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督师-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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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盛典已经不为过分,对才华的尊重,让京城里几乎所有的文人墨客齐聚京南,聚拢在这一潭冰封的湖水旁,坐着他们最奢华的车架,带着他们最奢华的器具,带着他们最恭敬的心,拱着手,弯着腰,带着满脸的虔诚,恭立在这里。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激动的呐喊,我来了,我看到了,我适逢其会,我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无尚荣幸。
当然,不和谐的声音也有,那就是在大明,把持着文坛几百年的上下七子的门徒,对于吕汉强这种离经叛道的东西,也采取了绝对的抵制。
明朝中叶的诗文流派,产生前后七子。他们对于诗文的见解大体一致,即强调“文必秦汉,诗必盛唐”,主张模拟古人。对于打击“台阁体”雍容典雅、千篇一律的文风有一定积极意义,但把诗文写作引上复古道路,产生了许多毫无生气的假古董诗文,在大****带来大变革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霸占朝堂,现在已经没落到了无以复加,只有无力的用胡搅蛮缠来对待世人,来维护他们的所谓正统。这次便借着吕汉强的一首新词主办小亭诗会,准备利用对吕汉强的批判,再次引起人们对复古诗文的重视。
现在,大家急切等到着这几百年才出来这么一个的大词人有佳作奉献的时候,就有那么一股人马,气势汹汹的杀进了人群。
说杀进来有点过了,但说气势汹汹却是绝对,看着为首的三个人,鼻孔都冲上了天,而在他们身边紧随的,便是一群俯首帖耳的没了脊梁骨的家伙,那就更见其气焰嚣张。
吕汉强其实不是一个很想出风头的家伙,在他的心中,就想着平平安安的赚钱,然后带着足够的资本,带着一家老小南下避祸,但是,昨天,他实在是不能忍心打击张掌柜的那拳拳之心,也想着敷衍一下就完了意思,来参加这什么诗会。
原本想着这诗会是一个个无聊的公子哥举办,当然以身份最显赫的为主导,自己不过是过来混个脸熟,然后蹭些酒肉,自己再抄袭一首不上不下的小诗,然后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洗洗就睡了。
却不想,场面是如此的浩大,阵势是如此的隆重,最主要的是,大家还都把自己当做了中心,这的确让吕汉强一时间手足无,正好,这时候,有人来出风头,这是吕汉强最想见到的事情。有什么还有被人遮风挡雨更好的吗?
“这几位便是文坛七子在北京的代表人物,还请先生小心。”做为这次诗会的参与者,还在其位的礼部郎官田在心的大公子,也是吕汉强绝对的粉丝的田越农,立刻上前小心的提醒,他知道这次诗会的内幕。
毕竟这些人的名气太大,他一个小小的贡生还是得罪不起的,虽然心中十分的腻歪也没办法。
吕汉强却是乐见搅局的过来,那样自己就可顺水推舟的一走了之,于是,怀着万分感激的心情,疾步走上前去欢迎:“幸会幸会,这次诗会不想惊动了文坛巨子大驾光临,真的是幸会啊。”
随着吕汉强的迎接,那些赴会的士子也都纷纷上前与那三位鼻孔朝天的家伙见礼,神态也相当恭敬。
一番肉麻的马屁之后,便是这三人看看而谈,谈的当然是天命的思想理论,看着那一张张翻飞的嘴,吕汉强的冷汗在后背汩汩而下,这才深深的感觉到,只要是学术思想,他就有着强烈的腐蚀性喝侵略性,而各门各派的学问,说到底,都是想要给你洗脑,控制你的思想,天命的排他性非常强烈想要两者平安相处,几乎就是不可能,因为总有一种思想在你的脑海里,和另一种思想在你脑海里顽强的冲突,在历史上,除却百家争鸣之外,到了汉代独尊儒术起,学术思想,便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而在后来能贯通几种不同学问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吕汉强就很怀疑孔子问礼于老子的故事是不是真的,要说真的,那么,孔子绝对会成为一个小道士二绝对不会成为儒家圣人。
现在很后怕,后怕在自己还没来得急喝这个时代彻底融合,要不然,自己前世的那些思想办法早就被这时代的思想所吞噬,连个渣滓都不剩了。
“你就是那个什么当代词家的吕汉强?”第一个鼻孔朝天的家伙哼了一声,对已经痴呆呆不知所谓,对自己没有半点恭维求教的吕汉强,就那么傲慢的哼了一声问道,对于这个时代,直呼其名的不尊重的,因此所有的人都望向吕汉强,希望他不要在这个很雅的时候发作,这有煞风景。
吕汉强当然一愣,立刻收回了自己跑题到不知道哪里的思路,但看到眼前这三个鼻孔可以接雨水的家伙,就分外生气,自己穿越以来,见过强横的,比如那个红衣女子,见过傲慢的,比如那个王公子,也见过混赖的,比如街头地痞牛二,但是实在是没见过如此看不起自己的,当下心中也是有气,对于轻蔑自己的,当然要直起身子,咬回去,斜着眼睛道:“你就是那什么七子之后吗?叫什么来着?”故意回身问一个紧贴着自己的士子。这下,彻底的惹恼了这个牛人,在这北京,满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自己七子之后?谁想出名不得让自己给他点评下诗词?而这个吕汉强却是如此公然的蔑视自己,真真,但是,只有真真,却不知道下文是什么了。
“京城王尔道王学士。”那士子连忙小声的提醒道:“这三位都是七子门徒,就在京东门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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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纳兰 我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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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别人直呼其,吕汉强倒是没什么不快的感觉,不过看到有人在自己无数粉丝的面前,鼻孔朝天的蔑视自己,心中当然就很不高兴,他骨子里的性子是不饶人的,既然你咬过来,我当然也必须咬回去。
“你就是那个说书匠吕汉强吗?”第二个牛人站出来也是鼻孔朝天的道。
吕汉强嘿嘿一笑反问道:“你就是京东孩子王的七子之后吗?“
这番问答,立刻引起了全场人的一番哄笑,他们这些哄笑着的士子,被这些鼻孔朝天的家伙轻视的太久了,还没有人能如今日般问对顶撞,真的是——解气啊,是的,是解气。
这口咬的很重,在当时,读书致仕是最上乘的结局,做为西席或者私塾教师,那是屡试不第的人才做的,最少不受人尊重,被称为孩子王,那就是肯定了他们在读书上一无是处了,这怎么不让他们气结?但是,气结归气结,自己按说来,还真是孩子王,也的确没什么可辩驳的。
那个被吕汉强狠狠的顶撞了的家伙立刻火冒三丈,但也只能是火冒三丈,因为,他们习惯于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却没有这般泼皮一样的无赖,根本就不跟你探讨学问,讲什么道理,因此,只能是不断的怒吼:“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剩下的就没了。
第三个一见,立刻挺身而出,也将鼻孔朝天的大声呵斥吕汉强:“诗词正道,乃是效法先贤,做金石慷慨,启迪人生,而读你先前所做不过是旁门左道的东西,轻浮孟浪,而现在一见你这无理小子,更知道你是无知小儿,还不速速滚开,也免得污秽了我等耳目,让这云云学子步入歧途。”
“污秽了耳目是小。”吕汉强施施然弾弹身上没有的尘土,退后一步笑呵呵的道:“误人子弟事大啊。”
“你知道就好。”那第三人很是得意的一笑,为自己的一句教育成才的结果赶到满意。
“我说的是你们几个,而绝对不是我。”吕汉强突然面色郑重,一字一句道。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起,这是被噎的。
“我不得不说说你们。”这时候,吕汉强怀着一腔忧国忧民的心怀,带着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痛心疾首的道:“做诗词也和学问一样,一切都讲究个与时俱进,而你们呢?却要复古。”
“复古才是王道,复古才是文的源泉,道盛则文盛,道衰则文衰,文衰则——。”
说道理好啊,这是自己的强项啊,若是讲今论古,凭借自己的学问,凭借自己师傅辈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论证,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看我说不死你。于是,那三人的为首者立刻准备开讲。
“打住。打住。”吕汉强立刻举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打断别人的讲话,这在有学问人的眼里,是绝对不礼貌的事情,是一个人绝对修养不够的表现,就连紧紧跟在吕汉强身后的小弟吕汉卿都有点不忍。
那刚刚提起兴趣,准备开讲三天三夜的兄台立刻一愣,莫名其妙的问道:“吕汉强,难道有什么其他高见?”
“高见不敢,不过是有个大大的疑问想请教下这位贤达。”吕汉强嘴上说着请教,但眼睛脸皮却没有半点请教的意思,这让这位大贤很不愉快。但是,被人家尊为贤达,被人虚心请教,又是一个很爽的事情,于是就在爽与不爽里纠结着等待吕汉强的下文。
今天,吕汉强也完全按照大明士子的打扮,而且还拿了把在冬天了绝对不合时宜的折扇,这时候,很潇洒的哗啦一声打开,很是潇洒的扇了扇,可是,在这寒冷的冬天再扇风,绝对是找难受的感觉,于是,赶紧哗啦一声再次收起,就这一张一合间,便成了一道风景,让无数人生起模仿之心,于是,从此之后,满大明便都是冬天的扇子在扇动了,这就是名人的效应。
收了扇子,吕汉强虚心的请教:“请问这位大贤,滚滚长江东逝水,这首词可曾听闻?”
这位贤达当时一愣,这首词随着吕汉强新三国的流行轰动,已经成为这大明脍炙人口的诗篇,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听说并折服的,因为,这首词里,充满了自己学派的理念,复古,复三国魏晋之古。
“当然,这首词是我听到恢复魏晋风骨最经典的词章,对这位先贤的大作,我辈是推崇倍加的,恨不能生于当时,与先贤把盏高歌。”这位大贤立刻神情严肃的回答。
吕汉强就敬佩的无以复加了,看看,大贤就是大贤,说出的话都是头头是道,真的让人高山仰止啊。不过吕汉强还是一声“打住。”
几次三番打断人家的讲话,这太没礼貌了,这几乎不算是礼貌,还是教养的问题。
不过对于后生小子的无理,这位大贤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涵养,于是这位已经气结于心的先贤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见贤兄可有什么不妥?”
“杨老做临江仙滚滚长江一词,被小子安排在小子修改之作三国演义上,小子就是看好这首词的内涵。”
“很好,很好,这才是你的本源,而不应该做什么人生若是如初见的歪词。”大贤很是为自己的教化胜利,让一个羔羊迷途知返而赶到欣慰。
“不不不,大贤误会。”吕汉强第四次打断了他的谈兴,对于大贤的赐教根本表现的不屑一顾,而是笑着摇头道,“我用该词,当然是仰慕先贤,但更体会了他博大精深的妙处。”
“是吗?”不但这位大贤眼睛一亮,便是围在几人身边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吕汉强的下文,穷究义理,已经成为现在士子文人的习惯,一听吕汉强要辩析词章义理,怎么不让人心生兴趣?
“请问,为什么这首词中只说滚滚长江东逝水,而不说西去呢?”
哗——一阵大哗,立刻在满场响起,这吕汉强绝对是问了一个最愚蠢的问题,怎么不让还对他有所期盼的人大哗?
“哼,无知小儿。”大贤当然愤慨于吕汉强对自己的小视,当时气氛的哼了一声,随便解释道:“长江黄河,浩浩汤汤东去,本是恒古不变,这还要解释吗?”
对啊,这还要解释吗?需要解释的都是白痴啊。
“不然,不然。”吕汉强轻笑着摇头。那眼神,就好像看着无数蒙童般可怜。“难道伟大的词人,在这千古绝唱里,就将人尽皆知的大江黄河东去的形势,就这么平平白白的说啦?我岂不早就成的最伟大的词人?”
此番言论一出,更是引得一场大哗,有的木然,有的说对,是的,伟大的词人,凡是伟大的人说的话,都有着深刻含义的,就比如孔孟圣人,就比如朱老圣人,都是如此啊,要不,一部论语为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要体会深究呢。
这时候,所有人的脑子里,再次进入他们现在所受的教育的模式里,开始仔细的体会研究这东逝水的含义。
“哥,真的有什么含义吗?”吕汉卿也陷入了深思,不由自主的问自己的哥哥。
“屁,哪来的含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