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4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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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罪老夫自知,可是高大人能否听在下一言,那样老夫虽死无怨!”
“少废话!”
“高大人,你若愿听,老夫定将斥退其子,拱手头颅于您!”
话到这个地步,高离槑心里颇为厌烦,他打从心底就看不起背主的史涣,更何况夏景帝刚刚即位不过月,他便先行叛逆之为,若是不刹住这个风头,只怕蜀军到不了中都城下,这南阳诸城就全都开门投降,从来蜀王天威。
但史进决心要护自家老子,史涣不发话,高离槑想要决史涣也非易事,若是动静大了,再引来街上蜀兵巡哨,那才是麻烦事。
须臾的思量,高离槑退至伏案前,冷声:“老东西,说吧!”
史涣缓息,一脸哀怒:“尔等只顾尊上奉恩,可曾想过下面的情况,中都四向战火频频,更得天灾蹉跎,这般境况之下,陛下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救民赈济之为?老夫知道自己私心悖逆,但若是中都威高四海,老夫怎会这么做?”
斥声之下,高离槑听得火气汹涌,至于史进,也是心胸憋屈,待史涣言毕,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进儿,世事有规,闫芝尊恩忠义,已经送命,老夫这般墙头摇摆,现也到头,所以你莫要为老夫报仇!”
话落,史涣转身,目朝墙柱撞去,但身至半中,高离槑拦下史涣,史涣怒视:“怎地?你还要羞辱老夫一番?”
“史大人,法规无情,帝王高上,你我当差,只道其中的无奈,方才你话随斥人心耳,可也是真话,所以某若是强行罚罪,倒成屠夫之为!”
眼看事情出了缓机,史进赶紧上前:“常言父过儿还,我爹私心作祟,就由我这儿子来还!”
“进儿,你要作甚?”史涣一脸惊恐,史进憋劲缓息:“蜀军先锋前将军王平,我这就去刺杀他,只要他一死,蜀军前锋大军必乱,介时你大可回告中都,缓我爹之罪责!”
“不可…”史涣只有史进一子,怎么能看着儿子去送死?可高离槑却从中看到机会。
“史大人,其子言之不无道理!趁着蜀王大军未至,先乱其前军,给宛城、南阳以准备机会,想来陛下会理解你等之为!”
“可是…”
史涣还要再言什么,可史进心意已决,也就同时,门外传来一言。
“我也去!”史进转头看去,乃闫椎立身于门庭,这一刻,史涣看着子辈们的英魂样,心中悔意万千,可世事至此,他当真无以改变。
南许校场,王平暂领亲兵营驻扎在此,至于大军,则在城外北向安营,只要城中粮草军械调度齐全,他便打算出击北进,攻占宛城,按照王平的打算,在蜀王大军来至南许时,他要破开南阳门户,为蜀王兵进南道问鼎中都做好万事之备。
“前将军,这史涣油滑如墙头草,末将觉得其中有诈!”
王平的都骑校张仪思忖,对此,王平笑声:“尔怕是多想了,那闫芝自诩忠义奉君之人,可结果如何?两千兵将被某斩杀殆尽,于此对南许不轨者便是震撼,况且某的万军蜀中儿郎就在城外驻扎,他们要是真敢异动,某必定屠城,把他们杀个鸡犬不留!”
“话虽如此,可是将军还要小心为妙,那闫芝死后,其子闫椎消失,更是数家将校子辈家奴逃离咱们的追捕!”
“无碍…区区蝼蚁之辈,掀不起什么大浪,当务之急,还是筹集粮草和军械,至多后日,某就要军出宛城,跟破南阳,为殿下奉上北进大礼,你快去操办,若是出了差错,某拿你是问!”
王平令出,张仪只得去行办操忙,出了校场,张仪直接前往郡城府库,瞧着天还未亮,张仪思量府库交接细务还需史涣这个郡守帮忙,便转道赶至史府。
“咚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传入,庭内一夜未眠的史涣心里一怵,险些被脚下阶台绊倒,待其匆忙开门,张仪道:“郡守大人,将军有令整备军资粮草,在下唯恐出错,特来请郡守一同前往府库清点,敢问郡守可有空否?”
话虽恭敬,可是史涣也非浑人傻子,现在南许一切军务交由蜀军料理,人家带着兵上门,他敢说一个不字,迎接来的便是人头落地。
“谨遵大人吩咐!”
史涣抹了一把额头,笑声应承,张仪皱眉,没说什么。
一路上,史涣老实跟着,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打鼓,鱼翻浪滚,至于前面的张仪,也频频回首侧目,以作观望。
“史大人,蜀王殿下恩厚于众,你的投效之心必能为府上带来殊荣,介时你子史进也可入军领兵,成一方之将!”张仪说道。
史涣只顾点头,可是现在几已入秋,他额头生汗的模样实在让人不解。
“史大人,你莫不是身躯有恙?怎地大汗淋漓?”
“无碍,无碍,昨夜饮酒甚多,酒气费身罢了!”史涣笑言解释。
第六百二十七章悲命魂去
话虽如此,可张仪已经怀疑,末了张仪前驱拨马,与兵士交代几句,兵士得令,带着一队人马离开。
校场西面,高离槑、史进、闫椎及其它十余名南许败战脱逃的兵士集聚在此,望着本属于自家的校场,闫椎气的牙根作响、
“咱们要借着突袭之利,一击斩杀王平,记住,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成,可就完了!”
高离槑交代:“除此之外,不管胜败如何,咱们只怕都得留命在此,尔等若怕,现在滚蛋还来得及!”
“怕他个先人杂种!”
闫椎怒声:“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
闻此,高离槑点点头,旋即众人小心翼翼的从校场破栏方向的垛场进入,让后直奔王平所在中校大帐。
时至卯时,王平操累一夜,乏意上头,全如山石压首,末了王平缓息,便转身卸甲,靠在卧榻上小憩片刻,只是在他刚刚甲入藤架时,帐外传来窸窣动静,王平正要呼声亲兵,忽听‘噗噗’两声沉闷,这在常年走于行伍沙场的王平耳中,就是一种敌袭信号。
急思须臾,王平睡意全无,但他仍旧将甲胄挂至藤架上,让后刻意伸腰缓息打了个明显的哈欠声,便转身向后帐卧榻走去。
帐外角落,高离槑已臂弩接连收割掉数名亲兵守卫,待他们确定王平将帐之位后,高离槑、史进、闫椎等人便抄起横刀从后冲入,直奔进王平的大帐,急切之下,诸人正看到卧榻上背身一人,故而诸人不做任何拖沓,提刀就砍。
但是让诸人没想到的是那背身之人人竟然毫无征兆反起出刀,首当其冲的高离槑不慎抵挡,直接被砍中腰肋,其狠完全超出诸人想象。
“该死…”高离槑怒声叱骂,旋即便向一旁倒去,紧随其后的史进、闫椎惊中无断,双刀其砍,可王平身为蜀中前军大将,那般刀尖舔血的搏命之能怎会弱之?
“噹噹”两声,史进、闫椎左右失机,纷纷扑倒,且王平的刀锋依旧在二人身后侧腰处留下两道血痕。
“贼种小儿,安能伤我?”
王平傲然大声,那股子气势直接将其他人给逼退数步。
“上…快上!”
高离槑忍痛爬起,呼声其余人等,几个胆怯强撑的主抄刀冲来,不过是羊入虎口,眨眼之后,几人血喷倒地,于前无变,剩下的人早已被王平威杀气势给震住,旋即,这些家伙转身出逃,不成想他们的动静早就引来校场中的蜀兵,几个人也就刚露头出帐,就被蜀兵乱枪捅杀在帐帘前。
旋即,这些兵士作势冲杀高离槑、史进、闫椎等人,这要是来个乱枪捅刺,三人绝对变成马蜂窝。
但王平杀性上头,他斥声退下兵士,戏虐的冲来袭者道:“尔等胆子不小啊!敢老谋刺本将,当真是忘记死字怎么写了!”
“呸…贼种!”
闫椎怒声抄刀,爬起冲上,可王平就似鹰戏鸡仔,一记撤步挑斩,森白的刀锋便错过闫椎攻击,继而落首他的肩头,那股子沉力把闫椎压得跪地不起,且随着刀锋入肉,闫椎痛的大叫。
“你这小贼种…有意思!”王平冷笑,恍然那么一瞬,王平觉得刀下小子似曾相识:“你这小贼种,怎地长得和闫芝那老畜生相近三四分?”
“畜生…你才是畜生!”
听此,王平急转思绪,顿时明白:“原来如此,敢情你就是闫芝的儿子…小子为老子报仇,勇气可嘉,但是行为愚蠢!”
王平戏虐中,史进、高离槑已经借机杀来,可是二人皆非王平对手,不过转瞬一逝,高离槑颈项喷血,目瞪跪地,王平斜眼唾口:“死不足惜的种!”
至于史进,则三度被王平挑砍臂膀,俨然成了废人。
“报…”
在王平戏耍这些刺客时,帐外令兵来报,乃张仪亲兵,那亲兵奔入帐内,猛地被帐内情况吓了一跳。
“尔有何事?”王平斥声,亲兵回神道:“张都骑与史涣前往郡守府库,途中发觉史涣情况不对,恐史涣这等油滑种有诈暗作,特来命小的警醒将军!”
“张仪那家伙当真猜对了!”王平冷声,转目看向身前的人:“敢情你们是史涣老狗派了的,于此本将算是明白史涣开城投降时的卑躬屈膝的缘由!”
“畜生…”史进心怒不服,憋劲要杀,可势弱如蝼蚁,天何要顾之?
眨眼之后,王平手起刀落,史进、闫椎等人接连亡命,于后王平斩下这些人的头颅,道:“带上这些惊喜物,随本将前去见见史涣!”
府库门前,史涣心神不宁,张仪则自顾查细府库存余,当然,张仪对史涣的神色变化心知明了,待张仪查细完毕,转身出声,史涣才小跑过来,道:“都骑大人有何异议?”
“南许之前未经战祸搅扰,怎地存粮器械如此稀少?你这老儿莫不是私吞与己了?”
“没有的事!”史涣抹了把汗,赔笑道:“南许城小人薄,虽然战祸未侵,可天灾之下,收成依旧减产数成,至于军械,南许不过门庭小户之地,满部军行不过两千余,怎么能像殿下的天府之地,动辄甲胄十余万,钱粮千百仓?”
“老小子,算你会说话!”
张仪冷声,史涣以为无碍,正要松气,张仪目观门庭处,赶紧出身躬拜:“末将参见将军!”
史涣听此,当即打了个激灵,他回身瞧去,王平已经大步进来。
“史大人,今日来此甚早,可有影响尔昨夜歇息?”
王平虽然笑声,可史涣怎敢接下?
“将军说笑,能为将军效力,是在下的福分,是蜀王降临福祉于南许的天兆之像!”
“哼哼!”王平笑嗤,旋即招手,身后兵士扔上一麻袋:“史大人,您瞧瞧,认识这些否?”
史涣不明:“将军,这是?”
“少啰嗦,让你看你就看!”
一旁亲兵斥声,史涣哪敢非议,当即跪身去解开麻袋,只是瞬息之后,史涣惊呼惨嚎起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世事无常
“儿啊…怎么会这样?该死的蜀中贼种…你们为何要杀我儿啊…”
听得史涣哭嚎,王平故作长腔:“哎呀呀…本将怎么没想到史大人的儿子也在其中…罪过,罪过。。是本将疏忽了!”
面对王平戏虐,史涣哀怜惨嚎,也就顷刻之后,史涣突然暴起,扑身王平,可他文吏老汉之身,力不过羔羊,还未贴至王平近前三步之内,张仪已经出手,一记刀鞘横身,史涣直接栽倒爬地,额头更是撞在阶台上,血冒不止。
“老匹夫,我说你怎么那般恭顺,敢情想用寻机之法谋杀本将?”王平已经变了脸色,至于史涣,则呜呼哀声,已然没劲再反抗。
“老匹夫,你放心,某不会让你死,你得活着看看,你的胡乱之为将会给南许带来怎样的祸端?”
王平冷声斥之,左右亲兵提溜起史涣,末了王平下令:“全城缉拿残余官吏,无需罪罚,直接斩首,各家各户出粮出奴,不得有误,违者,充军劳役!”
听这些,史涣心碎如粉,可事已至此,他当真无从改变,是日,南许北城菜市口血流成河,当街斩首近万人,那般惨像几近听之离魂骇神,至于史涣,则被吊在城门楼子上,以儆效尤。
南阳,自南许传来蜀军的消息后,此地已经紧闭城门,郡守姜叙更是被战风袭扰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中不能寐的地步,时至晌午,姜叙独坐城楼面南发呆,此时大夏中都皇统再度易位,新皇夏景帝年不过二旬,十足的青雉之人,这样的帝皇统掌两任陛下留下的烂摊子,姜叙当真看不到希望在哪。
“大人,你怎么在这?可让属下好找!”
忽听叫唤传来,姜叙回头一看,乃是行军都营指挥使杜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