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河-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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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殿下”徐承先刚开口就被陵王喝止了。
“住口!我只要听你说,董必并不是什么通缉犯,你既然喊他大伯,想来你们关系亲密,如今他被人所害,你应该帮本王破案吧!”
“什么?董大伯遇害了!”纪问寒惊讶地瞪直了双眼。
“没错,就在除夕夜,他和李晌双双遇害在了京城的一家客栈之中,不仅如此,他二人还是身首异处,尸身残缺。京城治安一直良好,多年来甚少发生如此残忍的案件。小兄弟,你若是知道什么情况就要直说,这样能帮本王尽快破案,也是让死者瞑目。”
“董大伯。。。。。。李大伯都是好人。。。。。。”纪问寒有些哽咽,“我爹娘死得早,一直都是董大伯和村里的好心人抚养我长大的,直到十年前,董大伯和李大伯一起逃出了平州,听说他俩投入了玄甲军,之后就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直到年节前,他俩偷偷回到了平州,给我们带了好多银两,然后就离开了,直到。。。。。。”纪问寒说不下去了,用手擦去眼眶中流出的泪水。
陵王伸手揽住了纪问寒的脖子安慰道:“放心,本王一定查出凶手,还你两位大伯一个公道!”纪问寒再看陵王时的眼神里已经出现了感激,他用力点了点头。
走出府衙的时候,宣韶宁抬头看了看已经出现晚霞的天边,这一日过得仿若一年的时光。回想起来,自己当初意气用事孤身一人来平州为玄甲军招兵,结果却杀了张十三,换来了吕延会的鸿门宴,本以为会是一场避免不了的厮杀,却半路杀出了陵王,还带来了京城的一桩血案,案子没有查清却查出了吕延会等人的贪腐的事实,更没想到的是这桩血案竟然还和纪问寒甚至是玄甲军乃至平安军都有牵连。
啊!宣韶宁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各路的消息错综复杂折腾得脑仁儿疼,自己究竟接下去该怎么收场呢?
“该怎么收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这一天可几乎是滴水未进呢!”徐承先并没有看着宣韶宁,却仿佛看出了他的心里。
“好!”
平州的贫穷已经让采石场方圆十里范围内根本没有吃饭的店儿,想要填饱肚子只有自己动手,可幸运的是,当三人回到帐篷区的时候,大伙儿已经炖了好几大锅的地瓜粥了。
“宣校尉,你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你可真是我们平州百姓的福星啊,你一来就端掉了吕延会这一帮人,让我们终于是翻身了啊!”
“对啊,对啊,福星!”
宣韶宁看着眼前这些朴实的汉子看着自己的崇拜眼神,心里已然是波涛汹涌了,书上写的“民心所向”想来应该就是如此吧!不过他还是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稳定嗓音说道:“大家太抬举我了,吕延会等人作恶多端确实该惩戒,不过大家的命运是否能就此得到改变还是未知数。我宣韶宁在此向大家保证一定尽全力改变你们受奴役的生涯!”
“好!有宣校尉这句话就够了!”
“福星宣校尉!”
“好啦,宣校尉折腾一天了,这会还没吃饭呢,我看你们做好了饭,可是一直在等我们啊?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徐承先隐约听见宣韶宁肚子的叫唤了,只好让大伙儿先开饭。
虽然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地瓜粥,可送入嘴的那一刻还是让宣韶宁极为满足。当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了,热量传导入四肢百骸,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是没有经历过劫后逢生的人所能体会的。
饭后,宣韶宁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打开了笔墨准备书写。
“韶宁哥,你这是要写给谁啊?”纪问寒的脸在灯芯背面忽明忽暗。
“写给豫王,还有我的几个同窗好友,我要知道京城血案的详细内情,还有就是将平州发生的事儿尽快告知豫王。”
“平州这么多年一直被吕延会把持,想要向外面传递消息都极为困难的,即便他被收押了,可你要怎么送信呢?”
“这个啊,你待会看好了!”
宣韶宁将两封信写好后,搓成了两根纸,说是“根”是因为确实也没比针粗多少,将信插入小铜管中,只听一声嘘声,一对一黑一白的鸽子飞入了帐中。宣韶宁将两支铜管分别系在了鸽子的脚上,完成后分别摸了摸它俩的头,再一吹口哨,两只鸽子扑棱棱地飞出了帐篷,一会儿就消失在夜空。整个过程简单利索,毫无多余动作,看得纪问寒是目瞪口呆。
“韶宁哥,你这是哪儿学的啊?能不能教我?”
“可以啊!”
“真的啊?”
“当然,不过。。。。。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两位大伯的事儿,那些你没有对陵王说出的事儿。”
第五十八章 事成案清
裴正豪解开白色鸽子脚上的铜环,立马去见了豫王。全本小说网https://。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陵王已经到了平州,并且查出了吕延会贪墨石料的事儿,现在继续着手调查除夕血案,目前平州由陵王暂时接管。”听完裴正豪的述说,豫王将纸条投入香炉。
“陵王查案查到了太子的头上这事我们都知道,不过他怎么就从平安军突然去了平州,还能顺带查出吕延会贪腐?感觉这两件事之间好像存在某种关联?”
“你说的对,宣韶宁在信中也是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本是去平州为玄甲军扩军探探路,可随即就发生了失手杀了张十三,这会这事算是暂时搁下了,可有陵王在,他想要进一步完成任务只怕难度更大了。”豫王淡淡的说道。
“殿下的意思是不是先让他回来?”
“正豪啊,你还是不太了解他这个人,若是他想要退出,这会儿只怕已经是站在我们面前了。”
“哦?不畏难倒是难得的品性,可他能力是否能匹配呢?”
“能不能,不妨让我们静观其变。”豫王提笔书写了一封信之后用同样的方法通过信鸽传递了出去。
当白色信鸽到达豫王府的时候,黑色信鸽也到达了冷月斋。
“话说起来我真是好久都没来冷月斋了呢,不知道妹妹们可否想我啊?”
“身为朝廷命官,这么说话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呢!”
“哈哈,要是换做别的地儿我一定是老实的不开口的,不过这儿是冷月斋,我最是放心啦!”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还是老位置。”
“你不放心?那叫我们来干啥?”
肖默言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地坐下,立马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难不成是多日不见,想我了?”
戚婉彤斟好茶水,将一张纸条放在了桌上“是韶宁写信让我找你俩来的,自己看吧。”
肖默言还没来得及咽下糕点,纸条已经被木清远展开了。
“原来陵王去了平州,韶宁如今也被除夕血案牵扯到了。”
“给我看看!”肖默言一把抢过木清远手中的纸条看完后说道:“这案子我也是听说过的,韶宁为何会牵扯其中他的信中没有详说,但是他想知道一些内情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韶宁真是找对人了,血案的现场我就在,这个案子很是蹊跷,我已经上奏朝廷准许我延迟赴任。”
“什么?你在现场?”
“很奇怪么?我爹是大理寺少卿,这事儿自然瞒不过我,而且不止我,言柯冉当天也在。”
“哇,你俩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戚婉彤一边将信烧毁,一边打断肖默言“我让你俩来是为了讨论正事,默言,你若是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给你打包一份糕点回去慢慢品尝吧!”
“别别别,我这也是人之常情么。好吧,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帮韶宁?”
“先说说当日我和柯冉的发现吧。”木清远详细的述说了当日现场发现的疑点“婉彤我是信得过的,就是你,可别到处嚷嚷!”
“我虽然爱说话,可是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我们同窗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信不过我?”
“实话说,确实。。。。。信不过”
“你!”
“好啦!清远,你可有自己的怀疑?”戚婉彤这会儿实在没心情听两人斗嘴。
“回去之后我反复推想了好几日,我觉得。。。。。。这并不是一桩凶杀案。。。。。。”
吕延会被捉拿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宣韶宁一直在回味那晚纪问寒告诉他的更为详细的一段往事:
董必本是平州普通的打铁匠,拥有一间简陋的打铁铺,生活清贫但妻子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夫唱妇随的生活也算惬意。两人成亲半年之后的一日,董必外出购买铁料,打铁铺中仅有妻子一人,碰巧那日张十三来到市集,一眼就看中了妻子的美貌,遂起了贪念,出乎意料的是妻子忠贞刚烈,誓死不从,最终在与张十三的扭打中丧命。回到打铁铺的董必看见惨状并得知真相后,当晚就潜进了张十三的府邸想要与其同归于尽,可惜失手受伤眼看就要死在当场,却遇到有人仗义出手将其救出,那人就是李晌,本在张十三府邸当府兵,一直看不惯张十三的肆无忌惮。两人至此已经没有办法再在平州待下去了,两人一合计就连夜逃出平州并在后来投靠了玄甲军。
同时宣韶宁也收到了豫王和戚婉彤的飞鸽传书,豫王的信很简单,主要意思就是让宣韶宁继续做事时可不必太过束手束脚,而戚婉彤的信在让宣韶宁了解了血案的基本情况之后更是让他震惊:
“什么?怎么可能?”
“你俩先别急,听我慢慢解释。首先客栈老板反映他二人是在除夕前两天入住客栈的,年节本就是客栈生意最为清淡的时候,当他俩住店那日,这家小客栈本打算关门歇业了,也就是说一家客栈仅有两位住客而且是两位人到中年带着大件行李的住客,自然让店主夫妇很是留意了。接着,店家也说了两人几乎就没有出过店门,仅仅是去过后院,每日的饭菜都是由店家送到房间的。”
“这么说来确实是奇怪啊,行事不同凡人必有难言之目的。”
“那日我和柯冉在后院的井口旁看见了一个形状有些熟悉的印迹,我回去之后一直在回想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为何会有些眼熟呢,结果就在昨日我上街之后灵光一闪,想到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是打铁铺常见的铸就铁器的格槽!”
“难道他俩携带的奇怪的又长大的行李就是这格槽?”
“很有可能!”
“谁出门带这种又大又重的东西啊?他俩不是军人么,怎么和打铁扯上关系了?”
“还有我说过在那具完整的尸体胸口的衣襟上我发现了水渍,不禁胸口有,背部的创口处也有,而且在尸首的侧边有一道不容易发现的水渍痕迹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背部。”
“等等!”肖默言和戚婉彤对视一眼,以上的种种信息在脑子里开始慢慢穿成了一条线“你之前说他们并不是被人杀害,那么就是。。。。。。”
“自杀!”三人一口同声。
“所以你认为他们利用随身携带的格槽和京城那几日的雪,用水打造了一把兵器,然后杀了自己!”
“对!”
“虽然从你所说的种种迹象推断自杀倒是说得通,可是他们为何要自杀却伪装成被害的现场?还有就是为何一人被分尸,另一人却基本完好?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啊!”
匪夷所思!宣韶宁在接到戚婉彤的飞鸽传书之后第一反应也是如此,可是结合纪问寒告诉自己的往事,似乎这个推论的合理性又进了一步。
“我听说问寒将往事都告诉你了。”宣韶宁听得出声音来自于徐承先。
“这段往事只怕这里的采石兄弟们都略知一二吧?”
“这件事在当年闹的还是比较厉害的,为此张十三也是杀了十几位百姓才泄愤。”徐承先站在宣韶宁的侧面,看见他的嘴角有一阵抽搐,顿了顿继续说道:“问寒年纪虽小,可当日事发突然他将此事隐下暂时不说也是明智之举,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由你禀告给陵王看来是合适的。”
“我当问寒是弟弟,即便我愿意去告诉陵王,你又怎么知道滕大人不会已经将此事补充过了?毕竟你也说当年事件闹得大,滕大人作为父母官肯定也是知晓的。”
“他不会说的。”
宣韶宁转身正视徐承先的眼睛“你这么肯定?”
“我与他都同在平州这么多年了,他的为人我也是能猜出大半的。暂时不要问我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们眼下的关键是尽快帮助陵王找到案件的有用线索,毕竟你来的目的可不是在这里耗时间。”
眼前这个带着刀疤的男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