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5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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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借着新晋的权势与陈恪勾结,这么看来,不就是杜如庭的一系势力增长的迹象,那时大人与杜老狗对决,只怕更加弱势!”
对于这些话,刘勋当真心底一怵,约莫着三息功夫,刘勋狠声道:“此消息当真?”
“决不能容有假!”
贺兰文也说的掷地有声,于是乎刘勋狠下心里,将自己纠察出的罪行一股脑全都压在杜晖身上,让后拟章上奏。
“大人,大人,咱们的眼线传回消息,刘勋那老儿把少公子的罪行拟章上奏,已经由中书阁递上去了!”
杜府,栾少河匆匆来报,听到这些话,杜如庭整个人一怒,那股子老迈之气几乎憋炸自己枯树一般的身躯。
“看来刘勋势要与老夫来个鱼死网破!”
“大人,现在刘勋下决定惩治杜晖少公子,这明眼看去,完全就是冲你,所以下官之见,在陛下降罪前,一定要拦住这记杀招,否则刘勋那老狗会狠狠咬大人一口!”
栾少河急声急气,可是杜如庭却反倒平静下来,身为官场老臣之首,几十年的风云历练早已让杜如庭变得人心狠硬,虽然之前他心急儿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杜如庭已经明白,现在的争斗不单单是儿子身上莫须有的命案,根本就是派系间的权力斗争。
倘若杜如庭赢了,杜晖自然会无罪释放,可杜如庭要是输了,不单单杜晖罪落其身,连带着自己这杜氏也会被连根拔起,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杜如庭只能沉稳谨慎的走好每一步。
当杜如庭思量应对计策时,瞿承恩来了,他道:“方才下官闻听九门司传出一些消息,那京察使全子玉的儿子竟然也在东门官道出事,其中更有两名北安军的兵士,现在林仲毅大都护派人与九门司交涉,要回自己手下的尸首,却被陈恪拒绝,不过陈恪也前往大都护府,不知作何?”
“大都护?好大的口气!”
对于林秀这个青旬之年就得高位的将领,杜如庭从心底并不认可,但是夏景帝一旨独威,他杜府近来杂事不断,索性在皇恩封赏会上没有出言劝阻,这会儿看来,林仲毅终究是个不稳当的主,刚刚得了高位,就闹出这样的命案,只是想让他安生都不可能。
“大都护名头再响,不过是个军行愣头种,不足为据!”
杜如庭自言其说,根本不把林秀放在眼里,倒是陈恪前往都护府的事让他不能不想想。
“派人前往九门司,寻见陈恪,只要他一回来,立刻来见老夫,老夫现在入宫面圣,与刘勋较量一二!”
乾清宫,夏景帝看着刘勋递上来的折子,面无任何表情,伏案前,高柔、蒙烁、罗金赐等人躬身而立。
“对于刘骥火案一事,你们都怎么看,闹腾的近一个月了,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否则这烦心事可要拖到年过之后!”
夏景帝发话,高柔先声出列:“陛下,刘骥火案疑点重重,微臣以为,必须严查细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不可!”
罗金赐对于高柔的建议持反对意见:“刘勋与杜如庭皆是朝堂高官,现在因为私情命案,致使双方力争相对,扰乱朝堂法纪,若是不尽快解决,只会牵引出更多事!而且…据臣所闻,这刘勋大人之子的火案没有解决,京察使全子玉的儿子也毙命于东门官道,其中更掺杂了新晋军行大员,北疆大都护林仲毅!”
“林仲毅!”
对于这三个字,夏景帝记忆犹新,尤其是林秀于朝堂中的血声立誓,那种将者之气绝非眼前朝官可以拥有的,除此之外,夏景帝还清楚的记着数年前林秀疾驰援救中都,战退江淮燕军的事,那种不顾后果,只为效忠的信念让夏景帝心悦。
“京察使的儿子又如何出事?”
夏景帝心中有数,在话头上刻意转了方向,罗金赐虽然也是聪慧之人,但只因性格所使,他一心刚正从中,不懂得抽身圆滑,面对夏景帝的转言,他不懂的避实就虚,直接惹得夏景帝心中暗怒。
“陛下,京察使,中书府参,这些个朝臣高官皆连因为乱事生乱,以臣之估测,绝非偶然!”
第一百九十六章鱼潜漏网3
罗金赐言指重心,身为事外之人,此时的罗金赐在中都朝堂风云中,看的可比刘勋、杜如庭要清楚,但是臣不识君心意,岂能做那良马驹?
虽然罗金赐说的对,且有暗示的意思,可在夏景帝心里,却又另一番计较,否则夏景帝这等睿智宽厚的帝王主怎么会在朝风乱起之际,似隐似现,飘忽不定?
一旁,高柔听出罗金赐话里的深意,在暗中观察夏景帝的反应,他便知道罗金赐这个老家伙在小沟里翻船了。
只见夏景帝不住点头,却神色飘忽,似有沉责之意的开口:“罗爱卿,你言之有理,那对于朝风现状,有何想法,尽可道来?”
“陛下,微臣以为,杜如庭与刘勋皆为权心深重之人,若是任由他们继续争斗对持下去,必定会撼动朝堂根基,所以微臣以为,陛下应该下令,将其各安身位,待一封赏归老,平息这场闹事!”
罗金赐诚心诚意,却如风进鬼门洞,半晌无回音。
“陛下,臣以为…刘勋之所以揪罪严查,还是因为其子刘骥无辜命丧的事,试想,刘勋年过五旬,唯有一子刘骥继承家业,现在刘骥无辜命丧,而在其命丧前仅有杜晖与之相见,发生冲突,这期间的干系若是不弄明白,就下令剥权,平息乱事,只怕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所以臣请陛下三思!”
高柔话出对向,让罗金赐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索起来。
那夏景帝听得高柔的话,立刻答复众人:“高卿言之有理,既然案事未名,朕就夺其权,实为昏然之举,尔等听令,各司其职,顺令行之,除此之外,那京察使全子玉一案也归附刘勋统掌,朕倒要看看,倒是何方神圣在中都搅乱为祸!”
“大爷好酒量!”
北城大栅栏,酒肆坊。
胡利深一口虎饮,惹来小二的捧脚。
胡利深抹了一把嘴角,道:“想当年,爷号称千杯不醉,此等清酒,算个屁!”
听到这话,旁桌上的爷们转身接话:“千倍不醉?那可是酒神酒仙的人物,在这中都,某还不曾听说过何人敢这么说话!”
胡利深瞟眼那人,瞧他一身江湖汉子的模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爷说话,管你屁事!”
如此粗俗无礼,自然让人听着不舒服,那汉子脸色一变,转身抬臂,一记摆拳正冲胡利深的面门,胡利深可不是白白挨打的主,在汉子拳风贴面之前,胡利深一个后仰抬腿,直击汉子的手肘,汉子瞧之,立时判断出眼前的嚣张中是个搏战老手。
也就电光火石间,汉子与胡利深皆后撤两步,跳出圈子。
“娘的混账…竟然敢偷袭老子?看来老子得让你见识见识!”胡利深怒骂,饶是那汉子也不怯弱丝毫。
“爷们,做人莫嚣张,何况是在中都这等潜龙之地,闹不好一句话就能要了脑袋!”
说出这话,汉子就要离开,可胡利深却借着酒劲不依不饶,那店小二眼看二人要动手,赶紧上前:“二位爷,有话好说,莫动手!”
“你这混账,敢管爷的事!”
一声怒斥,胡利深抬手把小二打翻,那汉子瞧之,也来了火气:“娘的西匹种,如此嚣张,简直混种贼人性子,老子张文长今日若是不料理你,就非人种尔!”
扯呼中,张文长箭步冲来,瞧此一眼,胡利深心里咯噔一下,旁的不言,就这步伐劲道,张文长绝对是行伍中人,而一个行伍中人化作江湖客的身份,绝对是有要事在身,至于背后通着什么主,那就无人知晓。
急思中,张文长已经拳风扑面,胡利深这会儿酒醒半当,若真是和什么军行上的人对住手,后患如何,他不敢想,更何况胡利深本身就是贺兰文的暗刀,若是惹出什么大乱子,他可不敢担那罪责。
于是乎胡利深招架两招,扯步急声:“爷们,你有种,老子认怂,后会无期!”
听此,张文长欲追,可胡利深腿脚迅速,一个冲步,直接从酒肆二楼窗户跳出,沿着大栅栏街巷房子的屋顶逃离,到这里,张文长只能怒骂一声:“狗日的混账!”
缓息后,张文长看着几张破烂的桌椅,冲店小二道:“兄弟,对不住,都怪我多嘴,惹来这麻烦!”
“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店小二已经看出张文长非常人,自然不敢摆架子,末了张文长给店小二留下十两银子,算是赔罪。
离开酒肆,张文长径直来到明威将军府,那门堂看到张文长,惊喜道:“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俞至那小子在哪?立刻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张文长呼声,正厅屋内,张祁得声小跑赶来,眨眼之后,张祁一把抱住张文长。
“三哥,你总算来了!”
听此,张文长笑骂:“你老子不放心你,索性就把我打发来了!”
“好说,好说,有你在我身边,我这心十足能够放进肚子里了!”
说罢,二人一同进屋,这张文长是张祁老子张纪兄长的家孩子,族氏青辈排行老三,最初也是从军,可后来老子死了后,家业败落,是张纪帮忙接济,在之前的北疆战、河西战中,正值张文长为族守坟六年之礼,不然张文长必定率领黎军出击,可以说,在武艺军阵上,十个张祁也不是张文长的对手,除此,张文长为人谨慎,也算一个得力之人,现在族礼结束,张文长得以抽身,回到张氏,让后就被张纪派来中都,帮助张祁,行那一臂之力!
“三哥,一路可还顺当?”
张祁笑问,张文长摇头:“顺个屁,碰上三拨贼人,宰了十几人,才得以来到中都!”
“不亏是三哥,实话说来,若非当年大伯出那事,现在咱们张氏,你必定首屈一指吗!”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张文长不想揪扰与过去,他转开话题:“俞至,此行听你爹说,自战事平息后,中都情况就愈发动荡,依我之见,你不如请命北归,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鱼潜漏网4
“三哥,你要这么说,就回去吧!”
张祁当即变色,可张文长似乎对他这个反应早就有所预料,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自顾笑起来。
对此,张祁浑然不明:“三哥,你笑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
张文长起身道:“你说的没有错,来之前,你爹与我长谈半日,我起初还困惑,为何你爹不休书一封把你召回去,若是在黎城,我们张氏自己一家独大,俨然就是个土皇帝,岂不乐哉,可你爹说你生为麒麟梦,纵然做不来那潜龙混江海,也要在龙门前大展身手,以得上恩之威,现在看来,你爹说的真不错!”
“三哥,黎城终究不过百里之地,而中都之海却囊括大夏数千数万里,这等威望名声岂是黎城可比?所以说…你要是来帮我,愚弟心谢,反之,请回吧!”
张祁话说的死硬,也亏得张文长与张祁是同族,又长其十岁,心胸阅历丰富深然,不然张祁这话就已惹恼一人。
“罢了,我来怎能就这么回去?至少也要帮你把眼前的难关给过了,再说北归的事!”
听到这话,张祁笑道:“三哥,那你说说,如何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
“你暂且说说中都现在情况如何?”
半个时辰后,张祁道:“三哥,眼下大致就是这些,不瞒你说,愚弟的位置尴尬啊!”
“你不是尴尬,你是危险!”
张文长义正言辞,危言冲耳,这可把张祁吓了一跳:“三哥,你莫不是脑子犯浑了,虽说中都老臣系与东宫旧臣系斗的正憨,我夹在其中,尴尬无处,可也不至于危险吧,他们明面上寻不得我的罪过,暗地里也不能把案事往我身上揽…”
“俞至,你是当局者迷,我初来此地,乃旁观者清!”
张文长退下左右,道:“起初我还道是中都朝臣间斗,可是现在听你说完,俞至,你不觉得其中有些地方甚是古怪么?”
“三哥可否明言?”
张文长缓了缓,道:“你说杜如庭、刘勋这些人都是朝臣高官,陛下身边的红人,现在却权斗甚是厉害,那夏景帝不可能看不见,除非他在刻意放纵这些朝官乱为?”
此言一出,张祁心里一怔,那种感觉就像吞了一口冰,直接坠进腹中:“三哥,你的意思是…陛下他刻意让这些近前臣子争斗?”
“这仅仅是我最直观的感觉!”
张文长低声:“夏景帝继承皇位不过一年之余,虽然他大施仁政,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