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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灭明-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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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经是傍晚,茶肆早关门了,是茶肆依然开放,李鸿基怀却是不名一,无奈之下,他只得往居民区碰碰运气。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行人十分稀少,北方天气又是寒冷,绝大部分民房都是紧闭大门,李鸿基转悠了一袋烟的时间,才向一位大娘要了一碗热水。

    两口热水下肚,胃里好受些,他才掏出干硬的窝头,啃了两口。

    大娘看着心疼,轻轻叹了口气,“哎,这世道,这后生……”她返身回屋,端出一小碟萝卜条,“后生吃饭,没盐怎么行呢?吃点咸萝卜吧!”

    “多谢大娘!”李鸿基一口气吃了三块萝卜条,又喝了几口热水,将两个窝头解决了,他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老大娘,去寻找能住宿的床铺。

    因为身无分,李鸿基没打算哪个好心的店主会收留他一晚,他尽量挑一些行人少的角落,只要有个能避夜露的地方即可。

    棉被他有,他只缺少一块能放得下棉被的地盘。

    天色渐渐黑下来,十步外的行人都看不清面孔了,李鸿基对灵州城不熟,一时找不到理想的场所,心暗暗焦急,如果天色完全黑下来,自己很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他忽然想起城门口那士兵的调笑,也许城南的庙宇真的能住宿也说不定。

    李鸿基打定主意,直奔城南而去。

    城南真的有一座庙宇,是什么样的庙宇,现在已经看不清,但庙宇相当破败,连两扇木门都不知被何人撤去,只剩下空荡荡的门洞。

    李鸿基跨过门槛,点亮火折子,借着微光,他向庙宇四周扫视一遍,地杂草丛生,因为已经是冬季,杂草早已枯萎,只有枯黄的草茎,空地倒是宽敞,抵得两张大床。

    正门对面是一尊菩萨,大嘴阔鼻,耳朵接近垂肩,表面的泥土已经有些脱落,显然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李鸿基举着火折子,来到后堂,发现菩萨后面,有一个不大的平台,平台后面,是庙宇的后墙,他用手在平台一摸,面灰尘很厚,显然许久没有清扫过了。

    这应该是一个接近荒废的庙宇,平时既没有人来布施,也没有人来香还愿什么的。

    李鸿基熄了火折子,庙宇顿时被无边的黑暗所笼罩,他嫌弃地不干净,于是从地拔出一些薅草,摸黑将平台擦净,然后铺开棉被,半床垫在下面,和衣躺去,又将另外半床棉被盖在身。

    黑暗无事可做,李鸿基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他原本叫李,是n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成绩说不优异,不过混个学位证书应该没有问题,但父母的离异,让他受了刺激。

    父母是暗箱操作的,本来向他隐瞒了这一讯息,当李无意发现这个秘密时,他震怒了。

    李从此要逃避这个世界,他迷了络小说,特别穿越类的,他在心里有一种感觉,自己也会像小说的主人公一样,能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

    为了保持这种感觉,他不仅夜以继日地阅读小说,还在搜集各种应付新生活的技艺,以便在新的世界做个富家翁。

    李夜晚太忙,睡眠严重不足,多次被辅导员任兼历史老师郭勇当堂批评。

    这个月的第六次,郭勇愤怒地站在李的面前,“已经三年级了,别人正在忙着准备论找找工作,你看你,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脸色白得像……”

    郭勇骂不下去了,他突然发现,一向转过脸继续睡觉的李,今天苍白的脸猛然有了血色,应该是血气涌,连瞳孔也充了血,血红的眼球变得越来越大……

    李受够了老师的辱骂,他的双手已经抬起来,准备去掐老师的脖子,他甚至在想象,老师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岔了气是什么样子。

    血气不受控制地继续涌,李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不由自由自主地向老师身栽去。

    李没有够得着老师的脖子,他直挺挺摔倒在老师的面前,在意识停止的一霎那,他死死掐住老师的双腿,以为那是老师的脖子。

    当他醒来的时候,躺在宁夏驿站的破床,身盖着散发浓烈男人气息的破棉被——他真的穿越了。

    从老孙头喋喋不休的口,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宁夏驿站一个已经被裁撤掉的驿卒。

    让李欲哭无泪的是,他顶着李鸿基的身子,要承受李鸿基的贫困,不但丢了工作,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这两天躺在床,记忆如潮,不仅后世的记忆尚在,连眼下这具身体的记忆,也被一一唤醒,所以听到杨隆寒冬还无情的话,他才颤颤巍巍起床了。

    …………………………………………

    这一天走了五十里的路,李鸿基有些疲倦,加刚刚吃了窝头,喝了热水,腹不再饥饿,便不知不觉睡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鸿基被外面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他起初以为是做梦,待揉揉眼睛,脑子完全清醒之后,脚步声更加清晰了,他稍稍抬头,想看看什么时间了,但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想到自己已经睡了一觉,时间应该不浅了,“这深更半夜的,难道还有人像我一样借宿不成?”

    李鸿基百无聊奈,躺在棉被侧耳倾听,外面应该是两个人,脚步声在庙门口停下来,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进来了。

    “且看他们要做什么。”李鸿基不太相信这两人是借宿的,他躺在平台,一动也不动。

    两人进来后,在门口的枯草坐,也不点灯,沉默了一会,终于说话了。

    “大哥,今晚的两角羊还肥吗?”

    “不肥,”大哥叹息了一声,“这年头,肥羊越来越少了,想当年……”

    “当年……我都被大哥说得热血沸腾,可惜……当年我没这个福分,”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会,“大哥,今晚的羊,到底有多肥?”

 第3章 劫道

    “我还未数,趁着现在无人,拿出来看看吧!”大哥似是兴致不高。(全本小说网,https://。)

    “大哥说的是,看够不够一顿酒钱,也许明天可以……”那人似乎眨巴着嘴,李鸿基明显听到从他嘴唇里发出的声音。

    大哥没有接话,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裹,冲他兄弟晃荡了一下,发出金属撞击的“叮当”声,“大概四十。”

    “四十?已经不错了,大哥……“

    一阵沉默,微微有悉悉之声。

    “四十五。”应该是大哥的声音。

    “四十五,大哥,我们好久没有遇这样一只肥羊了,明天午,有得酒肉吃了。”

    “才四十五,看你这出息,”大哥相当不屑,“明天是有了,那后天呢?兄弟们跟着我,总不能太委屈了,”大哥语气一顿,“哎,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想当年……”

    李鸿基彻底明白了,原来是两个劫道的,老子肚子饿得呱呱叫,明天的饭还没得着落,你们竟然想着喝酒?

    他盯了这四十五,但下面有两个强人,自己却是孤身一人,黑吃黑,行得通吗?

    听语气,估计两个强人要走了,李鸿基顾不多想,他轻手轻脚从床起身,趴在泥菩萨背后,向下一看,但下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强人的面目,感觉两个强人已经站起身,要离开破庙了。

    李鸿基急了,他脱口而出:“放下屠刀……刀,立地成佛……佛!”后面的“刀”字和“佛”字拖得老长,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阴森森的。

    “谁?”两个强人大吃一惊,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打量着。

    “你……们如此……作孽,还要……修得来生吗?”

    “你……你到底……是谁?”强人大哥颤声问道。

    “吾既……显身,尔等……还……不知……悔改吗?”

    “我们悔改,我们悔改……”两强人吓得跪倒在地,对着菩萨叩头如捣蒜。

    “既知……悔改,可知……如何……赎罪?”

    “求大仙指点迷津!”两强人除了叩头,想不出其它的法子了。

    “放下……赃物,从此以后,每日……清晨,三拜佛祖,自请……降罪。”

    “放下赃物?”两强人实在舍不得,大哥的手紧紧攥着包裹,不肯松手。

    “吾……自……导引……苦主……前来,也是立减……尔等……罪孽。”

    “是,是,放下赃物,从此向佛祖谢罪!”强人小弟大概害怕了,率先向“菩萨”认错。

    “去吧,去……吧……莫要……辜负……吾之……善念!”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我等自会向善。”强人大哥丢下包裹,拉着小弟,一溜烟出了庙宇,连头都不敢回。

    李鸿基待强人去得远了,方才从平台跳下来,在草地一摸,果然摸到一个包裹,里面装作物事,硬硬的,圆圆的,应该是强人们所说的铜钱。

    有了这些铜钱,自己回家的路当不至于挨饿,李鸿基大喜,将包裹塞进内衣,贴身收了,又担心两强人回头,慌忙取了棉被,从庙宇内走出来。

    天黑看不清路径,李鸿基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走了多远,估计两强人再也追不来,这才重新开始寻找住所。

    但是此处较荒芜,想找个遮挡雨露的地方实在太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颗大树,也不管地是否干净,李鸿基将棉被半铺在地,和衣钻进去,蒙头睡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东方早露出万般霞光,他伸手向怀一摸,钱袋还在,心稍定。

    李鸿基见四下无人,翻身伏到棉被,将袋的铜钱倒出来,一枚枚数了,恰好四十五,他将装钱的布袋扔进一旁的荆刺,只取了铜钱。

    按照现在的价格,四十五铜钱可以购买九十个窝头,如果每天吃六个,可以保证十五天不再挨饿了。

    从灵州去米脂,如果向东操近路,必须要翻越横山山脉,但路程要短三成,横山山脉虽然广阔,但山势不高,行走并不困难,李鸿基思绪片刻,还是决定走小路,他在心默默祷告,千万不能超过十五天,否则要挨饿了。

    打定主意,李鸿基没有再浪费时间,他收拾好棉被,背在身后,向城内的集市走去。

    李鸿基来到城西,这里是集市所在,但集市并不繁华,甚至有些冷清,连过往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他抹了把鼻子,努力抵制辣糊汤、拉面、肉包子的诱惑,找到一个馒头铺,“小二,窝头多少钱一个?”

    “一两个,客官要多少?”小儿放下手的活计,满脸堆笑迎过来,见李鸿基背着一床破旧的棉被,下打量了一番,笑容顿时僵住了。

    李鸿基知道小二将他当做叫花子了,也不多言,他递过一铜钱,“两个窝头,再来碗白水。”

    “好嘞,客官稍等,马好!”见到铜钱,小二的脸色稍稍好转。

    李鸿基寻了一张餐桌,将棉被放在餐桌的一角,坐等小二。

    小二一手捧着白水,一手端两个冒着热气的窝头,放到李鸿基坐的餐桌,看到餐桌的棉被,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言。

    李鸿基也不看小二的脸色,见小二正要走开,他不紧不慢地说:“小二,这窝头不错,再来六十个,打包。”

    “六十个?客官你……你吃得了吗?”小二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窝头还大。

    “这个你不用管,只管包好,我一会还要赶路。”李鸿基已经吞下了一个窝头,他喝了口热水,又拿起另一个窝头。

    “客官,你……我……”小二支支吾吾。

    “怎么了?可是担心我没钱?”李鸿基从怀掏出三十铜钱,分成三堆,堆在小二的眼皮底下。

    小二一把抓过铜钱,搂在怀里,“客官稍等,马好,马好。”然后一溜烟跑了。

    李鸿基一阵冷笑,继续吃他的窝头。

    第二个窝头还未吃完,小二回来了,“客官,你要的窝头。”他将一大块旧布包裹的窝头小心地放到餐桌,“正好六十个,客官不妨点点。”

    “奥,”李鸿基随眼一看,却没有细数,他解下腰间的水壶,“小二,麻烦你灌壶清水。”

    “是,客官,”小二接过水壶,看了眼李鸿基,“客官买这么多窝头,是要赶远路吗?”

    李鸿基微缩眉头,盯着小二,默然不语。

    “客官不要误会,小人没有恶意,”小二情知打听客人的行踪,乃是忌讳,他俯身给李鸿基添了热茶, “客官,附近有强人出没,是以小人才提醒客官。”

    “强人?”李鸿基的眉头稍稍舒展,“什么样的强人?在哪里出没?”

    “客官,”小二四下打量,除了了李鸿基,店铺内扫只有一人在吃包子,忙压低声音道:“强人或城东,或城西,或五里,或二十里,行踪不定,所以大家都猜测,强人或许是城内之人。”

    李鸿基昨晚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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