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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节

忠义天下-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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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元龙破开南宫保本部前列,后面黑压压的河西军尾随冲来后,齐王在中军本阵示令,其身后的军威鼓手撸劲擂鼓,那轰轰好似炸雷般的鼓声快速扩散覆盖整个战场,而南宫保听到督战的信号,只能血气聚心,呼啸怒声:“先锋营全部将士…前列后压,后列顶上,胆敢退一步者,斩无赦!”

    在这将威逼迫下,副将咬牙带着最后一校列兵士冲上去,许元龙见状,立刻扩散麾下兵士,强行留住缺口,试图为景禹寅的冲杀赢得时间。

    “殿下,左翼南宫将军阵列情况不妙,似有被破趋势!”

    孟喜远远看去,心忧急言,饶是景俞天根本不应,当中军阵前的臧霸生生拖垮骁勇的魏大中部后,景俞天剑锋指天:“中军冲杀,力压河西军阵尾!”

    此言一出,史宝河、孙道乾、李默然三将立刻呼呵令兵,聚阵即出,在号角呜鸣中,一万中都军分向三阵,化作洪流冲出,且景俞天军略转变以退为进太快,让杨茂根本无法应急,除此之外,景俞天这么做不外乎抽根决底,和秦王殿下拼个死活,但此军略风险极大,景禹寅本部河西军压进南宫保本阵,一旦突破左翼,调转中杀,也是绝根景俞天,所以说,南宫保先败,被决落马的就是景俞天,而杨茂后军阵被破,被决根的就是景禹寅。

    在生死交错的赌注下,杨茂惊出一身冷汗,他虽然明白景俞天开始死命防御的原因,不过是以弱势引战,让景禹寅先一步冲锋,借此打一个反手战,可若深念思量,杨茂更惊愕景俞天的军略大才,这与那个妒下的皇子简直判若两人。

    “世子,前列左翼缺口太大,挡不下!”

    左翼先锋营阵,副将满身是血拨马回告,听得急言,南宫保心火窜跳,一槊斩死突到身前的河西骑兵,让后唾骂:“挡不下就拿你的命顶上去!”

    南宫保叱骂间隙中,景禹寅已经借着许元龙打开的阵列缺口冲向南宫保本阵,面对万余河西将士的冲击,南宫保本部五千甲士全部压上,也不过杯水之力,在这以命搏命的冲杀下,南宫保看向中军战阵方向,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一瞬间,南宫保心狠欲泪,可想到出征前爹爹交代的话,南宫保嘶声嚎叫,旋即拍马冲向景禹寅的槊锋。

    “噗噗噗…”

    箭雨连幕,锋刃乱舞,在夺命搏杀中,血溅三尺早已成为生命的归宿之途,往往一名河西兵士倒下后,总会有中都兵士陪着他,在敌对双方亡命的瞬息,这些人的眼目中都会彰显出对生的向往,或许他们根本不想对决拼杀,可是皇系相隔,军途相异,在权势交锋下,一个个大夏悍兵就这样在同族血脉刀锋下殒命。

    随着景禹寅强压乱杀南宫保部,景俞天也将要冲破杨茂所指挥的后军将领狄云本部,那狄云年不过三旬有五,在河西将领中算是青字辈,只是年岁青嫩,可搏杀上乘,以战况来看,他的勇悍和军略掌控已经超出许元龙等人,否则面对万余强悍的中都军中军阵列冲击,区区三千将士早已化为尘埃。

    在景俞天的右翼,元子期率部汇合臧霸,反杀魏大中部,魏大中不敌,仅百骑退回后军阵,如此直接把狄云顶在风口,只要狄云一败,河西军的后军阵将瞬间化为乌有,那时景禹寅的中军就会成为孤舟,但搏命天下,景禹寅怎敢没有后手?

    当狄云本部拼至数百兵士时,一支银甲枪骑从战场之外突来。

    瞧此,景俞天面目狰狞,牙根紧咬作响:“风翎卫…怪不得景禹寅敢全军压上左翼…这个二弟可真有能耐,但是本王也不是泥人塑像…”

    叱声中,景俞天的中军后军阵方向,身着金色狮子铠的皇武卒化作烽火冲来,两支精锐悍兵就似两道龙卷,在鼓点中疾驰威压,顺息之后,银色流光与金色流光撞在一起,如此结果让左翼战阵方向的景禹寅心中一颤,也就瞬息的失神,南宫保已经寻机抄槊纵马,扑杀而来。

 第三百零六章败阵

    “噹”的一声清脆,南宫保的马槊被景禹寅单臂挥斩反挡下来,其巨大的劲道让南宫保坐骑嘶鸣止步。

    “该死的畜生…给老子稳住!”

    南宫保唾骂稳身,坐骑受到主人虎吼,只能憋劲加力,再度奔上,可是冲阵对杀,南宫保面对大夏军行第一悍将景禹寅,终归有几分的心弱,而景禹寅也早已瞧出南宫保的势弱,在一记槊锋交错的瞬间,景禹寅一手槊压,一手横刀突砍,直接把南宫保惊的搓手不及,也亏得他马术强硬,才躲过要命的袭杀,即便如此,在南宫保的胸甲侧腰处,仍旧留下一道刺目的刀痕。

    “南宫保…你是个良将,你父南宫庆余更是本王的军行前辈,看在这份情面上,本王不忍杀你!束手就擒,本王饶你不死!”

    景禹寅虎声威压,南宫保虽然抵挡不下,可秉承忠义奉主之名,他并不退缩分毫:“殿下休要多言,将者沙场,死战为荣!”

    听得此言,景禹寅已经明白南宫保的心志,旋即,景禹寅拨马发力,当二人槊锋再度交之,景禹寅到底心存一丝善意,故而劲力稍泄三分。

    待双方锋刃错之,寒光散去,南宫保已然槊飞落马,而景禹寅看都不看,便率部冲向南宫保本部,也就须臾功夫,南宫保的左翼彻底溃散,五千将士大部战死,余下的也失去鏖战之力。

    “殿下,南宫保部溃败,秦王已经从左翼方向绕后杀来!”元子期部发现后阵变化,立刻传令示警景俞天中军。

    但景俞天明知后部威胁,反倒继续发令中军冲击杨茂所在,远处,景禹寅看到这里,急声呼喝,旗手号角呜鸣,麾下千余近卫更是加快进攻步伐,不过瞬息功夫,便把大部河西甲士甩在身后。

    “殿下,进攻态势过快,会把咱们的阵形拉散…”金羽瞧之急言,可景禹寅在景俞天破灭自己后军同时,发现自己最大的疏漏点,那就是杨茂所指挥的本部将士就在沈城之外,一旦杨茂溃灭,景俞天麾下将士以城墙为背,来个险境反击,在士气上,他的河西军就会受到最大的压制,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杀…杀…杀…”

    中军前列,史宝河单刀独骑,好似疯人冲向狄云,狄云挺枪列阵,但是后军阵列早已破烂不堪,根本抵挡不下,一个冲击,后军阵列被中军打开缺口,杨茂见此,脸色煞白如蜡。

    “快,快挡上去!”

    杨茂急声大吼,奈何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兵,到这里杨茂才知道自己看错了景俞天,这位大夏皇子以妒下忌人的模样骗了所有人,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却夏安帝的不忍外,还有自己的能耐,眼下军略搏杀就是他才能的最好表现。

    一阵号角呜鸣,中都军彻底冲破杨茂所在的后军阵,而杨茂在混乱中被李默然冲骑抓走,不过眨眼功夫,秦王的后军大旗倾倒在尘土之中,而这时他的风翎卫才勉强冲破皇武卒,奔向战场中位,试图驰援杨茂的后军阵。

    虽然景禹寅先景俞天一步拿下中都军的左翼,可是中都军却在齐王的指挥下直接掏了他的根底。

    远远望去,苍茫惨烈的战场呈现出一副怪异的景象,景禹寅的河西军骁勇昂然,但是在中都军死气沉沉的抵御中彰显出疲惫,当风翎卫中突齐王本部失败后,转退秦王阵列,而被冲破败之,仅剩数百的皇武卒则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齐王将旗之下。

    “景禹寅,下马受降,本王。。饶你不死!”

    景俞天呵声,自有百余亲卫高声传话,那声音威压如雷,让景禹寅目裂三分。

    “你妄想!”

    叱声之下,河西军再度挺进,看到这里,齐王摇头,末了他目**光,余下万余中军将士横列压阵,朝河西军杀去,与此同时,在中都军营盘方向,又有一杆将旗奔来。

    景禹寅瞧之,那是中都军后军营‘乌’字旗,虽然看着人数不过千余之多,可是在士气上已经压倒自己的将心之气。

    乌正奉景俞天将令,独率本部千余轻骑稳扎离营,不到最后时刻绝不准露头,他的存在不是给敌人多大的杀伤力,他是为了给河西军士气冲击才备下的毒药。

    ‘呜呜呜…’

    ‘呜呜…呜呜…’

    两向号角接连起伏,即便还未交战,可是景禹寅已经看到结果,这一战是他败了,他败给自己的雄心壮志,败给了河西军的自负,但他是秦王,是大夏最骁勇的皇子,所以他败的起,败的从容。

    夕阳西下,沈城的旗帜由秦字银旗变成了齐字金旗,这一战,景禹寅两万本部河西军损失过半,三千风翎卫归之不过千余,相较之下,齐王虽然夺胜,可较之出征前的意愿,他不过是从泰山底部向上走了一阶而已,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入夜,景俞天一身素服,身前,孟喜、史宝河、李默然、孙道乾、乌正等将领列位恭请。

    “南宫将军找到了么?”

    面对问话,孟喜摇摇头:“搏杀混乱,左翼战场惨烈至极,其亲兵部下回报,南宫将军独战秦王落马,怕是…”

    “找!”景俞天怒声:“本王不信南宫保会败落…”

    “可是…”

    “找!”景俞天又是一声怒吼,威严之下,众将皆惊,待声威散去,景俞天突然泄气,他环顾眼前,道:“沈城已经拿下,河西南进之路已经被封,尔等驻守在此,人在城在,人不在,城也要在,违者,诛九族!”

    此言一出,孟喜等人心里一颤,但是想到中都诏令,所有人并无异议,跪地受命,待守城重任安置好,景俞天带着亲骑队向中都赶去。

    “你家将军在哪?让他来见我!”

    临水北安军营盘门前,一武夫胖汉昂首扩胸,立马大声,当值巡防北安甲士皱皱眉,道:“哪里来的昏头种?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让我家将军来见您?”

 第三百零七章乱像初始

    “哼哼!”胖汉子张祁沉笑:“信不信他见了我还要唤一声长兄!”

    “胖汉,休要猖狂,再敢乱言呱燥,小心某等拿你入牢!”

    驻守营门的北安小队队正叱声,其它几个北安兵士也都作势上前,几欲擒拿,可张祁根本无惧。

    与此同时,李虎从外巡查归来,老远看到张祁,他眉头一挑:“这个黎城大少如何来了?

    “虎哥,这家伙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数次暗行龌龊事,此番前来,莫不是寻麻烦?”蔡桥低声,李虎也不应,他拨马来到张祁身后,道:“张小公爷,您怎地来了?”

    张祁回首扫了李虎一眼:“林秀在哪?”

    “将军日前受伤,回临水村休养去了!若有要事,容在下去禀告!”

    “免了!”张祁道:“我自去寻他!”

    临水村,这几日天气甚好,林秀箭伤好了许多,便带人到田间转转,在岗子丘的田道前,县令轿子停放一旁,几个衙差看到林秀,赶紧作揖行好。

    “岳丈大人何在?”林秀发问。

    衙差道:“林将军,县令大人来此巡查民情,就在岗子丘上!”

    眼下临水春耕推行还算完善,但突生河西战乱,河中难民东进,林秀聚民数万归来,一时也给陈玉增添不少麻烦,可是身为父母官,陈玉也算是清廉为民之人,在林秀推行军屯制的同时,陈玉也实行临水地方佃户耕作制,以此保证河中百姓能够尽快安家立业,一些乡绅名望、大家大户更在陈玉的命令下,招收部分没有开荒的河中百姓为本家佃户,实行雇佣耕作,一来缓解本地人口不足,地多难耕的局面,二来也为这些河中人寻一份收入。

    临水村东向岗子丘下的荒地里,远远看去,不少百姓正在耕作,虽然距谷种下放时日晚了一季,但若细细耕耘,比起颗粒无收而言,些许贫瘠收成至少能够饱腹这些新来的落地户。

    岗子丘上,林秀见到陈玉后,躬身一拜,此番恭敬让陈玉心下安然,至于其它名望乡绅,也都打心底羡慕陈玉,能够有这么好的女婿。

    “林秀,你这么做虽然为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

    看着远处耕作的百姓,陈玉问话林秀,林秀听之稍加沉思,才回答:“岳丈此言何意?”

    “林秀,你很聪明,眼下咱们是一家人,我的话,你更应该理解!”陈玉顾及林秀心性,并未太过直言,但个中意思还是提醒林秀不要太过为民,毕竟世风官家百姓是两阶梯,若是乱了顺序,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岳丈,你也是父母官,为官十几年,见惯了官压民弱,这看似常情却非常理的境况为何就成为坦然所在?仲毅无法认同!”林秀直言顶回陈玉,陈玉心有无奈,叹息摇头,不远处,县丞安河侧目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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