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4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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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戚安大人还在…”
“不用管他!”长耀生斥责:“他高坐朝堂,手指调派,可卖命的是咱们,一切事以我令为尊!”
也就这时,长耀生眼前灵光一现:“都言蜀王聪慧,更得天顾,如此我倒有个法子来以身试之!”
蜀军大营,蜀王安声王平后,道:“一座小小的南阳城而已,挡不住本王的步伐,你暂且休息一日,明日再度回战出击!”
“多谢殿下恩言!”
王平泣声离开,蜀王摇摇头:“唉,看来这个皇侄子当真有几分魄力!”
第六百四十三章令官之勇2
“魄力又如何?他非人主!”阮思道出言:“当下情况,中都可调之兵不过三万,至于中都禁军,那都是花架子,只要南阳一破,殿下以南阳为阵脚,连下宛城一线,至多一月,中都必破!”
“但愿如此!”蜀王不觉中缩了缩脖子:“这地方气息干冷,本王当真有些不适应,还是川蜀的好…”
正说着,城中巡查的蜀兵小校来报:“殿下,城内有乱人攀罪,为抗逆者史涣泣声!”
“哦?竟有此事?”蜀王稍稍一愣:“那攀罪者何人?带来与本王看看!”
不过片刻功夫,长耀生被巡防南许城的蜀兵抓至中军大帐。
蜀王瞧着长耀生的模样,笑起来:“你这厮,何故为一死人攀罪哭泣?你难道不知拖身抗逆者的下场?”
“正因在下知晓后果,在下才哀从心出,为郡守大人感到不值!”
这话一出口,帐内蜀将皆皱眉头,其蜀王的近侍韦月怒声:“你这贫贱的蝼蚁之徒,无知无理,当该把你的舌头割了!”
蜀王止住韦月,继续笑声:“你到底何人?为何这般说话?本王比起中都那些只顾皇权的尊位之人,至少本王治下百姓安康,盗贼流民无处存在!”
长耀生抹着眼泪,道:“实不相瞒,在下长耀生,原中都中书阁尚书右丞长祁连之子!”
听此,早有几名将领出列动身。
“探子,此人必定是探子,殿下,拿了他,将其斩首祭旗!”
面对在突起的将领威压,长耀生无惧丝毫,如此倒挑起蜀王的兴趣来。
“有意思,此人竟然无藏无躲,实言相告,待本王弄清楚缘由,再杀不迟!”
蜀王发话,诸将退下,更有蜀兵近前赐座于长耀生。
“你这中都高堂官吏之子,如何在此哭诉一地方郡守?”
面对问话,长耀生道:“在下虽未高堂官吏之子,可家父死于权斗之中,出事前,家父告知在下,南许郡守史涣乃神仙云游人,性情洒脱无拘无束,在下可投其身前,寻个小吏谋生,只因中都之前受困于燕军及水患灾祸,一直拖到月前才得以至此,不成想还未递上门贴求收,殿下大军杀来,史郡守就此亡命?如此在下怎能不哭?乱世苍苍,无根之人何以依萍生?”
说罢,长耀生再哭起来,阮思道从低声:“殿下,此人娇作,应立斩,以免后患!”
那长耀生听到阮思道的话,毫无触动,依旧大哭不止,只道自己命哀,蜀王淡笑无声,阮思道挥手示意,当有两名蜀兵近前押解长耀生,出帐行刑。
可是自始至终,长耀生哭声无变,且他那股子由心释放对生途无望的哀怜在蜀王眼中,并非娇作出来,且蜀王有暗哨细作于中都,对于夏武帝在位时的皇权乱斗很是清楚,长祁连身为中书阁亡命替罪的高官之一,也为事实,想到这,蜀王止住即将出帐的蜀兵。
“暂且放过他!”
听此,阮思道一愣:“殿下,您?”
“命途苦悲,唯有怨天,可天不怜之,怨天又有何用?”
蜀王笑声起身,长耀生止住泣声,反驳道:“殿下自语为天,自然不知下阶贫苦,我等这般讨活之人,只能怨之!”
这话直言,已经有五分怪罪蜀王北进出川的意思,可蜀王聪慧圣灵,怎可因此怒然?
“哈哈哈…本王长这么大,你倒是第一个敢谐义怪罪本王的人,有胆色…”
“非胆色使然,乃生途无望所迫!”长耀生红肿着眼:“言毕至此,殿下想要作何?全凭殿下所为吧!”
话落,长耀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当真把蜀王逗乐,须臾功夫,蜀王笑问:“若是你这么言说与夏景帝面前?会有何果?”
“此还用言?当之杀头!”
“那本王呢?”
“自然同之!”
话到这里,蜀王猛然转色,孑然之间的傲者王气睥睨天下。
“本王要你生!”
“什么?”长耀生似有不信,可蜀王神色威压,让他无法支撑,末了长耀生再哭叩首:“如此在下多谢蜀王恩赐!若是可以,在下想要寻职南许郡府小吏,潦此一生,足矣!”
“不可!”蜀王决然:“你既然身为高堂之子,且身负其才,做一郡城小吏,此不可惜了!”
话到这里,蜀王眉目精光直射,宛如泰山压顶,让长耀生心不能负,直接瘫软在地。
“你爹死于中都皇权争斗,罪魁祸首为谁?你当真不知道?”
“知…知道…乃夏武帝…可他已经死了…”
“夏武帝死了,其子仍在,其位更由其子立,你难道就不想为父报仇?寻公于中都城里的小皇帝?”
一番妄言说的长耀生心魂不宁,可正因为蜀王的威压,长耀生弱身姿态下的恨心缓缓浮现,半晌,长耀生红着眼睛道:“在下想要为父报仇…恳请殿下助力于我…恳请殿下助力于我…”
乱言之下,长耀生头叩地面,只待头破血流,还未停止,那阮思道看到这里,整个人神色不明,无语可出,末了蜀王冲阮思道低声:“先生,敌人之利,需要仇人之刃…若是这些人都能为我所用,中都…怎能安稳?”
当中都南界再度陷入战祸纷飞时,北疆已经缓缓平静下来。
临城,当诸城联军被北安军一击溃散,军威强压之后,官家势力如烟如雾,散作无寻之处,而相反的,军行指挥使的力量膨胀的极点,此犹以临城为殊。
马全借由林秀助力,一举威压,那孙奎知晓情况后,根本无力改变,但马全心中有数,并没强行退身孙奎,而是让他继续当郡守,只不过自己军行调令独为其身,孙奎及其官家不可掣肘寸毫,至于徐安民、岳长发这些官吏,也都消声,逢事必寻马家意见,此当把马家拱为临城的暗地郡守。
同样的,马全获力此刻,也不忘林秀所言,他以官途军行一家为由,放行各种北安令,唯一区别便是郡城军行令与地方军行令各自主事,林秀不干涉马家,马家不拦北安军,此当真一举两得。
第六百四十四章风言刺耳
可世事变化极快,永远都无法以常理预料,在北安军威抗联军后,临城的结果算是最好,燕城、黎城相距较远,日后变化难测,以林秀之言,远浪汹涌,无所担忧,若是揪绕,自有天定其归路,让后由北安军来料理如何上路,因此三城所撂出的情况还算好,唯独襄城,一时间倒给林秀添了一些麻烦,若细说之,应该是襄城何氏给临水林氏带来的风言困扰。
林家正堂厅,张氏一脸苦意,林懋闷声不言,阶下,陈姝灵低声啜泣,半晌,林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只把茶盏震翻。
“官家又怎么了?它怎地就能强言嘲讽?老头子我出身商贾不错,可秀儿却是地道的国子学士,老头子我就不信了,它们要是真敢乱言不断,老头子我跟他们拼了,那个谁…立刻让秀儿给我从军营滚回来,现在别人都指着耳朵根骂起来,他还没反应,当真迂腐!”
林懋粗声大骂,一时气的老脸通红,张氏唯恐林懋一口气背过气,赶紧过来给他拂背。
“老爷,这事还不一定呢?再说了…都是些闲人碎语,你可别为这事气出好歹!”
末了张氏冲陈姝灵道:“闺女,别哭了,要是仲毅真的如风言那般,我这个当娘的肯定替你出气!”
“娘,爹,女儿不是难受,女儿是为仲毅担心!”
陈姝灵抹着眼泪道:“仲毅性子耿直,他必定不会背着我做什么不轨之事,可那些风言碎语怎么说?仲毅强势立身,以北安军威欺压四城官家,为的就是夺权利欲,更有甚者说,秀哥早就和那些官家女们私通…这等侮辱名讳的懦言,若是让仲毅知道了,怎么能忍下,就是仲毅忍的下,怀平和胜哥也忍不住,万一因为这事,他们再带兵杀向郡城,挑起祸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这个贫妇所捣,那时女儿该怎么办?爹娘,女儿一时心急,就泣之难受…这老天怎么就那么混…什么都往咱们家身上缠…”
听到这些,林功也冲林懋道:“三哥,这事肯定小人风言,现在仲毅还不知道,要我说,没必要惊动他,咱们先派人与陈县令摸个底,查查是谁再刻意败坏咱们的名声?”
林功言之有理,可是他忽及了北安军斥候哨骑的厉害,当林家因为风言流语怒火冲天时,北安军中军营,林秀也从怀平口中知晓此事!
“混账!”
林秀听之半晌无言,末了怒斥,身后方化当即出身:“将军,属下这就带人去查,一旦找到口风源头,必定把那些人给碎尸万段!”
“不可!”
唐传文阻止:“将军稍安勿躁!”
“长史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鬼祟崽子都污蔑到咱们将军头上了,连嫂夫人都受辱骂名,这口气,你忍得下,我等忍不下!”
方化噪声,可唐传文斥之:“你这混种,闭上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方化被斥,一时憋得脸面通红,那唐传文急声林秀:“将军,这事看起燥人,可究其根底,不过风言,若您再细心点就会发现,这风言大都说您违背诺言情愫,滥情官家女,要是因为几句话就出兵寻人夺命,咱们刚刚行落的军农一政令可就变成玄乎事了!”
经此言一点,林秀几人皆是一愣,算是稍稍反应过来。
眼看几人冷静,唐传文才试探的问:“将军,您该不会真的和那户官家子女有过什么吧?”
“胡言!”
林秀斥之,唐传文讨了个尴尬,倒是一旁的林怀平嘟囔一句:“秀哥,这消息从襄城方向传来,该不会是那个官家女吧?”
“哪个?”林秀一时迷瞪,并不清楚,林怀平无奈的摇摇头:“还能是谁?诸城联军威压咱们,大老远跑来给你通风报信,结果遭你一顿斥责,而后撵人走的姑娘!”
“啊!”
话到这里,林秀算是愣住,再一联想何瞳哪个性子,林秀心底的火气算是消散无影,末了他叹息道:“若真是何瞳,这事当真难办了,闹不好还要和襄城起纠葛!”
襄城,虽说诸城联军败战北安军,诸城官家脸面丢到娘胎里,可是何季所遭际的情况与临城马全有所相似,至少林秀恭敬之至,何季将威无损,而随行前去的乔崇鹤却只剩半条命而归,这般结果让其它官家心中打颤,不明所以,且何度与何季一夜长谈后,不知怎地,之前官家强硬的做派竟然散去全无,让后借由何晴与凌天的婚事,下令襄城官家名望堂中议事,有何季、凌仝两个襄城最大的将领支撑,何度很快确立何家独掌权势的威风,其余官吏名望连言说请声的权力都消散乌有,至此,何家变成了第二个马家。
只是何季、何度都不知道,在他们费心费力为保官途家氏的权威时,何季的女儿何瞳却凭一己喜好,放言百里之远,唾骂北安军林仲毅,以发泄心中不满。
“小姐,大小姐来了!”
何季府邸,何瞳正在花庭下发呆,菊儿于身后低声,何瞳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不多时,何晴来至庭下。
“好姐姐,新婚刚过,你不在府中陪你的好相公,来找我做什么?”
听着何瞳的话,何晴沉声:“昨日凌天巡查四周县镇归来,告诉我一些事,我听了以后,心中有些计较…你给姐姐做些思量!”
“什么?”
何瞳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似乎心在旁骛。
何晴盯着何瞳的神色,道:“你是不是派人言说北安军的风言了?”
“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我近来可是一直在府上…”何瞳听之一怔,当即来了精神头,对于她的变化,何晴已经怒气:“还敢胡说?菊儿已经全说了…”
“那个死妮子,当真敢出卖我…”何瞳骤怒,饶是何晴一巴掌打在何瞳脑袋上,只把何瞳委屈的一脸猫崽样,似要泣之,可何晴怒气无减,让何瞳犹豫不知所措。
第六百四十五章夺势夺利
“我不过诈你,没想到你真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