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3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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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徐奕不敢再当误时机,他轻骑夺路,直接冲到韩明振的车驾前:“先生,末将得罪了!”
话落,徐奕叱令左右,亲兵一把架起韩明振,将其推上战马,让后徐奕与轻骑队护卫左右,向北杀去。
阵列外侧,赵源率骑突破燕军后队千人后,抬头看去,那燕贼将首竟然要逃,赵源自然不会如他的愿,于是乎赵源率部横过战场,抄着韩明振追去,可是他这么一脱战,倒把反杀的程达、陈官、万俟良、苏文给扔坑里了。
那朱锯观望战场,知晓自家败势已定,故而呼喝之下,以死相搏,继而感染周围各校小校、都伯,加上韩明振之前的布阵围击,程达、陈官、苏文、万俟良四人的优势也就五五,赵源一撤,朱锯这些人的侧翼外围压力减少,大可全力与程达这些人拼命,也就眨眼功夫,朱锯拖着伤躯冲向陈官部,陈官原以为朱锯等燕兵已入败境,攻势稍稍暂缓,以减少自家损失,结果朱锯犹如回光返照,直接一个强杀,彻底冲破陈官部,陈官瞬间陷入危机,侧翼的程达、万俟良见状,纷纷来救,却被侧翼的燕兵咬住尾巴。
乱战中,陈官面对凶杀袭来的朱锯,险有乱脚,他枪锋横挑数名燕兵小校,却被数名弩矢射中,须臾之后,陈官踉跄后退,而十几步外,朱锯也如血人般杀奔来,两将双目相识,犹如恶狗相搏,除了生死之果,绝无二路可走。
“贼种,休伤我兄弟!”
当朱锯拼命冲来斩首陈官时,程达仅带亲兵百人穿过混乱的战阵,不顾后面的燕兵追击,直奔而来,朱锯转首怒砍,当即蓄力甩臂,手中长刀一个环砍,飞向陈官,陈官勉强抬臂,以枪柄抵挡,可是长刀沉重立足,破开枪柄,重砸在陈官胸前。
“将军…”
周围的亲兵瞧之,嘶吼咆哮,纷纷围上,而陈官已经倒地不起,此景直接把程达给刺激的要死。
第五百四十四章忠骨擎天4
离得十余步远,程达长斧横劈,只把周围的燕兵当菜切,朱锯力气渐衰,瞧着疯人程达,他猖狂大笑,眨眼之后,这么燕将被陈官的亲兵围聚上来,乱刀砍死。
半刻后,朱锯及所部三千余燕兵被程达等将全歼,无一生还,只是对于后军营而言,损失也颇为惨重。其统将陈官重伤,瞧着模样怕是活不成了,万俟良、苏文也都带伤,所部七千余兵士损伤过半,真可谓大胜中的大败。
“咳咳咳…快,苏文…下令所部北进…驰援将军!”
陈官满嘴血沫,仍旧不忘战事,饶是程达心痛泪流,不觉中他眉目里闪过一丝恨意。
“混账…混账…兄弟…东州军的弟兄就剩你了…你要是再走了…老子怎么办…”
眼看副将先锋一职的程达要失控,苏文立刻着人将程达拖走,让后命亲兵救起陈官:“陈将军,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后军的统将永远都是你…”
闻此,陈官抬手发力,抓住苏文的肩头:“苏文…程达…方才之言…乃乱言…切莫…切莫让他怪罪于…前…前军!”
“贼种休走!”
怒声呼啸,徐奕护着韩明振逃向中都,后面百步之外,赵源紧追不舍,之前赵源受燕贼强战败之,更被陆言俘虏,在燕贼大营他三番两次听闻韩明振的名头,此番总算得到正主之人,他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该死的北安狗,当真紧咬不放!”
徐奕回头望去,那北安骑队离的越来越近,紧接着阵阵急音袭来,徐奕立刻命令所部轻骑散开,但仍有一些反应慢的被弩矢追上,翻落马下。
“徐奕,北安骑追击紧密,必定不防你会反击,借着那些混账抛射间隙,你立刻转向回射,杀杀那些混账的威势!”
韩明振下令,徐奕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毕竟赵源那将黑脸如狼,看着颇为勇悍,万一被咬住尾巴,想要脱身可就难了,但韩明振命令在耳,他不敢不尊,无法之下,徐奕借着赵源骑队箭雨间隙的机会,率领百骑脱离主队,分向两边,不待一声呼喝,这百骑燕兵抄起角弓,以平射回击。
百步之外,赵源正在猛追,忽见前方燕骑分列转向,赵源便意识到不妙:“贼骑要回击,各队分散!”
话落,一片稀疏的箭雨落下,赵源三刃刀横挡上去,将数只羽箭给打落,但是赵源没有想到,这波箭雨攻势不过是虚作,接下来的臂弩连射才是真招。
徐奕等骑角弓平射后,立刻缓下臂弩,相较于角弓,臂弩虽然威力稍弱,可优势速度快,赵源一闪不闪,前队几十个弟兄中箭落马,此只把赵源气的目瞪欲裂。
“混账贼种,如此下作!放箭!”
赵源叱喝,毛云等亲骑立刻角弓还射,奈何双方百步距离近近远远,拖沓至极,那袁弘细看前方境况,随着中都城越来越近,袁弘急声:“将军,务必拦下这些燕贼,否则他们一旦入中都地界,必定会引起其它事况!”
听此,赵源命令周长禄、柏世仁分领两队轻骑立刻大队,直接越过林地朝北追去,赵源则再加马速,以强杀之力拖延韩明振的速度。
果不其然,徐奕见回击不能压制赵源,只能再度汇合本队,且赵源越追越近,双方俨然有接战的态势,徐奕唯恐韩明振有失,便稍缓速度,来拖战赵源,不成想韩明振未逃多远,前面侧向杀出两支骑队,乃周长禄、柏世仁二校,此二人以轻骑解负追击,速度明显快了韩明振一大截,韩明振瞧见北安骑两头堵死,逃生无望,便缓下马速。
徐奕见状,赶紧迎击,奈何赵源已经追上,双方不过一合交锋,徐奕便被赵源打落马下,继而受缚。
“降还是不降!”
赵源怒声,徐奕望着四周,沉笑不断:“北疆狗…”
闻此,赵源眉角一抽,手起刀落,徐奕人首分离,那韩明振转首看来,其哀其怒混做一团。
“殿下…老夫愧对于您!”
话落,韩明振便抽刀自刎,赵源本想拿下这个老匹夫,以此做本钱,要挟燕王,可是突然的转变让他急声阻拦,饶是周长禄、柏世仁慢了一步,韩明振已经落马,其余燕兵也不做抵挡,纷纷随之,也就须臾功夫,这数百燕兵皆化尸首,躺满整片尘迹之地。
“唉…”
袁弘叹息:“没想到燕军也如此忠主,倘若不是这场皇权之战,他们与我们一样,都为大夏精锐!”
赵源神色涌动顷刻,便稳下心绪:“战场就是这般,我北安军弟兄已经亡命数千,燕兵可曾怜悯过?尔等无需忧心,割下这老匹夫的人头,与我杀入中都,驰援阿秀!”
中都皇城。宣离门的正中道上,誉王携高崇涣、张祁、李天退守至此,此刻已经午时,在日头高挂的酷烈中,中都军、黎军、燕军皆以疲惫,誉王抵战陆言不住,只能溃退于此,而陆言合贺齐、燕王的后军,声势浩大,若非誉王心中执念浑厚,恐怕已经败战。
燕军阵前,陆言驱马列位,贺齐把守阵脚,跟着燕兵队列分向两侧,燕王在邓忠的银甲军护卫下现出身尊。
燕王看到誉王,沉声:“战事至此,你父还不出面,当真是败者之徒!”
“皇叔,天理大道,你此番起兵已经是违背先皇遗命…”
“遗命?哈哈哈!”燕王怒笑:“何为遗命?景俞天逼迫秦王河西造反是遗命?逼迫落罪本王是遗命?难不成天下只能你嫡长一族可生?本王等次子就要落罪削首,为其尸骸?”
面对质问,誉王无言以对,自古无情帝王家,这已经是最肮脏却又最光彩的轨迹,他无法改变,现在燕王大军终于进逼皇城,论其战力,中都军已经不敌,可是论其身位,誉王依旧在强撑不倒。
这时…身后的宣丽门缓缓开启,跟着余长海统率禁军出来,于后乃夏武帝的华盖龙辕驾。
看到夏武帝现身,誉王及其它将领纷纷跪地,对此燕王唾笑:“妒下无怀,空有大志,皇长兄,这就是你!”
第五百四十五章忠骨擎天5
“咳咳…”夏武帝经历战事、政事操劳,身子早已疲惫,此刻战迫于门前,他只能出身,以正其威。
“景禹恪,你此刻若降…朕…仍旧会遵守先皇遗命,饶你不死…”
听到这话,燕王景禹恪放声大笑,其中的傲然之意全然不把夏武帝放在眼中,燕王挥臂环服,挺身呼啸。
“景俞天,你自以为皇尊之名,可自继位以来,你做过一件于民于国的事?不要以先皇的遗诏来彰显皇威,本王今日此刻在此告诉你,这大夏…非你可坐!”
燕王话落,陆言、贺齐两部立刻备防出击,那余长海也下令禁军,一时间,号角风号之下兵锋已然如凶兽虎齿交错,即将血溅再起。
誉王阵列前,张祁于侧翼瞧着情况,刚想缓缓暗退,来个保存实力,观望两相,可是李天怒目看来,张祁只能立身原地,末了他冲几步外的誉王道:“殿下,大战将开,您请速速退后!”
“尔无需多言!”
誉王心正刚毅,此时夏武帝都出来迎击燕王,他若退去避祸,将成何体统?
须臾之后,誉王请声夏武帝:“父王,儿臣愿为先锋,以逐叛贼!”
面对此言,夏武帝心中这才意识到誉王的存在,想来也是,之前誉王乃外城最大的皇权之尊,高崇涣、张祁、戚安这些人自然畏惧其威,听从誉王,可是夏武帝现在出面,誉王便退居身后,否则便有喧宾夺主之疑,那时夏武帝稍加多思一毫,誉王就会陷入险境之地,甚至比弱势对战燕王还危险。
“吾儿英勇,朕心甚慰…”
夏武帝缓息沉声,誉王则跪地一叩,彰显自身尊卑后,便转身拔剑,斥命所部,旋即张祁、高崇涣、陈武迎击上前,那余长海见此,眉头紧皱,在他心里,誉王不应该如此拼命,毕竟誉王的身子骨在那摆着,倘若有个万一,当真是大夏的损失。
因此余长海不敢拖延丝毫,赶紧冲夏武帝道:“陛下,誉王府兵及监察司的偏校军已经鏖战多时,疲力不已,而燕军势大,以此前境况,我军应该立刻抵住其兵锋,夺回一筹,只要能压制住燕王的兵锋,退敌燕王就不会是问题!”
余长海这番话说的中规中矩,可是夏武帝乃人王之尊,所虑自然不会从余长海的角度来看,望着誉王的背影,夏武帝忽然感觉到什么,可是在战声中,那个感觉稍纵即逝,让夏武帝摸不着。
“前阵,冲!”
面对誉王的阵列,贺齐下令,待旗令兵角声呜鸣,三名小校立刻结阵冲抵,那高崇涣见状,以百骑横列,呈牙锋之利,妄图用勇武挑开这些燕贼阵,奈何燕兵小校阵列稳固,高崇涣仅仅挑杀十余人,便险有被燕兵阵列围杀态势,张祁见之,再看看夏武帝、誉王皆目观此刻,便狠咬牙根,扎下血本应迎击。
城门方向,燕王本部中军缓缓进入城门,其余另有四校兵列分列四向,驻守中都外城四门,保证燕军后路稳固。
突然,一骑烟尘荡起,负责东城门值守的燕军将领王贵疑神警声,瞬间,千余燕兵列阵迎击,待那骑奔进,高声呼喝,王贵才稍稍缓下一息。
“韩先生来告,大营已救下,请殿下立刻派兵前往后分兵驻守!”
“殿下正在城内,容末将飞骑通告!”
王贵应声,立刻派飞骑向城内奔去,而面前的‘燕兵’方化则双目四看,大致观望东城门的燕军把守情况,只是方化来之匆忙,乔装有些疏漏,那便是自身甲胄之下的内衬衣物有血迹,这让王贵无意看到,旋即王贵皱眉。
方化觉察不妙,已经紧握缰绳,饶是王贵竟然上前,也就一个对视功夫,王贵突然怒声:“尔到底是何人?燕军旗令兵何曾有你这般模样?”
突然的怒啸让方化一怔,不明所以,殊不知王贵也仅仅是试探,若是真正的燕军旗令兵。必然会被王贵呼声吓的慌乱,可是方化乃林秀亲兵队队正,心气勇武还算中上,可这般冷静在王贵眼中就是诈点。
瞬息之后,王贵便抄刀捅来,方化只能拨马回逃,且他抄起臂弩,冲天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嘀,按照计划,方化只要放信号,便是燕军城门把守不整,北安军有一战之力,而方化见东城门仅仅千余燕兵,对于北安军而言,不过是半刻功夫。
不多时,远处烟尘荡起,跟着便是破空的犀利,王贵顿时目瞪:“防御,防御!警号,警号!”
话出箭落,北安军中军营的箭雨直接覆盖整个东城门,一些燕军反应不及,直接撂翻近半,百步外的烟尘中,李虎等将领飞骑杀来,于后的林秀横列阵型,密集的箭雨几乎把东城门的燕兵压的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