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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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官婉儿暗自思忖间,只闻一通轻轻的脚步声掠进了宫殿,来者明目皓齿,亮丽动人,正是武后的贴身宫女蔗蔗,她行至殿中对着武后一礼,柔声言道:“天后,蔗蔗有事禀告。”
武后凤目一眯,站定沉声询问道:“如何,可是调查清楚了?”
蔗蔗看了上官婉儿一眼,似乎有些迟疑,但她明白上官婉儿也算是口风很紧之人,便如实禀告道:“对,根据得来的消息,奴婢暗地里小心查证,情况果然属实。”
霎那间,武后脸色大变,勃然大怒地言道:“这个太平真是太没规矩了,走,摆驾公主院,朕要亲自去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鬼名堂。”
话音刚落,武后已是怒气冲冲地步下三尺台阶,带着蔗蔗朝着殿外去了。
上官婉儿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望着武后离去的背影,愣怔半响,猛然醒悟了过来,俏脸瞬间神色大变,喃喃自语道:“糟糕,莫非太平想要出宫的事情已经被天后知晓了?这样可就麻烦了啊!”
这段时间,太平公主正在小心翼翼地准备着出行事宜,不敢有半点声张。
说起来,这次天皇天后前去南山行宫避暑,原本是让她一并伴驾前去的,然而太平公主心系陆瑾安危,托词身子不适不愿远行,心疼女儿的高宗皇帝也没有强求,便任由她留在长安城内。
太平公主知道父皇母后明日便要离开,那时候也是她偷偷出宫的日子,依照往年惯例,父皇母后将会在南山行宫待到秋季方才返回,在这两个月的时间中,前往江南一趟再行返回,那是足足有余。
坐在寝宫内的几案前,太平公主将已经收拾妥当的包袱再次打开仔细检查,里面装着三件用作换洗的男子衣物,一袋金光灿灿的金饼,为求安全稳妥,她将表明自己身份的令牌也带在了身上,倘若遇到什么危险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便能够求助官府帮忙。
重新将包袱归整收拾,太平公主心内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份即将独自远行的担忧紧张,但是在她对陆瑾的相思担心面前,这一切一切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也是不能够阻挡的,即便是冒着被父皇母后惩罚的危险,她也要去江南道一趟方才甘心。
正在她心思絮乱之际,一阵“天后驾到”的宣呼声突然响彻在殿外。
太平公主闻言一惊,慌忙站起将搁在长案上的包袱塞入柜中,仔细地察看周身确定没有异样之后,这才镇定自若地迎向前殿。
刚转过那道画着《百鸟朝凤图》的屏风,太平公主便看见武后带着蔗蔗步入前殿,她连忙迎上前去盈盈作礼道:“太平见面过母后。”
武后轻轻一声冷哼,也没有理会太平公主,就径直越过她步上台阶,长袖一摆肃然端坐在案几之后,沉声言道:“太平,朕问你一事,你须得老实回答。”
太平公主本就有些做贼心虚,此际见武后面色不对口气不善,心儿登时凉了半截,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不知母后想要询问孩儿何事?”
武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太平公主,口气止不住的冷然:“你可是想要乘朕和你父皇前去南山之时,偷偷出宫前往江南找寻陆瑾?”
一语既出被叫破心事,太平公主如遭雷噬般娇躯一震,顿时吓得俏脸儿惨白,结结巴巴地言道:“母后……儿臣……我……”
瞧见她如此模样,武后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将心头即将要爆发出的那股怒意死死地压了回去,纤手重重拍案喝斥道:“你真是太放肆,太大胆,竟想偷出皇宫跑去江南,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子,看来是朕将你宠坏了,以至于你这样胆大妄为。”
“母后!”太平公主悲声一句,陡然间泪如泉涌,跪在地上恳切言道,“儿臣对陆瑾一片痴心,得知他生死不明实在是坐立难安,请母后恩准儿臣前去江南一趟,不管是否能够找到陆瑾,也不管母后你想要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无怨无悔。”
“你你……真是……”武后瞧见太平公主依旧是一幅宁顽不宁,丝毫没有悔改的模样,心内止不住的愤怒,站起怒声言道,“堂堂大唐公主,为了一个男儿不惜偷跑出宫,如此不知检点的行径,你要整个皇室颜面何存?不管陆瑾是死是活,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朕劝你还是早早死了这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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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太平的无可奈何
太平公主俏脸带泪,然而她紧紧地咬着贝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及至半响,方才凄然言道:“母后,太平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不对,也会使得你和父皇脸上蒙羞,但是儿臣对陆瑾实乃一片真心,即便今后与他有没有结果,儿臣只懂得珍惜现在的一切,难道母后就没有经历过让人舍生忘死的爱情么?还请你体谅儿臣之心。”
话音落点,武后身躯轻轻一震,雍容华贵的玉面上出现了一丝复杂之色,沉默半响,她也没有继续指责太平公主,不容分说地开口道:“你不要再说了,朕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的胆大妄为之举,明日朕前往南山行宫,你也随行伴驾,倘若明日不见你,不管陆瑾究竟是死是活,朕保管从此以后你都看不见他。”
太平公主知道武后乃是说得出做得到之人,心内暗自悲声叹息,点头言道:“儿臣谨遵母后之命,愿意跟随母后前去南山行宫。”
武后叹息言道:“太平,母后也是为了你好,你好之为之吧。”说完也不想与之多说,举步离去。
夏日夜晚群星闪烁,一轮玄月高挂在宫楼一角,皎洁而又迷离。
结束了一日的忙碌,上官婉儿提着一盏明晃晃的灯笼登上了位于太液池旁的阁楼,刚步上第五层楼梯,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凭栏前痴痴凝望。
“公主……”上官婉儿轻轻地唤了一声,走了过去。
凭栏前的太平公主霍然转过了身子,神情萎顿而又低落,沮丧言道:“婉儿,母后知道我想要偷跑出宫的事情了。”
上官婉儿刚才早就已经猜到,故而并没有觉得奇怪,轻轻一叹,低声言道:“其实这对公主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平公主美目一瞪,像是有些气恼她的话,上官婉儿不紧不慢地言道:“公主,你自小生长在宫内,根本不知外面世界是何种模样,若是冒然出宫出现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其实天后也是为了你着想,还望你能够理解。”
太平公主气恼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七郎的安危么?”
“担心啊,怎么会不担心。”上官婉儿叹息了一声,蹙眉言道,“自从得知七郎失踪的消息后,婉儿何尝不如公主你这样寝食难安,心急如焚,甚至做梦都会梦见他,但是你我均身在深宫,离江南道不下数千里之遥,始终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也帮不了七郎什么忙,前段时间婉儿突然想明白了,以七郎之能,婉儿相信他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够想到解决之法,断然不会成为短命之人,公主,所以我们要对七郎有信心,更要对我们所坚信的那份爱情有信心,相信七郎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见我们。”
轻轻的话语回响在太平公主耳边,她呆呆地望着上官婉儿,突然有种霍然开朗的感觉。
的确,比起上官婉儿的从容镇定,她实在是有点儿关心则乱,若非忍不住前去找那韦莲儿,岂会被母后发觉她爱慕陆瑾之事?若非为了担心陆瑾的安危,想要偷跑出宫,又岂会惹恼母后,让她大感不悦?
母后的性子是什么样太平公主还算大概了解,那是铁定吃软不吃硬的人物,自己这么做只能适得其反,使得事情一发不可收。
想到这里,太平公主暗暗感觉到了惭愧,然而在上官婉儿面前,她却不会将自己的懊恼表现出来,淡淡言道:“那好,本宫就依你之言,明日母后要让本宫一并前去南山行宫,你身在洛阳,若是有七郎的消息,还望你能够尽快地告诉我。”
上官婉儿微微欠身道:“婉儿明白,公主放心便是。”
太平公主轻轻颔首,言道:”此地不宜久留,本宫先走了。”说完之后,云袖一扬,举步下楼而去。
上官婉儿默然半响,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轻轻踱步行至凭栏之前,纤手伸出抓住那雕刻着祥云纹路的木制栏杆,仰望中天之月喃喃自语道:“七郎,你在何处?可知道婉儿很是想你。”
梦呓般的低语很快消失不见,唯有虫鸣蛙叫不断响起,一时之间,上官婉儿不由自主地痴了。
※※※
武功比试结束后的第二日,一场激烈的争执在虞国早朝上拉开了序幕。
羽林大将军童宝山当先走出朝班,手持白玉笏板对着端坐在御案后的苏令宾一躬,愤愤然地开口道:“圣人,微臣童宝山有奏,昨日武功比试,陆瑾暗箭杀人使得李元昌死于非命,实在是卑鄙无耻,心狠手毒,李元昌乃我羽林军大将,对虞国一直是鞠躬尽瘁,尽职尽责,还望圣人为李元昌做主。”
话音刚落,立即又有两三个朝臣出班应合,显然大是认同童宝山之言,激烈的措辞更是震得大殿嗡嗡作响不已,也使得苏令宾好看的眉头止不住蹙了起来。
朝班内,镇国大将军君四海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苏令宾一眼,嘴角飘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
昨日李元昌意外失手被陆瑾所杀,君四海又是愤怒又是懊恼,特别是想及苏令宾对陆瑾的偏袒保护,更是让他心头泛酸,恨得牙龈痒痒不已,然而李元昌既然已经失败,他也是无可奈何。
好在突然之间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李元昌可是羽林军数一数二的猛将,一直甚得童宝山的信任,如今李元昌被陆瑾偷袭杀害,想必童宝山一定非常的气不过,以童宝山冲动自大的个性,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找陆瑾的麻烦。
因此而已,君四海巧妙地让陈长明前去童宝山面前煽风点火了一番,年轻气盛的童宝山果真气不下去,今日早朝便当殿指责陆瑾的不是。
得到许多大臣的附合,童宝山更觉自己占据道理,大手一躬昂昂然言道:“圣人,我虞国民风历来淳朴,可以说是人人相爱,有礼有节,陆瑾为了取得胜利,竟然无视李元昌的性命,竟下狠手将他杀死,羽林军所有的儿郎岂能容得外人这样欺负自己的兄弟,故此,微臣代表羽林军,请求圣人将陆瑾斩首示众,以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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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密谋合作
眼见这些朝臣们闹哄哄的吵闹成一团,苏令宾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沉着脸言道:“比试场上刀剑无眼,出现伤亡也算是在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以朕看来,此番乃是李元昌咄咄逼人想要对陆瑾赶尽杀绝,以至于陆瑾无奈反抗将他杀死,何能将全部错误怪罪到陆瑾的身上?”
童宝山亢声言道:“圣人此言固然很有道理,然而不管如何,陆瑾都不应该下此毒手。”
苏令宾好气又是好笑,正欲出言反驳,正在这个时候,君四海眼波一闪,突然出班奏道:“圣人,其实按照比赛规矩,陆瑾已经失败了,理应不应该参加接下来的才华比试。”
苏令宾见军方两员大将都直指陆瑾的不是,玉容一沉询问道:“爱卿此言何意?”
君四海不慌不忙地拱手道:”启禀圣人,当时在李元昌和陆瑾比试之中,李元昌已经将陆瑾手中拿着的长剑击飞,然而没想到陆瑾竟然还在身上藏了一把软剑,李元昌大意不备,才被他偷袭成功,如此一来,就等于陆瑾私藏暗器上场,这明显是违背了比试的规矩,故而微臣觉得应该追究他杀害李元昌之罪,请圣人明鉴。“说完深深一躬,态度甚是坚决。
苏令宾冷冷一哼,突然站了起来,云袖一甩昂昂言道:“诸位爱卿之言朕实在不敢苟同,何也?原本陆瑾也是身怀绝世武功,因中了火凤教丹毒,武功尽失,所以才并非李元昌的对手,在两人比试之中,陆瑾一直疲于招架险象环生,然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使用腰间软剑偷袭李元昌,反观李元昌,却是得势不饶人苦苦相逼,最后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竟心狠手毒的对陆瑾痛下杀手,才使得陆瑾无奈反抗,抽出软剑进行反击,此事朕看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要怪也怪李元昌他咎由自取。”
清朗的女声回荡在大殿之内,殿内群臣全都被苏令宾这番占据道理的话说得是哑口无言。
童宝山面色涨红,又急又气,拱手言道:“但是圣人,羽林军的将士们全都对李元昌之死愤愤不平,今天一早便有数名校尉前来微臣这里,让微臣替李元昌讨回公道,若是圣人你不处罚陆瑾,只怕难以平息将士们心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