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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节

忠义天下-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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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

    北岸,林秀察觉燕军后阵发生骚乱,心下一喜:“源哥果然按时到了…快…让张祁精骑出击!”

    将命下,旗令兵鼓劲吹起号角发号,早已待军而出的程达、陈官二将示意张祁后,立刻率本部将士向京津河口大桥冲去,张祁瞧之,紧随其后,且此刻他已经明白,敢情林秀早就埋伏下后手,故而才敢行莽兵搏战。

 第四百零三章毒戮邺城

    南岸战场,万俟良与颜良拼杀,相互不退,但是万俟良听到自家军号呜鸣后,立刻叱命重步营的弟兄分列两相,以血肉之躯硬是顶开颜良甲士的压制,也就三息功夫,自京津河口大桥至南岸百步内的位置,一道四骑并列冲杀的马道出现在程达、陈官两部面前,那张祁唯恐风头全被北安军夺取,早在冲奔之刻已经不断喝令角手,于是乎程达、陈官二将心中会意,刻意让开骑道,由张祁的黎军精骑打这登岸冲杀。

    原本颜连与万俟良步卒对步卒,尚且在均衡线上,可现在万俟良突然撤位,以精力充沛的骑兵冲战颜连的步卒阵,高下瞬间见之,这张祁一马当前,长槊如龙,破风索命,饶是颜连都不敢迎身抵挡,可他这么一退,自家步卒阵立刻被破开数骑宽的缺口,眨眼之间,缺口如坝口似的泄洪张裂。

    后列军阵,丁辽正在强杀赵源这支突袭骑队,还未遏制住赵源部的攻势,桥头岸处已经被破,丁辽心急难耐,想要回救,奈何分身无力,兵力见短,真可谓雪上加霜尤如此刻,当赵源攻势稍微滞待,燕骑锋刃似有强扑时,庄非、黄齐两部侧翼围攻而来,一时间丁辽独军面对三向围攻,强压击杀态势不过瞬间便倒辙改变,一刻后,丁辽、颜连兵败被缚。

    当林秀率大军来至南岸时,张祁着人将颜连、丁辽二将绑缚近前,他笑声粗语:“仲毅,此战你设计巧妙…”

    “俞至兄过赞了!”林秀应了一句,看向丁辽、颜连二人:“事已至此,你们可愿降之…”

    “呸…”颜连脱口叫骂,张祁眉目一挑,后退站开,他想看看林秀会如何对待这些敌军将领,赵源、庄非、黄齐几人来到近前,赵源道:“阿秀,这贼敌骑将颇为狠辣,方才突袭,这家伙伤了我部四百余骑…”

    听此,丁辽毫无畏惧,林秀示意赵源退下,上前道:“不愿降…倒也无所谓,只是本将有一事不明,需要尔等言说…”

    “北安汉,有屁就放,啰嗦什么!”

    颜连又一声粗鄙,方化看不过眼,抬脚上去:“彪子,你真以为自己命硬?若非你等是夏人,方才一战冲杀,尔等已经成为马蹄下的碎尸…”

    “我呸…老子十二岁入军行,从马夫做起,几十年来,老子怕过什么?他娘的…你们这些北安崽子…”颜连气呼,林秀眉目一沉,两抹精光横射袭来,有那么一瞬,颜连心里一怔,下一秒,眼前寒光闪过。

    张祁、李天瞧之,原以为林秀要杀他们以泄愤怒,结果刀锋回鞘,颜连、丁辽二将依旧活着,只是二人身上的麻绳已经断裂。

    “滚吧,另外给你们的将军带个话,就北疆林仲毅来了…”话落,林秀转身,颜连、丁辽二人相识一看,似有不信,饶是赵源、黄齐、庄非这些人也都木讷瞬间。

    “将军,这些家伙都是贼敌悍将,放其回去只会给咱们接下来的战事添堵!”

    面对劝诫,林秀根本不应,那丁辽稳下心性,拱手道:“若放我等回去,此正好彰显将军之义,那将军为何不把义字扩之,把败将的那些部下也都一并放了…”

    “你这厮,休要蹬鼻子上脸!”万俟良窝火至极,攻桥登岸一战,他损失八百余弟兄,若是把那些燕贼兵种放了,他的那些弟兄就白死了…

    但林秀再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放他们走!”

    “将军…”万俟良、黄齐这些将领同时出言,可林秀意已定,旁人无可改变,少时之后,颜连、丁辽率领余下千余燕军将士向邺城赶去。

    看到这,张祁浑然不解,只是碍于两军干系,他并未多言,转身离开,李天随之离开前,林秀与他交臂:“景允兄,方才登岸,你首功我已记下,待日后上请中都,必有你功勋在内!”

    李天稍稍品味,恭敬端手,字语未言,转身离开,于后,林秀下令整军设营,暂歇此处,赵源则奉其令继续行突袭军略。

    深夜,庄非、韩墨二人被林秀召至帐中,林秀道:“白日里我放燕军将领离去,近前诸位大多有闷气在胸,碍于本将之威,并未言出,是否属实?”

    庄非、韩墨拱手:“将军所言正中!”

    “那就对了!”林秀淡笑:“但他们不懂深意,你二人可思量明白了?”

    “这…”韩墨稍加思忖,道:“属下寻到一些头绪,将军这是做给黎军看的,让他们明白,我军不贪功,不戮命,忠义大旗稳固永远,非口头空言!”

    “恩…说中一些!”林秀点点头,让后他看向庄非,庄非比之韩墨,要沉稳远虑三分,他思忖半刻之久,才道:“将军,此应该与接下来的军略有关,以溃兵归之挑起陆言对麾下将领的怀疑…进而乱其将心?”

    “不错!”林秀起身,来至帐门处,早有执戟郎为其开帘,林秀看着黑夜中的昏月,道:“燕军傲骨自大,从战势中就可看出,而本将一击胜之,全因其猝不及防,可在陆言眼里,就是另一回事,现在本将平白放了他的人,本将相信,陆言肯定会言过此事,看似无意,实则心底对燕军、对丁辽、颜连二将就会产生偏见,就算他真的毫无心狭之意,依旧重用,但他麾下的其它将领肯定会生出厌恶嫉妒的心思,而这正是本将所需要的…”

    “将军远谋,属下佩服!”不觉中,韩墨拍了个马屁,林秀摇头:“这般虚话就不要说了,接下来,本将需要你二人尽可能造声势,争取把邺城的军心给搞乱…”

    “属下得令!”

    庄非、韩墨离开后,林秀重新坐下,只是他沉静的命面目之下却是忧虑不安的心:“林胜,唐传文,你二人可别让我失望啊!”

    邺城,西城医官,唐传文带着两名义鳞骑甲士来此,从后院翻进后,唐传文冷声:“凡活物,皆杀!”

 第四百零四章毒戮邺城2

    两名甲士毫无犹豫,得令潜入屋落内,而唐传文迎着昏暗的月色,独自坐在院中井台边发呆。

    四周瞧去,由于月夜无光,整个医馆后院显得死气沉沉,偶时乌云遮蔽,月影消散,那井中明光也陡然混黑,沉寂无声中,唐传文一时心感而发,自言起来:“爹,儿不知道现在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可为了光复族名,摆脱骂名,儿只能这么做…若儿真的错了,您老就给儿一些警醒吧…”

    不知是不是哀言上告于天,通达天庭神灵,有那么一瞬间,凉风袭来,浸人心魄,让唐传文没来由打了个冷战,也就同一时间,屋落内传来惊呼惨叫,只不过瞬息之后,一切都沉寂了。

    当屋落后门大开,两名甲士身沾血迹来至身前,唐传文把所有思绪重新压回心底。

    “回大人,全都解决掉了,连只猫狗都没有留!”

    听此,唐传文点点头:“现在前往院落的药窖,把所有雷公藤、砒石、番木鳖、乌头、奎宁等草药给清点装走!”

    “这…”两名甲士不过糙人莽汉,蛮力搏战的劲大把,可让他们找草药,着实难为他们了。

    无奈,唐传文道:“罢了,你二人带我去!”

    甲士先前已经探出此家医馆院落内的药窖在哪,加之医馆郎中药倌被一窝端了,他们大可大摇大摆穿过中屋,来至偏院,在一处矮榻前,甲士推开小门,一股刺鼻浑厚的药息从榻内传出。

    “噗…如此难闻!”

    一甲士多嘴,唐传文瞪了他一眼:“有废话呱燥的空,还不去寻几个麻袋!”

    “是…”甲士不敢顶撞,转身离去,待其回来,几只空麻袋已经擒在手中,唐传文打出火折子,来至榻内药仓,大眼瞧去,各类未料理的原草药已经被这家医馆的郎中给分类放进药箱内,唐传文转了一圈,找到自己所需的雷公藤等草药,虽然缺了几样,可唐传文意下已定,他要把邺城内所有医馆给做掉,让后把这些毒草掺以石灰、沸散,激发毒性,抛入城内的蓄水仓内,那时…邺城就会变成人间炼狱,虽然惨烈了点,可对北安军而言,一座没有抵抗力的郡城不过破屋尔尔,推之即倒。

    半刻后,两名甲士拎着十来斤、装满毒草药的麻袋随唐传文离开,细算起来,这已经是唐传文做掉的第九家医馆了,且全都在同一天内,如此紧迫之间,加上邺城难民贫人众多,饶是燕军也闹不清楚原因何在。寅时,唐传文借着黑夜瞧瞧回至北城外城郭河道边的藏身庙宇,而林胜早已和崔成浩回来。

    “唐兄,你怎地这么晚?我还以为出事了!”

    林胜一脸急躁,饶是唐传文笑笑:“无碍,我八字硬的狠,不会那么容易就陷入危机之地,倒是胜校尉查探如何?四向外城郭里的水仓水道守卫情况可弄清楚?”

    “弄清楚了,可按唐兄计划行事,恐有难度…”

    “此话怎讲?”唐传文面色稍沉,林胜示意崔成浩拿来邺城燕军守备草图:“唐兄,四处蓄水仓皆临挨哨骑所,中间相隔一百步,由于邺城容纳乱民之多,燕军奉行半刻巡查令,也就是说,每半刻会有一队十数人的哨骑从哪里经过,而且抛开燕骑不谈,那些在蓄水仓外面难民也是个问题,若是被难民看到搅扰…”

    听得这么多,唐传文道:“前怕狼后怕虎,如何成事?算着时日,将军已经率军渡过辽河,若邺城不乱,不出两日,将军就会兵临邺城下,那是我军陷入苦战,惨况何以想象?”

    话已至此,林胜不再说什么,众人思量片刻,最终决议在晨时行事,那个点是燕军调动轮防,难民酣睡的时间,最利于行事。末了唐传文交代:“此事成败关乎咱们北安军万余弟兄的性命,诸位。。某在此拜托了…”

    邺城郡府,陆言深夜无眠,一日夜来,邺城十数家医馆接连闹出命案,情况均为灭门,惨烈至极,起初还以为是入城的难民贫人所为,不外乎劫财,可再细想,医者救死扶伤,是能赚些银钱,可犯不着灭门,还是在燕军眼皮子底下,一时思量无果,陆言心有不安。

    这时,桥帽急急奔来:“将军,南城又有一家医馆被屠,只可惜我军哨骑到晚一步…”

    “什么?”陆言惊然立起,此时此刻,他已然觉察这是有人刻意为之,陆言来回数步,冷声:“立刻下令,戒严各个城门,不准任何人进,但允许出!”

    “将军,这是何意?”桥帽不解,陆言不做解释,反倒自言其说:“本将似乎明白一些…”

    待桥帽离开,陆远令兵回告:“将军,黎阳堡并未有贼敌守军,堡内粮仓无遭损坏!”

    “没有损坏?没有掠夺?没有驻防…这可真是怪了!”陆言来至门庭,抬头往前,月黑无光,死闷不已:“林仲毅,这些莫名其妙的作为都是你做的吧?你到底想如何与本将交锋?”

    寅时三刻,丁辽、颜连二将率败军千余回到邺城,陆言得知,立刻召见二人。

    府堂内,静谧沉冷,丁辽跪地道:“将军,罪将败于林仲毅之手…”

    “废话休要多言,如何败?又如何回来?一一道来!”

    “将军,北安军不知从哪里渡过辽河,以突袭之利从后袭击罪将,罪将不敌,兵败其手,至于放罪将回来,乃林仲毅亲自下令,他说同为夏人,无至于赶尽杀绝,还让罪将传话,敢问将军如何应对他?”

    丁辽话落,颜连粗声:“将军,那北安军着实阴险,以弱兵强攻,诱引我等上钩,让后以暗枪之利,毁我后阵…”

    “够了!”陆言压下二人:“战场变幻,胜者为王,何为阴谋?唯有胜者言之,尔等不可多说,且本将难道就没有教过尔等?”

    怒声中,丁辽、颜连住嘴,不敢多说,陆言再问:“北安军军力如何?现在何处?”

 第四百零五章毒戮邺城3

    “在京津河口大桥西向孙家坡驻营,兵不到三万,其中有数千黎军,整体瞧之…应该是北疆诸城军行合部!”

    陆言听此,回到案前,大致扫了眼地图,冲丁辽道:“我与你两千飞骑,即刻出发,探袭北军营寨,记着,冲战中要注意黎军态势,午时过后,向东与陆远部汇合,从南向回来!”

    “属下领命!”丁辽听之得令离去,至于颜连,陆言道:“你去辎重营以补军务,于后听令!”

    二人离开后,桥帽心有不悦:“将军,他们二人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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