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督师-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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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是难以逾越的天堑,更别说是古代的人了。
往难,在陆地上说,汉族能达到的地方,都已经是自己的藩国,再往南也是大海了,按照圣人的教诲,对他们只能实行王道而不是霸道。
而东,东南,南三面,便是星辰大海,这是这个民族在古代能唯一走出去的方向,那后面将是无数的惊奇,无数的未知与无限大的生存空间。
结果,那些大佬们为了独霸海贸,赚取那丁丁点的银子,就将这个大门彻底的封闭了,而这一封闭便是几百年,直到被大海上来的人用屈辱的方式再次打开。
而这一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芸芸众生却正在为这个善政欢呼,想到这里,吕汉强无尽的沮丧,捏着邸报的手指已经无力承担这轻轻的一页纸片,让那纸片如秋风中的落叶般无奈的飘落。
“先生,您怎么啦?”坐在对面的张掌柜低声的询问无限沮丧的吕汉强。
吕汉强望了他一眼,痛苦的闭上眼,也不捡起地上的纸片,只是挥挥手:“照着原文,发到报上吧,让那些混蛋们去欢呼吧。”
施行新政的畅快让包括崇祯所有的人都入打了鸡血般兴奋,下一步便是丝绢税。
万历认为如果商人贩丝织绸一定能赚钱,所以他收工商税,东林君认为这叫“天子与小民争利”,是招来天灾地原因之一,这次地免税计划自然也要把它废除,崇祯对此表示赞同。
还有布税,如同唐宋时期一样,明朝本来也规定了百姓和各级官员可以使用地衣服色彩,比如明黄本来就是皇帝地颜色,大红则是高官能穿戴地衣服,而如吕汉强这般五品小官,就只能是青色的官服。等要钱不要脸地万历天亲政后,他为了多收税就放开了对百姓地衣服限制,很快在大明境内就出现了小民同官员在衣服上争奇斗艳地现象,尤其那些商贾巨富,更是穿戴上压过了官员。
当时感到斯文扫的地官员就向万历提出抗议,并质问皇帝如果他现在不顾官员地体统乱搞,那有一天小民穿黄色地衣服有该如何。结果万历回答说只要织布地商人肯交税,那他觉得卖黄布也不是不可以……大明地群臣就这样再一次被皇帝地无赖打败了。
当大臣们再次提起天下衣着等级的时候,这时候,崇祯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同学吕汉强,总是有事没事的诳街,然后凭借着他有几个臭钱,将他一家子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这很让一向勤俭朴素的崇祯不感冒。
你说你一个说书匠,老是穿价值几两,乃至几十两的衣服,尤其还让你家的丫头片子穿着镶嵌着金叶子的裙子满街跑,据他解释是为了压风,不让小丫跑动的时候裙子飞扬而漏光,影响了淑女形象,为此还特意雇请了一个武林高手专门看着,避免哪个无赖抢了那丫头片子的裙子发家致富,如此奢靡,这让自己这个亲王情何以堪?于是,这当然要禁止,这些赋税当然也没必要在存在。
根据大臣地要求废除了各种“与民争利”并且违反祖制地税收后,新任地皇帝再次享受到了他祖父、父亲和兄长从来不曾享受过地高度赞誉,朝野地东林君们异口同声的称赞这位少年天是大明当之无愧地兴之主,并向他保证,根据天人感应地道理,大明很快就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当然,这一揽子减税政策里,吕汉强就没看到对农民哪怕是一丁点的优惠,当然,按照群臣的意思,农民的田赋不在减税之内是因为,农民耕种王土,当然要缴纳地租,这是上下五千年的规矩,祖宗之法不可变,咱们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不是?
于是,一个个恶政在清流君子们的深恶痛疾下,得到了废除,而一个个教化德政,也新鲜出炉。
但是,被崇祯刻意遗忘的铲除阉党的功臣吕汉强,坐在窗前看白云苍狗,怎么也没发现有什么德政出来,最少是他看不出是什么德政。
“随他吧,历史的车轮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和清流作战,强大如阉党都没得到胜利,那自己一个小小的五品闲官想要阻止,那简直和找死没有半点区别。”站起来,看看草长莺飞的外面,真的希望先帝的大丧快点结束,好继续在茶楼享受自己无数粉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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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突然的恩典
人常言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一般来说做为潜邸的人马,立刻就会鸡犬升天的,就比如,现在的王承恩已经从一个伴当太监,接替了魏忠贤的大权,被内外人等称为内相了。
比如,就那个看门的老太监,都成了二十四房的一个头头,风光无限。
但现在的吕汉强是个例外,似乎,崇祯已经忘记了他的这个为他清除阉党打响了第一炮的同学。
官还是洗马,不过现在的皇上也没子嗣,詹士府更是已经形同虚设,自己这个洗马也就可有可无,而那个伴读的学位已经随着历史的进程,朱由检身份的改变而自动消失了。
对于这样的待遇,虽然有些身边的人为吕汉强抱不平,但吕汉强却淡然一笑,这其实,也是吕汉强想要的,最好,朱由检同学将自己彻底忘掉,至于几乎是针对自己量身定制的服装等级政策,吕汉强还是嗤之以鼻的,咱们白天不穿,晚上我趟被窝里穿,这时候也没了锦衣卫,也不怕你知道了。然后自己就可以优哉游哉的过封建社会的腐败糜烂的生活。
草长莺飞,已经是崇祯元年的春天,推开书房里的窗户,一股股从城外飘过来,带着新鲜野草气息的空气,挤走了城内骡马粪尿以及笼罩在北京城正正一个冬天煤炭的污浊。
深深的吸口气,再伸个懒腰,面对院子里的大树已经开始展现让人新赏心悦目的嫩黄,树下,小丫穿着叮当作响的裙子,和小黄玩的不亦乐乎,张管家和张叔就弯着腰,张着手跟在后面,连连叮嘱:“慢点,慢点,别磕着,别磕着。”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那脸上的笑容从来就没消减过。
现在那个倚翠楼已经换了东家,随着做为阉党骨干的顺天府尹的倒台,他的这个用于洗钱的倚翠楼当然在抄没的范畴之内,而这所产业已经变相的成了吕汉强的根据,于是,就拿出一部分款子,走动了王成恩之后,三瓜俩枣的便被吕汉强收归名下,不过,现在的名字已经不叫倚翠楼了,改名字叫伊兰茶社,原先的那些茶楼里的老人也都继续留任。
做为原府尹的心腹,这位张掌柜,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发配流徒,但吕汉强原先得他恩惠,后来他有成为自己实际上的生意伙伴,当然不能舍弃,于是,又拿出了一笔款子,再次走动了王成恩,于是,他便得脱干系,彻底的成为了自己的心腹嫡系,成为自己的管家了,由于有了这份关系,这个张掌柜的做事更加卖力,真正的做到处处为大局,为吕汉强着想了。
可能是小丫玩的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石头凳子上,仰着脸对张叔喊道:“张大爷,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小黄也耷拉着舌头呼哧呼哧的仰着脸,满脸的期待。
“不要给他吃。”站在窗子里的吕汉强坚决的阻止了这个已经成为肉球的两个家伙。“刚刚早饭吃完,这才多久就又吃,再吃就真的看不出你是站着还是躺着啦。”
小丫立刻眼圈发红,小嘴开始往长撇开。
张掌柜的立刻向吕汉强走来,带着满脸的笑容挡住了吕汉强的视线:“小孩子贪玩,饿的当然也就快,怎么能和我们这些老人相比?”
而这时候,张叔就背对着吕汉强也不知道做什么,但两个老人躲开的时候,吕汉强就看到自己的小妹两个小小的腮帮子,鼓的和个小仓鼠一般。
哀叹一声,原先是自己惯着宠着小丫,这下好了,两个老的比自己还惯着宠着她,这可怎么是好啊,看样淑女是将养不成了,胖墩绝对横空出世。
苦笑着摇头,推开书房的门出了前厅,转过屋角往后院走去。
转过角门,就看到陈亮挥舞着镐头奋力的开地,光着的上身油汗淋漓肌肉坟起,似乎就要有无数的精力要破皮迸发。
娘和月奴就穿着粗布的衣裙,头发上包着土布的绢帕,一人腰间挎着一个笸箩,弯着腰跟在陈亮的后门播种。
吕汉强现在简直就有点欲哭无泪了,原本买来这宅院的时候,这后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假山小池,藤蔓纠结的,还有枯萎的去年的花草。但一家进入之后,娘却坚持将假山推倒,将水池填平,将越冬的花草锄尽,利用牤牛一样的陈亮,愣是开恳成了菜地,这春天刚到,立刻就开始下种,如果不是吕汉强坚持要留下靠墙的那片葡萄架子,说不得以后黄唯一带几个文人雅士来访,就只能蹲在菜地头,对萝卜白菜歌咏一番了。
“娘,您老歇歇吧。”吕汉强撩起袍角掖在腰带里走下了田地。
土地松软,泛着潮乎乎的水汽,踩上去,就有一股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娘直起腰,转身看儿子走了过来,连忙阻止:“别过来,刚刚下种的,别踩着种子,到时候就不发芽啦。”
走到娘的身边,抬起手,用袖子轻轻的给娘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心疼的道:“娘,您年轻的时候都是锦衣玉食的,这老了老了,还干起这个辛苦活计,何必呢。”
娘洒然一笑,拉着吕汉强往地外面走:“正因为年轻时候锦衣玉食惯了,结果你父亲过世我们便成了手不能扶犁,肩不能担担的废物,结果让诺大的家业顷刻倾覆,让我儿不得不荒废了学业而终日为一家老小生计奔波,娘心中愧对我儿啊。”
看看伤感起来的娘,吕汉强马上打住娘的话头:“得得,娘又来了,这不是挺好的吗,我现在没通过举业,也当了一个官,轮品级还比那些靠举业的人当的官还大,这就是我的好命啊。”
“别说你的什么官了,你还当他是什么好东西吗?”一提起这个,娘就更加惋惜。“儿要知道,你不是进士出身,在那些官员的眼里,这官就来历不正,是不受那些正途出身的官员待见的,仕途发展也会受到阻碍,要想站立朝堂,就要还行科举上来。”看看一脸不以为然的儿子,在看一眼后院书房里二郎正专心致志的随着先生读书,根本就不往外看一眼,就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告诫道:“你看看现在,新朝伊始,阉党倒台下去了多少官,空出了多少位子?而你看看作为五品洗马,潜邸老人的你却被晾在家里,还不是你出身不正,皇上难以安排?因此上,你还是要趁着这段闲暇,赶紧跟着你弟弟温书,我想皇上登基伊始,一定要开恩科的,你一定要进场考试,这慢待不得。”
吕汉强就笑了,其实自己赋闲在家,不是什么自己出身不好,第一是那些清流正在努力的瓜分那些空缺出来的位子,让自己一党独大,二来,是自己和崇祯还是有些隔膜的,相见两相厌,就是现在自己两人的写照,无论是自己现在的境况如何,即便自己天雷滚滚的考上了状元,也绝对会让崇祯将自己赋闲在家。
正所谓相看两相厌,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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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相看两相厌
(今天第一更,感谢耳朵的推荐票)上面的恩赐都是让你跳着脚尖够着的,当然,最好是够不到和够道之间,那才是艺术,而对这种狐狸与葡萄的故事,世人往往都是趋之若鹜。但可惜,吕汉强不是想够到的那个,因此,他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安详。
正在优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时候,却不想,在一个平静的晚上,家里却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当王承恩带着志得意满的微笑,前呼后拥衣着光鲜的出现在吕汉强大门前的时候,那样的做派那样的精气神,都让与他打了很长交道的车夫兼任门房的张叔认不出来了,而这时候的吕汉强正在后院,穿着短衫整理着葡萄架。
当月奴禀报王成恩拜访的时候,吕汉强很是楞了一下,真的不明白,这个阉人怎么突然想起到自己家来了,不过既然人家来了,那就没有不见的道理,但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的泥土,苦笑着道,“那就赶紧给我换一身衣服吧,这样见客可不是道理。”
一点的礼貌和绝对的恭敬还是要在这个大明内相面前做足的。
正说着,却听过道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呵呵笑着道:“不知道吕伴读要见什么客人,竟然要如此隆重?”话到人到,月洞门外,一身光鲜便装的王成恩已经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苦笑的小弟吕汉卿。
王成恩进来,看见浑身泥土的吕汉强,笑着很随便的拱手道:“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