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第一权臣-第2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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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州李氏与荆王府的关系源自李时珍的祖父李言闻,那时候荆和王朱祐橺的王妃刘氏,突然中风,不省人事,牙关紧闭,药石无法灌入,是李言闻想出办法敲掉了王妃刘氏一颗牙齿,将药汁灌进去,王妃刘氏才得以生还,自此蕲州李氏便成为荆王府的座上宾。
后面,李时珍又帮荆王府几个嫡系后裔治愈了一些怪病,这蕲州李氏与荆王府的关系就更密切了,像李建元之子李树本年轻时就当过荆王府的礼仪官,而李建木之子李树初更是荆王府都梁郡王之孙朱翊镞的乘龙快婿!
李建木说的是津津有味,张斌听的却是心惊肉跳,几十座王府,那得耗费多少民脂民膏啊,历代荆王就算是再贤能,估计农民军也不会放过他们。
灭族之祸就在眼前,李建木竟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皇亲国戚在其他时候的确是炫耀的资本,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阎王的帖子,要命的!
张斌可不想蕲州李氏被农民军给灭了,当然,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一个把蕲州李氏全拉到福建来的借口。
他想了想,干脆直言不讳道:“老先生,你知道横行西北的反贼吧?”
李建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竖自在那里摇头晃脑道:“这个老朽倒是有所耳闻,传闻他们最近在北直隶大名府吃了个大败仗,被三位总督大人合力一剿,丢下一大半人仓皇而逃。”
张斌点头道:“是啊,本官就是那三位总督之一,迁移过来的西北灾民其实就是反贼裹挟的平民。”
李建木敬佩道:“原来大人您也参与了那次围剿!”
张斌叹息道:“是啊,本官还逮住了不少反贼头目,审出了很多反贼的恶行,其中一条就跟老先生您有关啊。”
李建木惊奇道:“敢问总督大人,反贼有什么恶习与老朽有关?”
张斌阴沉沉的道:“反贼痛恨者有三,一是皇亲国戚,二是贪官污吏,三是土豪乡绅。这三者,为官清廉的他们不杀,行善积德的土豪乡绅他们不杀,唯独皇亲国戚,不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论你做过多少善事,落他们手里,就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李建木闻言,吓的筷子都差点掉了,他不由惊恐道:“反贼真不论好坏,不问缘由?”
张斌重重的点头道:“只要你是皇亲国戚,不论好坏,不问缘由,鸡犬不留!”
“啪”的一声,李建木这下真是吓的筷子都拿不稳了,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张斌悠悠的道:“为什么?你想想,荆王府一系有多少封地,他们在蕲州城里几十座王府又是怎么来的,他们挥霍的金银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到底压榨了多少佃农才能维持他们奢华的生活,反贼又为什么造反,他们之间还有调和的余地吗?”
一连串的反问,问的李建木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吓的语无伦次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张斌却是继续道:“本官还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反贼主力是向南逃窜的,如果朝廷大军继续追剿,他们很有可能会继续向南逃,因为山西和陕西他们都回不去了,他们唯有继续向南,逃往开封,逃往南阳,逃往湖广!”
李建木闻言,吓得脸色都变了,他急急问道:“总督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斌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郑重道:“为今之计只有举族迁移,趁反贼还没打到湖广,迁出来,迁到福建来,福建山高路远,又有雄关扼守,反贼是绝对打不过来的,再说令郎也要来建宁任知府,你们不如举族迁到建宁府,这样不就没事了。”
李建木闻言,不由一阵意动,但是,他旋即又叹息道:“举族迁移谈和容易啊,我蕲州李氏在蕲州繁衍数代,人口众多,没一个占地几十亩的府邸,根本就住不下,我们又那里来的那么多钱在建宁府重建一个府邸啊!”
这种小事对张斌来说简直不值一哂,他豪气干云道:“本官给你们在建宁府城建一座占地千亩的府邸,你看够不够?”
“啊!”李建木被张斌的豪气给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蕲州李氏在蕲州繁衍数代,历经数十年才攒下钱造了个不到百亩的府邸,这总督大人竟然要给他们造一个占地千亩的府邸!
他哆嗦道:“总督大人,这样不好吧,所谓无功不受禄,您无故赏我们这么大一座府邸恐怕会引来非议啊。”
张斌无所谓的道:“这个简单,用东盛堂的名义建就行了,前面建个千来亩的东盛堂建宁药厂,用来生产各式药丸和散剂,你们的府邸直接建药厂后面就行了。”
又是一千亩,那得多少钱啊,李建木骇然道:“建个占地一亩的府邸最少要数十两,建个上千亩的府邸可是数万两,总督大人,这钱我们出不起啊,我们也不能让您这么破费啊!”
张斌哑然失笑道:“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东盛堂了,东盛堂你都没听说过吗?”
东盛堂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昨天他好像还问张斌来着,只是后面又说到做药丸和散剂上面去了,他忍不住再次问道:“总督大人,东盛堂也归您管吗?”
张斌摇头道:“东盛堂又不是官营的,怎么会归我管,不过,东盛堂是我外公家开的,我们张家倒是有点经营权。”
李建木再次目瞪口呆,搞半天这位总督大人就是东盛堂的大东家啊,什么有点经营权那是假的,他对这个相当清楚,家里一旦出个进士,那就是一家之主,其他人还能不听这官老爷的吗!
他还不知道东盛堂的股东都是些大的吓人的官老爷呢,这会儿要知道了,他非得惊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不可。
不过,既然知道总督大人是东盛堂的大东家,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东盛堂有多大他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相当清楚,几万两对东盛堂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他连忙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酒杯感激道:“那就多谢总督大人了,不知道府邸多久能准备好,我也好修书给家里,让他们早做准备。”
平民百姓要修一座占地千亩的府邸那不知道要多久,但是张斌要修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可以征调劳役,可以征调匠户,甚至可以征调屯卫,建宁府那边屯卫可不少,要修筑一个普通的府邸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张斌淡淡的道:“一两个月内应该差不多吧,你赶紧给家里写信吧,这一来一回需要耗费时间,准备迁徙还需要耗费时间,搬过来更需要耗费时间,我也不知道朝廷大军什么时候会对反贼发起进攻,总之这迁徙的事越快越好。”
李建木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等下会迎宾馆就写信,还要劳烦总督大人明天派人帮我把信发回蕲州。”
这点小事自然是不足挂齿,张斌又举起酒杯,继续劝起酒来,李建木却是没什么心思喝了,他这会儿心里只有家人,老担心他们会出事,所以,草草喝了一阵,他就告辞回去写信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建木继续在总督府大门外开火熬药,而张斌则带着一组亲卫坐着车轮舸直奔月港,接了东盛堂福建和江西的大掌柜黄鹏,随即又从水路赶往建宁府城。
建宁城虽然是座府城,面积并不大,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山地,平地很少,再加上旁边还有一条建溪,整个建宁城就是个狭长的条形,长度大约有八九里,宽度才两里左右。
这样算起来的话,要建个千亩的宅院差不多要占去建宁城五分之一的面积,再建一个千亩大的制药厂,又是五分之一的面积没了,也就是说,光是李家府邸和制药厂就会占据整个建宁城一小半的面积,这样自然不行,有点太夸张了。
张斌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建宁城背后其实还可以扩建,因为建宁城后面是山坡,根本就没有城墙,而且那些山坡并不是很陡峭,稍微平整一下,用来建住宅和药厂还是不错的。
这会儿的药厂并不像后世那样摆满生产线,需要大量平地建厂房,这会儿的药厂只是需要很多地方晾晒药物,其他什么粉碎、搅拌、成药差不多都是手工完成的,并不需要多大地方,建山坡旁边也没多大关系。
张斌带着黄鹏来到建宁城后面一块低缓的山地旁,大手一挥道:“舅舅,我们在这里建一个东盛堂分部吧,北边那块建一个千亩左右的大宅院,中间这块建个千亩左右的药厂,南边这块建一个千亩左右的仓库,靠城区这边修一条大路,直接通到码头,这样运送货物就比较方便了。”
他虽然是商量的口气说出来的,却没人会开口反驳,就算黄鹏是他舅舅,也不敢,黄鹏只是好奇道:“建个这么大的仓库,用来存储什么呢?”
张斌看着北方悠悠的道:“反贼已经逃窜到河南了,湖广甚至是江西都要大乱了,到时候没人从事生产,到处都是流民,你看他们会缺什么就准备什么吧,粮食就不用准备了,建宁仓就在附近,这几年少说也能存几百万石粮。”
黄鹏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要囤积居奇?”
张斌摇头道:“不,这些东西都是准备送给灾民的,你尽量捡便宜的囤积吧,只要能用就行。”
黄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张斌继续道:“我会召集一万屯卫、一万青壮和一千匠户前来修建,到时候你按普通劳力的价钱给他们开工钱吧,房舍怎么建,就让那些匠户定,你只管中间协调就行了,我也没时间在这里呆着,你辛苦一下,盯紧点,先建大宅院,能建多快就建多快,蕲州李家的人随时可能会过来,不要到时候来了还没地方住那就不好了。”
黄鹏一路过来已经听说蕲州李氏的事了,他不免有些好奇道:“双全,你为什么要对蕲州李氏这么好呢,这开工钱的话,一座千余亩的府邸盖出来最少要几万两银子,还有制药厂,同样需要这么多银子,有必要吗?”
他这是怕制药厂产生不了效益还要造成负担,现在东盛堂实行的可是区域负责制,他这福建和江西这块如果背上这么大个负担,对他的业绩肯定会造成影响,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张斌闻言,不由洒笑道:“舅舅,你还怕我坑你啊,药丸和药散如果推广开了可是了不得的大生意。不过呢这个生意你可吃不下,因为投入太大了,一开始最少需要投入四五百万两,这些还是一起算到整个东盛堂的成本里面吧,我会跟外公他们说一下的。”
四五百万两!黄鹏都吓了一跳,投这么多银子进去值吗?
不过,张斌的决策一直都没错过,像上次,他不惜投入巨资开发蒸汽织机,那两年,投进去足有上百万两,大家都认为这生意赔定了,却不曾想,这两年那出布的速度简直吓死个人,生生把东盛堂各种布料的成本降低了六成还不止,就那个织布厂,一年产生的利润都不止一百万两!
不知道这个药丸和药散又会产生多少利润,这次可是要投入四五百万两!
第六卷 第二十七章 灾民终安定
临近七月,东番的天气越来越热,才上午时分,大员城内外便热的跟蒸笼一样,站太阳底下都能汗透重衫。(全本小说网,https://。)
张斌心系西北灾民的病情,这天,听闻李建木已经将第一批药熬完,准备去乡间复诊一下,他便带上李定国等亲随和一小队亲卫跟着李建木一起,打马往安定而去。
这时候,田间耕作的人终于多了,放眼望去,肥沃的土地上到处都是人影,挖沟的、犁田的、除草的、育苗的等等,各司其职,忙的不亦乐乎。
“哞。。。。。。。”,正在拉犁的水牛被马蹄声惊扰,抬头发出浑厚的叫声,后面扶犁的农夫连忙轻轻在它背上抽了一下,长喊一声,“吁。。。。。。。”,催促着水牛前行,水牛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拉着犁继续往前行去,不在搭理道上的奔马。
李建木看了看农田中散落的耕牛,不由好奇的问道:“总督大人,这牛也是您给他们配的吗?”
这会儿牛可不便宜,放眼望去,周围的农田里耕牛怕不有数十头,光这就需要不少银子了,所以,李建木才有此一问。
由于是去复诊,大家都不是很急,也没有策马狂奔,只是信马由缰,任由战马在大道上慢跑,张斌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感慨道:“当初刚刚收复东番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人,也没有这么多牛,那时候东番九卫每个卫所都不到一万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战兵,屯卫还不到一半,我只是给每个小旗配了一头牛,每个卫所也就百余头左右,经过这几年增添和繁衍,每个卫所应该都有上千头牛了吧。”
李建木闻言,不由咋舌,上千头牛,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