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7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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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晴道,“恐怕伯父大人你们谁也回不了东宫了!思晴今晚才知道,以伯父大人这样的身份,也是不便在东宫留宿的。”
“那你想怎样!”
思晴道,“这里是玄武门,是太极宫的玄武门,可不是东宫的玄武门!宫内女眷连夜出此门可没有先例。再说,王大人你就不怕担个拐带宫人的罪名?”
王仁佑有些结巴,“果然是马王府上的,如此咄咄逼人,连东宫也不放在眼里。那好,你说怎么办?”
四王妃道,“好办,今晚麻烦伯父大人与小妹暂宿在玄武门,明日所有事自会见个分晓。”
“四王妃难道就不怕,明天验过了小女的身份,你不好与东宫交待?”
“思晴履行本职,有什么不好交待的!明日早朝,思晴还想就此事上奏章,去请父皇裁断!来人!”
门上的郎将、校尉们可不管什么太子妃的妹妹不妹妹,有主管发话,那么所有的责任都有主管承担,兵部侍郎的官也不算小,但他可管不着玄武门。
再说,思晴的后台一点不次过什么东宫,那是人未至、而整座长安城都已传遍了威名的马王爷。
龟兹城主,一个枭雄苏伐,难道不比凭着女儿上位的王仁佑厉害?不也连长安都不押解来、直接就乱刀砍死了!
四王妃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扭转脸来,应道,“王妃有何吩咐?”
“今晚,众位将爷的值宿班房让出两间来,请王侍郎父女暂宿,明日等真相大白,再放他们走。”
王仁佑跳起来,吼道,“你欺人太甚,至少也该让小女回东宫吧?她如何能在这样粗俗的地方睡的着觉!”
思晴也是个拧种,一个堂堂的兵部侍郎就这就跳将起来,车中人的身份就更令她怀疑。
这是出门不成,又打算着躲入东宫去了。
峻已经得了亲王身份,接下来马王府与东宫之间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心说这次让你们轻松回去,岂不是打不着黄鼠狼、再惹一身骚?
她本来并不认得武媚娘,但经几句话一试,从王仁佑的表现上就更确信了自己的怀疑。
如果让她这么溜出宫去,好让李治一点短处没有地和峻相斗?
四王妃冷笑一声道,“罗山县府比这里如何?”
王仁佑听了这句话,一时哑口,他在去陈州任刺史之前,是罗山县令。
四王妃的意思是,你王仁佑的小女儿不是在罗山县也住过好久,难道罗山县的居住条件比玄武门还不“粗俗”?
王仁佑再换了一副口气,略带妥协地道,“好好好,本官谁都不服,只服了四王妃!那么小女的安危只有靠王妃了,王妃只须放本官独自出城即可,公事总不能耽搁吧?”
思晴道,“不可,这里也不是东宫,王大人自可安心在这里睡上一觉,明日早朝,思晴自会陪王大人上殿面君,大人要参劾思晴也方便的很。”
有个郎将上前拱手道,“王大人,请吧。”
看来今天谁也走不了了,兵部侍郎王仁佑头一垂,“王妃总该允我打发个人回东宫,与太子殿下报个信吧!”
王妃道,“好啊,思晴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除了王大人和妹子,谁都可去东宫传信。”
……
马王四妃一句话,东宫便乱作一团。
因为夜至玄武门的车中,并非王仁佑的小女儿,而是武媚娘。
事到如今,即便是个傻子坐在李治的位子上,也知道手中捧着个极为烫手的东西。加之武媚娘的底细被争储的劲敌——马王府所知,那么武媚娘是一会儿也不能在东宫了。
想送武媚娘出东宫,白天倒是稳当,只要密遮了车子、持个什么理由,随便一道宫门均可过去。
但是你越是这么明出大迈地出去,宫门上的手续越要一丝不苟地履行,女眷得仔细登记,具册送到宫闱局去,那就又留下个白纸黑字的证据了。
太子妃不是没有出过这个主意,“随便给武媚娘换上个别人的名字。”
太子说,宫里又不是牲口市,每个宫人的底帐名册,在宫闱局都有详细的记载,当然也包括每个人的年齿、容貌特征。
让武媚娘冒别人的名字出宫,那原来的人让谁来冒?怎么“某某”宫人在某月某日已出宫了,宫中还有一个?这不牵扯的越来越多了。
太子随便引个女侍读入东宫不算个事,但入了宫便是太子的人,出宫登记很正当。在这一天之前,连太子都认可。不然,哪天太子妃丢了朝谁要?
其实这也算是东宫心虚,想的太多了,不过以马王爷眼中不揉沙子的禀性,从各门上去查底帐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思晴暂代玄武门,是个机会。
想想她做着夏州刺史,夏州也不常登一步,堂堂的王妃哪肯大半夜的、到玄武门上与那些爷们混在一起?充其量也就是查查哨、就回马王府去了。
要是赶得好的话,估计她连哨都懒得查。
玄武门上没主管,或许王侍郎只须与守门郎将过个话,急了眼再瞪瞪眼、便可完事大吉,连手续都不用办。
要是赶的不好的话,恰巧四王妃就在玄武门上,那么堂堂的兵部侍郎、太子岳丈,岂会唬不住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四王妃?
晚上经别的宫门也出不了长安城,而玄武门一过,直接便入了西苑,武媚娘也就鱼入大海了。
这就像雪地里套兔子,别处大宽敞的地方它不走,偏偏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走自认为最安全简便的路子。
现在,真的麻烦了!
李治不好苛责任何人,因为主意正是他拿的,王仁佑带着武媚娘出东宫后,其实他一直没能踏实地睡下。
此时,太子接到报信,重重地捶了一下书案,喝道,“欺人太甚。”
太子妃也失了主意,“怎么办,殿下,要么你亲自去玄武门上要人!”
李治哼道,“寡人这个四王嫂既然敢扣人,就不怕我们来硬的,难道她怕我们打到金殿上去告状不成!”
他肩膀一垂,无奈地对妻子说道,“她再将寡人扣在玄武门,那可就真热闹了!王兄不在长安,谁给她的胆子!”
太子妃道,“马王儿子们胆子就小了么?才穿着开裆裤,敢骑陈王了!”
李治道,“一招不慎啊……来硬的只怕是一点出路都不会有了,只求四王嫂莫将此事奏到父皇那里去!”
他让太子妃,明天一大早就去永宁坊,找柳玉如说说软话,去了千万莫摆太子妃的架子、多聊聊妯娌间的情意,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不但太子和太子妃没能合眼,被扣在玄武门的王仁佑、武媚娘,还有看守玄武门的四王妃思晴都睡不着了。
马王未到京,思晴做出这个举动既大胆,又出于本能。你说说,永宁坊大郎李雄都骑过陈王了,陈王将来做到太子、皇帝,岂会饶过这孩子!
柳玉如在席间、当着皇帝的面一点不向太子妃示弱,那还有什么客气!
至于思晴说要参奏王仁佑夜闯玄武门,也只是话赶话不能示弱,但到底能不能这样做,思晴也拿不定主意。
因为这样一来,两方面就真刀真枪开干了,马王偏偏不在京中,事态到底向何处走,四王妃琢磨不好,因而一宿未眠。
第1187章 盛世青莲
王仁佑就更觉得窝囊!
幸好自己出任兵部侍郎才一天,在玄武门被扣个三五天,也可以说成是人未抵京、正在陈州上的任途中。/全本小说网/https://。/
但武媚娘呢!这个人怎么办!我的天!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太子搞出的这摊子烂事,让王仁佑看着武媚娘都是一脑门子的气,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把掐死她。
但此时,这个女子直接同女儿的荣辱挂了钩,又是自已押着车、亲自将她送到玄武门来的,明天怎么面对太子?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这么突然冲出去,料想那些禁卫们也不大好硬拦,那么他这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太子泰山,逃回东宫去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半程空里出来看过,四王妃思晴的那间屋子灯一直亮着。
这就不好办了,思晴的身手他有耳闻,那两把弯刀可一直都随身带着,她敢扣留自己,就一定不会让自己轻松跑掉。
万一让人一把摁的脸都抢了地,以后还怎么在人前露面……
派回去东宫送信的人,杳无音讯。
万一马王四妃明天一早上朝,奏报说,新任兵部侍郎携带一架车子,密送他的“次女”夜闯玄武门,让门上给押在班房,怎么解释?
首先一个解释不清的就是:朝中刚刚说把你从陈州调任兵部,晚上你便从东宫溜出来了,怎么回事?
再稍稍一查,车子里的人根本不是王大人的次女……怎么解释?
王仁佑浑身上下突突乱颤,一宿未停,现在,他就盼望着思晴天一亮,至少先将他放了。
就算思晴心软,不去参劾,那么只须扣他个三五天……陈州再来了话,说刺史王仁佑不在陈州,刺史夫人和刺史次女抓了瞎,到处让找人……
这么一想,王仁佑的衬袍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听到,屋外有四王妃的女卫士低声问了一句,“是谁?”
另有个女子迟疑着,低声道,“是……是我。”
“原来是王小姐,你这是……见我们王妃?这么晚了,为何不等明天?”
房门一响,思晴站在门口,“请王小姐进来。”
王仁佑跳起来,几步赶到窗边,侧耳往外听,但外头屋门一响,人都进去了,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屋内,思晴坐回去,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她身高同自己差不多,只是略显柔弱更像丽容,削肩如婉清,眼角、眉稍、唇际微微的跋扈劲头,又有些像崔嫣,的确是个美人。
但在明亮的灯光下,思晴就更不信她是什么太子妃的妹妹。
太子妃年纪大约过不去二十一、二岁。而眼前人保养的再好,看起来也不止这个年龄,总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柳玉如这些人在家中曾经提到过,说武媚娘贞观十一年入宫时才十四岁,今年不正是这个年纪!
思晴拿定主意,单手托着腮,眼上挂着笑问她道,“妹子原来你也未睡,是要与我说话?”她不起身,示意对方坐下。
武媚娘匆匆打量一下思晴,又把眼帘垂下。此时,面前的这位四王妃掌握着主动,她神态自然,不焦不躁,将美貌一点不落地展现出来。
而自己深夜求见,求她网开一面。
思晴开门见山,说道:“我就不信你是太子妃的妹妹,此时也无别人,你知我知,告诉我实话。”
武媚娘:“说了实话,王妃放我出宫么?”
思晴:“那倒不是,你说实话,我明日可以暂缓奏报此事,我们静等马王回来,他说如何处置你,我都依他。但你此时要出宫,须凭皇帝旨意。”
四王妃问,“说吧,你是哪个。”
武媚娘眼圈一红,抹起了眼睛,随后肩膀也耸动起来,哽咽道,“再也没别的法子了?姐姐你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思晴说,“早时,陛下有出放宫人的专门诏书你不出去,偏偏要冒名留下来。试问有哪个弱女子能够做的到?”
武媚娘一下子止住了抽噎,对方的话直指要害,去掀揭她的真实身份。
王妃接着道,“今晚只凭东宫的一道过所,你又要冒名闯出去,又有哪个弱女子有这样的本事,你是兵部王大人次女?我要信才怪呢,既是太子妃的妹妹,又何须这样偷偷摸摸,半夜走我这道门!”
武媚娘问,“那你说我是谁?王妃既然已知,为何又逼问我呢。”
思晴道,“我只是怀疑罢了,但让我说,你仍是王仁佑的次女,因想念做了太子妃的姊姊,不远千里来长安叙旧,然后再深更半夜离去,正门不走想走后门,因为左千牛大将军薛礼出征未归,门上无人主事,很方便!”
武媚娘慢慢地,从她坐着的凳子上滑下来,无言地跪下。
她哽咽道,“姐姐,你出嫁前是颉利公主,出嫁后又是大唐高官之妻,此时更是亲王妇,哪里知道我这样人的苦楚!”。
思晴未动,但语调就放轻下来,“像你这样的人,大唐也有很多,但谁又走到了你今日这样不尴不尬的处境?”
武媚娘抽噎着道,“王妃,你当然不会懂!你不知我的经历,也就不知我的想法。生活曾有太多的压力让我屈从,我不屈从,等着我的便是屈辱。”
思晴:“是什么屈辱?”
武媚娘:“姐姐,你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