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5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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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若是中都真的这么做,我自当奉令!”
“奉令,仲毅,你疯了!”时至此刻,马全已经不认同其理:“你在外杀敌卫国,那些中都腐儒们却在拆墙跟,此事我等必须上书陛下,请求明鉴,不然那些腐儒指不定会翻出什么浪!”
中都,张府。
几日来,张祁稳如老松,待在自己的府邸,寸步不出,从外面的风声来看,杜如庭是铁了心的要整治北疆与河西军行,如此估量,他张祁也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现在陛下一直没有动静,这就实在让人难寻情况。
“小公爷,老爷来信了!”
下人传告,张祁道:“书信何在?”
“老爷没有写书信,而是着人捎带口信!”
下人话落,黎城张氏的家奴匆匆进来:“小公爷,老爷让奴才传话,那北安军的军农一政令令书告示已经贴到黎城北县方向!”
听此,张祁皱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家奴离开后,张祁来回踱步,道:“去召蒋济来见!”
中都花坊街,那高继受气高柔,心里窝火,一连数日都没有进家门,此间高继在一家花楼里喝的酩酊大醉,不过那花楼老鸨知道高继的身份,纵然他欠着银子,也没说什么。
出了高继的门,老鸨刚转身,一人走来:“敢问里面的人是秘书丞高柔的侄子高继少公子?”
老鸨打量来人一眼:“你谁啊?打听这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各安天命2
来人不是旁的,正是奉命张祁之令查探高柔情况的蒋济,瞧着老鸨的模样,蒋济沉声道:“某是高柔大人的堂参,这少公子数日不回家门,高大人心急,派我来找!”
一听是高柔的手下,老鸨立刻变了脸,她漏出满脸谄媚的笑,抬臂拽着蒋济的胳膊,将其拖到高继旁边的屋子,对于老鸨的行为,来人蒋济很是厌恶,这种烟花之地的老女人都是精细鬼脱生,三言不离钱,若非男人色心驱使,这些老鸨都要饿死在花楼中。
“大人,您可算来了!”
老鸨一面斟茶一面诉苦:“这高少公子来此四五日,之前付的银钱早就抵账干净,剩下的还有大半未付,可老身也就是个管头的,哪敢与少公子多嘴,所以…”
听出老鸨话里的意思,蒋济一巴掌拍着桌子,那茶盏直接被大力震翻,老鸨吓了一哆嗦。
“大人,老身不会说话,可这也不是老身的规矩,后面还有旁的大人…”
对于这话,蒋济很清楚,能在中都城内开花楼的主,绝对不会是什么江湖人,那看似烟花酒月,背后实则都通着朝堂之人,想来高继耍乐的花楼背后也有旁的主,但是蒋济仅仅是来做事,可不是真的给高继付账的,因此蒋济稍稍思忖,冷笑:“你这老东西,胆子不小,谁不谁的都敢要钱!”
“嘿嘿…”老鸨苦笑着脸:“大人,这也没办法,总不能…把这事通到栾少监哪里吧!”
冷不丁的说出栾少监三个字,蒋济愣神偏刻,老鸨还以为吓住了蒋济,气势骤时涨了三分。
不过蒋济倒不是真的害怕栾少河,那个少府监虽然有些能耐,但在眼下的多事之际,能耐越大,只怕陛下那边的掣肘力度也越多,联系到高柔的值令官一事,蒋济突然起身,冲老鸨开口,这老鸨还以为蒋济准备付账,凑脸上前,结果蒋济一巴掌抽来,只把老鸨给打的转了三转。
“放肆!”
一声叱喝把老鸨吓的险些尿出来。
“你竟然敢欺负到高大人头上,简直不想活了!”蒋济故作姿态,怒声斥之,比起方才还要狠烈数分。
“老子现在问你,高少公子在哪?若是再不说,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你…你好大的胆子…”老鸨虽然平日低声下气惯了,可那都是场面事,哪像现在直接被一府人教训,但蒋济气势爆出来,老鸨还真拿捏不准,毕竟中都地界,卧虎藏龙,没个底气靠山,谁也不敢嚣张。
于是老鸨急思一二,暂且把这事记下,她捂着脸道:“高少公子就在隔壁秋霜阁!”
“早说不就完了!”
话落,蒋济转身离开,临出门时还从袖囊里掏出些许碎银子扔给老鸨,算是那一巴掌的赏钱,这可把老鸨气的脸色铁青。
待蒋济身影不见,老鸨气的牙根作响,这时,几个龟公从后面跑出来:“凤妈,这家伙什么来头,如此嚣张,简直欺人太甚!”
“凤妈,要不我们几个寻机暗作他一回,然他长长记性!”
“休要莽撞!”老鸨凤妈虽然火气满腔,可能在这地方生存的家伙,谁没有脑子?若真是以高柔的职位,与自己背后的主家相差不了多少,可不同之处在于,近来城里风传,高柔请得几日后新春大典的值令官一职,最初这职位都以为是杜如庭老大人的差,冷不丁被旁人给夺,其中深意满满,现在高柔的侄子高继鬼混在此,欠账数千两,其下府人也嚣张跋扈,万一处置不当,惹来麻烦,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这茬纠葛下,凤妈青着脸色道:“好一个高府,如此欺人太甚,老身必定放不过你们!”顿语中,凤妈冲几个龟公交代:“你们盯好那高继,若是他不付钱就走,立刻告官,我去寻掌柜,把这事交代上去!”
“凤妈,你放心好了,大事我等干不成,这以小闹大的杂事我等可在行的很!”
秋霜阁,屋里松香飘荡,那般柔弱之息让人骨子里发酥沉盹,自几日前罗金赐上府请声高柔被拒,高继与高柔一言不合,离府在此,除了酒水就是女人,几日下来,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完全不清楚什么是什么,可在心底,高继怨心满满,身为高柔的侄子,以高柔无儿的家世,高继就是高家继承祖业的唯一人选,可高柔数次驳回高继从官的想法,理由就是高继莽撞,不够沉稳,现在更直言让他回老家,高继窝存近十年的心已经杂乱。
“叔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无能,但是我偏偏不信这个邪,你瞧好,这次我一定要做出个大事,让你看看,我高继不是废物!”
酒后发泄中,秋霜阁的门被推开,两个裸身的婢女立刻惊呼逃开,蒋济环顾屋内,一眼就看到桌边的高继。
“你是谁?滚出去?”
高继觉察有人闯进来,怒声叱骂,饶是蒋济躬身拜礼:“属下奉高大人之命,前来寻少公子回府!”
由于脑子沉闷不清,高继也分不清来人到底是府上的谁,晃眼中,蒋济把门关上,退下两个婢女,冲高继道:“少公子,回府吧!”
“回去?现在让我回去?怎么着?我叔父还打算再训斥一番?”
高继暴躁,蒋济一琢磨,心知其中有事,再联想刚才与老鸨的情况,蒋济上前为高继斟了一杯。
“少公子,高大人也是近来官事甚重,心累疲惫,那杜如庭步步紧逼,若非这般,大人也不会怪罪您!”
听此,高继才缓缓抬头:“杜如庭,又是杜如庭,那个老家伙当真以为我们高府好欺负…娘的…我…我…”
高继起身怒骂,可他喝的头重脚轻,险些摔倒,还是蒋济上前搀扶,把住了高继的身子。
“少公子,咱们走吧,之前属下来此,听说这花楼背后的官主是栾少河,那人从身杜如庭,若是被他们抓到把柄…”
第一百三十三章各安天命3
“他们敢!”高继气冲,全然不把杜如庭那一系的人放在眼里,对于这般反应,蒋济心中暗笑不已。
与此同时,老鸨找到花楼掌柜柴让,柴让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道:“娘的,这些人真够大胆,敢赖咱们的帐,我这就去寻他们!”
“柴爷,莫要这般,那高继是高柔的侄子,高柔现在当选值令官,这可是中都瞩目的紧要差事,细想之,陛下若是不宠护,怎么会让高柔任职?以老身之见,还是给栾大人通个气,看看情况如何?”
凤妈细言有理,柴让也不犹豫,立刻去找自己的拖线头头京兆令周平,周平作为都府衙的上阶令官,有着皇城脚下六品位,地方大员三品使的职,这话意思是虽然周平在中都仅仅是中书阁下辖都府衙的京兆令令官,可每逢节年,各州城县的官员入京述职供奉,周平必掺一脚,如此就像地方的三品大员,虚身得职。
在花楼出问题后,柴让找到周平,周平听此,立刻怒声:“高继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咱们的场子乱为,来人,立刻让都府衙去抓人!”
听到这话,柴让一怔:“大人,这会不会太过唐突!”
“你怕什么?他高继吃喝用度不掏钱,就是乱了法纪!”
周平满面不屑:“纵然有高柔在,也不能乱来,否则告到陛下面前,本官也不怕,现在你给我听好,这事暂且不用告诉栾少监,杜大人那边正事多,栾少监抽身不开,些许小事,若是搅扰出去,你们给我小心点!”
一通斥责,柴让不住点头,随后周平下令传命都府衙,前往花楼抓人。
花楼,蒋济与高继相谈片刻,借着酒劲,蒋济带着高继往外走,可是都府衙的人赶来,蒋济眼尖,借口前去料理情况,便脱身后门无见,高继在公厅歇息片刻,不见蒋济归来,便自行离开,却被得到口信的都府衙佐捕彭城拦下,其后还跟着柴让。
“你们做什么?为何拦我去路!”
高继满嘴酒气,只把彭城恶心的想吐,彭城看来柴让一眼,那意思就是让柴让解决,若是高继付钱,他们也就省的插手。
柴让冲高继道:“高少公子,这几日来您的花销大大小小算起来,足足六千两,现在您要离开,是不是给小的结了帐,不然小的没法交代!”
“六千两?”
高继一惊,酒醒一半,但他自以为是高柔的侄子,高柔又是陛下的东宫旧臣,阶前红人,高继那股怯意便稍逊三分。
“你这厮,莫不是瞧我酒醉,哄诈于我!”
高继叱声,对此,柴让顿时变脸:“听你这话意思,应该是不打算付账了?”
“不付你又能耐我何?”
高继心混杂乱,口出狂言,那柴让也不多嘴,直接闪身,彭城眼瞧无法安生解决,便命左右上前,拿下高继,到这里,高继才算酒醒彻底。
“你们要做什么?把我放开…”
“高少公子,按照律法,无辜扰乱营生行当,可是要受罚的,所以您得跟我们去都府衙一趟,把事解决清楚了,才能离开!”
彭城话落,几个衙差便押着高继离开,面对高继的背影,柴让唾口:“无能的废物!”
在花楼外面的街巷角落处,蒋济瞧着高继被都府衙的人押走,心笑不止,他现在可以断定,高柔与杜如庭一系的臣下之人已经生出纠葛,至于有多深,就得看看高继此番遭际结果如何!
于后蒋济匆匆回府,正好碰到寻令自己的府中下人,得知张祁召见,蒋济赶紧来见张祁。
“小公爷,有何吩咐?”
“某让你办得事,情况如何?”
张祁反问,蒋济回道:“那高柔与杜如庭之间必定有一场恶战,现在高柔的侄子高继被都府衙抓走,此必定是花楼寻得官,而花楼背后的人栾少河也是杜如庭的人,所以,要不了一两日,这中都就会掀起一场官云风雨!”
“如此甚好!”
张祁一喜:“他们若是乱了,本少的位置就会被人忽及,越发安全!”
“小公爷,既然事风已起,用不用属下再给这场火添些油料,让它烧的更旺?若是杜如庭能够在这场事中受到打击,你不就更安全!”
蒋济的话颇为有理,张祁点头,并未直言,可蒋济却明白其意,旋即蒋济离去。
高府,高柔正在为新春大典的事物操忙,毕竟这是夏景帝亲口点名的盛典,在新皇元年之际,此事尤为重要,高柔当真不敢马虎丝毫。
但是好事不成,坏事袭来,这边高柔还没有把大典的事宜安排妥当,家奴来报,说高继被抓了,这可把高柔吓了一跳。
“老爷,方才小的在街上过,看到高继少公子被衙差押走!”
“你可看清?是高继?”
高柔惊声,家奴点头:“听路人说,好像是少公子在花楼吃喝不付账,才被花楼掌柜报官抓走!”
听到这话,高柔的急心才算放下一二,他知道是因为钱银惹出的麻烦,那样并不会有多大的麻烦,且高继近来浮躁,行事不稳,让官家治治,兴许还能压压他的性子。
缓息片刻,高柔道:“你带上钱银前往花楼,与人付清,让后去都府衙,把少公子接回来就是!”
家奴得令,只是家奴赶到花楼后,却发现花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