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4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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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军,威,威,威!”
西向,焦褚中军飞骑校一字排开,缓行冲出,其后裴长风步槊校同如万俟良的重步军,亦为人墙,此两重冲战,放眼北疆,除了李天的铁骑营,只怕没有谁是敌手。
与此同时,东向的林怀平、林胜也两精锐骑校缓阵出击,望着联军,林怀平唾声:“这些个官家种,当真以为咱们北安军好欺负,要我说,直接一个冲杀过去,把他们全宰了,以后也落个清净!”
“宰了?哼哼!”林胜冷笑:“你要是把那些人宰了,那才是给阿秀添麻烦!”
“为何?”
“现在中都方定,皇威暂且还压不到这里,可若是阿秀与官家发生战祸,强杀弱势北人,这罪一旦传入,以中都那些朝臣的揍性,是绝对不会放过贫贱商贾出身的阿秀!”
听到这话,林怀平手力一发,紧握缰绳:“那些混种,早晚有一天,我要宰了他们!”
也就片刻功夫,一骑奔来,乃林秀亲兵。
“将军有令,三向出击,围战联军,不得有误!”
“回告将军,我等明白!”
林胜应声,当即挺起长枪:“义鳞骑,杀!”
联军前阵,何季望着烟尘下的北安军,心中一颤,他从没有小瞧过北安军,就算年余前难民东进的事,也不曾想现在这样强势敌对,可以说,在何季心中,此战未打,联军已经败了。
“枪兵前抵,盾兵压后,弓弩手抛射压制!左右骑队侧翼寻机出战!”
何季一连串军令即出,襄城军列当即扎开阵脚,随着程达部从北逼近,阵列后的弓箭手在各队都伯令呼中放箭。
“嗖嗖…”
急音破空,箭幕落下,程达呼声,万俟良重卫卒挺盾顶着箭雨继续前进,那噹噹的撞击声就像碟钹撞击,可仍旧抵挡不下重卫卒的攻势。
“稳住…”
盾阵之后,万俟良高呼,待重卫卒进至联军阵列百步内后,万俟良再呼,旋即,重卫卒分散四支都阵,每阵五百余人,呈玄武列加快速度。
何季见此,急声:“左右骑列,冲!”
话落,襄城骑队立刻杀出,只是他这一出击,直接被西向、东向的北安军寻到疏漏。
那赵彦、韦昌两向抵战,焦褚、裴长风从左,林怀平、林胜从右,二将勉强招架,可何季这将旗位处的阵列突出两骑队,按说以骑队冲抵步卒阵,此为战场上谋,并无什么错。
第六百三十七章立威北疆2
可军阵鏖战,哪怕上谋伐兵也要看对手,这北安军的步卒阵就是为了应对骑兵而成,更何况后军万俟良统掌下的重卫卒,比之只强不弱。
随着北安军三向冲杀逼近至百步内,何季已经背生冷汗,他原以为北安军会顾忌冲突的后果,可是照此杀势,那北安军显然想要把联军一战击溃,让后在慢慢谈说,此当为北安军立威北疆于此刻的上谋。
“稳住,稳住!”
左翼,赵彦跃马挺身,身前一丈之列的枪兵阵如荆棘墙,其后,千余弩手奋力弯弓射箭,密集的雨幕化作一层蒙障向焦褚、裴长风盖去,但焦褚飞骑行动机敏,裴长风千余步槊军身着双层铠,更有人盾背身,这铁盾与重卫卒的盾牌不同,步槊军冲锋之强,大多时候都在进攻,背后防御薄弱,为了今后抵抗北蛮游骑兵,林秀刻意命工匠制造人盾负背,这样步槊军前有双层铠抵挡刀锋,背后人盾挡箭,面对箭雨,裴长风呼喝一声,令兵呜呜吹角,步槊军立刻错身侧向,继续冲战,由于人盾棱角圆滑,且有薄甲,赵源所部的弓箭手皆为角弓,力道不足,根本无法穿透步槊军的前甲后盾,赵彦瞧之抵挡不下,立刻派出两千步卒冲上。
瞧此,焦褚大喜,他呼喝裴长风,裴长风立刻横分步槊军,如此焦褚的飞骑绕奔两侧,将步槊军顶在前面,自己则转战冲击何季侧翼,赵彦见此,顿时心急。
“该死的北安种…快,拦下那支骑兵!”
话虽如此,可是焦褚飞骑转向速度甚快,赵彦派兵追击,想要拦截交战,可疏漏明显,哪能在寸息功夫中缓过劲来?且裴长风步槊军健儿已经压上了,不过眨眼功夫,步槊军左右两队呈月牙斩阵势横插进赵彦前阵中。
“迫…迫…迫!”
裴长风呼喝虎啸,步槊健儿们个个如狼,长槊锋刃缓砍斜斩,只把黎城兵士打的哭爹喊娘,但是在混战中,赵彦发现一奇怪现象,那边是步槊健儿们冲击强战,却不下死手,往往都是槊锋重击轻挑,伤之黎城兵士的肩头腰甲,如此实在匪夷所思。
与此同时,焦褚飞骑已经奔至何季军阵侧翼,这何季正被程达、万俟良逼得手忙脚乱,自身阵列都出现败退迹象,焦褚又杀来,只把何季心叹兵甲之利,非人可挡。
“杀…杀…杀!”
焦褚飞骑掠阵袭来,何季只能分兵左翼抵挡,但林秀三向冲击,北向、左翼都强杀了,右翼怎会少了热闹?
大眼远看,林怀平的鹰鸠士好似鬼魅一般绕着联军右翼阵列边缘快速飞驰,期间臂弩连射不断,只把何季的右翼射成马蜂窝,至于林胜,由于性情使然,他义鳞骑堪比蛟龙脑海,直接杀进韦昌阵中,韦昌虽然兵马众多,乃义鳞骑倍于之上,可是林胜强杀悍然,一个交锋,韦昌三支都队小校被林胜挑杀马下,这般凌厉气势更是挑起义鳞骑弟兄们的狂妄血虐,也亏得林秀有令在耳,不然韦昌这数千襄城兵马就要埋尸此地。
冲战之余,林胜目冷如冰,血杀似饿狼,但他仍旧保持一丝理智:“各营尉听令,冲战即可,不得屠戮,违者立斩!”
此令一出,全崇、崔成浩立刻刹住冲势,其它弟兄也都缓了力道,能够一枪一刀斩杀的大多横挑落身即可,即便如此,韦昌部也有千余倒霉汉子丢了性命。
“何将军,快挡住这些人…莫要让他们冲过来!”
北安军三向合击汹涌如浪,从露头出战到此刻联军三向阵破,顶天不到半刻时间,也正是这般犀利迅猛,使得乔崇鹤、葛佰、孟尝山这些随行官吏惊心颤魂。
那乔崇鹤望着四面烟尘飞骑强兵,早就吓的老尿满裆,可为了保命,他也只能扯呼大叫,倒是徐安民、岳长发那些人有几分胆识。
这些临城官家种之前就见识过北安军的厉害,此番联军败势彰显,他们唯恐被北安军的将校发现自己,借机乱杀于阵中,便叱声护行兵士,强令其脱下甲胄,着身自己,让后钻在阵中间,只等北安军强杀结束,联军投降。
任丘村,赵源沉坐村口,望着西南面闭目养神,细耳之下,他已经可以听到战鼓号角的呜鸣声,身后,李虎、黄齐、花铁梨等人急不可耐。
“源哥,联军和焦褚、程达那些人都打起来了,咱们若是再不出击,恐怕连战果骨头汤都喝不着!”
李虎急声,可赵源根本不应,袁弘从旁道:“李先锋,稍安勿躁,战必胜,此为定果,但咱们要的不是单单胜利二字,咱们要把诸城官家种的贪心给打烂,打到他们的娘胎肚子里,那样,咱们北安军才能安生两年,将军也能好好为贫苦百姓做些事!”
“唉…真是急死人了!”
李虎暴躁一句,只得作罢。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一骑飞奔而来,赵源当即起身,那骑奔至近前,一记令箭扔来:“赵将军,将军有令,前军立刻出击,拦截诸城联军溃兵,绝不能脱逃一人,否则尔等问罪!”
“末将得令!”
赵源沉声,旋即前军号角呜鸣,不过三通鼓,五千前军弟兄已经冲出任丘村,向战场方向奔去。
“何将军,我们顶不住了,必须得撤!”
赵彦被裴长风打的七零八落,不得已之下,他呼声何季,何季此时已经败阵,完全仗着兵阵强抵,才没有溃败,可赵彦一吼,何季一惊,不等他答令,赵彦竟然率先西撤,如此可把何季气的不轻。
“竖子尔,混种废物也!”
可战势扭转极快,骂归骂,何季还得顶住,虽说北安军没有痛下死手,但那股子凌厉杀势若是不尽心顶住,何季部的伤亡也只多不少。于是乎何季急转军令,收缩军阵,徐徐缓撤,待退至中军将旗之下,何季瞧着乔崇鹤那些人,若非他们官途贪欲之为,怎么会有此事?于是急思之后,何季计上心头。
第六百三十八章官途俯首
“中军前突缓力,后军急撤,快!”
当前阵彻底被万俟良撕开口子,何季立刻令变,在此急声之下,原本坚实的联军中军营立刻四散,其中两队襄城步卒替下鏖战疲惫的前队弟兄,暂为抵挡万俟良,万俟良怒声令兵,重卫卒除了两翼的两支玄武步阵,其余三阵合兵一处,要和这些官家走狗来个硬碰硬。
僵持之余,各城兵马皆听自家将军令行,乔崇鹤等人反倒被扔在一边,不过眨眼功夫,乔崇鹤等老匹夫便暴露在北安军侧翼的骑兵兵锋下。
“何季…你这老匹夫,你要做什么?”
面对危险,乔崇鹤怒骂不断,可何季厌恶这些老种,自然不会管他们,于是乎乔崇鹤等人就像浮萍一样,眨眼就被混战吞没,生死无踪。
随着赵彦撤退,何季败像彰显,右翼的韦昌也抵不住林胜义鳞骑的冲杀,待林胜百骑夺将,一枪挑了联军大旗,联军彻底崩溃,无法之下,何季叱骂本部余下弟兄向南撤离。
但是林秀早已扎好口袋,只等联军诸将钻入其中,那赵彦先一步撤退,原以为能尽快脱离危险,不成想行进过一里地,赵源已经率前军之众拦下退路。
望着北安前军弟兄的阵列,赵彦倒吸了一口气。
“混账官种,纳命来!”
忽然,一声虎喝传来,赵彦心里一怵,险些惊落马下,待他稳住心神,张眼看去,一胖将壮如山熊,手提丈八刺锤在北安军阵前叫嚣,那般模样,着实勇猛。
北安军前军阵前,李虎挺锤拨马,来回躁动,若非赵源有令,不可急出强杀,李虎早就冲过来,一锤子砸烂赵彦的脑袋。
“尔等郡城兵甲,竖起耳朵听好,降者不杀,抗者碎尸万段!”
赵源沉声,数千北安兵士狼嚎如风,威压之下,赵彦仅存的胆气立刻散尽,旋即,赵彦卸甲下马,请声愿降。
瞧此,黄齐、花铁梨等人唾口道:“无能的杂种,就这点能耐还敢来捋北安军的虎须,我呸!”
在北安军一众唏嘘中,赵彦等数千溃兵只得哀声束手,旋即,花铁梨本校列兵士尽出,将其拿下。
与此同时,何季撤退向临城方向暂避,可是身后北安军追的紧急,连连咬着不放,若是北安军强杀一击,何季不可能这样边撤边挡,说北安军放水,何季襄城的兵士接连倒地哀嚎,全然不像作假。
一时间,何季被北安军打的头胀欲裂,混乱中,崔成浩所在都队的数百义鳞骑追上,放眼高望,何季两千余襄城兵甲混乱如麻,而屁股后面的追兵不过尔尔,这般景象实在有趣。
“弟兄们,追上这些混种,让他们的官老爷拿钱来赎命!”
面对官家联军的溃败,崔成浩痞性大发,竟然打算在何季这些人身上做些赎金勾当,可何季乃襄城指挥使,军行大员,岂会忍受这般侮辱?
“混账,休要放肆!”
撤退中,何季无法忍受崔成浩的戏虐,竟然转向回攻,叱声叫骂,崔成浩见状,毫无顾忌的冲杀上去,其势当真不可挡,但何季将威依在,自北安军三向攻击以来,联军完全被压着脑袋打,现在何季败中反战,那股子激励之气当真应了哀兵必胜的理。
“娘的…北安军算个屁?都是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刀砍肉身贱血,弟兄们,和将军一起回战,宰了那些狂妄种!”
群情激奋,怒水浪涌,眨眼功夫,何季这两千余溃兵竟然鼓起倍于勇气,反杀上来,崔成浩骑锋犀利,可他一击过后疏漏大显,直接被何季缠住,如此把崔成浩吓出一身冷汗。
“该死的…撤!”
崔成浩叫嚣,本队义鳞骑的弟兄当即调转冲向,以缓攻势,谁成想又一支骑兵从西侧杀来,虽然不多,可足够拖住崔成浩。
“何叔父勿忧,小侄来也!”
嘶声之下,乃凌天回救。
这凌天听从何季安排,领着数百骑暗中撤退,可何季是何瞳的叔父,何度的弟弟,万一有个闪失,凌天回去怎么交代?故而凌天半道回救,正好帮了何季。
崔成浩粗心大意,将优势变为劣势,胜战变成溃逃,面对何度、凌天夹击,崔成浩不敢抵挡丝毫,毕竟凌天勇猛可至北安军将校前十之力,崔成浩绝对不敢独战槊锋丝毫,不然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