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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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扶正了摇椅,似乎腿上真挨了打一般。又想起了紫陶茶壶,左右一找,原来是壶盖壶身分着家丢在地上,赶紧拾起来,吹吹上边的土,重又捏在手里,“总算没有闹大,要是闹到街坊邻居都知道了,看你怎么出门!”他恨恨地说。
回来的路上,谢金莲想对这两位妹妹说几句话,却发现谁都不理她。
她是坐在樊莺的马后,手搂了樊莺的纤腰,探着脑袋看她粉面似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便隔了她的衣服伸手在她肚皮上搔了两下道,“妹妹,是姐姐一时糊涂,多亏了你们及时赶来,不然姐姐就死在那里了。还望一会见到了柳夫人,多多替我遮掩……”
樊莺让她拨弄得有些忙乱,说道,“有和你夜里一起偷偷摸做事的不求,反倒来求我干什么?”思晴急着制止道,“还不住口,还想让那些牧场里的家伙听是怎么地?”
姐妹三个到了家里,谢氏看甜甜已被接了回来,吃过饭正在睡午觉,柳玉如闻声也从屋里出来。
谢金莲搂了柳玉如,想说些欠意的话,柳玉如笑着说,“我倒后悔让樊莺去了,正该是让思晴陪你去,姐两个也好不走露了风声。”谢金莲知她说的是什么,脸一红就把要说的话忘了。
第124章 装大瓣蒜
谢金莲到了屋里,把床下暗格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与追回来的银子一块汇入到总帐里,把帐目弄平了,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全本小说网,HTTPS://。)//她这时再看家中的几个姐妹,都像是从没有过这事似的,内心里的愧疚之感越发的浓烈。
又细看这些人的表现,哪有一点点大难临头前的惶恐不安?她想起以前没跟高大人之时哥嫂们的嘴脸,才彻底明白他们绝对不是自己可以依赖之人,不由的把二哥二嫂又腹诽了一番。
谢金莲看到柳玉如一点都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再想想正是她把自己拉入了高家,从此自己和甜甜才算脱离了苦海,自己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晚上,高甜甜放学回来,樊莺问她都学了什么,甜甜有些炫耀地说,学了《三字经》,说着就把孟凡尘在课堂上所教的一句句地背诵出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谢氏禁不住又想,大哥二哥平日里总是拿读书人自比,按理说该是最明理的,怎么做出事情来却是这个样子?
一家人正逗甜甜玩,刘武在外边敲门,婆子开门把刘大人迎进来。柳玉如问,“刘大人,采霞呢?怎么不过来玩?”
刘武晚过上来显然是有事,自那晚高大人匆匆拉了八十名护牧队员与罗得刀一起走后,一直到今天也没个音信,今天一来是打听一下高大人有没有消息带回来,二来是他有件牧场里的事拿不定主意。听了柳玉如的话,刘武说,“晚上刘彩霞还要带两个孩子。”又说,“蒲昌牧的三位牧监今天白天又来了,再不安顿好他们,恐怕会惹事。”
刘武说,白天蒲昌牧的三位牧监郝石其、张召、王道坤一起来到牧场里,态度与上次来时大不一样。
柳玉如听高大人说过,刘武大人在养马的业务上是没的说,性子也耿直,但是就缺少点灵活性。刚才听刘武说起刘采霞正在带两个孩子,不由的又想起高大人和自己说过他给刘武出过的这个武氏管白天、刘采霞管夜里的主意,想不到他还真一板一眼地实行起来。
她再回想起村中人传说的,武氏在街头大闹那次,高大人让刘武背刘采霞一个月,他真的一天都不敢少地背了刘采霞一个月。这样一个憨直之人也是真着乐。想到此,柳玉如不由自主地笑了。
刘武莫名其妙,问道,“柳夫人,连郭都督都知道你是高大人的女军师,现在高大人不在,你不给拿个主意,反倒笑个什么?”
柳玉如道,“郭叔叔真是这么说的?”谢金莲等人听了,也一齐把看向刘大人,刘武道,“这种事我怎么敢胡说,恐怕这件事情连江夏王爷都是知道的。”
柳玉如笑道,“好了刘大人,你再这么谬传下去,恐怕就连皇帝都信了。既然你给我戴了这样一座高帽,那我怎么也要装一装,你倒说说,他们有哪里不一样了?”
蒲昌牧现在只有五十匹马,但是原来的牧子却仍是三百来人,自从郭都督将三千五百匹马由蒲时牧抽走之后,这些人就一直闲在那里。上次蒲昌牧郝石其三位牧监来的时候,本来还可与高大人好好研究一下下一步的打算,但是郝石其在高大人面前摆架子,高大人有心晾他一晾,也没有个准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郝牧监那天刚走出柳中牧时心里还以为得计,心里盘算着高大人这位毛头小伙子说不定一天半天就会主动来找他们,蒲昌牧那就可以谈些条件出来。谁知三人回来之后,柳中牧高大人那里从此音信皆无,他们哪里知道高大人急着去援助郭都督?
等了三天,郝石其就坐不住了。很明显的,现在蒲昌、柳中两牧就不缺牧监,他看到岳青鹤一位中牧牧监不也只管了三百头牦牛?万一把高大人惹烦了,他就这么一直把自己晾下去,那么按照《厩牧令》的规定,自己这位正六品下阶的中牧牧监降到从六品下阶的下牧监也不违理。
有心主动到柳中牧来再找高大人说句软话,可是变脸又不是掀门帘子,他脸面上还是放不下来,想了两宿还是到西州府去找郭都督说一说。到了西州郭大人不在,别驾王达一听他的话音,便说,“你们蒲昌牧一下子拉了三千五百匹马出去,本来这个方案我是不同意的,但是郭大人执意如此,我又能再说什么?”
王别驾此言让郝牧监像是见到了亲人,随即把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儿倒给了别驾大人。别驾安慰道,“你们为国出力,我是不会放任不管的。郝大人你可能不知,这个高牧监年纪轻轻地升得这样快,还不是凭借了郭都督的提携?可是他做事也太没个大小,把皇帝陛下也惹怒了……查他的钦差刚走,估计眼下已经到了长安,我担心他这回不能全身而退了,弄不好连郭都督都要连累。万一高峻不再是牧监,那柳中牧岂不是群龙无首?”
郝石其忙请示他该怎么办,别驾说,“郭都督眼下绊在焉耆城,高大人也在那里,现地柳中牧已经是群龙无首了!你说你现在该去哪里?”
郝石其临走时别驾又说,“大胆地张罗,现在柳中牧谁又大得过你!”
郝石其在别驾大人那里得了准信,回来带了另两位同仁直杀向柳中牧,一进柳中牧的议事厅,郝大人就大模大样地往正位上一坐,张嘴就要各个职事房的管事们汇报本职,到最后时,郝石其眯了眼睛问道,“牧场里三百头牦牛的饲喂情况怎么样?这事是谁负责?近日里有些什么事?怎么不见人说说!”
牦牛归岳牧监管,本来岳牧监和郝牧监两人的品级是一样的,而郝牧监麾下已无马,更该比岳牧监低上些才是,就算两人平起平坐,郝石其也不该明知故问。
但岳青鹤见他今天一来气势上与上次大不一样,一点都摸不到他的底细,心说是从西州得了上方宝剑来了?见郝牧监说完就拿眼睛盯了自己看,岳牧监不得不接话,把自己负责的牦牛这块情况说了一遍。这样一来,让那些柳中牧不明缘委的中下级官员以为柳牧又来了正主儿,那高大人算什么?
最后,这位郝大人还敲了桌子,慢条斯理地说,“养马、养马,可不光是为了养马!瞧瞧咱们柳中牧,这些日子像是吃了面肥,马倒是搜罗了不少,西州给的经费也是五座牧场里最多的,可是结果呢?帝国有战事,须要我们拉出马匹来的时候,竟然一匹马都拉不出来,想想令人汗颜呀!”
蒲昌牧的张召副监也在旁边敲锣边儿,“这次我们蒲昌牧听了西州郭都督的,几乎把全部的马匹都拉出来了,可我们觉得这是为帝国出了大力,是值得地。”
郝牧监于是问,“牧场里平日里是谁在主抓马匹的教习?”
刘武说,“是我。”
郝牧监道,“庸才!再这样下去,恐怕到下次征马,柳中牧还是拉不出一匹!这样的牧监竟然还有脸再坐下去!”
刘武辩道,“郝大人,你说下官没关系,下官的品级在大人之下,但是大人你这样背地里说谁?说我们高大人吗?你再说,刘武可以不在这里听!”
郝牧监冷冷一笑道,“高大人又怎么样?品级高就说不得喽?牧场里这么多的事情,他高大人去了哪里?我若不是听了西州别驾大人的话来得及时些,恐怕这座柳中牧场就要乱得不成样子!”
郝石其最后对刘牧丞说,“你赶紧的,把各个厩房中因饲喂不善而马体虚弱、因教习不善而不懂驾驭的不合格马都清点出来,数目天黑前报到我这里。”
刘大人问,“做什么?”
“我奉了别驾大人的指示,要将它们拉到蒲昌牧去调理,蒲昌再不出手还不误了大事!”
第125章 夜打牧监
刘武把白天的事情对柳夫人原原本本地一讲,问该怎么办。//全本小说网,HTTPS://。)//柳玉如听了寻思了半晌才问刘武,若是人家拿了西州府的任命文书,白纸黑字的说从此他便是柳中牧的牧监,那就算是高大人来了,也得听人家的。
刘武说,“哪有什么文书,瞧他们那副狂样子,要是有的话还不顶在脑门上让人看?满嘴里就是别驾长、别驾短的,可是别驾什么时候有权力管起牧场的事来?都是都督管的。”
柳玉如说,“连我都知道郭叔叔眼下和高大人都在焉耆。那这三位就是过来唬人的。这事要是让我一个女人拿主意,高大人不在我就不会多事,一切等高大人来了再说。但是就是把所有的人都轮上一遍,也轮不到我说话……刘大人,你说要是高大人在这里,他会怎么处理这事?”
刘武气呼呼地说道,“以我对高大人的了解,若是他在,这些人也不敢如此的猖狂。不过按高大人的脾气,不打他们一顿是不会罢休的!”刘武说完又问,“柳夫人,你不是真要我去打他们一顿吧?我哪有那力气!”
柳玉如笑着说,“我可不敢教唆刘大人使坏!你只管回去安心睡觉,明天见了郝牧监大人,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切有高大人回来定夺。”
刘武道,“柳夫人,他让我往蒲昌牧拉马我也拉?万一高大人回来说我怎么办?你还不如发话让我找人去打他一顿呢!”
柳玉如笑着说,“我哪敢呀?刘大人明天只管听话就是了,高大人说你还有我解释呢。”刘武这才摇着头走了。
郝石其牧监白天在柳中牧众人面前一痛狠耍,也没见哪个人站出来说个不字,心说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如果真如别驾大人所说,这位高大人失了势的话,那么柳中、交河、蒲昌牧到底谁说了算?职位最高的岳青鹤都不过如此,别人还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刘武一天都没有把他所要的马匹数报上来,郝牧监也不着急,大不了等上一夜,第二天议事时就拿他刘武说事,看不揭下他一层皮来!于是郝大人也不说走,像模像样地在议事厅里住了下来。三人里只有王道坤家中有急事,一到点就匆匆地走了。
晚饭的时候郝牧监摆了谱儿,当晚牧场北大门正该许多多带班值更,郝大人腆了肚子冲他一摆手,“去给本官弄点饭来!”
许多多白天已见过郝大人在牧场里招摇,他一个小牧子也弄不清什么情况,回家吃饭时就问他姐妹。陆牧监说,“你听喝就是,只要比你官大你就听。”因而许多多立刻去旧村高峪的饭馆里,弄了六个菜一坛酒给郝大人送到了议事厅。
郝大人与张大人对坐在桌前边吃边喝,张召牧监对郝大人挑起了大拇指,“大人你真高!依下官看古时候诸葛孔明在江东舌战群儒都不如你厉害。那帮儒生们还知分辩两句,这些牧监牧丞们一句整话都没有。”二人说着大笑。
郝牧监撇了嘴道,“张老弟,放在平时我哪敢?咱们寄人篱下的装孙子还来不及呢!若不是我先得了别驾大人的话怎么敢这么硬气!”二人吃完了,郝牧监冲着门外喊道,“来个人,把东西撤下去,再一人打一盆洗脚水来!”
许多多心里再不愿意,只能心里骂这二人,还是乖乖地照做。二人烫过了脚,又喊人,“怎么不把洗脚水倒了去,真不懂规矩!”可喊了几声也没有人进来。是许多多气不过,躲得远远的故作不知。
郝牧监喊累了不见人来于是作罢,二人把盆往边上踢了踢,合衣盖了被子心满意足地睡下。半夜的时候,有两个人骑了马从新村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