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染长空-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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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出信阳城郊,就走了近半个小时。
“这速度,真是龟速啊!”
杜剑南自从来到38年。
武汉…南昌…周家口…兰州…宿州…徐州…归德…信阳。
一直都是飞来飞去。
这是第一次坐民国的火车。
结果大失所望。
“火车载重太多,而且京汉线各个路段都被鬼子的飞机轰炸过,根本不敢跑起来。”
列车长沈天翎和几个宪兵要去检票,盘查违禁及可疑人等。
路过这里,苦笑着对杜剑南说道:“毛厅长专门打电话到信阳站,要求安排好各位,可是条件确实艰苦。”
“确实艰苦,”
杜剑南坦诚的说道:“身为一个军人,让国民处于这种无奈的艰苦之中,是我们的失职,让我们感到羞愧。”
在杜剑南说道‘确实艰苦’的时候,餐车里面的人,有一部分已经微微的露出了脸上掩藏不住的怒色。
要知道在这个餐车里面虽然拥挤,但是对比着那些车厢里面的密不透风,连上厕所都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来说,简直就等于是一个天堂。
居然对这还不满足?
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等到杜剑南把话说完。
餐车里面,顿时却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很多的时候,即使这些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和他们的家人,身为炎黄子孙,大部分也热烈的爱着自己的祖国。
面对着日寇侵略,因为政府和军队的无能,使得他们不得不纷纷背井离乡,艰难的逃难。
对于这些军人,他们早已不敢有太多的奢望。
只要这些军人能有一点觉悟的姿态,就能让中国的百姓们感动万分。
“杜大队长你说得太好了,不过鬼子势大,你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今天这车速只能保持在30公里,到了夜晚可能还要降低一些,到汉口估计已经接近凌晨。”
“没有事情,辛苦了。”
杜剑南点点头,知道这个列车长之所以特地过来说这个事情,一定是毛邦初兑现不了‘晚上我给你们接风’。
通过列车长的嘴,来传达这件事情。
“轰隆轰隆——”
火车继续南行,9大队的17人紧紧的挤在2张餐桌周围,还好现在是4月初春,又大开着车窗,虽然拥挤,但是还算是能够忍受。
“谁来搓一圈?”
陈振华把他的飞行包打开,神奇的拿出了麻将。
“谁来玩纸牌?”
陈盛馨则是拿出了一副扑克,大声的嚷嚷:“今天咱们夜战通宵。”
“我来,我来!”
“还有我。”
旅途单调乏味,一看麻将和纸牌,9大队的飞行员们大半都提起来精神,跃跃欲试。
“我去抽根烟。”
火车风大,人又拥挤,想抽烟民国劣质的卷烟的烟头,很容易就会被大风吹走,落到四周乘客的身上。
这个餐车里面,近半都是女人和小孩。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少妇姨太太,容貌都在水准以上,穿着丝绸旗袍,露着光洁的胳膊,烟火万一吹过去烧了烫了,就不太好看了。
杜剑南站起来,看到杨梦青正和他旁边的一个妖娆女人说话。、
他想了想就说道:“记住保密原则,泄密者拖出去,‘咔嘣’毙了——”
说悄悄话说得正欢快的杨梦青,脖子猛地一缩,幽怨的望着杜剑南。
杜剑南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不要在餐车吸烟,想吸,就到过道或者厕所去。”
杜剑南挤着人群,走向过道。
虽然人人都有座位或者小椅子,可是这样空间就更加的挨挤,他的大腿不免触到走道那些男女小孩的身体。
有一个身穿青花旗袍的女人,杜剑南的大腿无意重重擦着了她高耸的胸怀。
感觉都被他的大腿挤压得凶猛变形。
电的杜剑南心里一哆嗦,根本就不敢去看这个女人的相貌,只管往车厢间的过道走。
“呼——”
到了过道,杜剑南长吁一口气,感觉额头都在冒汗,嘴巴里面言不由衷的心怯自语:“简直就是过刀山啊!”
点起一支烟,望着外面的山水,吹着清凉的山风。
杜剑南心里面的火苗,很久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其实对于航委的规定,28岁以前飞行员不能结婚,私下里飞行员们没少抱怨。
他们愿意为这个国家,奋不顾身的勇敢战斗,血染蓝天。
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每天都在进行着大量的飞行训练,每一次升空,都可能是生命的绝响。
谁不怕死?
谁不热爱生命?
看着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各种荣誉和期望带来的巨大压力。
让他们每一个人,都一直处于高压状态,几乎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们还只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不是绝情灭欲的神。
说实话,看到苏军飞行员一到晚上,经常去喝酒跳舞抒发生理需求。
杜剑南不知道别的队友是怎么想的,他却是死死压抑着心里面的偷偷羡慕。
他不是羡慕这些苏军飞行员们的夜夜笙歌,而是羡慕他们至少找到了一种有效的减压方式。
在杜剑南的后世,看过一篇文章。
作者说到根据国民政府的资料统计,在抗战期间,中国空军共损失各种飞机2468架,牺牲和遇难6164人。
这个作者大胆估计,说道事故造成的飞机损失,约要占其总损失量的三分之一强。
这种说法,在杜剑南看来,未免太夸张,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是无稽之谈,至少说明了中国战机事故损失的严重性。
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精神压力过大,没有一个有效的通泄渠道。
“现在中日战争才刚刚开始,后面的日子还很漫长,是该考虑怎么来缓解甚至消除掉这些负面情绪压力了。”
杜剑南紧皱眉头,反复思索,却毫无所得。
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找到一种合适的途经去解决。
到了近黑,列车长和两个列车员给9大队带来了卤菜和馒头,原来这是毛邦初之前的交代。
杜剑南也没有回到车厢,而是在地上扑了一件旧衣服,坐在过道里一个人吃。
然后,在夜色中吸烟。
又在喧闹的寂静中,悄然入睡。
第二百五十六章 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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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在静谧的夜色之中,满载的火车,轰鸣着北出大别山脉的黝黯莽莽群山。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如同一条亮着的雪色长龙,咆哮奔腾在黑暗的长江中下游平原。
此时,已经是夜晚10点。
杜剑南从4号开始,反复设计长江马…芜战役的细节。
5号飞王家墩,说服毛邦初。
6号在战斗中整整飞了一个白天,3000余里的航程,近200里的打击线。
然后在今天7号上午检查战机,拆卸受损部件。
中午午饭之后,杜剑南,柳达通,陈雷一起,上了浉河对岸山机关炮阵地。
一直到近3点,才回到机场。
杜剑南匆匆收拾一下,准备去信阳城内喝酒庆功。
结果却被毛邦初搞上了火车。
所以,在夜色和火车的摇晃之中,杜剑南疲惫的躺在地上蜷缩着。
很快就熟睡起来。
“哐当,哐当——”
火车不疾不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
不知道何时,在车厢过道里熟睡的杜剑南的身边,站了两双脚。
一双穿得是男士黑皮鞋。
一双是白色细高跟露趾凉鞋,里面穿着丝袜。
“这是真疲劳了,才10点这么晃都睡得这么死?还有里面的那些飞行员,都是在强打着精神打牌,不知道这是哪个中队。”
一个男子压低了的声音,带着好奇:“怎么都这么疲劳?”
“信阳以前好像也有一个机场,不过听说在9大队裁撤以后就荒废了,而且他们是坐火车,可能是训练的学员兵吧。”
那个穿着青花旗袍的女子,看着杜剑南呼呼大睡,也压低了声音猜测。
“楚楚你大意了吧,这个飞行员的军衔是空军上尉,我之前看了,还有4个中尉,9个少尉,3个准尉,一个二等列兵,哪有军衔这么高的学员兵?”
那个男人若有所悟的吃惊说道:“我之前远远的听那个列车长,似乎叫他陆队长,还是杜队长,不会是?”
“怎么可能呢,我似乎听说9大队在襄樊那边;不是说昨天在长江打沉了2艘日军的炮舰,击沉了十几艘在马鞍山盗窃咱们国家铁矿的远洋货轮么。”
那个叫楚楚的青花旗袍女子,很肯定的摇头说道:“况且,真的是的,杜剑南大队长怎么会在这里乘火车回汉口?他们也会驾机回王家墩;杜队长真是好浪漫哦,为了心爱的女孩子,驾驶战机到南湖去买玫瑰花,真是一个铁血柔情的奇男子!”
青花旗袍女说得满眼的星星。
“嗯,嗯,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杜剑南睡得迷迷糊糊正得劲,突然总感觉来了两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个聒噪不停。
不过浮动在夜风里面,那如兰似麝的馨香。
让他还能够忍受得住蚊子的骚扰,继续猛睡。
做着连绵山峰起伏波澜的旖梦。
这时候,他的耳朵里面就似乎泛起‘浪漫’什么的。
杜剑南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丝眼缝,走道里一片黑暗,就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闭眼沉睡。
“咯咯,这个上尉真是好有趣哦。”
青花女子愣了一下,突然意动的说道:“利锋,你的相机给我用用。”
“这不合适吧,他都睡着了。”
那个叫‘利峰’的男子,有些迟疑。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真是好有意思。”
那个叫楚楚的青花旗袍女,在暗色的夜晚,突然朝着睡着的杜剑南,‘很凶’的瞪了一眼。
自信的说道:“他不敢怪我,见了我,他就自己会心怯。”
“啊,为什么,你们以前见过面么,那白天怎么没说话?”
岑利峰一脸的诧异。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也不是;就是他白天出来时,踩到我的左脚了,都踩扁踩木了;哼哼,他自己心里有数。”
那个身材婀娜窈窕的女子,拿过相机,蹲下来,又站起来。
在暗色的夜风里,不断的选择角度。
杜剑南又睡得迷迷糊糊,可总觉得那两只讨厌的蚊子‘嗡嗡嗡’个不停,然后眼皮里面突然闪起一道强光,伴随着一道‘咔擦’声音。
然后,他就彻底醒了过来。
此时,时间是夜晚10点38分。
火车以过孝感,距离汉口大智门火车站,还有近30千米。
杜剑南睁开眼睛以后,就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有些狼狈的站起来,然而脸上的怒色,一对上通过窗外的月色照射进来的光线,照映着那个女子的青花旗袍。
还有在清幽月光下,绸缎旗袍布料包裹的两座高耸的起伏。
杜剑南顿时就气焰全无。
“您好,我叫楚慧蕴,您可以叫我楚楚,林心草都行;这位是我的同事岑利峰。”
楚慧蕴的声音带着京津一带的口音,面向着杜剑南,伸出在月光下瓷白的让人心悸的小手。
一边继续说道:“看您睡得深沉,想着一定是为国家奔波而累,本不想打扰,可是觉得这张照片一定很有意义,激励国民,同时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军队也在努力的奋战;请您不要介意。”
“哦,哦,没事,没事。”
杜剑南手忙脚乱的和这个女子拉拉手,又被电得一哆嗦,知道这是下午自己大腿挤压人家引起的后遗症,还在心里作怪。
他连忙收回手说道:“你们聊,我进去还有事情。”
说完,也不敢细看这个美丽女子那娟净脸蛋儿,还有晶莹璀璨的眼睛里面,暗含的‘凶气’。
拿起地上铺着的旧衣服,就朝餐车里面走。
“上尉,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我们该怎么宣传?”
楚慧蕴看到这个空军上尉男子心慌心怯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连忙追着问他的名字。
“就叫无名吧。”
杜剑南不想再丢脸,随口敷衍。
就像一个女澡堂失火,跑出来的女子最应该捂住的是脸孔一样。
只要这个女子不知道他是谁,这件糗事,自己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