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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大明魁首-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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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折主要来自河南和京师,河南的,全都是弹劾仪封郡主的,京师的,都在弹劾田从义和许从成,还有一些是湖广的,弹劾楚王,有几份是楚王宗室……”玉奴偷偷打量了一眼宁安,放轻了语调,“说什么的都有”

    “破鼓万人捶,跟林卓有关系的,都弹劾了些什么?”宁安嘴角牵了牵,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们没有任何动静”玉奴说得很快很清楚。

    “没动静?”宁安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诧异。

    “没有呢,殿下”花奴从碗里抬起头,脆生生接话,“林卓倒是有,他派人从嘉善公主府上,把许显纯母子俩接走了”

    宁安好一阵恍惚,林卓那张脸,又开始飘来飘去,凝视着桌案上的美味佳肴,突然很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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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世间最难勘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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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言官御史们来说,风闻言事是他们的特权,可以去疯去放纵,只要不捅马蜂窝,总有人替他们说话,但是他们也有顾忌,或者说彼此之间的攀比,那是一种叫声望的东西,有了声望就有了号召力,有了隐性的权力,官位小,照样可以威风凛凛。

    要获得这种声望,有两个途径,一个就是脱了裤子挨梃杖,闭眼咬牙忍一忍,一时之痛,换来数之不尽的好处,但是嘉靖之后的皇帝们都学精了,轻易不给梃杖,几乎断了这条声望捷径,不知多少清流言官为之扼腕,另一条路就比较艰难,就是努力保证弹劾成功率,不是说弹劾越多就越牛,而是弹谁谁死那才叫牛,比如隆庆年间的欧阳一敬,此公可谓是言官巅峰人物,从京师到南京,从中枢到地方,从总兵到总督再到尚书,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幸免之人,最高纪录曾经一封弹章弹劾九人,弄得其中八个人下台,唯一幸免的就是现在的英国公张溶,老先生一生最高官位仅仅是河南道掌道御史,但是论起官场资历和威望,不下于当时的首辅高拱。

    历朝历代,弹劾宗室,都是最没有成本的一件事,几乎没有风险,他们被弹了也不敢还手,还可以隐蔽地向当权派表忠心。

    在大明朝中后期,这种软棉花,还得加上一个,那就是勋贵,只不过弹劾他们也有个讲究,有些领域弹了也是白弹,屁用不顶,比如说贪财好色,强占民女,御下不严等等,这种罪名顶多就是申饬,不能伤筋动骨,他们这种自甘堕落,恰恰是皇帝老子喜闻乐见的,美其名曰醇厚或者倜傥,瞧见没,都是大大的褒义词,虽然风险低,但是成功率也低,一向属于言官们眼中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是如果有宗室勋贵想不开,自己作死,干犯天条,碰到高压线,那就截然不同了,不弹劾到你怀疑人生,那就算御史们输。

    眼下就是这种场面,楚王、绥宁王、仪封郡主,牵连出来的周王,还有驸马都尉,多么辉煌的阵容,乱宗、造反、策划抵制朝廷稽查,多么牛叉的罪名和胆量,不弹上一弹,绝逼抱憾终身。

    于是乎,通政司的邮递员和内阁的中书们,成了最先受伤的一批人。

    “吭哧吭哧……”

    “呼哧呼哧……”

    “廖中书,这是刚刚递上来的奏疏,还请尽快交接,后头还有好几波,时间很紧张”通政司带队前来送奏疏的,正是经历司主事迟罗云,这位老而弥辣的资深官僚神完气足,白须白发,背着手竟有一股子高手寂寞的傲岸风范。

    “迟主事啊,辛苦辛苦,可有些日子没有见着您老人家了”廖中书是内阁的分票中书,位卑权也不重,他对迟罗云还是很敬重的,不只是因为他严守分际,从不攀扯,而且经他手呈送奏折,永远条理清晰,轻重缓急恰到好处,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廖中书客气,前段日子在下偶感风寒,田大人体恤,给假休养,今日,听闻田大人又偶感风寒,下官自然当仁不让”迟罗云深深看了廖中书一眼,说的跟流水账似的,但其中斧声烛影,颇有干货。

    “啊,哈哈,倒是在下失礼了,未曾前去探望,莫怪莫怪,这就办理文移交接,请稍待”廖中书本能地打起了哈哈,回避敏感话题,埋头核对目录纲要和奏疏。

    看到第一封奏疏,廖中书就又一愣怔,看看在书桌旁侧立,负手望向窗外的迟罗云,心中升起别样的心绪,对这个活生生从从八品熬到从五品,职衔却千年不变的迟罗云,自己曾经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如今,搭上这次风波,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仰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文华殿厢房,内阁,三位阁老面对桌案上不断拔高的奏疏,都有些失语。

    良久,张居正先开声,“把奏疏分类,弹劾外藩宗室的且放在一边,按名目分列,弹劾朝臣的,呼……”张居正顿了顿,这个朝臣,说白了,就只有通政使田从义一个,“放在另一边,总攥纲要,我等直报太后,不必细阅,两位同僚,以为如何?”

    “首辅大人措置妥当,只是言之有物的奏折,还须各择一二,以备太后御览”张佳胤提出了补充意见。

    “也好”张居正闷了一会儿,心知张佳胤要替林卓酬功,点点头,又看了眼申时行。

    “两位阁老所言甚是”申时行作为小弟,只负责点赞。

    内阁陷入沉默,三位大佬各据一个方位,默想心事,唯有中书们翻阅誊写的声音,针落可闻。

    紫禁城隔壁的南熏坊,林卓也在书房里默然。

    他面前弓着腰背站着的,是张佳胤的亲信,叫张弓,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跟可儿陪嫁过来的两房管事张弦和张弛,都是他的儿子。

    “恩师让你送这些东西给我,可有什么交代?”林卓用手按着厚厚一沓粗糙的毛边儿纸,抬眼看了看张弓,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任谁也想不到,堂堂次辅的耳目,会是个憨厚老农。

    “少爷,老爷说了,一切看你心意,只是若想穷究罪责,就要把外藩罪名夯实在,再弄些似是而非的牵连,此事涉及皇权禁忌,当有七成把握,若打算适可而止,则须斩断其中关联,不给人留下话柄”张弓恭恭敬敬,但从他说的话可以看出,张佳胤确实对他毫不设防,很多隐秘事他都一清二楚。

    张弓说完张佳胤的交待,顿了顿,又补充了几句,“少爷,您受了委屈,该咋就咋,咱们有证据,也有理,什么也不要怕”

    林卓一愣,看看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农,想起了南洋的耿二叔,他嘴巴很缓慢地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恍若顽童,“弓叔,算不得委屈,后面的事,我会安排”

    “哎,哎,那敢情好,老汉这就先回了”张弓被传染了,笑得无比慈祥。

    “不急,你先去后院儿,见见可儿,也见见张弛和张弦”林卓站起身,伸手虚虚搀扶着无比动容,有些紧张的张弓,一直送他到二门,才又回到书房。

    毛边儿纸上,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宁安大长公主府的进进出出,连一些不走寻常路的,都一一在案,许从成的门人族亲,就有好几个在列,还有大长公主府的几个管事下人,也跟许从成府上有所往来。

    偌大京师,几个失踪人口,从来都不是事儿,这并不能耗费林卓什么心念,让他寂然苦思的,是哲学问题。

    “什么也不要怕”

    林卓仰首望着屋顶,多好的感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只相信自己,这次偌大风波,他身陷风暴眼,就从未登过恩师的门,也没有进宫见过李太后,一个人默默承受着,默默挣扎着,默默算计着。

    殊不知,却有人默默惦念,苦心孤诣,为他缝补上最后一块拼图。

    经此一劫,林卓也遭遇了人心浮动,也见识了世情炎凉。

    人心这东西,委实是世间最难勘破之事,但有一条,就跟佛一样,只要你愿意信,他就在,哪怕难免会遭到几番愚弄,内心终究要充盈许多,有个奔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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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本宫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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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不作美,秋雨又缠缠绵绵一直下,养心殿的气氛,也不算融洽。

    李御姐这几天的心情非常拥堵,外面烦人的大雨更让她随时准备暴跳,而眼前嘚吧嘚来奏事儿的,就正好撞在枪口上。

    “混账,这大明,是要翻天了不成,你们都是内阁重臣,皇家待之以礼,本宫倚为臂膀,你们就是这么治理天下的?个个自诩英才,夸得世间无二,出事之前你们干嘛呢?佃户刚作乱的时候,你们干嘛呢?”李太后的怒骂声嘶力竭,旁边的万历小皇帝本来听着雨声,将睡未睡,一个激灵打过来,十万分清醒,得说这孩子长大了,一瞬间调整表情,皱眉凝目,配合着母后做出一副恼怒的架势来。

    “娘娘息怒,陛下息怒,臣等无能”张居正懵逼了片刻,还是双膝曲跪,打头儿请罪。

    李太后这个反应,实在出乎意料,按照普遍的理解,李太后是很器重林卓的,这些奏疏又都对林卓有利,李太后应该和风细雨喜大普奔才对啊。

    “因为造反?”一个念头破空而来,击中了张首辅的脑门儿,非常的提神醒脑,散去懒散放松的状态,脑子里各种弦都一一绷紧,心下暗自惭愧,造反可是当权者最敏感的神经。

    “本宫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你们在忙着打压后起之秀,在忙着党同伐异,在忙着算计自己的利益”李太后的情绪没有全部宣泄完,她站在丹陛边儿上,直视着下面的三个脑袋,话越说越重,“是人,都有私心,本宫自己也不是圣人,不求你们大公无私,但是身为内阁辅臣,宰执天下,连个是非轻重都分不清楚,本宫要你们何用?”

    “哗啦啦……”随着钢针刺骨一般的话音,一大堆的瓷器也被她呼喇到地上,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娘娘恕罪,娘娘息怒,臣等万死”张居正这下给吓尿了,冷汗涔涔而下,心念电转,找寻突破口,这话都丢出来了,老夫危矣。说起来,李太后比她老公隆庆皇帝对朝堂的掌控力度都要强,还有林卓这个特别能战斗的主儿强撑,要是真铁了心要办他,他是没得挣扎的。

    “母后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万历小皇帝这下也坐不安稳了,溜溜跪地上,拉扯着李太后的裙角,可怜巴巴卖萌,期待给母后降降怒气值。

    旁边伺候的三大太监,也耷拉脑袋跪着,看不到表情。

    “哼,这个什么田从义,倒是会搅和,做事百无一用,坏事一等一的好手,小小通政使,也玩弄起权术了,你们三位倒是带的好头啊,传旨给耿二力,把田从义下诏狱,严加勘问,本宫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还有那个上蹿下跳的许从诚,把嘉善公主府给本宫圈了”李太后喘了喘粗气,开口就把田从义给拾掇了,话里话外又刺了内阁三位一通。

    “是,娘娘”田义是大头目,又管着东厂,对这个跟他名字一字之差的玩意儿很不得意,迫不及待应命,小心翼翼倒退出殿,顿感海阔天空。

    “楚王个王八羔子要造反,还敢跟天兵明刀明枪作对,倒是真的长本事了,张首辅,你对你老家这个藩王,可有什么看法?”李太后怒气未消,一个人都没叫起,阴测测的点名问了张居正一句。

    张居正唰地后背湿了个精透,全神贯注,字斟句酌,“臣久居京师,所知不多,不过楚王行事偏激,不喜循规蹈矩,倒是有所耳闻”

    “哼,都怪在楚王头上么,都是楚王一个人的问题么?那周王又是怎么回事,绥宁王和仪封郡主倒是好大的狗胆”李太后冷笑一声,继续迫问。

    “娘娘容禀,绥宁王涉嫌乱宗之事,大为乖谬,但与楚王作乱似乎并无关联”申时行插了一嘴。

    “并无关联,好一个并无关联”李太后的怒气值再度飙升,啪的一声丢下一份密折,“你们好好看看,朱在钰和朱在锦干了什么好事?”

    张居正心中一个咯噔,看封皮,就是锦衣卫的专用密折,翻开一瞧,果不其然,刘守有联名郭应麒,把绥宁王和仪封郡主暗中撺掇佃户作乱,勾结李尤丰的内幕说得一清二楚,布局之早,在中央军招募儒生的时候就开始了,也在那时候就跟努尔哈赤有所勾连。

    “一环套一环,倒是思维缜密,煞费苦心啊,目的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陷害林卓么?不就是为了夺走中央军么?若说你们看不清楚端的,本宫不相信,本宫的内阁辅臣绝不会麻木低能到如此地步!三位先生,请务必摆正自己的位子,有大明,有朝廷,才有你们,只顾自己,不顾大明江山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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