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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大明督师-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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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到厅堂上,这小黄越来越胖了,现在它的横度绝对比高度宽,“减肥,再不减肥还叫狗吗?该叫猪了。”吕汉强咬牙切齿的拖着小黄站到了厅堂前的台阶上,面对即将生起的朝阳,在清冷的空气里,伸直腰板,先来个大大的哈切,然后,前世的广播体操,那激昂的乐声就在脑海里响起,随着那激昂振奋的乐声,开始做第四套广播体操。

    而这时候,二弟也会站在他的身后,跟着学,并且动作到位度,绝对比这个“使创者”要规范用力,陈亮每每这个时候,都拄着扫帚冷眼鄙夷,什么东西,软绵绵的,哪里有自己挥舞一阵石锁来到爽利?

    当吕汉强开始最后一节蹦跳运动的时候,二弟就悄悄的走开,在他看来,作为一个书生文士,又蹦又跳的,绝对有辱斯文。

    当吕汉强蹦蹦跳跳结束的时候,月奴绝对准时的将一盆温热的洗脸水放到盆架上,又有一颗柳枝沾着雪白的清盐等在了一边。

    长长的再次呼出胸中的郁闷,对满院子开始忙碌的众人一一点头打过招呼,这有活力的一天便再次开始了。

    大门打开,立刻便有一个青衫老者,表情严肃的施施然走进院子,吕汉强就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和来人打招呼,“青山先生早。”

    这位牛气的西席就高傲的点点头,然后直奔后院书房教导二弟学问,顺带着启蒙小丫去了。

    吕汉强根本就不再乎西席对自己的无视,因为,第一,现在自己根本就不像个秀才,这让这个严谨的老学究很不感冒,第二,有学问的人都是这样牛气冲天,而这位老学究恰恰在这北京城南,绝对是有学问的那种,尤其对自己的二弟教导非常上心严格,因此,不要和清高有学问的人太过认真。

    洗漱完毕,太阳也上了东墙,娘带着睡眼惺忪的小丫来到了前厅,吕汉强忙上前施礼请安:“娘,早上好。”然后拉着小妹,帮着月奴给她洗漱打扮。

    “我儿,昨天赵推官来时与你说的案子,你可有了计较眉目?”娘坐到正堂的椅子上,皱着眉对忙活的手忙脚乱的儿子,关心的问道。

    娘对赵推官亲自上门征询自己儿子案情,心中非常自豪,但更多的却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能完成赵推官交托的案子,那样,对儿子的将来不利。

    一边不断安抚扭来扭去不忘和小黄玩耍的小丫,一边笑着回答娘:“赵推官是个难得的负责的好官,他的案子我一定要帮的,但这案子很是蹊跷,我是上心的想了半夜也没有头绪,本想亲自去现场看看,却因时间太长,也根本看不到什么真实的案发现场,去了也是白去,如果按照赵推官给出的线索,那简直就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

    娘一把拉住乱动的小丫,让自己的儿子坐在了自己身旁,不为担心的道:“我儿,昨日你与赵推官相见,我看出儿你与他相谈不欢,娘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想去问。”

    吕汉强就挠挠脑袋尴尬的一笑道:“娘您看出来啦,呵呵,没什么的,儿子就是不愿意与官府打交道,因此,对官员的做派有些反感罢了。”

    “我儿这是什么话?”娘当时不悦的道:“我儿身为秀才,还是要继续科考上进的,要中进士做官,为朝堂效力,怎么就能这般自暴自弃?如果现在就对官员厌弃,那以后怎么能与同僚共事?”

    一听娘要让自己当官,吕汉强就感觉头上压力山大。

    吕汉强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时候自己在朝廷做官,自己又没有那些即将垄断朝堂,以内斗党争为能事的东林深厚的底蕴,也没有他们庞大的集团团体,就是一个势单力孤。现在的大明破车,即将被一群只会空谈的清流推着,烟尘滚滚的奔向大海深渊,而这一明显不过的结局,让原本就急功近利的崇祯性格大变,到后来,每个官员上朝,都要在家里背上棺材,早上上朝,午间回不来已经成为常态。就凭借自己这暴脾气,还有打了皇上这个前科,不被清流玩死,也会被崇祯砍死,绝对是找死型。

    而让自己的弟弟当官,就与自己不一样了,第一,弟弟还小,等他一级级考上去,根本就不能直接站立在朝堂之上,只能下放地方做个小官,同时,那时候估摸着这大明也该完蛋大吉了,自己使唤些银子,给弟弟弄个南方的官员当当,平平安安的做个自己的保护伞,再积蓄点实力,然后带着家人溜之大吉才是正路。

    “娘,我说过了,紫禁城骑马,北京城夸官,那是二弟该做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该做的是将这个家操持好,让我们一家安安生生的富足美满。”

    一说这话,就见娘眼圈一红,哀声道:“都是你爹不好,都是为娘无能,耽搁了我儿大好前程,让原本一个好好的秀才,沦落到茶馆说出,整日为生计奔忙的地步。”

    吕汉强一见,赶紧抱住娘的胳膊,笑着安慰道:“娘说哪里话来?其实不怪爹娘,都是儿子没了上进心,这个心啊,早就被银子堵塞的满满的,双眼里也只有孔方兄在打转了,现在,我连四书五经都快忘光了,因此上,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小报办好,为自己家多捞点银子,然后做个妻妾成群的富家翁才是正经。”

    娘沉默了好一阵,但还是不死心的再次道:“科举之事以后再说,但赵推官的事情绝对不可推诿,无论如何,为赵推官做了事,以后在官面上也算交往了一个朋友,万一我们家有点为难,也呢过有人帮衬不是?”

    吕汉强想想,就点点头表示赞同:“娘说的是,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吗,这事情我不推诿,我会上心去办的。”

    听到儿子答应上心办理这事,娘就展颜笑着,带着小丫小黄往后院去准备早饭,留下吕汉强一个人,坐在厅堂里静静的思考。

    不做官,并不代表自己不需要官面上的保护,因此,娘说的是,这次若是帮助这位赵推官办了这个案子,说不得赵推官就掉了自己一个人情,那以后有什么地痞流氓什么的,也可以推他说事。

    不过,这个赵推官给的案子的确有点棘手,无从侦查。

    “难啊,这该怎么破呢?”吕汉强捂着腮帮子坐在那里开始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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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新年规划

    (感谢诸位书友收藏,谢谢)

    这个看似很小的案子,虽然满篇蹊跷,但的确没有证据证明那掌柜夫妻杀人夺财,但这前前后后,却又与理不和,为帮助朋友的忙也好,为自己将来的走向也好,还是为吕汉强现在被勾引起来的好奇也好,都让吕汉强很想破了这个案子。

    吃早饭的时候,娘看出吕汉强心不在焉,几次都将夹菜的筷子捅到桌子上,惹来小丫一阵阵的嘲笑,便拍了一下小丫,担心的问儿子道:“难道这案子真的很棘手?”

    “不过是一个小案子,这还难不倒儿子。”吕汉强说的轻松,但神色却一点都轻松。

    “我知道我的儿子是人中龙凤,你一定会做好这件事情。”老娘坚定的说道。

    吕汉强就一脸感动,是的,这便是为人父母,最坚信自己的孩儿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这才是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信心的保证。

    “好了。”老娘看吕汉强重新充满了信心,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就块过年了,按照规矩,我们该杀猪过年。”

    腊月二十七啦?吕汉强看看外面大亮的天光,却不由苦笑。一转眼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两个月,磕磕绊绊的走过来,不但感觉到了古人的淳朴,更感觉到了世态炎凉,这时候,自己也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那么,自己还苛求什么?

    “好。忘记一切,我们杀猪过年。”吕汉强握紧双拳,振奋的道。

    过年杀猪的习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兴起,反正这很喜庆,同时也可以彰显一个家庭红火的日子,吕汉强家,更应该将年的味道做足,不为别的,只是为吕汉强有了一个家。

    瘦弱的一个杂毛猪被三叔绑在院子里,但这不是吕汉强家养的,是在外面买的。但陈亮还是欢天喜地的抄刀,月奴和小丫虽然不忍看,但在她们的雀跃里,明显看出,那种所谓的慈悲就是假的,二弟还是那种被西席养成的沉稳性子,但是,那匆匆忙忙的脚步,已经暴漏了他孩子心性。

    老娘是真心高兴,只要自己的孩子们能高高兴兴的过年,那便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一刀子进去,猪惨烈的吼叫,但没有人同情,一切不过是为人增添快乐罢了。

    血在窄小的刀口里喷出,陈亮开始浇上热水的时候,老娘突然喊停:“杀猪不是这样的,这时候浇水,那血还怎么出来?那肉——”

    “停——”吕汉强突然一惊一乍的大喊,让全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赵推官被吕汉强恳请在今天开庭,不是,是开堂。赵推官就非常兴奋,原因是,他认为,吕汉强这位有机智的先生肯定有了他的方法。

    当吕汉强被一个胥吏请到顺天府衙门的时候,吕汉强兴奋的无以复加。

    原因不是别的,是这个在原先北京居住了十多年,却没有机会游览这个京师衙门而遗憾,现在好了,不但可以免费参观,而且还是纯纯正正的明代建筑,过瘾啊,兴奋啊,新奇啊。

    在吕汉强走到衙门前,那高高的台阶上的时候,还故意咳嗽一声,很是庄重,但是,立刻就被那衙门的大气滂沱,那种古朴的粗狂所震慑,所陶醉,还说什么?大饱眼福才是真的,这要是搁在后世门票,不让你倾家荡产才怪。于是,吕汉强上蹿下跳,里外奔跑,哈喇子直流,直到一个邢目实在看不下去,拉下了正在攀爬着一个柱子,想要看看传说中,那上面地狱刑法的雕刻,这才让吕汉强讪笑着做回了正经的人。

    审理刑事案件,其实不是像电影戏曲里的那样,在明镜高悬的大堂上,作为一个小到县令,大到龙图阁大学士,都要冠冕堂皇的惊堂木一拍。

    真正审案的地方,是在衙署的偏堂,倒是按照电影里的规矩,那个推官坐在大堂正中,两边站满了胥吏衙役,也是惊堂木一拍,几个衙役便抓小鸡一样的抓来了那个客栈店主夫妇。

    “还是老案子,是不是说说?”那推官没有半点架子的对那客栈老板道。

    “大人,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真的是看在老客户上才上报官府。”那客栈老板满腹委屈的再次喊冤,然后刻意嘟囔道:“那时候,我的确是多余,死了就算了,丢出去,还不是被拉尸体的天亮就拉到乱坟岗?何苦来哉呢我。”

    其实,他说的对,每日里,全北京城,在这寒冬里,尤其在这天灾人祸的寒冬里,每天没有一千尸体也有几百,真的丢在门外,那哪里还有人知道是如何死去?

    不过一个衣衫光鲜的死在路边,和满地流民乞丐冻饿而死,那太过显眼,同时,这是小聪明人的自误罢了。

    赵推官斜着眼睛呵呵一笑,笑着道:“呵呵,倒是感谢您遵纪守法。”但是,话锋一转道:“今天请你来,也不是要翻案,不过是想请您掌柜的看看一件趣事。”看看左右,更是轻松,笑着道:“就要过年,本官也没了什么奖励,就杀头猪分些肉,大家快活过年。”

    此言一出,倒是迎来所有的衙役三班的欢呼,原本是自己的事情,现在都被东西二厂和锦衣卫做了,平时敲诈勒索的事情,更不敢和那几位抢夺,以大明官场俸禄,那根本就养不活人,没看到站在这大堂之上,许多胥吏已经满身补丁骨瘦如柴吗?杀头猪犒赏过年,这真的是这三五年间的头件好事啊。

    不过,三班衙役还有值班的胥吏还是面面相觑,毕竟这是府尹大堂,在这里杀猪过年,是不是太过不着调啦?

    这时候,更看到那一进府衙就更不着调的吕汉强那个说书匠,施施然背着手,堂而皇之的走上来,先围着那个客栈掌柜夫妇转了三圈,然后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吩咐道:“啦啊,将猪抬上堂来,三班仵作,准备家伙,我们杀猪。”

    这一声响亮的吼声,立刻震得满堂三班胥吏一个个目瞪口呆,你是谁啊?你怎么就敢在这吆五喝六杀猪?这不是菜市场,不是你家院,这是堂堂大堂。更有堂外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都开始兴奋的交头接耳。

    这可太新鲜了,这可比城隍庙唱大戏的还新鲜,大堂杀猪,推官监杀,仵作动刀?千古奇闻啊,就连在城隍庙唱戏的都来不及脱掉戏装赶来瞧热闹,那里,只剩下一帮手足无措的和尚和善男信女,这一年,这一天的城隍庙的热闹算是被搅和黄了。

    肥猪当然是吕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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