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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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介绍完毕后,三人立即相互拱手问好。
解琬颔首一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站在旁边的裴淮秀,见她容颜绝色,身形婀娜,首次露出了惊讶之色。
陆瑾恍然笑了笑,言道:“对了,忘了替你引介,这位娘子乃是裴尚书孙女。”
解琬连忙谦谦一礼道:“在下解琬,见过裴娘子。”
裴淮秀不太喜欢这样的场面,加之心思也不在此处,有些敷衍地点头道:“解郎不必多礼。”
见陆瑾一行漫步河堤似乎无所事事,解琬殷情邀请道:“陆兄,今日座主在画舫设宴,欣赏河中彩灯,与宴者多位朝廷贵胄,我等也在受邀之列,要不陆兄你们也随我等一道前去,不知意下如何?”
陆瑾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我等不请自去,似乎有些不妥吧?”
解琬爽朗笑道:“座主一直对陆郎颇为赏识,陆郎能去,想必座主一定非常高兴,况且两位裴郎君和裴娘子乃是裴尚书子孙,说起来与座主也是同出一门,更加用不着客套了。“
裴光庭等人这才知道原来解琬的座主,竟是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裴炎,说起来皆是同处于河东裴氏之人,而且裴炎在朝中与裴行俭素来交厚,的确算不得外人。
裴光庭少年心性,听到可以荡舟洛河,立即是不胜欢喜,点头笑道:“二兄,七郎,解郎拳拳盛意邀请,我等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不如就去见识一下如何?”
陆瑾尚在沉吟中,裴庆远已是颔首一笑:“好,正巧我也想去拜会裴相,那就多谢解郎君的美意了。”
眼见裴庆远兄弟二人都已经答应了下来,陆瑾不便推脱,也是颔首道:“那好吧,我等那就打扰了。”
裴炎待客的画舫停在新中桥附近,离此地倒也不远,陆瑾一行跟随解琬等人缓步慢行,不多时就到得了画舫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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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调虎离山(上)
那艘画舫船体宽阔,帐幔飘飘,船身四周悬挂着流光四溢的花灯,几个歌伎正跪坐船头奏着一首欢快的曲子,琴声叮咚美妙,悠悠荡荡地随着河风飘荡不止。
大概是许多客人还未到来,画舫停在河边并没有开船,陆瑾刚走到码头之上,便看见身着一领淡蓝色圆领衫的裴炎正有说有笑地陪一人登船。
那人未戴幞头长发散乱,大袖飘飘洒脱不羁,脚上更是穿着一双厚齿木屐,行在通往画舫的船板上咯吱作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
见陆瑾目光沉吟,盯着那人不说话,解琬微笑解释道:“时才由座主亲自陪同登船之人,乃是朝廷正谏大夫明崇俨。不知七郎是否认识?”
“见过。”陆瑾淡淡一句,表现得很是冷淡。
明崇俨乃是圣人和天后身边最当红的宠臣,也是许多朝臣巴结的对象,然而说起来,陆瑾心内却是非常看不起此人的。
不仅因为明崇俨乃是靠着那些怪力乱神的飘渺之道得宠于二圣,更为令陆瑾不齿的,是此人妖言惑众妄议储君,其为人品性之卑劣,实在可见一般,陆瑾不屑此等品行也是当然。
不过从裴炎刚才的模样来看,谈笑间似乎对明崇俨甚为巴结,想及堂堂丞相在区区正五品正谏大夫面前低眉敛目,陆瑾心里登时浑然不是滋味。
此际,离画舫不过二十来丈远的临河木楼内,端坐楼阁第三层的两位俊俏郎君也将时才那一切尽收眼底。
见到明崇俨走入画舫之内,那面容柔美的俏郎君不禁阴柔一笑,把玩着指间酒杯言道:“十七郎果然算无遗策,明崇俨那狗贼终是登船了。”
崔若颜微微欠身颔首,淡淡言道:“在下几多打听,才知道今夜裴炎将在画舫中宴请明崇俨,为了这一天,若颜已经准备多时了,誓要取下明崇俨的首级以报太子殿下,赵郎君在此安心观看明崇俨人头落地便可。”
与崔若颜对话的,正是太子李贤最为信赖的宠侍赵道生。
赵道生将酒杯凑到唇边,勾起兰花指非常优雅地一饮而尽,掏出怀中锦帕沾了沾红艳唇角,方才言道:“这次太子殿下令本郎君出宫,就是为了观看明崇俨那狗贼是如何死的,十七郎做的很好,本郎君回去之后一定会将发生的一切详细禀告殿下知晓,想必殿下也会非常高兴。”
崔若颜微笑着拱手致谢,直到视线移开赵道生,落向不远处的画舫后,唇角才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轻蔑之意。
崔若颜与李贤相交已久,深知这赵道生乃是李贤非常信赖的亲信,不仅如此,他还是李贤最为喜爱的男宠,其阴阴柔柔之风让李贤是如痴如醉,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崔若颜知道豪门大族尚有豢养男宠之风,皇室之中更是如此,有这嗜好的并不在少数,就如昔日太宗之时的太子李承乾,也被一个太常寺的乐工迷得是晕头转向。
不过令崔若颜鄙夷的,乃是赵道生为一个非常低贱的户奴,而且为人贪婪无知,面对太子所赠金银财物竟丝毫不避嫌,有多少收多少,可谓恶名在外。
这样一个人物,自然令崔若颜打心眼里感到轻蔑。
目光正在游离飘忽间,崔若颜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画舫边,看似将要登船,陡然间,崔若颜俏脸登时为之色变,起身言道:“糟糕,不好。”
赵道生惊讶地望向崔若颜,开口道:“十七郎君此言何意?”
崔若颜也不理他,怔怔注视半响,这才喃喃道:“没想到他也在裴炎受邀之列,如此一来,情况倒是有些棘手了。”
说罢,崔若颜指点着正站在画舫旁边的一人,沉声言道:“此人名为陆瑾,武功高强可与长安名侠江流儿战成平手,若他在船上,只怕会让我们行刺明崇俨的计划平添几分变数,须将他引走才行。”
“那不知十七郎可有妙计?”赵道生听到情况有变,顿时有些紧张,他本是绣花枕头一个,自然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满是期盼地望着崔若颜,显然将心头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崔若颜蹙着眉头在房内转悠半响,陡然间计上心来,纤手一拍轻笑道:“有了,用这个方法必定可以引来陆瑾。”
说完之后,崔若颜亲自打开房门,对着侍立门边的魁梧护卫一阵耳语,又对他朝着窗外指点一二,魁梧卫士连连点头,急忙下楼而去。
安排妥当后,崔若颜轻吁出声,回身走入了房内,却没有心思继续饮酒,美目视线紧随陆瑾再也没有离开。
片刻之后,那名魁梧卫士就来到了洛水岸边。
他左右四顾了一下,待看到站在画舫前正欲他人有说有笑的陆瑾时,双目不禁为之一亮,略微思忖半响,他轻轻笑了笑,举步朝着陆瑾身旁的裴淮秀走了过去。
此刻,裴淮秀正在满是欣赏地倾听着船头歌伎所奏之乐,恍然未觉有人欺身而上。
魁梧卫士眼明手快,在靠近裴淮秀的那一霎那,手臂一撞大手伸出极为巧妙地摘下她悬在腰间的荷包,动作快得实在匪夷所思。
专注中的裴淮秀只感肩膀一痛,回眸一看,却是有人不甚撞了过来。
七夕之夜游人如织,往来行走多得是接踵摩肩,被旁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也并非奇事。
裴淮秀颇为恼怒地瞪了撞着自己那人一眼,正欲开头训斥几句,不意那人却是露齿一笑,右手扬起手掌摊开,一个精致的荷包正悬在手指上晃来晃去。
见状,裴淮秀陡然一愣,只是突然觉得那个荷包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须臾之间,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从她心头闪过,使得她的美目陡然瞪大了,咬牙切齿地怒声道:“好贼子,竟敢偷本娘子的荷包,真是找死。”言罢掌成手刀,已是朝着那人的脖颈劈去。
魁梧卫士不知这美丽娘子竟是个练家子,一时之间大感意外,好在他此行本就是为了吸引陆瑾的注意力,倒也不见慌乱,向后猛推数步躲过裴淮秀袭来之掌,得意笑了笑,转身就钻入了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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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调虎离山(下)
陆瑾这才发现身旁有异,问道:“淮秀,怎么了?”
“那人偷我的荷包。”裴淮秀头也不回,说得一句已是提起长裙朝着魁梧卫士追去。
此时裴光庭、裴庆远两兄弟均已上船,陆瑾深怕裴淮秀孤身追贼会出现什么意外,来不及多想,也是紧跟裴淮秀而去。
那魁梧卫士本就是崔若颜身旁近侍,武功比起君海棠也是差不了多少,今夜君海棠不在,他更是担负起了保护崔若颜的重任,当他看见郎君让他引开的那名白衣郎君也跟着前来时,立即便是心头大定了。
虽然郎君说过那白衣郎君武功高强,然而魁梧卫士自负甚高,加之对郎君之话也有点心存怀疑,忍不住想要戏耍他们一番,使得他们不能再去搅扰郎君的大事。
魁梧卫士应付裴淮秀这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是轻松无比,正在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游人之间时,突然感觉到右侧一阵劲风袭来,心内立即大生警惕之心,抬起手肘便朝着劲风来处撞击而去。
只闻一声沉闷之音,魁梧卫士陡然觉得自己的手肘仿佛击在了一块大石上,竟是痛彻心扉又酸又麻。
跟在他身后的裴淮秀见状大喜,急忙高声道:“陆瑾,快,拦住他。”
魁梧卫士骇然一望,这才发现本以为一直被他甩在身后的白衣郎君,已是不知不觉挡在了他的面前,而陆瑾眼见此人竟能挡下自己这一击,也不禁生出了丝丝疑惑,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偷包小贼都是寻常人物,根本不可能有挡住自己攻击的实力。
心思转瞬须臾,陆瑾脸上神色变为慎重,手掌成爪欺身而上,直攻魁梧卫士的胸膛。
见陆瑾袭来速度快如鬼魅,魁梧卫士这才知道郎君之话所言非虚,于是他再也不敢有所托大,双腿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竟堤岸上弹跃而起,飞身投入了滚滚滔滔的洛水当中。
陆瑾追击不及,飞步赶到河堤边缘,望着水流不断的洛水,一时之间大感愕然。
此刻看到有人落水,周边游人全都聚上前来指指点点,裴淮秀这才赶上,瞧见已没有了那可恶贼人的影子,望着陆瑾气急败坏地言道:“那贼人莫非是跳水跑了?”
陆瑾苦笑着点了点头,正欲开头,突闻旁观人们一阵惊讶喧哗,举目朝着河中一望,才发现偷荷包的贼子已是浮上了水面,正对着他们极为得意地挥手挑衅。
见到这一幕,裴淮秀登时气得不轻,心念荷包中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物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陡然就将她袭卷,使得小脸愤激变红。
陆瑾见她娇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抖动不止,一声轻叹,安慰言道:“算了,大不了……”
一言还未了结,置若罔闻的裴淮秀终是忍不住了,莲足猛然急促前行数步,来到河堤边缘纵身跃下,飞溅而起的水花沾满陆瑾一身。
眼见这美丽娘子竟然跳入河水中追击蟊贼,围观人们惊讶更甚,更有几名好事郎君慨然解衣,想要随同裴淮秀一道前去追击贼人。
然而,却是有人抢先了。
担心裴淮秀出现意外,陆瑾连衣服未来得及脱下,飞身跳入了洛水当中,朝着裴淮秀拼命游去。
阁楼之上,崔若颜自然将刚才河堤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当看见卫士跳河而遁顺利将陆瑾吸引而去后,一直悬着的心儿终是落地了。
回身长案重斟美酒,崔若颜微笑言道:“大功告成,陆瑾这一离去,想必再也没有人能够拦住海棠也!”
“十七郎君果然智谋高深,竟想到了这般调虎离山之计。”闻言,赵道生立即忍不住抚掌而笑。
崔若颜端起酒杯浅斟一口,这才解释道:“那娘子本是裴行俭孙女,我曾在裴公寿宴上与之有一面之缘,陆瑾此人向来仗义好侠,见到那位裴娘子荷包被偷,一定不会就此袖手旁观,前去追讨自是情理之中。”
赵道生听得一阵颔首,端起酒壶亲自替崔若颜斟满杯酒,其后又端起自己的酒杯笑言道:“道生仅此一杯,先预祝今夜大功告成,十七郎君请酒。”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崔若颜微微一笑,也是举起酒杯饮干了。
洛河水深无险可通漕船,整条河面看似波澜不惊悠悠荡荡,然而人游其中才方知水流凶猛,未及游至河中,陆瑾便感觉到了滚滚滔滔汹涌而来的水流将他冲得不知不觉偏离了方向。
此刻刚到亥时,天空明月皎洁撒下一片银辉,加之河流中不断有花灯顺流而下,倒也不怕视线昏暗,眼见自己离前面的裴淮秀不过数丈距离,陆瑾大感安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