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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节

大唐马王爷-第6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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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蓝不吱声、不反驳,因为铜笼中的战斗又开始了!

    而且丽容说的也真是这么回事。

    牛头梗马到成功,它只容对方周旋了几个回合,一个狼扑从上而降,整只身子横骑在胡犬的身上,再一口死死地咬住了对手的左耳朵。

    胡犬吃痛不已,挣扎了几次也掀不掉身上的牛头梗,只是在下边直着脖子痛嘶不已。

    场外的赌客们也玩命地高声叫嚷着,“咬死它,咬死它,再换一嘴。”

    有人说道,“你是外行,牛头梗一向以咬得狠致胜,但却不大灵活,撒了嘴、一时再咬不住了怎么办?胡犬也不是吃素的!”

    有人喊道,“仁兄说得有道理,牛头梗只要再坚持片刻,胡犬也就败了,你看它耳朵几乎被牛头梗撕下来了,血都淌到地面上!”

    话音刚落,牛头梗似乎被眼前的鲜血吓到了,嘴巴一松跳起来就跑,它嘴里一连声地哀叫着、跑到铜笼边上,数次蹿跳着想出笼子。

    笼内的胡犬翻身爬起来,耳朵上,鲜血淋漓地淌过它的左眼、从颊边滴落下来。

    它不解地看着对手,此刻牛头梗正慌不怪路地要跃过铜笼的顶部逃走,两只锋利的前爪将笼子上的铜丝挠得一阵颤动。

    胡犬蹿过去,冲牛头梗吼叫。

    这头在泉州,被肇事同伴的惨死吓傻过的、福王府的牛头梗,今天猛然被它亲口咬出来的鲜血惊到了。

    泉州的骇狗记忆不幸复萌。

    它想夺路逃开胡犬的封堵,逃到另一边去,但胡犬已经闷吼一声扑过来。

    所有人惊愕万分,片刻后开始咒骂,“你娘的怂样,想害老子的钱都打水漂!”

    牛头梗无路可去,身子一滚仰面躺倒,呜咽着、将自己柔软的脖子呈现在胡犬的面前。

    胡犬走过来,将耳朵上的血滴到牛头梗的脸上、嘴上、脖子里。牛头梗完好无伤,但吓得要死,已经彻底地缴械了。

    在众人不解的嘘声中,她们手上的一万六千五百多钱一眨眼没有了,还要再赔十六万五千钱。

    丽容跟着妹妹丽容,垂头丧气地从看棚里出来,接下来要做的是,她到哪里去找这十六万多大钱。

    丽容说,“你急什么,我总有办法。”

    她让家丁去向庄家写好欠据,然后回府。但家丁很快跑回来向她们报告,“两位夫人,小人看到吕夫人也在这里,而且狠赢了这一场!”

    丽容和丽蓝一时间想不起他说的是谁,异口同声问他:

    “你说是哪个吕夫人?”

    “就是……前时日子来的——黔州老爷府上的吕夫人啊。”

 第1068章 扫地出门

    丽容和丽蓝回到永宁坊,将她们的发现说与众人听。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这些人听了有些不相信,多日没到子午峪六叔那里去看望,隔壁的这个女人到底走没走,好几个人都没有留意。

    “到驿馆去看看,她带来的那些护卫们回没回去!”

    谢金莲说那些护卫们在赛马过后已经离开,因为这些人在驿馆中的宿费,她在赛马结束后就给结清了,“是不是你们眼花、看差了?”

    丽蓝说,“看个人怎么会差,再说她那一套作派,天底下还能有几个女人与她类似!”

    “可是她滞留在长安不走,是要做什么?是嫌人丢的还不够?”

    “可是兴禄坊大伯明明白白地说过,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她速回黔州的!她怎么敢不走!”

    有人埋怨丽容和丽蓝,为什么当时不把她揪出来,质问她要干什么,万一她不在子午峪住了,到哪儿去找她。

    丽容道,“我们怎么合适,再怎么说辈份在那里摆着呢!要找她也不难,只要再到东市的斗狗坊去。”

    人们七嘴八舌地商量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女人不回黔州,那黔州大人那里到底知不知道?万一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不会有责怪?

    正说着,有位家丁跑进来回禀,“谢夫人,黔州吕夫人到了,就在大门外边。”

    谢金莲等人赶紧到了前厅,命人将吕氏请进来。

    吕氏今天的装束不同以往那般处处体现着刺史如夫人的华贵,而是像个土财主家的夫人似的,头上戴着金钗,两只手上戴了三、四枚赤金的大个指戒,连身后的随从丫环、仆妇也换了人,不再是黔州的那些人了。

    谢金莲问,“吕夫人,你不回黔州,这些日子还在长安干什么?不怕大人在黔州发火么?”

    吕氏眼皮也不抬,对这些人道,“回去干什么,要让她们羞臊我,让高审行没头没脸的喝斥?我就留在长安不走了。”

    谢金莲又好气又好笑,她说不走就不走,连个话也没有,万一黔州向永宁坊要人,她们到哪儿去找去!

    “那你这些天住在哪里?回没回子午峪?吃喝用度的钱从哪里来?你不回黔州,在长安的花费我们是没有半文的。”

    吕氏还是一副待搭不理的样子,微微撇了撇嘴,回道,“子午峪,那个破村子有什么好住的,黔州的护从、仆妇我早打发回去了,至于我回不回去,刺史大人不会想我的。”

    又道,“今天二十一,立秋、立秋,债不过宿,我是来要帐的。”

    “永宁坊何时欠过别人的钱?”谢金莲吃惊地问。

    “今天第六场斗犬我赢了二十万钱,但庄家只付了我三万五千,将永宁坊欠的十六万五千钱划拨到了我帐上。庄家说我们同是高府中人,好说话,他要我亲自过来拿了。”

    丽容和丽蓝的脸当时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本来丽容想回来之后,悄悄地拿私房钱出去抵上,这下子什么也瞒不住了。

    谢金莲看了看她们,就明白吕氏不是胡说了。

    她在斗犬第一场结束后离开时,手上明明还赢着不少呢,怎么到第六场一下子就让这两个败家娘们输了十六万还多?!

    一向斤斤计较、持家过细的谢二夫人当时就有些发懵。

    樊莺、思晴、崔嫣、李婉清不约而同地去看丽容和丽蓝,目光中透着惊讶和不解。

    但此时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得先抵挡一下吕氏。

    谢金莲冷笑一声道,“夫人你倒有闲心去斗狗,知不知道黔州此时已经找翻了天?你在赛马中的行径已经激怒了太子殿下,若非看你是高府中人,恐怕当时便将你乱棒打杀了!太子令你速速回黔州去接受刺史大人的处置,可你倒好!”

    李婉清会意,接言道,“褚大人前两天还赶过来询问,说最晚在十月中旬,内侍省便要接到黔州飞信、奏报你抵黔之事。”

    思晴说,“可你直到如今还在长安,就算能飞,十月中旬也飞不回去!”

    吕氏变得六神无主,嘀咕道,“我才不愿回去,不然这里不打杀、回去也好不了的,反正我是不怕什么的,大不了将子午谷的事抖落出来!”

    说着匆匆起身要走,“今天没钱就罢了,我会让我的仆人过来拿。”

    樊莺站起来挡住,“你往哪里走?还走得了吗?”

    崔嫣冷笑道,“你不是心心惦惦地、一直想住到兵部尚书府来吗?这次就如你所愿!”

    吕氏脸色苍白,问,“你们要干什么?”

    谢金莲道,“干什么还用问?你逾制穿宫不敢回黔州,畏罪失了去向不说,还敢去东市招摇、跑上门来要债!今天总算见到你怎么能轻易放走?只好先留你住下,等黔州大人再派专人来接你!”

    “我、我在长安有住处的,不必住在永宁坊!”吕氏道。

    崔嫣不等她说完,大声吩咐道,“来人,请吕夫人到侧面院,到厨房边找一间门窗严谨的屋子住下,每天管饭也方便些!”

    厅外,管家高白,菊儿带着两名健壮的仆妇应声而进。

    吕氏后悔不该跑上门来要帐,若是让这些人将自己留在府上,那就再想走也走不了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两名仆妇走过来请她起身时,吕氏后悔没多带些人来。但马洇打死了也不敢来的,她脱口道,“只要不送我回黔州,那十六万五千钱,大不了我就不要了!”

    “先等等!”

    谢金莲抬手制止道,“此话当真?”

    吕氏点头,“我是真不愿回黔州去呢,黔州有什么好……只要放过我,钱我就不想再要了!”

    谢金莲眨着眼睛想了想,这就是她想要的。

    平白的十几万大钱干什么不好,再说,只是两条狗在那里没里没面地厮咬,与永宁坊有什么干系便要掏这么多钱?简直就没这个道理!

    吕氏吐口,她心满意足,打算答应让她离开,“那好,你写个字据……就写上‘永宁坊所欠十六万五千钱已收纥’!”

    等吕氏写好了,签字按了手押,谢金莲拾起来仔细地看过,吹了吹收好,摆摆手道,“你可以……”

    “姐姐慢着!”崔嫣道。

    “还有什么事?”吕氏问,脸上惊疑不定的样子。

    “事情到此,只是表明你可以不必居住在永宁坊,但你仍是高府的人,十月中旬马上即到,褚大人向黔州要人,黔州自然向永宁坊打听,你让我们怎么说?”

    思晴说,“嫣妹妹说的在理,吕夫人你闯的祸真是不小,黔州的刺史大人总要给太子殿下、内侍省一个交待。”

    李婉清道,“大人说不定正在黔州气得吐血,总要给你个合适的处置,不然,太子的吩咐没有回音,你要害死大人吗?你这么走了连个具体的住处也不留给我们,将来到哪里去找你呢?”

    吕氏想了想,对这些人道,“反正回了黔州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我在黔州无亲无故,兴禄坊和永宁坊也不待见,这个我都晓得……我、我自请出门,从此与高府再无瓜葛总可以了吧!”

    谢金莲、樊莺、崔嫣几个人不说话,朝吕氏呶呶嘴、示意她桌上的笔墨。

    吕氏咬咬牙,重新拾起了笔。

    她一边写一边回想黔州,从一个寡妇到黔州刺史的侧室,这其中漫长而曲折的经历,不是哪一个平凡的女子敢想的,但她就做到了!

    如今,形势所然,不得不再将这一切抛却,吕氏也没什么可惜的。

    因为这种身份上的蜕变再紧要,也远远比不上由都濡的穷僻小城、到长安繁华之地的极度跨越。

    刺史有很多,甚至将军、国公、郡王、亲王也有不少,在长安一脚能踩到八个,而长安只有一个!

    当她再度写好时,脸上稍带的惋惜之色已经彻底看不到了。

    永宁坊的几位如夫人仔细看了看,谢金莲说,“吕夫人你可以走了,今后你住在哪里我们再也不会关心,而你自请出门的字据,我们会派人、专程赶往黔州交予刺史大人。”

    崔嫣眼中隐隐地闪着泪光道,“我要在永宁坊摆个堂会,请个戏班,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算是对八月赛马的一个交待!”

    吕氏一甩袖子出门,也没有一个人送。

    等人走后,众人问崔嫣,“当真要摆堂会么?”

    崔嫣道,“我只是说说罢了,但西州那里,我要给母亲去信,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

    不要说摆堂会了,大宗的交易买卖、东市斗犬、平康坊的笙箫、芳林苑的戏曲以及诸坊诸府、平常百姓人家的大小宴饮,都因为一件事情而被官方禁止了。

    立秋后一日,梁国公、司空、尚书左仆射房玄龄薨,终年七十岁。

    因为是一品勋,他的离世有资格使用“薨”这个字。

    当世对房大人的评价极高,自贞观三年出任尚书左仆射之职,一直到他离世,近二十年勤勉任公,明达吏治,议法宽平,不以已之所长责人、取人不看其短,虽卑贱亦能各尽其能。

    在房大人病重期间,贞观皇帝曾经数次过问医药,并亲临探望、每日供给御膳。

    此时,皇帝闻讯马上由翠微宫起驾,与太子李治同至长安房府。

    房大人临终时曾对诸子道:“今天下清平,只是陛下东讨高丽不止,正为国患。临死前请求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停止征讨高丽。”

    皇帝甚为感动,对房大人的儿媳——高阳公主道,“他病危将死,还能忧我国家,真是太难得了!”

    当即传诏,授房玄龄之子房遗爱为右卫中郎将,房遗则为中散大夫。并询问李治道,“兵部尚书高峻对高丽战事有什么打算?他今天怎么未至?”

    李治回道,“儿臣有件事,因陛下在翠微宫休养因而未讲——兵部尚书已于月初赴泉州,主持赈济海溢之灾……不过他在海上时、便已有飞鸽传信到了!”

    “哦?”皇帝挑挑眉,问道,“灾情如何?”

    “陛下,灾情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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