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4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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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危亡之际,您不想着如何恢复东部草原英魂的荣耀,反倒说什么西进北援,汇合接应黄金家族那些高傲种…你这么做,可是实在让我等部族兄弟心寒啊!”
“窝阔埃斤,你当真让我们心寒啊…”
除却枫林部的木离和裘落部的乌赤,另有四五个部落埃斤顺着这股风头一言到底,全然不给窝阔任何解释的机会。
眼瞅着诸部埃斤的贪婪心性已现,窝阔纵然身为野狐部的首领,整个东部草原部落联盟的话事人,可众压之下无有顺人,贪婪之下心如野狼,若是窝阔强压过度,只怕这些口口声声把自己当做兄弟相待的埃斤首领们会亮出狼牙齿锋,一哄而上。
须臾缓息,窝阔强压下心口的浊气,且在他身后,西鹅族的埃斤附离已经面色铁青,他身躯僵硬,紧握自己的刀锋手柄,这般景象当然也被乌赤、木离等人看去。
就在双方气氛将至一触即发时,窝阔赶紧叱令,示意附离退下,以免双方行径过激,发生意外。
那附离被窝阔叱声一喝,愤愤不平,但他到底是这些部落中最倾向于野狐部的从者,也就片刻功夫,附离转身离去,他这一走,乌赤、木离等人的神色明显一松。
借此机会,窝阔撤去沉色,上前笑声道:“诸位兄弟,关于我的进军计划,若诸位兄弟实在不认可,我们大可坐下,以兄弟之谊慢慢谈,现在诸位请入我的大帐,共饮一杯!”
“窝阔首领,难道你能这般明白兄弟的心,如此清酒一杯,我等必定饮之!”
乌赤借坡下驴,当即与一众埃斤首领进入大帐。
瞧着这些自作贪婪的混账,依扎兰低声于窝阔身后:“首领,这些个混账有分裂之意,奴下是否召来野狐勇士,围杀他们…”
“不可!”
窝阔赶紧拒绝:“野狐纵然强过他们,但群狼奋起攻之,堪比狮子,况且…”
话半语顿,窝阔脸色骤冷:“你当真以为这些埃斤混种们就带着那可儿来了?我可以告诉你,在野狐营盘外,裘落部、枫林部的勇士骑兵已经集合,只要这里发生些许不测,他们的族人就会立刻反攻,那时东部草原联盟可就完了!”
“难不成任由这些混账放肆?”
依扎兰显然恼火乌赤等人的行径,可事实难料,情势相比,窝阔需要考虑太多,最终窝阔下令依扎兰。
“传来附离,让他率领营盘族人前往脱雅的驻地,小心防备,但不要过火,我不想看到草原的勇士们自相残杀!”
脱雅驻地内,附离来此告知,脱雅听得裘落部的埃斤竟然带领其它人抗命窝阔,顿时惊蛰。
“此事当真?”
“那还能有假?”附离憋气满腔:“就在你哥哥的大帐前,那些个家伙口口声声说着兄弟情义的话,可到底却是抗命你哥西进北向苍狼山的军令,若非有我在,只怕乌赤那些人已经谋反!”
听着这些话,脱雅顿时心燥不安,但瞬息之后,脱雅看着附离的模样,竟然解惑了。
“原来如此!”
脱雅自语一二,附离不明:“什么?”
“你的西鹅部顺之野狐的荣耀,我哥哥心底很清楚,眼下东部草原联盟分崩离析在即,若是你为了从令而与诸部作对,只怕乌赤他们必定起兵戈,现在你来我的驻地,就是要避开西鹅部与裘落部的敌对!”
“避开?简直荒谬!”附离顿时不服:“我西鹅族的勇士何时怕过裘落部那些混账,五年前南侵中,若非裘落部乱作胡战,挑发情势改变,我爹也不会做出那些事,送命在自己人手中!”
说起过往,附离顿时大怒,可脱雅心清目明,不过三言两语,便缓下附离的怒火,就在二人言说时,嗒岚部的啜达埃斤来了,这让脱雅感到十分意外。
篝火前,啜达淡淡笑声:“脱雅监族户,你以女儿之身扛起来野狐的半面大旗,我实在佩服!”
“啜达老儿,有话直言,何需像乌赤那些人一样娇作虚伪?”
附离看不上啜达、乌赤这些埃斤,此间出言不逊,但啜达根本不怒,他道:“附离首领,勇悍纵然是草原人的生命,但智慧才是前行的明灯,没有明灯引路,再锋利的刀锋也会砍在枯干的牛皮上,在厉害的勇武也只能落进泥潭中!”
“你敢威胁我?”
附离当即起身,脱雅听话品味,冲附离瞪了一眼,让后道:“啜达埃斤,你的提醒,我以野狐的荣耀感谢,只是不知您来此作何?若是联盟军令问题,你大可以直接去找我哥哥,他才是名正言顺的联盟埃斤首领!”
“啊哈哈哈!”
啜达笑言:“脱雅监族户,苏门达圣虽然庇护野狐的荣耀,可它老人家却打了个盹,忽及你的身子,若是让你长成男儿身,只怕野狐的荣耀已经覆盖了黄金家族的辉煌!”
“啜达埃斤,你这话…”
听出啜达话落的恭维之意,脱雅一时不敢应,她害怕这是乌赤那些埃斤搞得鬼,故意试探野狐部落,可是啜达神色不像假作,况且啜达部仅仅次之野狐部,此番更是有勇士一万人,就这数目,足以让野狐部重视嗒岚部的荣耀!
第六十章人心不惑
眼看脱雅心思暗动,似有其它疑作,啜达笑了笑,起身开口。
“脱雅监族户,其实你无需多想,我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力毋赤汗的子孙享有着野狐的睿智和狡猾,绝不应该被贪婪迂腐所禁锢!”
“啜达埃斤,你…”
“脱雅,告诉窝阔,他的军令本意没有没有问题,但凡有脑子的都能够猜出,王芐败战,以现今的大夏局势,北安军接下来的战略必定是平北迫蛮,没了东州军的牵制,我们东部草原联盟必定首当气冲,可联盟的现状,恐怕胜之艰难,所以窝阔首领只有把兵锋往黄金家族的旗帜上靠,以此吸引北安军的注意,才能保证你我的将来!”
这番话说的透彻透亮,以至于脱雅从心底感慨,嗒岚部的埃斤平时不显山不漏水,此时却有着超乎常人的睿智。
“裘落部、枫林部那些贪婪鬼不愿意从身一时之尊,抗逆你哥哥,我在此提醒,务必让你哥哥忍下来,纵然没有裘落部、枫林部那些人,只要野狐、西鹅、嗒岚三部团结一心,这三万余的草原勇士足够再关键时期掀起风浪!至于最后的苦果,就让那些贪婪鬼去吃吧!”
话毕,啜达埃斤转身离去,好半晌,脱雅才回过神思,一旁,附离都:“这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也从心顺之?”
“不管是不是从心,至少可以肯定一点,自此刻起,嗒岚部与野狐部在同一条战线!”
野狐部营盘驻地外三百步处,裘落、枫林等部落的勇士集结候命,按照乌赤之前的交代,若是窝阔不从压制,他们就要反击一拼,可眼瞅着几个时辰过去,乌赤还没有派出奴从下令,这让集结的勇士们焦躁不已。
末了,乌赤的那可儿其木格冲奴兵道:“去,看看首领的情况!”
窝阔的大帐内,乌赤、木离等埃斤几杯酒落肚,算是把话说开,不过窝阔倒也胸怀大度,明知乌赤等人背道寻利的想法,也没有再言什么,末了窝阔笑着说:“既然几位埃斤执意继续南进,那我就在此恭贺几位,顺风顺水,为部族再添辉煌,为草原的英魂再立荣威!”
“多谢窝阔埃斤允诺,既然这样,我等就即刻回部!”
乌赤请声离开,窝阔亲自送出帐门前,待乌赤等人出了野狐部的驻地,窝阔那张笑脸再也忍不下来。
“一群贪婪的畜生!”
听此怒声,依扎兰、阿姆达等那可儿、千户长们纷纷冲上来。
“首领,下令吧,只要您一句话,我这就把乌赤和木离的脑袋带回给你下酒!”
阿姆达粗声,饶是窝阔摇头:“不,我不会做屠戮同族兄弟事!”
“您不做,可他们会做,那些狼子野心的贪婪种们,在紧要关头脱离各走,实在混账不已!”
依扎兰低骂不断,但窝阔听之愈发心宽,也就同时,脱雅匆匆赶来,与之几句后,窝阔冲脱雅笑声:“放心,哥哥不会做愚蠢的人!但哥哥也不会放任那些家伙藐视野狐部落的威严!”
脱雅稍有困顿:“哥,你想做什么?”
“哼哼!”窝阔沉声:“哥哥想做什么,不出两日,你就能看到,顺便…也让哥哥再好好看看那个夏人将领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报…”
北平城,林秀正在与庄非商议,忽听堂外令兵大声,林秀召之问话,令兵道:“将军,平都将斥候回告,在西界中山涿郡方向,发现大量蛮子!”
听此消息,林秀道:“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什么消息?”
“平都将正在追踪,其它要等到明日才能有果!”
确定下蛮子的动向,林秀退下令兵,冲庄非道:“士郎,你也看到了,这股蛮子不同黄金家族,他们之前便错过夏兵东林的战风,来了个浑水摸鱼,现在却又借着北平败战风声,直接暴露自己行踪,本将心感其中有诈!你与我分析一二!”
对于林秀的话,庄非沉思片刻,道:“关于这支蛮子,纵然他们有什么诡计,可是属下觉得,又是兵者诡道,过于繁琐反倒会失去原有的战略意义,所以属下以为,此间将军凭直觉去战,无需考虑什么,毕竟北安军兵锋正盛,只要不是黄金家族来抵,胜算咱们至少在七成左右,哪怕一时不敌,将军的后手掠阵助力,也足以保证中军安然撤退,前往苍狼山!”
“说的好!”
庄非一言解开林秀心结,只把林秀乐的笑言,末了林秀问道:“听方化说,北蛮撤退时,你在城中找到了你哥哥?”
“拖将军的福分,我哥哥命大没有死!”
庄非在乱战中寻到被蛮子绑缚虐杀的庄子钰,不过庄子钰等人当真命大,虽然被蛮子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可还是让北安军的随军郎中救活了,这可让庄非感恩林秀到骨子里。
“昨日我哥哥醒来,对于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们庄家日后必定厚报!”
“免了,免了!”
林秀示意无用:“你们与我行军搏战,数次于危难中救助本将,这个恩情早就融于血肉了!”
这话本来好意,可不知怎么的,林秀面色却在眼前灵光闪过后僵硬一二,庄非察言观色,聪慧之至,当即瞧出林秀心事。
但见庄非缓了一二,道:“将军,其实…唐传文的行径可以理解!况且…十年之尘的祸事,之前属下还在庄氏府中时,听得长辈们说过,那十年中,贺兰氏完全游离在罪罚的边界,到最后也没能避开先帝的刀锋!”
“唉!”
林秀叹息:“对此结果,我何尝不知,只是知道又能怎样?臣奉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多少年前的尘埃之事,唐传文活下来已经是天顾,若是为了仇恨而活,那他就枉费了此生的意义,况且…皇权天下,他一个人能够做什么?我又能为他做什么?谋反?万万不能,悖逆?非臣下所为…只可惜他不明白我的苦笑!”
第六十一章悖逆离身
话到这里,庄非缓息片刻,拱手请声:“既然这样,不如让属下去试试,兴许站在属下的角度,能说通唐传文的心结!”
“如此也好!”林秀应允庄非,不多时,庄非赶往北平府府监房。
屋内,唐传文一副落寞模样,看到庄非进来,唐传文直言:“林仲毅让你来说理了?”
“唐兄,我来此不过是和你谈谈心!”
庄非坐下,唐传文冷笑,那股子蔑视全然不把庄非放在眼里。
“谈心?哼哼…庄非,你我相交近十年,从身北安军旗下五年之多,现在轮到你来给我解心结了?可笑!”
唐传文话辞激烈,庄非倒也不生气,一时无言,大约片刻,庄非忽然笑起来。
“唐兄,有个困惑,我一直不明,你能否为我解答一二?”
“何事?”
庄非手沾酒水,在面前的桌案上写下两个字,一为秦,一为景,唐传文看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唐兄,秦懿是将军的帅师,也是将军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恩人,可他的结果如何?你应该明白吧?”
唐传文听之无应,庄非自笑:“再就是这景字,景氏皇族,统掌大夏,纵然皇族诸多不是,可大夏景氏仍旧坚立无变,根由在谁?无非就是秦懿这等帅者忠诚,虽然秦懿当年受罚于北疆,可到最后先帝仍旧开恩,释放秦懿罪锁,明其回都,倘若先帝不饶恕秦懿,只把十年前秦懿就毙命了!”
庄非这话浑然不清,可仔细想来,就会发现他所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