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新传-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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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似雨,只这片刻间,吕布大军受砸而死者、被践踏至死者,又何止一两千之数?又因陈宫、吕布的所在,乃是山脚低处,更兼大军漫山遍野,人头耸动,自然见不得山上所发生的事情,听得山头上传来的声音,兀自以为乃是“虎头营战骑”做困兽之斗,二人自然不会做他想,连连催促着军兵努力进攻。
然,小小的石头山,纵是山石再多,终究也是有个限度,当吕布大军伤亡达到三千余人时(其中大部分是被山石砸倒、绊倒而被大军践踏而死)……
“典将军,没有石头了!”
“你说什么?给老子大声点!”刚刚抛出一块磨盘大石的典韦听到士卒的声音,却是不曾听的真切,忙大声问道。
“典将军,石头都砸光了,再没有一块石头了!”那名“虎头营战骑”士卒再次重复道。
“他娘是,这么快就砸没了?”望着漫山遍野、如同潮涌的敌军,典韦皱了皱眉,再次抛飞一块硕大的巨石,喝问道:“你们呢?你们那里还有没有石
头?”
“典将军,都没了,所有的石头都砸光了,你身边剩下的那块,已经是山头上最后的一块了!”臧霸听到典韦的问话,连忙巡视了一眼四下,这才发现,方才还是遍地的石头,这会功夫,居然一块不剩!
“吕布这个兔崽子还真将老子往绝路上逼啊!”典韦将最后一块如磨盘般大小的石块抛了出去,看了看此刻还离自己这里尚有一百二十步上下的吕布大军,再看看集结在一起的“虎神卫”士卒,忽咧嘴一笑,道:“看来,今天咱们‘虎头营战骑’要难逃一场恶战了!吕布这个兔崽子是发了狠心要消灭咱们‘虎头营战骑’!兄弟们,俺老典是一粗人,不会、自然也不想隐瞒什么,因为咱们是兄弟!眼下的战斗不比以往,这次咱们是孤军奋战,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血战,战斗将极为残酷!情况可能会更糟糕,甚至是糟糕透顶!咱们‘虎头营战骑’,可能会迎来自组建以来第一次的伤亡,这次的伤亡,或许会很大,咱们中的很多兄弟,可能会在此战中死去,兄弟们,俺老典问你们一句,你们怕也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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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三章 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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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听到典韦的问话,“虎头营战骑”猛然爆发出惊天的怒吼。直震的山间回声阵阵,吕布大军的攻势,不由为之一阻。
“有什么可怕的,老子早就杀够本了!临死前再能多杀他几个吕布的士兵,老子余愿足矣!大丈夫在世,纵横沙场,老子也算是快意过了,虽死又有何憾?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如果有来生,我孟恒还做主公手下的一小兵!”二排长孟恒激昂的吼道。
“我等皆愿再做主公手下一小兵!”“虎头营战骑”齐声嘶吼着。
臧霸看着眼前深陷重围,战意却不曾有半点消减的“虎头营战骑”,不禁也热血沸腾,这主公凌风,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部队,衷心如厮?
“好样的,都他娘的是好样的!不愧是咱们‘虎头营战骑’的一员!老子以你们为骄傲,主公也定以咱们为骄傲!”典韦声嘶力竭,大大的嗓门,吼出的声音几变了音质,双目赤红,振臂高呼道:“主公曾经说过,这天下,没有打不破的包围圈!对咱们‘虎头营战骑’来说,老子就不把他当成突围战,当成什么?当成进攻!向咱们正面的敌人发起进攻!想一口吃掉咱们‘虎头营战骑’,他吕布还缺了一副好牙口,大家有胆量没有?”
“有!”
“主公曾经说过,那个……对了!狭路相逢勇者胜!都给老子长长能耐,让他吕布知道,咱们手中的大刀,不是吃素的!主公手下的大军,没有一个是孬种,咱们‘虎头营战骑’,更不能让人耻笑!这一战,咱们要打出‘虎头营战骑’的风采,打出咱们‘虎头营战骑’的威风!即便是死,也要给老子死在冲锋的路上!若是哪个落了咱们‘虎头营战骑’的名头,纵是到了黄泉路上,老子也绝不轻饶于他!现在,听俺命令,一排阻击敌人,二排,将咱们准备给吕布的大礼给老子推上来!”
“喏!”
在吕布大军震惊的目光当中,山头上的“虎头营战骑”齐力推出了十个诺大的石球,虽然不甚圆,却是足有一人高下,这是……
“放!”
随着典韦的一声暴喝,二排的五百名“虎头营战骑”奋力的推动十个巨大的石球,其方向,正是“虎头营战骑”回家的方向,北面山坡!
在五百名“虎头营战骑”大力的推动下,石球脱离了一切的束缚,再五十名“虎头营战骑”的力量作用下,向山下并排滚去,石头山虽小,却不失陡峭,只见这十个巨大的石球,在山坡上,越滚越快,“轰隆隆……”山石碰撞间发出的巨响,震耳欲绝,吕布大军在北面山坡上的士卒,还不待从惊恐中醒来,滚落的巨大石球已然来到了面前,惨叫声刚来到喉咙处,嘎然而止,巨大的石球在士卒的身上碾压而过,眨眼前还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眨眼之后,却化为一滩肉泥!
典韦曾随凌风平定匈奴,自然见识过匈奴铁滑车的厉害。一日他闲极无聊,随意的抛飞着石块,见到石块顺山势滚下,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了那铁滑车!这大石头滚下去,应该和那铁滑车的威力不相上下吧!典韦性情粗直,但也有好处,那就是想到了就放手去做,遂在山上物色起巨石来。被他的行为弄的蒙头转向的臧霸甚是不解,诧异的询问,待得知道了典韦的意图后,自然是大力赞成,再“虎头营战骑”的全体动员下,共物色到十块差不多大小的巨石,被众人齐力打磨去了棱角,变成了今日的石球模样。因是夜间秘密为之,却是躲过了吕布、陈宫大军的视线。
今日,滚石亮相,却是粉碎了吕布避免伤亡过大的意图!
北面,乃是“虎头营战骑”归家之路,自然被陈宫派上了大量的军马,为数几乎占去大军的二分之一,足足一万精兵!北面山坡,因吕布的一声重赏,一万大军几乎已经有一半以下已经冲上了山坡,端是人挤人、人挨人,密密麻麻如同人墙人海一般。待得滚石滚落下来,山坡上的吕布大军,纵是已远远的看见,一时之间,却也是无从躲闪,惊骇欲绝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石球,愕然当场。更有亡命之徒,欲求一生路,将手中的刀枪砍向了身边的战友……
一时间,北面山坡大乱!
看着十条殷红的、以血肉铸就的道路,典韦嗜血般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顾左右言道:“还是这东西好用啊,他娘的,就是这数量少了点,若是再能有他个几十个,那咱们哪还用惧怕他吕布?”
望着眼前恍若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臧霸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直看得瞠目结舌,忘记了言语。即便是见过铁滑车的“虎头营战骑”也是这般,毕竟当年北定匈奴,那铁滑车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凌风一戟一个,全部挑落了山崖,而眼前的场景,却是鲜活的展现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震惊,“虎头营战骑”众人互相看看,这……这未免也太厉害了点吧!
典韦甩头看了看其他三个方向的吕布大军,见他们还兀自在向上攀爬,近者,离众人所在已不足三十步上下,典韦眼珠一转,顿时有了注意,高声喝道:“兄弟们,还等什么,这石球还真他娘的好用!都给老子推出来,碾碎这些狗日的!”
还推?哪还有啊?“虎头营战骑”只一愣,随即马上明白过来,这不过是典韦在虚张声势罢了,欲吓唬吓唬这些吕布的士兵!明白了又哪有不配合的道理,高声应喏,转身煞有介事的忙活起来。
没想到,往日看上去憨憨的典将军,也有这么一出!
还推啊!下面的吕布士兵可不知道山上的实情,又哪会知道滚石已然用尽,不过就那十个?听到典韦的暴喝,这些士卒只当山上还有那样的巨石,北面山坡的是惨状他们可是见到了,有官、有金子,那也要有命拿才是!这般巨石顺势滚下,其力道又何止千斤?自己又不是什么钢铁之躯,那架的住如此般的碾压?算了,还是性命要紧!
三个方向的吕布大军,闻听典韦的声音,先是一愕,随即掉头就跑,莫说什么官位、金子,马一样又能有性命来的珍贵?关键时刻,保命才是真的!
“哈哈!”见到狼狈逃窜的吕布大军,典韦不禁开怀大笑,真个是,谈笑间,戏弄吕布大军于股掌之间!典韦转过头来,猛然间止住了笑声,挨个看了看“虎头营战骑”的众兄弟,一字一顿的道:“兄弟们,考验咱们‘虎头营战骑’的时刻到了,是龙是虫,咱们要让吕布大军看的分明!兄弟们,上坐骑,随俺老典杀将出去,咱们兄弟回家!”
“回家!回家!杀!!!”
众“虎头营战骑”牵过猛虎,翻身上了坐骑,典韦一挥手中的短戟,神色瞬间转为狰狞可怖,口中暴叫道:“‘虎头营战骑’!全体准备战斗!杀!!!”
典韦一声大吼,右手短戟,左手一杆大刀,一催座下猛虎,当先杀了出去。随着典韦的命令,九十九名“虎头营战骑”、臧霸,齐将巨刃大刀倒插在鞍桥之上,手中挥舞着在敌军手中缴获来的长枪、大刀,紧跟着典韦的身后,顺着巨石碾出的一血路杀将下来,猛虎下山,气势恢弘!
“这是……”望着山头下滚落下来的巨石,直看的山下的吕布、陈宫瞠目结舌,看着大军被巨石纷纷碾压成为肉泥,顷刻间便死伤无数,吕布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就好象有人在拿刀一刀一刀的在割他的心头肉一般!
这还是伤亡最小化吗?这不是我吕布想要的结果!
看着大军被巨石碾压至厮,吕布心中无声的嘶吼着,仰天无泪,他吕布的老本,在这千人中,究竟要葬送多少?
巨石携万钧之势飞滚而下,作为将大帐搬到北面,以防“虎头营战骑”突围,现正在北面山脚下观战的吕布、陈宫的感受自然是最为真切!望着那眨眼间飞滚而过半山腰的巨石,上面沾满了被碾压成肉泥的将士的血肉,直直望山脚下冲来,正是吕布、陈宫所站之处!
“公台,小心!”吕布见陈宫还在兀自发愣之中,慌忙大声喊道。
“啊?”陈宫被惊醒,尚还不明所以,诧异是向吕布问道:“主公,何事唤宫?”
“……”吕布一阵无语,看着堪堪快要来到近前的巨石,再也顾不得和陈宫墨迹,浑然忘记了伤势一般,一个箭步蹿到陈宫的近前,抬手将其夹在肋下,掉头望旁边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速速让开!快让开啊……”
“轰隆隆……”巨石飞滚着擦身而过,直至视线外还兀自不止,看着远远滚去的巨石,再看看眼前十道血肉为铸的道路,饶是吕布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可怕的东西!这若是再多上一些……
吕布心头猛的一突,再也不敢想象下去。
“主公,咳咳……”被吕布夹在肋下的陈宫这时不干了,出声唤道。
“呃?”吕布忙向肋下的陈宫看去,只见陈宫满脸涨的通红,不住的猛咳挣扎着,吕布这才想起,自己因方才惊吓,不觉间夹住陈宫的力道过大,以至于陈宫几无法呼吸!吕布慌忙将陈宫放了下来,轻拍着陈宫的后背,连声问道:“公台,无恙否?”
“主公,宫无事矣!哎,想不到啊,当真是没想到!宫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虎头营战骑’居然还有这一手,累得大军伤亡如此,此皆乃宫之过失也!”陈宫仰面长声叹息道。
“公台勿要责怪自己,拿定主意的乃是我,公台又何罪之有?想那‘虎头营战骑’也只这般本事了,这样的巨石,应该只此这些,无非是在做困兽之斗,再做垂死挣扎罢了,已然是成不了什么大患,我大军掩杀下,定能将其尽灭之!”
死伤了这么多士兵,吕布心疼之余,反倒有些想开了,事情已然到了今天的地步,再难有挽回的余地,再做感叹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悲痛就能换回大军的伤亡吗?不能!那还不如将眼前的敌军消灭,也能解一解心头之恨!
“虎头营战骑”!我吕布就算拼尽所有的大军,也必尽灭之!
“宫身为军师,不能料敌在先,实乃……”陈宫口中正说着,忽然听到山上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不由得和吕布纷纷侧目向山上望去,正看到“虎头营战骑”如同乘风破浪般,势不可挡的向山下冲来,眼看着他们已冲过了半山腰所在,所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