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明-第10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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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艘“成都级”战舰缓缓降速,两艘封锁水道的出口,另外三艘稍稍靠后,策应外围的三个方向,五艘“重庆级”稍稍拖后,另外五艘则是离开队列,行至队伍的最前方,进入水道内之后,方才转向,以左舷对准荷兰人的战舰。
在风力和操舵手的共同作用下,双方的战舰越来越近。
炮手们都是盯着对方的战舰,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后方的周坤,心中非常紧张,南海舰队从数量上占据压倒性优势,胜利并没有悬念,关键是人员的伤亡和战舰的损毁情况。
水道内只有两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孤舰,即便摧毁它们,也算不上多少军功,荷兰人的主力战舰尚未现身,他们才是南海舰队的主要目标。
既要摧毁敌舰,又要减少己方的损失和伤亡。
“轰……”
两艘重庆级战舰开始试水了,但试水弹落在荷兰战舰的百步外,尚未进入舰炮的射程。
战舰上的荷兰人吓得不轻,这么远的距离,华夏的舰队就试水了?不过,炮弹明明在百步外,快要进入射程了……
他们原本就是勉强迎战,因为没有粮食、淡水,必须冲破华夏舰队的堵截,尽快进入爪哇海,与总部的海军汇合,战舰上
没有统一的最高指挥官,各类水手也不齐整……
“轰……”
南海舰队第二次试水,这一次落弹点距离荷兰战舰更近,最近的炮弹落水后,溅起的水花几乎落到战舰上。
荷兰人虽然紧张、恐惧,但仍然没有试水。
试水不是白白消耗炮弹,而是为整个舰队寻找最佳的攻击距离,只有接近舰炮的射程,舰炮才会发射专门的试水弹。
“轰……隆……”
就在荷兰人惴惴不安的时候,重庆级战舰第三次开炮了,这一次不是试水,而是真正的炮击,二三十枚开花弹,画着优美的弧线,飞向对面更为高大的荷兰战舰。
有五六枚开花弹落在荷兰战舰的甲板上,甲板顿时被炸出数个黑边的大洞,大洞内冒出袅袅的烟雾,隐隐约约的,像是丹青妙手在作画。
原本在甲板上观望的士兵,顿时被炸得支离破碎,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留下,一艘战舰的四角帆,还被开花弹穿越了一个大洞,附近的操帆手吓了一跳,险些从桅杆上摔下来。
舰炮与陆地跑不同,发射的时候,由于战舰摇晃,加上目标舰一直在移动,命中率一般不会太高,南海舰队的舰炮,即便由熟练的炮手操控,命中率也不过一成左右。
如果比较各种火炮的命中率,陆地跑最高,其次是守护码头的岸炮,舰炮则是最低。
但今日是在水道内作战,风浪很小,战舰相对平稳,所以舰炮的命中率会适当提高,刚才的第一波炮击,命中率竟然达到两成。
第二波炮击的时候,五艘重庆级战舰的左舷炮几乎是齐射,一共向荷兰战舰倾#泻#了四十五枚开花弹。
甲板、舷炮、桅杆等等,都是开花弹的目标,甲板上一片狼藉,有一枚开花弹落在荷兰战舰的右舷炮附近,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几乎将右舷炮掀翻,结果右舷炮的底座被炸得变形,严阵以待的三名炮兵,直接被掀上天空,然后下了一阵血肉雨……
南海舰队的开花弹,荷兰人在福尔摩沙(台湾)战斗中就见识过,当时南海舰队刚刚进入大海不久,不仅战舰数量少,战舰上的舰炮数量也少,军士们几乎没有在大海上作战的经验,但凭着舰炮的射程和开花弹的优势,加上军人长时间练就的血性,硬是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打成平手。
荷兰人知道很难取胜,即便取胜,自身也会付出巨大的伤亡,所以宁愿交出福尔摩沙,也要与华夏签订和约。
今日的战斗与当日完全不同,南海舰队的主力战舰“成都级”都在外围护卫,便是“重庆级”,也只是出动了一半。
两艘荷兰战舰,并非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小型舰队,没有统一的指挥官,缺少专一的水手,完全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两艘独立的战舰。
因为缺少食物和淡水,他们必须冲破南海舰队的堵截,进入爪哇海域与东印度公司总部的战舰汇合,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但遭到南海舰队的迎头痛击之后,不少士兵都是心生恐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作战,不,他们暂时只是挨打。
两艘战舰被华夏的舰炮压制,炮兵实在忍不住了,虽然距离舰炮的射程尚有一段距离,他们还是开始试水。
炮弹落在双方战舰之间,距离南海舰队至少有半里。
试水不仅威慑对方,给己方的士兵壮胆
,也会暴露舰炮的射程。
南海舰队的士兵发出轻蔑的嘲笑,既然在荷兰舰炮射程之外的安全距离,那就抓紧时间开炮,注意力越集中,开花弹的命中率越高。
“轰……隆……”
重庆级战舰又是一波炮击,其中两枚开花弹几乎同时落在一颗桅杆之下,随着两声巨响,桅杆剧烈晃动了一下,顶端的三名操帆手立脚不住,纷纷从坠落下来,“啊……啪……”,三名操帆手先后在甲板上摔成肉泥……
桅杆底部被炸毁了一大半,顶端有操帆手在活动,受力不均,被海风一吹,“啪”地一声,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将正在甲板上收拾的两名士兵压成肉饼。
桅杆折断,出师不利,加上尚未进入舰炮的射程,一直白白挨打……
折断桅杆的那艘荷兰战舰,士兵们吓坏了,忙调转舰首,欲待向水道的西面窜逃,另外那首战舰忙打出旗语询问原因,但这艘战舰并没有回复,只是没命地逃跑。
另外那艘战舰看情势不对,唯恐落在后方成为华夏海军的靶子,也是调转舰首逃跑。
正在开炮的重庆级战舰,士兵们发现了荷兰人的意图,一个个张嘴便骂:
“不好,荷兰人要逃跑!”
“马撇,这还没有转向,一个回合未满,荷兰人就要跑了……”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首舰“重庆号”忙打出旗语,一面知会各舰追击,一面询问旗舰“成都号”上的周坤,汇报战场状况。
周坤面色一喜,战斗刚刚开始,荷兰人就逃跑了?难道这不是荷兰人的分舰队?他用望远镜向战场扫视,可是距离实在太远,望远镜里只看到白茫茫的海面。
“司令大人,怎么办?”
“传令,追击,一定要俘获这两艘荷兰战舰!”周坤并不是看重这两艘荷兰战舰,这种战舰,吨位与南海舰队的“成都级”差不多,华夏已经能批量生产,算不得稀奇,他是不想给荷兰人喘息的机会,不能让这些荷兰人将讯息传回巴达维亚。
“司令大人,万一荷兰人有埋伏……”
“不用担心,”周坤冷冷一笑,随即用手摸着下巴,喃喃地道:“他们也该来了吧?”
麻六甲水道的西端,二十余艘各国的商船,已经接近西端出口,再有半个时辰,就能离开水道进入无边无际的大海。
昨夜麻六甲城和港口被偷袭,他们都是魂飞魄散,他们只是海商,来到遥远的东方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战斗。
虽然荷兰人征收高额通航税,但他们还有银子赚,他们不想惹是生非,他们只想挣银子,可是如今……不知道袭击港口的是什么人,今后的马六甲水道,他们还能通航吗?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上,人员都是无精打采的,离开港口避险的时候,他们相信,士兵们一定能守住港口,所以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观望,直到港口彻底沦陷……
这样一等待,他们的商船就落在最后方。
各国的商船,杂乱无序,商船上的人,各怀心思。
行在最前面的葡萄牙商船,忽地观察到前方海面上有一条黑线,不,是大量的黑点。
凭着多年的航海经验,他们知道,那不是海鸟,而是海船,因为太远,分不清是商船还是战舰,更看不清海船上悬挂的国旗。
(本章完)
第1358章 通航税
黑点越来越大,果然不出所料,是双层甲板的战舰,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旗帜的图案,不知道是哪一国的战舰。(全本小说网,https://。)
战舰将要进入麻六甲水道,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战舰,不过,既然麻六甲城被和港口被偷袭,这次来的是不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战舰,应该很难说……
施罗保打出旗语,让运输船稍稍放缓速度,让跟在后面护航的武装船压上去,万一是海盗,或者是敌对的武装,武装船还能抵挡一阵。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此处有战舰,当初就该向东行驶,或许能得到荷兰战舰的庇护。
这时候再掉头向东,已经来不及了,狭窄的水道不同于无边无际的大海,商船掉头非常困难,而且后面还有西班牙、英格兰和荷兰的商船,水道内非常拥挤,便是掉头,也逃不过高速行驶的战舰。
这个时候,大家必须同心协力,依仗集体的力量,或许能度过难关……
施罗保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向后方的商船打出旗语,告诉他们,前方水道的出口,有不明舰队出现,希望大家能同舟同济,万一是海盗什么的,须得集中各个商队的力量,才有可能保证人员与货物的安全。
后面的商船上一阵骚乱。
前方的战舰越来越近,施罗保正心神不宁的时候,桅杆上的领航员忽地大叫:“东主,是华夏的海军!”
华夏的海军?
施罗保心中一动,不觉盘算起来,华夏已经是葡萄牙的盟国,如果是华夏的海军,对自己的商队未必是坏事,至少华夏的海军的不会劫掠盟国的商船吧?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冲着领航员大声喝道:“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是华夏的海军,我看到战舰上的九州军旗了!”
“九州军旗?”施罗保从腰间取下千里眼,放在右眼上,又闭上左眼,将视线集中于一点,不错,的确是九州军旗。
应该是华夏的舰队!
领航员又道:“东主,现在怎么办?”
“打出旗语,告诉他们,我们是葡萄牙的商船,看他们如何回答!”
“是!”领航员靠在桅杆上,慌忙打出旗语,不一会儿,对面华夏战舰的甲板上,有人用旗语回应,“东主,他们问,是不是施罗保的船队?”
“我的船队?”施罗保大喜,原来华夏的这支舰队,竟然认识我,“告诉他们,是我的船队,我就在船上!”
过了一会儿,领航员道:“华夏的海军说,如果东主在船上,他们不会为难我们,但需要检查,以免他国船队夹在其中。”
“那是,那是!”施罗保再也顾不得后面他国的船队了,刚才“齐心协力”是他倡导的,这时候早丢爪哇国了,“告诉他们,我们会配合华夏的舰队!”
“东主,华夏的舰队问,除了我们,是否有他们的船队随行?”
施罗保略一思索,道:“告诉他们,后面还有西班牙、英格兰与荷兰的船队,”想了一想,又让水手们悬挂起葡萄牙的国旗,昨晚走得匆忙,又不知道偷袭港口的是哪支军队,所以他一
直没有悬挂国旗。
华夏的战舰率先进入麻六甲水道的出口处,将所有的商船全部堵在水道的出口附近,施罗保让自己的商船向旗舰“昆明号”靠近。
立在甲板上的郑芝龙,拱手施礼道:“果然是施罗保先生!”
“原来是郑司令到了!”施罗保慌忙还礼,“不知郑司令这是去哪……”
“军事机密,恕难奉告!”郑芝龙向前一指,“悬挂葡萄牙国旗的,都是你的船队吗?”
“是,是,”施罗保似乎明白郑芝龙的心思,“小人绝对不会让他国的船队混入进来。”
郑芝龙用鹰隼般的目光扫了一眼,见悬挂葡萄牙国旗的船只,不过五六艘,“施罗保先生,你们通过麻六甲水道,纳税了没有?”
“纳税了,纳税了!”施罗保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向对面扬了扬,这才想起,隔着这么远,郑芝龙根本看不到,又放下小船,将纳税的文书送过去。
心中却是不解,麻六甲水道是荷兰人控制,为何华夏的舰队过问纳税的事?
郑芝龙查验了纳税文书,交还过去,“施罗保先生,你们走吧!”
“多谢郑司令!”施罗保躬身行了礼,想起什么,又道:“郑司令,后面西班牙、英格兰的商船,也在麻六甲缴纳了赋税……”
“他们又不是华夏的盟国!”郑芝龙大声道:“施罗保先生,管好你自己的船队,快走吧!”
“是,是!”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