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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大明魁首-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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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么?”清漪出声询问,她的姿势一点儿都没变。

    陈苏吸吸鼻子,“都是些琐事,鲁员外和乔员外前来交接,二力去处理了”

    “好”

    “姑娘,《浣花洗剑录》是神来之笔,作用不可估量,您跟公子一样,都是天才”陈苏努力多说几句,清漪的状态让他有些恐惧,他无法想象公子醒来,清漪却支撑不住,会是怎样的场面。

    清漪牵扯一下嘴角,算做回应,“金凫和马容在外面奔走,可有成效?”

    “成效卓著,川南三府,还有按察司、都指挥使司的态度比较明朗,布政使司的人树倒猢狲散,只是巡抚高志泰的态度仍有保留,他不认同钟毓夺去公子功名的行为,但也不认为刺客是钟毓所派,官方意见一直未能一致”陈苏仍旧远远站在门边,说着这些平时只有林卓能听的事。

    “加把火”清漪的姿势仍旧没变,音调却冷了很多,还带些急切,她不允许,决不允许林卓耗尽心神,不惜以身作饵的局面,被个呆板的死老头儿破坏掉。

    “是,您放心,我已有安排”陈苏躬身回复,毕恭毕敬得倒退出门,他敬得不是清漪的聪慧,而是她对林卓的一片真心。

    次日的布政使衙署,热闹场面愈演愈烈,先是除了林卓之外的浣花溪******齐聚,明星效应不是盖的,瞬间召集起了近千士子,几乎把前来成都府科试的秀才一网打尽,气势如虹。

    人多好办事,随后的大招次第放出,金凫带着一伙儿叙府士子举起了一张巨大的横幅,在布政使衙门口儿上迎风招展,上面活灵活现地画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主角都是钟毓和钟越秀父子俩的娇妻爱妾,边儿上还有两个巨大的绿色头巾,显然是馈赠给钟毓父子俩的。

    这还不算完,川南的士子们随后又抬出了两个塑像,都是跪着的,摆放在衙门口儿石头狮子的旁边,又拿出林卓布衣青衫折扇飞扬的画像,就安放在大门正中,比之秦桧夫妇要恶心的多了。

    钟越秀早就憋气憋得狠了,奈何老爹认为要镇之以静,不能给别人口实,因此才一再隐忍,做个缩头乌龟。

    如今这些羞辱和前几日的殴打比起来,更要刺痛心扉,他觉得这已经触及底线了,让老爹爆发的时机到了,赶忙冲到父亲书房,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一一描摹,连横幅上自己和老爹爱妾不得不说的故事,也描述了个清清楚楚。

    “混账,混账”钟毓忍无可忍砸了茶杯,“这些无脑书生,百无一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没完没了了不成,来人,来人,速速派人传令胡结一,今日下午,衙门外再看到一个瘟书生,本官就弹劾他平靖地方不力,摘了他的乌纱帽”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胡结一听到这个命令,心中固然各种腹诽,但是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当然是手下人干,现在的布政使衙门可是马蜂窝,一不小心招惹上了,染上一身腥臊,自己的知府衙门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于是,士子们兴奋莫名的时候,数百个皂隶捕快,突然横冲直撞,来到督院街上,他们要暴力清场了。

    衙役捕快们没有大喇叭,也不宣扬政策,更不会要求投降,冲上来就是铁尺、大棒一起上,噼里啪啦一顿好打,面对真正的暴力,士子们的软鞭是没有用的,顿时四散落跑,捕快衙役们自觉威风凛凛,打出了兴头儿,穷追不舍,逮着落在后面的就是一顿胖揍。

    可惜,身强体壮抗揍的,都已经跑远了,留在后面的嘛,自然都是体弱多病不下火线的,这一顿胖揍下来,当场就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一阵微风吹过,尚未跑远的士子们回过头来,眼看着刚刚还一起吹牛打屁的同窗好友,此刻就倒在血泊中,气息全无,一时间还不敢置信。

    他们不信,有人信了,汪秉宜不跑了,他快步走到尸体旁,跪倒在地,仰头大呼,“苍天无眼,苍天无眼,我蜀中文华沦落至斯乎?”

    汪秉宜的大声疾呼,引起了捕快们的注意,扬起铁尺当头砸下,顿时鲜血四溅。

    这一幕血腥让学子们回了魂,也激起了他们无穷无尽的愤怒,他们一个个聚拢回来,眼睛中的愤怒无法掩饰,一个个朝着捕快衙役们逼近,个个荆轲附体,风萧萧兮易水寒,视死如归。

    他们聚到汪秉宜身边,静默无言,有人手忙脚乱为汪秉宜包扎伤口,汪秉宜脸色惨白,仍旧鼓起余勇,喊出了两句要命的口号。

    “钟毓,以布政使之身,意欲焚书坑儒乎?”

    “钟毓不死,蜀难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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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人不为己

    (全本小说网,。)

    衣冠庙,蜀中巡抚衙门。

    高朋满座,大半个sc官场都云集到这里。

    放在一般的巡抚身上,这倒也毫不出奇,毕竟巡抚乃是一省封疆大吏,大权在握,只是落在高志泰身上,就代表着不同寻常。

    自从蜀中巡抚高志泰因年事已高,二度上疏求去,这里已经门前冷落很久了,蜀中的三司要员、知府知州,大抵都知晓,这位在蜀中巡抚任上待了三年的抚台大人,也就这么回事儿了,既将事权放归布政使,又无力经营人事梯队。如此,不能权力荫庇,又不能提携高升,那就没有了迎奉的价值,逢高踩低人之天性,高志泰以巡抚之尊,虽然不至于被踩,晾在一边当摆设也就是了。

    “高大人,如今成都府城已经连续四日混乱不堪,学子僧道激愤不已,若不尽早妥善处置,恐将酿成大祸”蜀中高官济济一堂,率先发言的竟然是叙府知府何举,更难得的是其人慷慨陈词,竟然底气十足。

    “如今成都府城动荡,若任其蔓延,恐成燎原之势,及早处置,防患于未然,应是上佳之选”按察使宋鸿烈表态赞成。

    “我意也是如此,远的诸如湖广江南南直隶等地,近的诸如gz等地,学子聚众闹事,蔚为风潮,若相互勾连,连绵成片,必将惊动朝廷,局面不可收拾,且不提风潮起源乃是出自蜀中,受害者乃是蜀中俊彦,若我等迟迟未能妥善处置,有所交代,率先上报朝廷,不仅难逃朝廷降罪,亦难免让蜀中学子齿冷”这位发言的,眉头紧拧,言谈老成,很有见地,有大局观,也有很明显的倾向性,他也是布政使司参政,却不是陈文杰,而是左参政郑振声,近几日与金凫、马容两人来往最为密切的蜀中高官。他的盘算很简单,这次钟毓若是倒台,高拱势必在蜀中受挫,巴望着张佳胤老大人推上一把,也能主政一方。

    “及早处置,早做决断,诸位”高志泰高居首座,却最为苦闷,张口就是一长串的疑问句,“我又何尝不知要赶早,老夫那世侄横遭劫难,实在可惜可怜,功名之事老夫断然要为他讨个公道,只是暗中行刺者是何人?又是受何人指使?可有证据?如此之多谜团未解,如何平复学子愤怒?如何向朝廷奏报?老夫又该如何处置,怎样决断,诸位何以教我?”

    “咳咳,回禀巡抚大人,属下已安排重兵追踪刺客,彻查其行迹,成都府也安排了捕快衙役协助,目前……”布政使司负责刑狱的参议讷讷出列,顺手将屎盆子往成都府头上一扣,反正胡结一现在不在这里。

    “目前如何?”高志泰不依不饶追问。

    “目前尚无结果”参议面红耳赤,决定加大甩锅的力度,“不过,分守川南参将邓子龙也率兵马前来协助,据称是受了大人的札子调遣”

    “唔,确有其事”高志泰面不改色,“林卓出自川南,乃是当地名望,省中各司一筹莫展,既然川南参将有意出力,老夫就下令照准了”

    “吭哧吭哧……”参议脸色涨紫,再也找不到托词。

    “咳咳”布政使司右参政陈文杰冒头了,他的发言充满了政客的恶臭味,“高大人,为免蜀中当其事,却应对迟缓之虞,我等似乎应先具报详情以闻,为林卓功名之事昭雪,权且稳住士子,刺客之流可暂缓提及,料来能得朝廷各方推许”

    “陈参政,此言大谬,若不揪出刺客及主使,如何平复学子悠悠众口,莫非只靠春秋笔法?”何举当即出列反对,对陈文杰这个昔日一条线上的盟友,何举无语至极,朝廷各方推许?应该是顺着钟毓抱上高拱的大腿吧,好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何举很清楚林卓那边的计划,这次就算不趁热打铁把钟毓搞掉,也要把他从位子上挪开,若是热度过去了,时过境迁,效果肯定大打折扣,林卓岂不就白白挨了这一箭,“高大人,何举以为,即便证据不足,钟毓也难逃嫌疑,理应先行拘押,再行举证,若任其在外,恐真相大白之日,遥遥无期”

    “瓜田李下嘛,钟毓理当暂且逊位避嫌,以利查案,若高大人迟迟不做决断,本官将先行上奏”按察使宋鸿烈是个暴脾气,因为跟高志泰的老关系,作为言官的他一直憋着,但是憋太久会出问题的,不只是生理上的,还有政治上的,他作为言官的操守会受到质疑。

    “我意深以为然,钟毓拘押在案,无所掣肘,查案必有实质进展”左参政郑振声表示赞同,他的言辞意味深长,瞄了一眼如坐针毡的参议大人。

    “不行,钟毓虽有大过,却并无恶迹,如此应对,对他并不公道”高志泰守着他的端方作风不肯动弹,再度施展一票否决权。

    “哼……”宋鸿烈拂袖而起,转身出门就要左拐回家,作为监察部门,他本来就不必跟地方上活这些永远活不干净的稀泥。

    “高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迎面一个人影儿冲进来,跟宋鸿烈撞了个正着,生生把宋大人撞回了客厅,一屁股摔了个结实。

    “胡结一,你,你放肆”宋鸿烈官威官体荡然无存,绷不住了,掐着官指冲着胡结一发飙。

    谁料到,素来被称作官场鬼见愁的按察使这一次没了卵用,胡结一完全不搭理他,扑上前拉着高志泰的袖子,涕泪齐下,“高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高志泰本就皱得深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胡知府,何事慌张,你且细细说来”

    “高大人”胡结一用袖子擦了把鼻涕,黏糊糊的双手又想拉扯高志泰,却被避了开去,“今日钟大人下令属下将闹事学子清场,属下无奈之下,奉命行事,却不料捕快衙役下手过重,学子又有伤亡”

    “什么?”满堂大佬都坐不住了,宋鸿烈也不再施展死亡之瞪。

    “死伤多少?”“死者何人?”“如今学子可曾清场散去?”五花八门的疑问句劈头盖脸地向着胡结一飚过来。

    “死者有二十余人,都是成都府本地学子,伤者乃是浣花溪五…君…子的汪秉宜,学子们群情激奋,并未散去,属下来时,学子已经在布政使衙门各处纵火行凶,场面失去控制”胡结一老老实实交代情况。

    “嘶……”“嘶……”“呀……”“哦……”

    高官们发出各种奇怪的感叹声,彼此交换神色,都觉得已经无法善了,必须尽快做个决断。

    “胡结一,你擅自行动,可曾请示巡抚大人,钟毓如今戴罪之身,竟然能让你附郭知府言听计从,你罪过难逃”宋鸿烈不知道是不是惦记着摔臀之仇,借题发挥,先把胡结一提溜起来示众。

    “对,对,对”陈文杰也顺势发难,“胡知府,如今事态恶化,都是拜你所赐,你简直,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戴罪之身?钟大人什么时候戴罪了?我擅自行动?都是钟毓的命令,我岂敢不听?”胡结一叫起了撞天屈,这特么这群人有没有节操,老子来报个信儿,就直接拿我当替死鬼。

    “胡结一,无论如何,二十余名学子命丧你手,你更指使暴徒殴打汪秉宜,事态恶化失控,你首当其冲,来人,把胡结一拿下”高志泰直截了当下令,又看看分管刑狱的参议,摇了摇头,“交由按察使司关押”

    “高大人,高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上面强行下令,下面草率做事,我,我什么都没做啊……”胡结一的喊冤声渐行渐远,渐不可闻。

    满堂高官略略松一口气,总算有个倒霉鬼撞到枪口上,大家可以安稳一下了。

    “赵提学”高志泰在人堆里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缩在角落里的赵固,“请即刻发下榜文,恢复林卓功名,为他平反昭雪,表彰其增益经义的功绩,念其受创严重,科试免考”

    “是,属下领命”赵固如聆仙音,踩了风火轮儿一般,急匆匆走人,这个地方,是非之地啊。

    “陈参政”高志泰看看陈文杰,“你去向学子们宣示,官府已经拿办了成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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