侯爷有请。”

    郑朱身后的马车仍然在缓缓驶过大道,但其中的对话却瞬间断绝。

    郑朱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这位赵国的使臣就这么微笑着,然后迈起优雅的步伐,走进了这座半个月来一直想进,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应侯府。

    片刻之后,郑朱来到了客厅,在客厅的上首主位,已经跪坐着一位身着黑衣,长脸小眼,目中精光四射,年纪在四旬左右的中年人。

    这便是秦国当今的相邦,秦王稷的头号亲信应侯范睢了。

    郑朱迈步向前,朝着范睢微笑一礼:“见过应侯。”

    和满面春风的郑朱相反,范睢的心情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好了,只见范睢将手一扬,一封帛书缓缓飘落在郑朱的面前,正是方才郑朱交给管家转呈的那一封。

    “郑朱,尔信中所言,究竟何意?”

    郑朱笑容不变,拿起了这封帛书。

    上面只有一句话。

    “叹应侯死期将至,却不自知也。”

    这句话正是由郑朱亲笔写就。

    郑朱笑道:“朱之意尽在信中矣,应侯今大难临头却不知自保,反来责怪于朱,真乃奇哉怪也。”

    范睢冷哼一声,咪起眼睛盯着郑朱:“若今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休怪本侯将你逐出咸阳!”

    这还真不是口头威胁,赶走他国来使这件事情,范睢确实不是第一次做了。

    “逐出咸阳?”郑朱微微一笑,道:“好教应侯得知,邯郸王命已至,今日拜谒应侯之后,朱便将启程返邯郸矣。”

    “什么?”范睢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但却并没有过于惊讶。很显然,这位秦国相邦对于郑朱回国的可能性是有所预料的。

    反正郑朱这个家伙的利用价值,在那场拥有诸国使臣参与的宴会之中已经被秦王稷和范睢利用完了,也达到了使得诸国不出兵援救赵国的目的,所以郑朱走不走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今天范睢之所以肯接见郑朱,最大的原因还是这封写着范睢有杀身之祸的信,但从邯郸传来的某些关于郑朱可能会回国的风声也同样是原因之一。

    范睢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从郑朱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

    郑朱笑道:“应侯想必定欲得知,朱信上之言究竟何意。”

    范睢又是一声冷哼,道:“正要请教。”

    作为秦朝的相邦,范睢极得秦王稷的信任,在秦国可以说是权倾朝野,除了秦王稷之外一手遮天的存在。

    当年范睢刚当上秦相的时候就干过逼魏国使者须贾当众吃马匹草料的事情,如果今天这郑朱说不出个一二三四,范睢不介意让郑朱也尝尝草料的味道,然后再把郑朱赶出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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