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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节

忠义天下-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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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旁人说,他们是跟着你稳退急撤的?”

    面对林秀的问话,万俟良拱了拱手:“将军高言,小民不过是逃难逃出经验了,乱中随众,十有八九亡命,不如聚队稳步,急撤结伴,方有生路!”

    “听说你原是河中某城的兵士?”林秀再问。

    万俟良神色已经稍变:“将军此言何意?”

    “我见你有几分聚众之能,若可以,入我北安军,做一练兵小校,此既可以助你在北疆立下跟脚谋条出路,又能为你妹子寻医问药安身立户…”

    “这…”万俟良颇为犹豫,一旁的黄齐却急声:“你这汉子,犹豫什么,现在北疆境况颇差,好些人想入北安军讨口饭吃都没门路,你却放着机会不用,实在愚蠢,再或者,你也得为你妹子想想…没有立身之地,你如何为她寻医…”

    一通呵斥后,万俟良心动,而身旁万俟梅呆然无神的模样更是牵扯他的心魂,末了万俟良跪地顺命,只是黄玉明却不屑的唾了一口,拨马离开。

    东州地界,东城县。

    当北蛮风袭过后,北疆贫瘠如破屋,比邻的东州虽然没有遭遇战火摧残,可是在东州官家的高压之下,整个东州地界也富裕不到哪去,眼下的东城县更是贫中楷模,由于百姓贫苦,苛捐杂税众多,在青稞税制推行前,一些乡户实在受不了狗日的生活,便结伴落草,靠劫掠为生。

    自春末起,东城县地界出现一伙贼人,约有四五百人,头领号太岁爷,原是辽源军出身,在他的带领下,太岁贼伙愈发壮大,以至于后来东城县县府联合四周郡县城防军剿杀数次,都没能灭了他们。

    这一日,天气阴沉昏暗,东城县还没从黑夜里苏醒,太岁爷突然出现,携众攻击县府县仓,抢走官粮二十车,银钱数万贯。

    当县令反应过来,带人追杀半路,却被太岁爷埋伏截杀大半,只余十几个衙差回县城。

    回寨的路上,太岁爷坐在粮车上大口闷酒,待一壶酒闷干,他抹着嘴道:“这次抢的真舒坦,二十几车,够弟兄们安生个把月了!”

    “那是,太岁爷神机妙算,拿准县差狗的路子,一伙给他们打的抱头逃窜!”小喽啰奉承拍马,让太岁爷哈哈大笑。

 第二百九十三章南安兵事2

    “太岁爷,前面有人拦路!”

    兴愉中,猛然得喽啰回报有人拦路,太岁爷一瞪眼,一挺身,一唾口:“他娘的…县差官家老子都不放到眼里,何人敢拦老子的路!”

    “爷,是一蒙面独骑,他身手着实厉害,二当家带着十多个人上前,已经被那人挑杀于马下!”

    “格老子的混账,敢杀爷的人!”

    太岁爷怒火飙升,抄起长柄刀跃马冲去,一众喽啰呼喝簇拥,声势浩大,如鸡鸭轰禽圈。

    林道中间,一骑人横枪立马,身前马下数具尸首早已没了生息,另有几个断臂的贼人哀嚎不断,可是骑人全然不见,他全身蒙着灰色的粗麻服,唯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但若仔细看去,会发现这骑人微微隆起的麻布衣下还穿着铠甲。

    “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拦老子的路?”、

    叫嚣中,太岁爷拨马冲出,身后百十个喽啰虎威作祟,可是骑人根本无动,他目盯太岁爷,臂膀稍一发力,钩银枪锋绷劲一颤,血迹即刻溅开,让后枪锋平指太岁爷,其傲然姿态让这个贼汉子怒到心炸。

    “不知死活的畜生…”太岁爷怒骂拍马,抄刀杀来,身后喽啰一众跟随。

    瞧着奔来的贼人,骑人眉目微皱,双腿猛夹马腹,黑尾驹嘶鸣发力,疾驰冲上,也就一个错身的功夫,太岁爷刀锋落半,那骑人的枪锋已经携着寒光化作银蛇探洞,从刀下穿过,让后狠狠捅进自己的胸腹。

    一瞬间的袭杀让太岁爷喷血飞起离马,那骑人怒然发劲,枪杆挑甩,太岁爷的身子好似破布般飞出,让后砸到马后跟来的喽啰。

    ‘轰’的尸首落地,荡起浓浓的烟尘,那些喽啰见此,顿时惊然失色,不待他们转身脱逃,骑人枪锋斜指众贼,一个下落令行,无数弩矢从四周袭来。

    瞬间,这些喽啰被射成了马蜂窝,至于那些押车的喽啰,还没有反应过来,数百灰布骑人从林间奔杀而来,半刻后,太岁爷这数百喽啰全都亡命。

    在灰布骑众清理所得时,先前独骑枪挑太岁爷的骑人来到不远处的树下歇息,他取下面罩,细眼一看,竟然是林胜。

    看着远处堆成小山的尸首,林胜淡然无变,其深邃的牟子更是彰显几分老练毒辣,从临城开始,他以搏杀各地贼人匪盗以作练兵,不过月余,整个黎城以北的地界几乎无贼寨可破,故而林胜率领麾下奔到东州地界,除了截杀练兵,林胜还以掠夺所得,分发奖赏,其豪放行径使得一些江湖勇悍加入,也就数月功夫,原先出发二百余骑已经扩充到现在的一千一百余骑,虽然后来者大多出身叛逃兵士、游侠、贼人甚至是亡命江湖刀客,但在杀贼功寨练兵中,这些骄狂的汉子都被林胜表现出来的狠辣勇悍所征服,在林胜的血性感染下,这些汉子重拾义理道途,在血锋中把自己融进义鳞骑的旗帜下。

    半刻功夫,麾下将士已经把贼人尸首处理干净,随着大火燃起灼烧尽一切痕迹,林胜上马欲走,结果全崇来报。

    “胜哥,方才传来消息,东州兵驻扎南安郡,与临东地界相地邻!”

    “这关我们何事?”林胜不以为意,可全崇接下来的话让林胜安稳不住。

    “林将军派赵源率兵一校驻扎南安县,与东州兵同为呼应,可是数日前东州兵以军马盗窃为由,进入南安县搜查…”

    “这些混账!”林胜当即咒骂:“这些东州崽子,难不成想借着河西战火,驻兵迫江淮的机会上,插手临北之地?”

    “不好说,要么我快马奔回临水,请命将军?”全崇急问,可林胜快速急思,当即反驳:“此距临水二百里,等你回来,什么都晚了!既然东州崽子心怀不轨,我们北地爷们也要给他们回礼!”话落,林胜拉下面罩,待马鞭麾下,马鸣厮叫,一众骑人便消失在林野中。

    南安县,赵源立在县城墙头,看着十几里外的南安郡城,心下不安。

    “校尉,弟兄被打伤十几个,现已送到医官!”毛云禀告,闻此,赵源鼻翼微动,质问:“找到东州军丢失的军马没有?”

    “没有!”毛云有些气不过:“校尉,这摆明就是找茬,什么军马丢了,全都无稽之谈,咱们北安军良马数千,怎能去偷他们的?要属下说,这口咱们不能咽下去,今夜,属下带几个弟兄,往他们后军营饮水的井里下些玩意儿…”

    “不可!”赵源断然阻止:“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北疆还算安稳,切莫生事,否则阿秀就没必要派我来此!”

    “可是…”

    “没有可是!”赵源叱声:“自此刻起,加强夜巡,一刻一队改为两队,我不允许发生任何乱子!”

    “属下遵命!”毛云带着愤懑离开,末了赵源才转身下了城楼,来的县中街道上,除了他本部先锋校的巡逻弟兄,就是县里的衙差捕快,至于百姓行人,寥寥无几。

    进到街边酒肆坐下,小二赶紧上来一盘卤肉,一壶清酒,赵源甩下几个大子,结果店掌柜出来急声:“官爷使不得!”

    “店家,某乃北安军,非强人兵士!”

    “官爷,北安军的名声俺们早就听过了,仁义啊,现在河西战乱,东州兵又突然驻扎南安郡,这让俺们老百姓心中不安,亏的有你们在,不然俺们都不敢开门做生意了!所以您这酒钱,俺们实在不愿收!”

    掌柜的一番心言说的赵源心里发热,也正是此刻,他才意识到林秀坚持的根子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天变在即,赵源一盘卤肉未吃几口,毛云急急奔来:“校尉,出…出事了…”

    “何事慌张?”

    “该死的东州兵又来了,一都队的弟兄在县东巡查时,与他们撞上,发生口角,现对峙中,您…您赶紧去看看吧!”

    闻此,赵源怒目嗔裂:“东州种,这是没完没了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南安兵事3

    赵源起身奔出数步,叱令周围亲兵:“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告知县令,集合所有捕快衙役,清肃街巷,同时关闭县门,做好御敌准备!”

    县东乡道,先锋校巡查都队的弟兄纵马持枪挺立,对面十几个东州兵斥候营的兵士稀稀拉拉列队傲威,全然不把北安军士放在眼里。

    巡查队都伯手持长枪,驻地稳身道:“东州的弟兄们,此乃临东地界,日前已经发生误会,你们再贸然闯进,未免过了吧!”

    “过了?呸!”东州斥候小校唾了一口:“这几日我部军马皆连丢失几十匹,方圆三向都找遍了,唯有你们南安县未仔细寻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都伯心怒:“之前你们闯进县北地界,搜查半晌,可有着落?念在同为军行的份上,某劝你们口净再言!”

    “呸…呸…呸…”东州斥候小校一脸不屑,接连唾声:“我就不口净,你能奈我何?若真想我口净,把丢失的马匹交出来,不然要你们好看!”

    “去你娘的混账种,我等北安甲士,忠义为根,如何会偷你们的马匹,瞧你这龌龊样,莫不是你们手欠底子薄,把军马卖掉赚酒钱使,让后在这叫嚣放屁!”都伯身后,队正心火急躁,搏声叫骂。

    那东州斥候小校脸色瞬变,直接抄起长枪:“该死混账玩意,说什么呢?信不信爷一枪捅烂你的臭脸!”

    “你试试!”队正扯呼硬顶,一时间那东州兵斥候小校愤怒不已,也就眨眼功夫,小校勒马夹腹:“弟兄们,临北的杂碎猖狂至极,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他们怕是不知道这南安地界上谁是老子!”话落,十几个东州兵拍马冲来,北安小队正当即要去搏命,却被都伯拉下,面对冲来的东州兵,他目瞪如牛,心气积攒几乎炸裂肺腑。

    “嗖嗖嗖…”

    当东州兵纵马不过二十来步,一排弩矢越过北安军巡查都队,直直顶在东州兵身前,那斥候小校大惊,赶紧勒马寻看,而北安都伯转首看去,赵源已经赶来,其后百骑横列执刃,威杀十足。

    “校尉…这些家伙无理寻事,我等实在忍耐不下…”

    都伯出声,结果赵源却一鞭子抽来,在都伯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让后赵源独骑缓行,来到斥候小校马前。

    “尔等马匹何在?尔等心里清楚,若非要揪个一二,本校现在就送你回老家?可否?”

    威声迫压让斥候小校心恐三分,四目相视中,斥候小校只感觉有股颤意憋在喉咙,从赵源那深邃冷酷的黑目中,他已经看到了死亡,那是尸身血海中的勇悍,非自己可以抵挡。

    “北安军好大的威风…”

    闻此,赵源皱眉,越过斥候小校看去,远处一大队骑兵奔来,为首的甲士乃东州兵先锋营营将、东州都督侄子卞西。

    “卞将军!”赵源沉声,饶是卞西根本不应,他绕马至小校身前,鞭抽不断:“本将告诉你多少次,身为东州兵,就要行勇事,立勇威,遇事不退,宁死不屈…若是被什么下三滥的货色震住,那就滚出东州军…”

    听出卞西话里的激讽意识,赵源再度开口:“卞将军,事非黑白,自有天定,我北安军奉将令而来…”

    时至此刻,赵源还处于容忍地步,奈何卞西仗着东州兵势大,根本不把赵源放在眼里,他伸手捋着马棕,不屑道:“将军?哪个将军?是我东州的大都督将令啊?还是临城姚启圣那老种?”

    “卞将军嘴下积德…”赵源目瞪狠声,卞西心怒,反手一鞭子抽来:“你不过是个屁大点的校尉,敢在老子面前作威?反了你了,实话告诉你,就算林仲毅在这老子也不会把他看到眼里,区区新旅军行,几千弱兵,就敢自称将军?狗屁…现在赶紧下马跪地,向老子求饶,不然我东州军先锋营万余甲士挥刃杀向南安县,尔等连骨头都留不下!”

    唾骂遭人,赵源目盯卞西,当他手中的鞭子探臂抽来时,赵源眉角一抽,横刀急出,卞西只觉的眼圈银光划过,他手中的马鞭已经被赵源劈断。

    “唰…”

    瞬间的变化让卞西身后的东州骑兵抄起兵刃,而赵源身后的北安骑同样抽刀顶盾,横列威压,即便人数少之,可威势却丝毫不差于卞西。

    “卞将军,某已经很尊敬您了,有些事得过且过,不然…咱们就刀下言说…”

    赵源冷声,其心恨之意让卞西一颤,他紧咬牙关,也就神色变化的瞬间,卞西反手握柄,抽刀动身,奈何赵源警惕十足,杀意凛然,不等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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