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赵为王-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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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搞那么僵万一以后碰到也不好开展工作嘛。
所以无论是虞信也好,赵禹也罢,两人既然都有心结交对方,那么这番谈话的气氛当然就是比较轻松的。
赵禹在听完虞信的话之后,眉头也是微微的皱了起来。
老实说,作为晋阳令,赵禹对于长平之战也是非常关心的。
稍微有点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一旦长平之战赵国战败,秦军便能够突破南上党的山区进入到北上党盆地,然后沿着北上党盆地西侧的滏口陉出口攻击晋阳。
到那个时候,晋阳的麻烦可就大了。
要知道晋阳城之中的大部分兵力可是早就已经调到了长平战场去了,此刻的晋阳城可以说是相当的空虚。
事实上赵禹这阵子一直都是坐镇晋阳,直到七天前收到了来自邯郸的谕令,这才加急赶回邯郸。
事实上不仅仅是赵禹这个邯郸城守,在这座龙台正殿之中放眼望去,还可以看到来自中牟、灵寿、顾城等等诸多城守的到来。
可以这么说,放眼这座大殿,无论是出镇一方的实权人物,还是坐镇中枢的中央大臣,几乎整个赵国之中有头有脸的大臣几乎都已经齐聚在这里了。
这不免让大臣们的心中产生好奇。
大王这是想要干什么?
然而无论是新宠虞信也好,又或者是其他两位在场的巨头司寇赵豹和御史楼昌,也都并不知道赵丹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不过这些赵国的大臣们倒也并不心急,因为他们的心里非常的清楚,等一会就能够知道答案了。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突然从殿的侧门出传来,两名宦官率先走入大殿之中,对着众臣道:“大王将至!”
众位大臣纷纷停止了谈话,一个个挺直了身躯,等待着赵丹的到来。
很快的,赵丹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面前。
今天的赵丹身着一袭红色王服,头戴王冠,腰间又有金色带钩,脚蹬一双黑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奕奕,大步入殿。
赵国众臣不敢怠慢,在平阳君赵豹的带领下纷纷起立,朝着赵丹躬身行礼。
“臣等见过大王。”
君臣见礼完毕,各自落座。
赵丹落座之后,并没有着急开口说话,而是先环视一圈龙台正殿之中的这几十名大臣。
几乎每一名大臣在接触到赵丹目光的时候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表示着对赵丹的敬意。
等到将目光从最后一名大臣的身上收回之后,赵丹微微一笑,温声道:“灵寿令何在?”
一名年近五十,腰身已经有些佝偻、鬓角也有些发白的大臣持芴板出列,恭声道:“臣司马说在此。”
“司马说。”赵丹仔细的看了看这名大臣几眼,点了点头,然后用非常淡定的语气开口。
“来人,将这司马说拿下。”
赵丹话音刚落,几名赵国宫廷侍卫突然出现,瞬间将司马说给牢牢架住,令其完全动弹不得。
第一百二十章 赵丹的雷霆手段(为盟主专一暂且保留几分加更,第一更)
赵丹这一下发难是如此的突如其来,以至于整个大殿之中的所有赵国大臣一时之间全部都愣住了。
这才刚刚开场,怎么突然就抓人了呢?
剧本不对啊!
其中最过震惊的,当然莫过于此刻被几名宫廷卫士给牢牢架住的司马说本人了。
司马说一边挣扎,一边高声道:“大王,臣有何罪,以致大王如此对臣?”
赵丹看着司马说,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这司马说的资料。
这司马说出身韩国司马氏,其先祖为原晋国大司马韩厥(谥号韩献子,韩国先代国君之一),因此这司马氏亦是如今韩国公族分支之一。
数十年前的赵武灵王时代,韩国司马氏因政治斗争失败而被迫逃离韩国,来到赵国定居。
赵惠文王时期的权臣李兑对于司马氏一直是非常不信任的,甚至曾经在暗地里对着亲近之人吐槽说:“司马氏,韩人也,韩人素以申不害为师,其族人诡诈,不可信之。”
在奉阳君李兑执政赵国的几十年间,司马氏并不得重用,甚至还遭到了打压。
直到李兑被赵惠文王罢相之后,司马氏才渐渐的在赵国之中崭露头角,开始有了气色。
六年前,司马氏的当代家主司马说在赵威后摄政期间被任命为灵寿令,治理以灵寿城为中心的中山故地,这标志着司马氏开始进入赵国的权力圈子之中。
在这六年来,司马说治理灵寿城,虽然算不上多么的政绩斐然,但倒也可以称得上是兢兢业业,至少在场的其他赵国诸大臣们是这么觉得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司马说即便算不上顶级大才,但说他是一个合格的灵寿令是没有问题的。
这就让这些赵国大臣们心中觉得司马说似乎有点冤。
而且司马说在这六年时间也并不是白混的,至少在赵国的政坛之上,司马氏的盟友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于是当下便有好几名赵国大臣出列,纷纷对着赵丹奏道:“大王,臣闻司马说此人兢兢业业,未曾听闻有何叛国之举,大王莫不是有所误会?”
司马说见有人帮其说情,当时更是大声的喊冤了起来,单单看司马说的模样,倒好似受了无比的冤屈。
赵丹端坐上首,似笑非笑的看了司马说,以及为司马说讲情的那几名赵国大臣一眼,缓缓说道:“尔等真的认为这司马说无罪?”
几名赵国大臣对视一眼,最后是其中一名中大夫硬着头皮说道:“大王若有此司马说之罪证,不如拿出来予臣等一观,否则大王如此贸然将司马说下狱,恐难服众也。”
“也罢。”赵丹点了点头,说道:“寡人今天便让尔等心服口服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丹挥了挥手,高声道:“呈上来。”
赵丹话音一落,又有几名赵国宫廷侍卫搬着几大捆竹简上了殿,来到赵丹的面前将这些竹简放下,又从中翻找了一番,然后将一封竹简放在了赵丹面前的桌案上。
这个行为让大殿之中的其他赵国大臣都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完全搞不懂赵丹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赵丹不慌不忙的拿起了这封竹简展开,然后念了出来。
“十月八日,武皇令傅豹遣使拜访司马说,携五车礼物入府,三时辰后离府。司马说亲送至府门口,双方状皆愉悦。”
“十月二十四日,傅豹之使者又领三车礼物至,一刻钟后离府,司马说之长子送至侧门而出。”
“十一月,傅豹率武垣众叛赵降燕。三日后,傅豹之使再至司马说之府,自后门入,后门出。”
……
赵丹一条条的念了下来,越念司马说的脸色就变得越发的惊讶和恐惧,到了最后司马说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其他的赵国大臣们听了,也同样是相顾而失色。
要知道武垣令傅豹率众降燕之事,早就已经为天下所知,这司马说居然与傅豹如此接近,其图谋为何显然已经是昭然若揭。
“……十二月九日,傅豹自灵寿城动身前赴邯郸,临行前嘱其长子甚久。待傅豹离去之后,其长子便于城中暗自招募大量游侠,又联络司马氏诸亲信,似有不轨之心。”
念到这里,这封竹简上的内容就被赵丹念完了。
赵丹将竹简放下,目光平静的直视着面前脸色大变的司马说,道:“司马说,你还有何话说?”
此时此刻,司马说心中的惊惧可谓是无以言表。
明明本该极为隐秘的事情,却又是如何被赵丹所得知的呢?
而且还一条条一件件列得如此清楚,简直就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但即便如此,司马说也没有放弃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只见司马说一咬牙,高声说道:“大王所言无凭无据,怎能以此定说之罪?大王如此行事,如何能令众人心服也?”
赵丹看着司马说,原本平静的目光渐渐的变得冷厉了起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抵赖?
赵丹森然开口,目光之中杀气闪烁:“司马说呀司马说,想不到到了此时,汝仍要在寡人的面前如此狡辩。也罢,寡人今天便让你心服口服,带上来!”
又过了片刻之后,十几名身材精干、身着胡服、胸口均绣着“监察卫”三个小字之人便押着几名蓬头垢面,五花大绑的犯人走了进来。
司马说刚刚看到这几名犯人的面容,脸色便是巨变,看上去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首的一名年纪大约在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对着赵丹恭敬行礼,高声道:“监察卫一处副指挥使毛遂见过大王。”
没错,这个毛遂便是那个前不久跟随着一起出使楚国的,并且说服了楚王元的那个毛遂。
在毛遂归国之后,赵丹便将这个毛遂从赵胜的府上要了过来,并且安排到了监察卫之中,成为了一名监察卫副指挥使。
赵丹看着毛遂,说道:“毛遂,你且将你在灵寿城中的见闻说来。”
毛遂点头应诺随后道:“回大王,臣奉大王之命率众埋伏于这司马说之府外,这几日果见有诸多灵寿城官吏与游侠头目出入于司马说之府中。臣擒数人而讯问之,从其人口中得知司马氏一族意欲叛上作乱,只等这司马说自邯郸而归,便效仿那武垣令傅豹,率灵寿降燕也。”
说完这番话之后,毛遂又伸手一指那几名被押上来的人,以及这些犯人身后的一箱竹简道:“臣既知其欲作乱,便提前动手将此逆党灭之。幸得大王洪福,司马说逆党大部均已被诛,逆党之头面人物皆已在此,箱中竹简乃此逆党之供述,请大王明查。”
赵丹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早已经浑身瘫软的司马说一眼:“司马说,汝还有何话可说?”
司马说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赵丹摆了摆手:“拖出去,斩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赵胜和赵豹的负面作用
赵丹这一声令下,不但司马说等人脸色大变拼命讨饶,在场的一名赵国重臣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名坐不住的赵国重臣不是别人,正是赵丹的亲叔叔,平阳君赵豹。
只见赵豹捧芴出列,朝着赵丹躬身一礼,道:“大王,臣有奏。”
赵丹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摆手示意了一下,让正在往外拖人的监察卫们停了下来。
众臣也纷纷将目光投到了赵豹的身上,多数人的眼光之中都带着好奇之意。
如今罪证确凿,难道赵豹还要想办法替司马说翻案不成?也没听说这司马氏什么时候搭上了赵豹这根线啊。
在整个大殿之中,只有两个人对于赵豹的行为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之色,一个人是赵丹,另外一个人则是虞信。
看着已经来到大殿正正中央的赵豹,虞信眼光闪动了好几下,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对于赵豹的举动并不感冒。
但是赵豹看上去心意已决。
只见赵豹朝着赵丹上奏道:“大王,司马说虽犯国法,但却应由臣之司寇所属审判,大王如此处置司马说等一干乱党,未免于法不合。”
赵豹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赵豹并不是要为这个司马说来说情的,赵豹所关心的,其实是赵豹自己的权力。
赵豹的职位是赵国司寇,司寇掌刑狱、纠察之职,相当于后世的刑部尚书加大理寺寺卿、甚至还包括了一部分御史台权力的集合体。
说起来这个审讯犯人的职责,的确也是在司寇所属的范围之内。
也正是因为司寇这个职位所包括的权力是如此之多,所以赵豹才得以成为赵国仅次于相邦赵胜的重臣,地位还在其他四名赵国重臣之上。
在赵豹看来,赵丹对于司马说的处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个审判的权力应该掌握在赵豹这个司寇的手中,也应该由赵豹来给出这个死刑的结果。
说白了,就是一个程序问题。
在赵豹看来,审判的程序必须要经过司寇所属。
这对于赵豹乃至司寇所属的数百名官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像今天赵丹直接一句话就把司马说给判了死刑这种事情,那是万万不能够被允许的。
如果这个头一开,赵丹就等于是将审判权从赵豹这个司寇处回收了,这让赵豹如何能够忍受?
所以即便知道赵丹心中会因此而不喜,赵豹也必须要出来争上一争。
当官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权力吗?
一个没了权力的官,和咸鱼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