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4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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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不瞒的嘟起了小嘴,微微一哼道:“杂技而已,忒煞无聊!你也就不能想点别的?”
陆瑾挠了挠头皮,却是大感为难,生出了一种不知该前去何处的感觉。
倒是太平公主想到了去处,悠然笑道:“这样,要不我们带大郎前去上阳宫拜见母后,母后一个人在那里也非常无聊,我们去了正好。”
陆瑾心知太平公主还是比较孝顺太后,在高宗逝去之后,时常前去上阳宫陪武后说话闲聊,故此也不推辞,点头道:“好,就依四娘之言,那我前去准备马车,待会咱们就走。”
便在这个时候,一位仆役忽地匆匆而入,对着陆瑾拱手言道:“启禀驸马爷,门外有一个名为段简的举子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向你禀告。”
“段简?”陆瑾思忖了半天,这才响起段简是谁,此人不是与陈子昂同路而来,考取明经科的举子么?
正在陆瑾思忖当儿,太平公主已是满心不悦道,“驸马早就已经言明,不见任何举子,这些猫猫狗狗是否觉得入我太平公主府太容易了?没事就上门拜访?你出去直接轰他离开,倘若他不愿走,就乱棍打出!”
“等等!”陆瑾抬手叫住了正欲领命而去的仆役,对着太平公主讨好笑道,“四娘,此人乃是我一位旧识,前来相见必定是有所事情,不如咱们先等一等,待我见过了他之后再去上阳宫。”
太平公主闻言,只得满心不情愿的点头了。
陆瑾独自一人在正殿内等待少顷,便看见仆役已是将段简领了进来。
说起来,自从那天温柔坊一别之后,段简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瑾,看到这位能够主宰他命运的知贡举,于是乎刚走入殿内,他便是深深一个大拜,亢声言道:“学生段简,见过陆侍郎。”
“不必多礼。”陆瑾摇了摇手,因心系陪同妻儿前去上阳宫的事情,故而他也不多话,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段郎君前来拜见本官,有何见教?”
段简急忙一脸焦急的言道:“陆侍郎,你这次一定要劝一劝陈郎君,不要再让他发傻了。”
陆瑾闻言一怔,问道:“你说子昂兄?不知道他如何了?”
段简叹息言道:“昨日陈郎君与几个同为举子的友人在一起喝酒,席间许多人言及他因为乃是侍郎你的故友,所以才能通过省事,更说若无侍郎你的相助,说不定陈郎君早就已经败北而回了。”
陆瑾眉头猛然一挑,轻轻拍案道:“荒谬!陈子昂之所以能够通过省事,乃是他才华横溢,本官连七宗五姓的子弟尚没有偏袒照顾,岂会昧着良心偏袒陈子昂?说出这般谣言着当真该施以惩!”
段简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学生也是如侍郎你这么想的,可是陈郎君却不这么想啊,他气于这些留言碎语,今天一大早便起床开始收拾行礼,说是要返回蜀中考取下一次的科举,免得人家说他是利用了裙带关系!”
“这个陈子昂,岂会如此牛顽!”陆瑾好气又是好笑,“那他现在所在何处?本官前去劝劝她。”
段简回答道:“一个时辰之前,陈郎君已是离开所住之处了,此刻只怕已是出了洛阳城。”
“什么!都已经走了!”
陆瑾连忙从案后站起身来,俊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慌忙吩咐仆役道:“来人,速速为本驸马备一匹快马,我要出去一趟。”
片刻之后,仆役变为陆瑾牵来一匹红如火焰的骏马,等候在了正殿之前。
陆瑾疾步出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正欲起行,突然看见太平公主怀抱陆俊彦疾步匆匆的从殿内走了出来,甚为不高兴的问道:“七郎,你已经答应陪我前去上阳宫,为何却要突然变卦?”
陆瑾一脸抱歉的言道:“四娘,我要出去追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此人磐磐大才,说不定可为今岁进士一甲,故而本驸马就如同当年萧何月下追韩信一般,耽搁不得,还请你多多见谅。”
太平公主柳眉倒竖,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抱着陆俊彦转身就走,边走边嘀咕说道:“大郎,我们以后都不要理你那说话不算数的阿爷了,今天就让为娘待你去看你的皇祖母!”
陆瑾瞧见太平公主似乎真有些生气,但也来不及向她多做解释,只得马缰一抖,一骑绝尘而去了。
洛阳城外,宽阔的夯土官道如同一条黄龙般延伸而出,纵横数十里,直至天边。
这是来往洛阳长安之间最是繁华的官道,自秦汉已降皆是如此。
盖因西域的货物,均是通过这条道路,过长安,越函谷,抵达洛阳,再由洛阳连接各州郡的密织官道,或通往南下的大运河,运送到各个地方。
而大唐绝大多数的货物,也是经由这条道路送到长安,然后过陇西,越河西,进入西域。
故而早春二月,官道上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透露着初春的繁华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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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牛顽陈子昂
陆瑾打马出城,速度飞快。
今日他头戴一顶黑色纱罗幞头,白衣玉带甚是潇洒,双目朝着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商旅一看,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这个陈子昂为何这般冲动?居然只是听了几个好事之徒一番嬉笑言语,就怒而冲冠负气而走,难道他四年来的寒窗苦读当真就比不上别人的一袭奚落么?
不过,陆瑾也是有些能够明白陈子昂的心境。
此人携绝世才华而来,可谓志比天高立誓要考取功名,而且陈子昂所想的并非仅仅只是进士及第这么简单,他所要的,至少是要位列进士一甲。
这样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加之又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文人傲骨,自然受不到这等折辱,有所生气也是应当的。
陆瑾想将陈子昂追回来并非只是单单与陈子昂相交一场这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他明白陈子昂乃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如果错过科举,又继续埋没乡野,于国于民都是太可惜了。
心念闪烁间,陆瑾纵马奔出了十来里,然而一路上行来,他都是没能看到陈子昂的身影,越走越远希望越是渺茫,陆瑾的一颗心儿也止不住沉了下去。
及至到了午后,二十里已至,陆瑾终于失去了希望,策马立在官道旁边思忖半响,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策马而回。
回去的路上,陆瑾为陈子昂离去之事大感可惜。
陈子昂虽为书香门第子孙,但却不折不扣乃是寒门之士,祖上三代也无人为官,这样一个人如果能够成为进士一甲,必定会为科举树立选贤选能的风气。
上次太后召见陆瑾的时候,陆瑾还曾对太后说过陈子昂的事情,而太后对于当年陈子昂前来翰林院应征撰书一事也记忆犹新。
听完陆瑾对陈子昂境况的禀告,就连眼高于顶的太后,也罕见的说出了一番期盼之话,让陆瑾大感意外。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人才,居然闹情绪的走了,脾气甚至比他陆瑾还有倔强几分,不禁让他大摇其头连连叹息不止。
陆瑾缓辔慢行,及至一个多时辰方才抵达十里郊亭之外。
古时送人,一般以十里为界,正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十里之地正是送客者表达了依依不舍之情之后,最适合止步之处。
而历来城市十里之地,均建有送客、迎客的郊亭,用以遮风挡雨,避暑纳凉,而行人歇息自然免不了吃饭喝酒,故而也在郊亭周围滋生出了许多简易酒肆。
飞马奔驰了整整数个时辰,此刻陆瑾也是感觉到了有些饥餐累累,正欲下得官道前去酒肆中吃喝一番,不意当他看到道旁第一间酒肆内所坐的一名客人,顿时止不住双目一亮。
见状,陆瑾露出了气定神闲之态,原本的失望也是一扫而空。
他打马一鞭下得官道,将坐骑拴在了酒肆外面的拴马桩上,这才施施然的步入了酒肆之内。
“嗳,郎君里面请,敢问你需要吃些什么?”
见到陆瑾入内,招呼宾客的店小二立即屁颠屁颠的迎上前来。
陆瑾微微一笑,指着坐在角落处的那位宾客道:“本郎君乃是与他一起,小二,给我们上一斗绿蚁酒来。”
陆瑾口中的“绿蚁酒”多为唐时民家自酿的酒,因工艺设备不齐全,故而民家在酿酒时基本不过滤,酒面浮起酒渣,色泽微绿,细密如蚁,故称为“绿蚁”。
而这种的价格也是非常便宜的,也多为贩夫走卒们所喜爱。
并非是陆瑾行得匆忙未带钱袋不能点上一壶好酒,盖因在这道旁的简陋酒肆内,如果想点剑南烧春那般的高档美酒,是绝对没有的。
待到小二点头而退,陆瑾脚步缓缓的朝着角落处走去,快要行至最里面的那张案几前的时候,他这才站定拱手道:“子昂兄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岂不憋闷乎?在下前来陪你共饮如何?”
角落里坐着的那人本正在垂头丧气的喝着闷酒,一听陆瑾此话,登时是一个激灵霍然站起。
他瞪大双眼不能置信的望着站在眼前笑吟吟的陆瑾,惊讶言道:“陆……陆郎君?你怎么在这里?”
陆瑾悠然一笑,言道:“在下自然不是碰巧路过,而是得知子昂兄你负气而走,所以前来追赶,原本以为你已经走远了,但幸好却在这里碰到了你。”
闻言,陈子昂这才知道陆瑾来此的目的,登时就露出了尴尬难耐之色。
昨夜与一群举子饮酒,取得省试头名的陈子昂自然是众人品头论足的对象,而陈子昂也是很沉醉于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毕竟四年寒窗苦读,一朝功成名就,他自然是扬眉吐气。
然而当有人说出陈子昂与知贡举陆瑾乃是莫逆之交后,众人看他的眼神就慢慢变了味,更有人笑着开玩笑说陈子昂能够取得省试头魁,自然是得益于与陆瑾之间的关系。
听到此话,陈子昂自然是非常的气不过,当即便与那人理论,但是不管他怎么说,众人都是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而且陈子昂也隐隐觉得,陆瑾更定是对他有所关照的,必定两人不禁认识,而且关系要好,关照一番让他成为省试头魁,也是在情理当中。
故而,向来心高气傲,历来鄙视裙带关系的陈子昂大是憋屈,一怒之下返回住处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蜀地。
他想的是待到明年知贡举并非陆瑾的时候再行考取,到时候就一定没有人说他是凭借裙带关系了。
今日出城,陈子昂余怒未泯,但是心内也生出了几分懊悔的感觉。
毕竟他可是省试头魁,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且就这么一事无成的返回家乡,陈子昂也害怕会遭到同乡那些亲朋好友的嘲笑,故而他不禁难以取舍去留,索性下得官道寻来一间酒肆,想来个一醉解千愁。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陆瑾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一脸风程仆仆的模样,便知道陆瑾肯定是焦急追来,故而陈子昂心内才又觉尴尬,又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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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章 陆瑾追子昂
瞄了瞄桌案上的已经见底的酒坛,陆瑾微笑言道:“没想到陈郎君你不仅文才了得,酒量也是非常不错,居然一个人就喝了大半坛了。”
陈子昂脸色微微有些涨红,连忙伸手作请道:“陆郎君,咱们坐下再谈。”
陆瑾微微颔首,掀开衣袍席地而坐。
但是他却没有质问陈子昂负气而走的原因,自顾自地的倒上了一碗绿蚁酒,用闲聊的口气出言道:“陈郎君,在下记得在你家乡梓州与遂州的交界处,有一道教名山名为高峰山,昔年老师带我游历蜀中之时,曾去过高峰山一次,山上还建有道观一间。”
陈子昂不知陆瑾为何突然与他说起风景名胜来,不由有些茫然无措,于是点头言道:“陆郎君所言的高峰山吾也曾经去过,此山风景秀丽,松柏森森,只可惜地处偏远,故而才名不见经传。”
陆瑾轻叹言道:“不错,令在下记忆最深刻的是山上所建的那间道观,此观按《周易》八卦设计修建,其门又分为正门、侧门、实门、虚门、活门、死门、机关暗道门等多种,且沿山势交错设计,其内殿、馆、堂、亭纵横相连,楼、阁、台、榭处处环绕,斗拱飞檐交错穿插,暗道机关遍布其中,当真是浑然一体,深蕴道妙玄机,自成迷宫仙境。”
“那时候在下尚且年幼,曾乘老师与馆主品茶闲聊之际,曾独自一人前去闯荡迷宫,却总是绕来绕去不知出路,差点就迷失其内。”
“其后我询问馆主,道观占地几何?你猜馆主怎么回答?”
闻言,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