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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节

大唐马王爷-第6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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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审行再急切地问道,“师父教我如何解!”

    老师父道,“伐去歪桑,井不许再用,再加我三五副药力,以夫人的造化多少必有成效。”

    但吕氏听了不禁叫道,“老爷!这如何使得,不许用井,水要从府外大远的去提,岂不误了我的工?!”

    高审行喝道,“你再敢于老师父当面鼓噪!是你的宅子重要,还是我夫人的眼睛重要?!反正树是要伐、井是要封的!”

    吕氏当着人面被高审行喝斥,心中都把不是推到了老师父身上去,心道都是歪理!没听说过人患眼病是与什么井口、桑树有关的。一边想,再看老师父时,脸上便有不敬之色。

    刺史连声道谢,让人拿来笔墨,请老师父开药。

    老师父一边写方子,一边问青若英最初发觉眼睛不好是在哪里,然后道,“夫人的肝不大好啊,肝主目、却也主气。夫人一定是由长安返回的一路上生了暗气,又无人宽解,积淤于内伤了眼睛,以后当注意!”

    正巧刘青萍此时回来,也与老师父见过礼,听过师父此语,刘青萍想道,“可不是,回黔州的一路上,是人都听吕氏在那里摆谱儿、挑刺儿、拿腔作调的,连我这样的老实人都气个不用说,夫人岂会不气!”

    开好了方子,老师父再叮嘱刺史道,“拿药、煎药必要稳妥的人亲去,不三不四的人碰了就不好了!”

    高审行道,“便由在下三夫人来做。”

    于是师父起身要走,高审行一家极力挽留,并要有丰厚的酬谢,一一被老师父谢绝。

    青若英流泪道,“老师父对我儿有授业之恩,不然他哪有今日的成就!这次师父又不远千里赶来为我医眼,茶只吃了一盏……”

    提到高峻,老师父脸上就有了笑模样,对青若英道,“夫人贤惠,才有良子。老汉只起个点水、扶苗之力,不提也罢!但他也太过的霸道,将老汉的关门爱徒也收到房中去了,也好、也好!”说着便往外走。

    高审行知道强留人家也不会站下,便亲自送他出来。

    在府门外,老师父见左右无人,便对高审行道,“刺史对大夫人病情的紧张,老夫都看在眼里了,相信她眼疾总会好的,但我叮嘱的事切莫了草。”

    高审行连连答应,老师父总似有话未尽,临行终于对刺史说道,“刺史这四位夫人,前两位都是世间少遇之人,她们纵有不周全处,也是情势所然,但瑕不掩瑜,刺史正该珍惜啊!”

    高审行连声称是,又问四夫人刘青萍如何。

    老师父说,“老夫少妻,正是‘天泽履’,如刺史安贫乐道,则你二人尚可美满,若为富贵所动,恐怕要变作‘天地否’了!”然后就不再多说。

    高审行再问吕氏。老师父说,“刺史所问的次序,便是她在你心幕中的真实位置,还不如小她许多的刘夫人了。”

    刺史再恳切道,“老师父但请直言不讳,审行感激不尽!”

    想起吕氏给病中的青若英摆板凳、下绊子,老师父终于下决心道,“目长而漫视,猪视者甚淫。这种人也是少见。古语讲‘妇人目有四白,五夫守宅’,四夫人终以奸废,刺史宜慎之!”

    老师父翩然离去,高审行愣在府门外,想自己在吕氏那里到底算第几个。

 第1036章 算不过帐

    按着大唐命妇之制,已婚、拥有正妻身份的女子若要封为国夫人。/全本小说网/https://。/那么她们的丈夫,或者是从一品以上官员,比如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司徒、司空之类。或者是拥有郡王爵位或国公勋位的官员。

    高峻是兵部尚书、是正三品。那么柳玉如即使有爵位,最高也只该是个郡夫人。但她这个“瑶国夫人”的封号,实打实的是个一品。

    如果阁老的夫人在世的话,也可以是一位国夫人。也就是说,目前整座高府,连兴禄坊高府和永宁坊高府都算上,只有柳玉如这一位国夫人。

    夫人崔颖的爵位是个五品县君,这是她在高审行出任四品长史之职时获得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获封。往后,崔氏也不算正妻了,估计也就到这里为止。

    这个品级与谢金莲、樊莺、思晴直至丽容、苏殷等七个人是一样的。这样,崔颖与崔嫣这对母女,都是五夫人,也都算侧室,也都是县君。

    除此之外,四伯高真行是从四品上阶的亲王府长史,她的夫人已经是一位县君夫人。

    都护府长史高岷是从四品上阶,她的妻子丁氏极有可能获封县君。而高府其他的两辈夫人们,在近期就不必想了。

    但高峥的妻子安氏一直对此不大舒服,私下里曾对丈夫说,“这算什么?哪有侧室还封夫人的!”

    高峥道,“你操这心干什么?人家的县君也不是抢来的,是皇帝所封。”

    安氏说,“但你就不知争取争取,早就到吏部衙门里任职了也不见起色。你看看这些年,高峻蹭蹭地往上升,而你还是从八品下阶的吏部主事!”

    高峥苦笑道,“我就是再升职,你也封不到国夫人吧?”

    安氏与柳玉如彼此差着太多,心里除了羡慕,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她怂恿丈夫道,“你看看人家长孙润,还不是有高峻照顾,一年多功夫就到了马部郎中了。”

    高峥不语,他妻子又道,“有多少国公的儿子连个好差事都轮不上?为什么人家长孙润就行?你与高峻是堂兄弟,为何不去求一求他?有时傻干是不行的。”

    高峥不好意思,对妻子道,“吏部就是抓吏治的地方,我在吏部,怎能够走这样的门路!传出去让人笑话。”

    安氏没好气地道,“你们是兄弟之间正常的走动,谁会笑话?有些人想去还找不着门路呢!你看看人家高峻,月俸五千一,加上杂用就是六千。而你每月月俸只有一千三百,外加食料和杂用五百五,总共才一千八百五。”

    高峥笑道,“你帐码倒清楚!他六千怎么的?当我稀罕!高峻府上九位夫人一分,一人只得不足七百钱。而我这一千八百五可都是你一个人的。”

    安氏道,“你只看到了这些死钱,却看不到人家在西州蚕、桑、织绫业的那么多股份!再说,谁去永宁坊求个好差事不得带些钱过去?但谁求你呢?”

    高峥自始至终也拉不下这个脸开口,但安氏就坐不住了。先与她婆婆——老三高纯行的夫人商量,她婆婆竟然也支持。

    她婆婆对媳妇嘀咕道,看到没有,你祖父过世后,再大的家业早晚也要分的,高峻已经单独立府了!也只有你这样的有心人、才会事先想到这些!要依我看,以后高府顶门户的人物也就是高峻,我赞成你们小一辈人多多走动、拉拉近乎!

    但去了就不能空手去,高纯行的夫人说,“少了的话,在我们高府是拿不出手去,但太多了又见外,求人的味道太浓了……”

    ……

    高峻从营州回来后,第一天上朝,朝堂上便都在议论高丽前线传回来的捷报。唐军克占苏南城、木底城,皇帝很高兴,但又不知这个苏南城和木底城是个多大的地方,因为从未听说过。

    于是,由兵部职方郎中呈上来高丽地图,皇帝伏案在地图上边搜寻,好半天才找到这两处地方,是高丽在清川江上游腹地的两座小城。

    “兵部,如何看高丽战事的进展?”

    李道宗和褚遂良等人从皇帝的语气里已经猜到几分,他对李士勣的战事进展不大满意。

    这是皇帝在朝堂上第一次问新任兵部尚书的话,身为皇帝陛下面前的红人,高峻怎么评价高丽战事,对李士勣的影响总不是毛毛雨。

    不过褚大人猜测,李士勣是卸任的兵部尚书,被高峻小小年纪来接任,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有些想法。

    但李士勣老谋深算,这次在战场上表现得也是有些过分了,他是和谁玩呢?!要是他褚遂良领军的话——也许——他褚遂良总会奋力一些,以示心中坦荡、未受卸职一事的影响。

    但李士勣就敢,两份捷报居然都让皇帝陛下伏案找了半天!

    当然,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也许推进得慢些、正好说明了前方打得辛苦。有道是奇奇得正,李士勣玩出这一手,非胆大而自信之人不能为之。

    但也恰恰说明,英国公李士勣对于自己离开兵部,着实是有些不满的。

    李道宗也想,这次自己在营州,操心费神地筹措军需,又有高峻上任后亲自跑过去一趟,万一陛下对战事不满意,那就连自己与高峻也不会太舒服了。

    而赵国公长孙无忌深知皇帝看人、问事之道。陛下问的是前线的战事,其实也在看高峻的表现。

    高峻若是在此时说些负面的评价,总得有个一二三四才行,不然,难免给人留下一星半点儿、借机踩踏前任的感觉。

    这对高峻总是不好的。

    但偏偏李士勣这一次就给了高峻踩他半脚的机会!长孙大人对李士勣再了解不过,他这是给新任的兵部尚书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而且问题正是由皇帝亲自问出来。

    那么也算是这一老一少两个人、隔着千里之遥的一次不着痕迹的较量了。

    因为与高府的渊缘,长孙大人生怕高峻在临机的应对中说些不好的话。因为李士勣随后便可能、也有能力突然发力弄出个大捷来,那就把高峻兜到里面了。

    他认为,一位精于朝堂应对之道的重臣,对陛下的这个问题,只能有一种回答、才不会落入后面的被动。

    但高峻会怎么做?

    上下之间一问一答,时间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想给高峻些暗示也不可能来得及。长孙无忌往对面去看他时,高峻已经出班对上奏道:

    “陛下,是不是觉着这两个地方不大好找?其实,微臣在底下也找过了半晌才找到!”

    皇帝一笑,问道,“如何看?”

    高峻道,“臣以为,英国公此次的楔入点十分高明!高丽侵入新罗,有损我们对高丽、百济和新罗的制衡之道,大唐此次出兵重在警示、不在占地。搔盖苏文些痒痒,让他知道知道,大唐对他擅侵新罗是不高兴的。臣以为,英国公并未一上来便大刀阔斧,选择高丽北部重镇倾力而战,正是恰到好处地理解了陛下的意图。”

    皇帝听了不住微微点头,长孙大人暗暗地长嘘了一口气,但皇帝又问:“那么兵部对于接下来的战事走向如何看待?”

    高峻道,“陛下,微臣义兄薛礼将军从前线也有消息传来,大军所占的苏南、木底两城,其实我们并未动用四万大军,只是英国公安排一千人、进入高丽地盘上征集粮草时、顺手牵羊占过来的。”

    皇帝眨着眼睛,这个他可真不知道。

    高峻道,“我们未动根本。大军以高丽之资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盖苏文不从新罗撤兵,我们便小刀切他而食,强军固本。盖苏文回兵,不值。不回兵,难受。这不正是我们此次出兵的本意?”

    皇帝又点头,“那是自然,不然朕就不会只派四万人马过去了!”

    高峻又道,“陛下问接下来的战事走向,微臣不在高丽,不好妄加猜测,但战事的大趋势,总还可以说说,对与不对就不敢说了。”

    “但说无妨!”

    “英国公久在军阵、熟知兵法,如果盖苏文匆忙回兵北向,恐怕英国公早就在等着他了。而新罗很可能在高丽军身后动作,盖苏文占不到便宜。而他一定也不傻,我们未动他重镇,让他为几处贫瘠、偏荒之地与我们拼命有些不大可能。他多半也能猜到我们此次出兵的原因其实是意在新罗。微臣以为,恐怕他最后会乖乖从新罗撤兵,转头再向大唐示好,求我们放过他。”

    “之后呢?”皇帝问道。

    “之后,为向让盖苏文明确知道我们的用意,我们所占的几处小地方尽可撤出——派兵把守太不值了!而从那里筹措我军所需,则是个不小的便宜!”

    皇帝问,“那么你来预计,盖苏文大概何时会对我们示好呢?如果他服个软,朕是不介意放过他的。”

    高峻躬身道,“恐怕要等海路上、左武卫大将军牛总管也有一些小小的斩获,才能让盖苏文下这个决心。”

    皇帝大喜,“好!我们试目以待!但户部,上次朕让你们总帐,不知是什么结果!”

    户部奏道,“陛下,十八年讨伐,十五万大军耗银四百六十万两。十九年至二十年讨伐,六万大军,又有海路两万并进,耗银二百四十五万两。而今年战事尚未结束,目前看已耗……”

    “多少?”

    “已耗一百二十万两。不过,自兵部高大人上任之后、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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