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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镇山河-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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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限量?这个词汇在短短几分钟之前还是杨靖说给自己听的,此刻从欧鹭洋嘴里说出却是用在了宣韶宁身上。能得到豫王的特批足以说明宣韶宁在豫王心中的份量,得到更多的机会也就意味着能有更多的军功,在玄甲军中向来是以军功获取荣耀和尊敬的。此战,他们三人都参战了,徒留自己。。。。。。。霍青难掩心中的不忿,掉头离开了大营,这一切都看在了欧鹭洋的眼里。

    此刻的宣韶宁完全体会不到霍青的内心的郁闷和纠结,也完全不知道师巩正渊和凌绯颜也将参加此次战役,他全心全意只想在期限之前到达封居,能做的就是策马奔腾,徒留下阵阵腾起的烟尘。玉骈的脚力的确不是一般的马匹可比,在第三日寅时,距离封居城八十里处,玄甲军的黑色腾云旗已经是遥遥可见。

    “全军在此处驻扎,不要引起东胡军队的警觉!”耿彦是军营中军衔最高的,自然也就成了总指挥,他正在军帐中同幕僚商议却听见门郎将来报“回禀耿指挥使,宣校尉到了!”

    “快请进!”

    耿彦快步走到军帐门口相迎让宣韶宁心生感动“末将参见耿指挥使!”

    “战时不必在意礼节了,将军时常这么训下。这次行动听说你是主动请缨的,将军最后竟然也同意了,真有你的!”耿彦笑着捶了宣韶宁胸口一拳,此时仔细看才发现宣韶宁发髻凌乱,满面尘灰,嘴唇皲裂,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你从京城赶过来一定昼夜没停吧!”

    “嘿嘿,耿指挥使说的是,末将可是在将军面前下过军令状的,若不能同大军同日到达,那就得军法处置!”宣韶宁舔了舔嘴唇,很是轻描淡写的解释。

    “来人,马上准备水和食物,拿到军帐来!”

    宣韶宁此刻眼神更明亮了“耿指挥使懂我!”

    “你这么拼命,我若是这样都不懂,那真是愧对将军了。闲话不说了,我们正在筹划这战怎么打呢!”

    宣韶宁随耿彦走到了沙盘附近,一眼就看见了沙盘正中的那座城池,封居是一座建立在荒原上的城池,四周都是开阔的平原易攻难守,而它的正南方百余里处就是大梁的北大门——靖边关,一旦封居城失守,大梁北大门将直接面对东胡的军队。

    “根据斥候回报东胡军队人数在十万上下,分别包围了东、北、西三门,”耿彦对所有的将领说道:“故意将南门留给我们,此战该如何打,各位畅所欲言!”

    “徒留下南门,那里一定设有埋伏,我们不可硬冲!”一个年轻将领首先开口,他的话获得了军帐内不少的人的赞同。

    宣韶宁问道:“耿指挥使,东胡的十万人马是如何分布的?”

    “根据斥候回报三门算是平均驻扎了三万的军队,而东胡将军率领一万人在距离南门十里外。”耿彦指着沙盘说道。

    “所以并不是徒留南门,而是南门交由了将军亲自把守,不过这距离却是有些意外。”项昂指出来,“南门定有玄机!”

    “不论我们进攻哪一个城门,另外的三处兵力定会相互驰援将我们团团围住。”锈螯校尉方淇说出了所有人的顾虑,这正是当前症结所在。

    “末将有一个提议。”宣韶宁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敌军想要互相策应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那么我们也反其道而行之,用他们的计策对付他们。”

    “你的意思是?”耿彦同一众将领都将视线集中在了宣韶宁身上,宣韶宁顿了顿,心里给自己打了一通气之后说:“耿指挥使麾下有一万金甲,项都尉手下有两千五百人的锈螯,加上我的校五百人,我们也兵分四路。”

    “这怎么可以?”方淇并不赞同。

    “听我慢慢解释,既然敌军将南门留给我们,那我们就从南门突破,我军主力猛攻南门,另外分出三支队伍来反复袭扰东、北、西三门的东胡军队,这三支军队的要点就在于切不可恋战,只要反复骚扰即可,一旦东胡军队来袭即刻撤退。。。。。。”没等宣韶宁说完,就听见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哦,我明白了!三支小队袭扰敌军,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就是不和敌军正面冲突,但是死死缠住对方,使其想要互相策应无法实现,这样主力部队攻击南门的东胡首领就能取得更大的把握!”

    这名将领兴奋的说完后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有些窘迫,宣韶宁不打量眼前人都不行:与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和年纪,面白无须、小眼厚唇,一对招风耳煞是扎眼,手脚粗壮,底盘甚稳,右胳膊上别有黄色的铜环,上面清晰刻着一只斑麟猛虎。

    “你小子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啊怕是改不了了!”耿彦佯怒说道。

    “指挥使,是末将犯错,请指挥使责罚!”年轻将领刚准备单膝跪地就被项昂扶了起来。

    “得了,司衡,每次都用同一个招数,不是我们蠢就是你傻!”

    果然,这名叫司衡的将领站起来用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咧开大嘴嘿嘿笑道:“那下次,末将。。。。。。末将换个姿势。”一句话惹得全场大笑不已,宣韶宁也对这个年轻将领有了印象。

    “好了啊,我们言归正传,关于宣校尉的提议,大家可还有异议?”耿彦心里也是赞同,可还是要尽量听取不同的意见,好在大家都认为此时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了,“那么我们就来做详细的作战部署,我金甲分出三部分别袭扰敌军把守的三门,司百夫长、宣校尉,你们两部同项昂部骑兵进攻南门。”

    “等等!”没等各将领领命,宣韶宁出言阻止“耿指挥使,南门定有伏兵,虽然我们派出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锋,可是切不可忽略那一万东胡军,末将愿意率我校绕道至东胡军后方发动进攻,使其自顾不暇,不能对南门伏兵施以援手。”

    “你区区五百人对付一万东胡军,冒这个险可知道后果?”耿彦严肃的问道:“之前的战役足见你的勇敢,东胡军也不是什么强悍的军队,可我们也决不能逞强,要以大局为重!”

    “指挥使放心,末将知轻重,这一请命绝对不是个人逞强,东胡向来军心涣散,一旦中军受到攻击,其他军队自会溃退。”宣韶宁说出自己的谋划,耿彦点头允诺,只是多说了一句“千万小心”。

    玄甲军在抵达封居城外五十里处秘密开完了作战前的部署会议已经是傍晚时分,耿彦不许全军埋锅造饭,而是以冷肉干和冷水充饥,然后即刻原地修整,不准发出任何响动,直到月上树梢头的午夜时分。顶着月色,三支部队快速的朝着三个不同方向奔袭而去,午夜的荒原风声大的惊人,也正是这风声将疾驰的马蹄声淹没了。

    数个时辰之后,一轮红日刚刚从天际缓缓升起,东胡军营中的主将那史命彧走出营帐,狠狠伸了个懒腰,茂盛的毛发被他牢牢的梳理到了脑后,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将滚圆的脸同脖子完美的分割开来,棕色的粗眉下是一双东胡人特有的硕大的湛蓝色的眼珠,高挺的鼻梁下搭配着紫红色的厚嘴唇,虬髯粗壮的四肢组装在庞大的身躯上,一身的皮袄紧紧勒出如石块般凸起的肌肉,腰间佩戴一把五尺长度的弯刀。当那史命彧望向不远处的封居城时用力从鼻尖喷出了一个字“哼!”

    “矢拔那史大人!”来者身躯较之那史命彧更为魁梧,一对麒麟臂袒露着,其上的双头蛇刺青栩栩如生;一个铜黄色项圈佩戴在脖间;两只同样铜黄色的硕大耳坠悬挂在脑袋两侧;头顶只留下一道从额头直至后脑的红色头发,其余均是光秃秃的头皮;至于五官,与这位那史命彧相差不大,同样有着粗犷的草原人的特色,一脸的凶相,让人躲之不及。

    “都末大师!”那史命彧堆上笑容于脸上“大师起的真早。”

    “小勒接到消息大梁已经派出玄甲军前来解封居之围了。”都末的声音尖锐刺耳,与他的体格相搭配显得极为怪异。

    “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儿,大师多虑了,套用他们大梁的一句话,就是守株待兔。”

    “昨日玄甲军已经到达了荒原边界,今日只怕就要抵达我们的埋伏圈内了。”

    “哦?天大的好事啊,那就烦请大师同我一同坐镇观看表演吧!”

    “矢拔大人可不能过于乐观,玄甲军的威名可不是虚的,东胡军还是早作准备的好。”

    “西凉自从被玄甲军拔了拨云寨之后做事束手束脚了不少呢!”那史命彧这话让都末挑了挑眉,可他装作没看见“我东胡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忍气吞声、任由大梁欺负的乌合之众了,如今我们有了精良的兵刃,再也不害怕同大梁的军队一争高下了!”

    “仅仅凭兵刃远远不够。。。。。。”这句话还没等都末说出口,就听见了凄厉的牛角号在荒原上空扩散开来。

    “玄甲军来了!”那史命彧双眼闪出精光,兴奋的大吼道“按照计划让他们见识下我东胡的战阵!”说完,就跳上了驻地前方最高的一座土丘朝着封居城南门的方向眺望,果然不出所料,一队骑兵席卷着尘土朝着南门快速奔驰而去。

 第六十五章 平原鏖战

    这队骑兵领头的就是项昂,其后跟着锈螯和司衡部的金甲,凌绯颜也在其中,随着骑兵距离南门越来越近,整个骑兵阵突然发生了变化:领头的骑兵开始降速由后方的骑兵摆出了四纵四横的阵势,阵势一摆好立刻分列成两个方阵,快速朝着两个不同方向奔驰而去,空出了中间的位置出现了许多无人骑乘的马匹,这些无主马匹依旧是朝着南门正方向冲去,就在马群距离南门仅仅数里之遥的位置,地面出现了塌陷,马群嘶鸣着纷纷坠落,顿时血溅满地。(全本小说网,https://。)司衡朝着坑内一看,果然是早已备好的陷阱,里面布满了粗壮的倒刺,密密麻麻的一片,一旦跌落其中几无生还的机会。

    “奸诈小人!”司衡唾弃一声,却不妨身下的骏马马蹄被什么线性的物体绊了一下,还没等司衡反应过来,身边的土地中豁然蹦出了一个个硕大的黑色笼子,随着笼子腾空带起了阵阵沙尘。

    “小心!”跟在身后的凌绯颜朝着司衡大吼一声,就在声音刚刚传入司衡的耳朵的时候,那些腾空的黑色笼子纷纷炸裂开来,伴随着刺耳的炸裂声响,从中散开的白色粉末顿时洒在了玄甲军战士的脸上、身上,司衡本能的反应让他用手挡住了白色粉末,以至于没有洒在脸上。

    “这什么玩意儿?”司衡嗅了嗅粉末,发现没有任何味道,正在疑惑间,凌绯颜来到了他的身边,因为落在队伍后方且反应快速,凌绯颜并未沾染粉末,她一把拉住了司衡,使得两人的坐骑的被迫放慢了奔跑的步伐。

    “这粉末绝对有问题!”凌绯颜用手指擦拭了一些粉末仔细辨别了起来。

    “现在来追究这是什么玩意儿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快速赶到南门,项都尉已经遥遥领先咱们了!”司衡不去理睬凌绯颜就想策马狂奔。

    “一介莽夫!”凌绯颜愤怒地吼叫道:“这是弥陀曾青!无味无毒!”

    “既然无毒,这些东胡人扯个什么劲儿啊?”

    “可是它有一个特性,绝对不能遇到水!”

    “什么?”

    没等司衡转过脑子来,前方又有骑兵绊断了线,再次从地下腾起了一个个似乎用动物的胃制作的球囊,里面鼓鼓囊囊的,用绳索相互连接着,就在腾空的一刹那,通过绳索的牵扯,球囊纷纷炸裂开来,从其中涌出的清水泼到了战士们的脸上、身上。就在水滴同粉末融合的刹那,一阵阵白烟开始冒出来,伴随着战士声嘶力竭的吼叫,玄甲的骑兵们纷纷摔下马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司衡惊得目瞪口呆,他慌忙跳下马跑到战士的身边,只见战士全身裸露的部位都开始出现明显的溃烂,伴随着冒出的腥味的白烟,皮肉瞬间化作了血水,疼得战士满地打滚,惨叫连连。作为骑兵裸露最多的部位就是脸,那些被粉末洒到多的战士不消几刻脸部已然隐约可见森森白骨。不仅是裸露的部位,没有盔甲覆盖而是麻质的衣衫也挡不住这遇水的粉末,融化了衣衫之后继续照着皮肉狠狠的腐蚀,而那些战马因为沾染粉末更多此刻更是血肉模糊,一时间,战场上马匹的嘶鸣声和战士的惨叫充斥着战场每一寸土地。

    “这究竟是何邪术!”司衡眼看着数百的兄弟纷纷中招,痛苦而又悲愤的喊叫道。

    “来不及解释了!这就是东胡埋下的陷阱,用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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