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魁首-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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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也不以为怪,大明朝的廷议,就是个比较民主的会,打架斗殴等闲事耳。
“呵,难为这些大老粗,有心了”李御姐翻看了一下唾沫横飞,拳来脚往的卷宗,直接跳到结尾,上面赫然写着,“臣等一致同意林卓辞去本兼各职,武勋官位正四品上骑都尉,暂时予以保留”
李御姐随手把卷宗扔回去给王安,“你去传讯,本宫准了,列席的五军都督府勋贵,各赏赐金花银万两”
“是,娘娘”王安微妙地瞟了一眼林卓,心中大定,林公子,实在是,啧啧,稳。
“你也别想着躲清闲”李御姐没好气的嗔了林卓一眼,这厮今天无欲无求的,跟个和尚似的,“内务府的事情,是张诚管着的,外边儿的事,他一个宦官,不方便处置,你就当个总管,给皇儿管着钱袋子”
“呃呃,臣遵命”林卓快速切换了频道,又成了臣。
“去吧去吧,赶紧拾掇拾掇,当了状元,再娶亲,人生四大喜,你一口气占俩”李御姐看他温良恭俭让,格外糟心,赶紧打发人走人。
林卓讷讷然,他刚刚折腾完一大波,正处在圣如佛的贤者时间,没动啥坏心眼儿,老老实实的,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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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欢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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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六辰值日,诸事皆宜,上上大吉。
甲戌科殿试,就定在这一天。
殿试对于万历小皇帝来说,是个全新的副本,他没有玩儿过的,很有些期待,而且他老娘李太后今儿个犯了懒,没有心劲儿掺和,交代了田义几句,让他看着点儿,别出篓子,没有亲自到现场拘管着他,所以万历小皇帝兴致很高,坐在中极殿的高高龙椅上左顾右盼,十分欢脱。
站在他下首的内阁三位阁老,神情各异,张居正很纠结,不知是哭是笑,张佳胤很淡定,林卓这一轮急流勇退,让他彻底放了心,区区殿试,压根儿不是个事儿,初来乍到的申时行还有点儿局促,他从来没有站这么高尿这么远过,看着下面数百号朝参官,乌纱帽密密麻麻,身子晃悠了几晃,站不大稳,不行,他有点儿晕官。
田义弓着身子附到小万历耳边,嘀咕了几句。
万历神色一整,粗着嗓门喊出来,“传新科贡士上殿”
“传新科贡士上殿”
“传新科贡士上殿”
净鞭三轮响,钟鼓一时鸣,朱紫两班列,静待新贡出。
林卓穿着浅啡色的贡士吉服,带着新科贡士们打头鱼贯而入,满面喜庆,白里透红。
看得群臣大感碍眼,很有一种跟大家伙一起鬼混了一年多两年的老油条,又跑来跟自己装处的感觉,还特么装的神气活现,十足气人。
殿试的主考官是皇帝本人,一般情况下,代为主持的是内阁首辅。
但是甲戌科很特殊,内阁首辅的儿子和内阁次辅的女婿都是考生,所以萌新阁老申时行就赶鸭子上架了。
“……时维万历二年甲戌,奉皇帝陛下恩旨,秉公持正,为国抡才,凡诸参考贡生,勿怠勿惰,尽展所学,题为国家军制,可提议以裨补缺漏,可倡行以增益实务,据实奏来,朕将亲览……”
听到这个题目,群臣一阵骚动,目光都隐隐约约看向了林卓,时不时有人窃窃私语,摇头表示没意思。
大明的国家军制可是被林卓糟蹋得最深入的领域,搞海军,搞中央军,全都是他一手操作。
整个朝廷上下,没人敢说谁比他更权威,出这么个题目,那不是给他量身打造的萝卜试题么?没意思,忒没意思,堂堂会元了,才学又高人一筹,状元一甲的名额,本就手拿把攥,这题目上还动手脚,啧啧,双保险啊,宠臣就是宠臣,真心不要个碧莲。
“肃静,肃静”
嗡嗡议论声刚刚起个头儿,一头一尾各两个的监察御史风一样的冒出来大声呵斥,眼睛还不停往门边儿上站着的大汉将军瞅,很想有人顶风作案,也好拖出去几个,当面撸一发,向老大表表忠心。
小插曲还没起泡儿就被淹没,殿试答题波澜不惊,林卓苦着个脸伏案挥毫,面前闪现出李御姐慧黠的俏脸,心里腹诽,这题目肯定是李御姐出的,是不避嫌疑用心呵护自己,还是坑自己拉仇恨,这就不好说了,或许,兼而有之吧,女人总是很记仇的。
三百来号人埋着脑袋写写改改,中间还吃了点儿御赐的点心,干巴巴的,滋味不是很好。
两个时辰悠然滑过,日暮时分,钟鼓再度响起,翰林院的数十号人倾巢出动,把卷子收了起来,有人收得快,有人动作慢,各自收到的卷子再辗转腾挪摞起来,看上去很有技巧的样子。
交完卷,跟着礼部官员蹑手蹑脚出宫,跟其他贡士们简单聊了聊天,亲热了一下,就一溜烟儿爬上马车,快马加鞭走人。
今天老林家可算是门庭若市,散布在南洋、北洋和蜀中的兄弟伙都到了京师,济济一堂。
耿彪耿二叔放下南洋水师和大半个东南亚的海岛地盘儿,带着金凫和陈哲一起来到京师,刘珽也跟他们一路,他是要去山西就任宣大总兵的,他老爹刘显在京师五军都督府,孝比天大,他在京师停上一停,任谁也说不出啥来,耿大力也从蜀中回来了,他的新岗位在通州,以后倒是近便多了,哈龙也从大连风尘仆仆杀将回来。
以前在戎县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总算又聚齐了。
“……卓哥儿,想杀我也……”金凫又胖了不少,活像一只巨型河马,眼看他两只肥硕的短腿离地而起,猛扑过来,林卓掂量了一下,要承受他这一扑之力,少说也要运转庇阳经才能承受得起。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林卓动如脱兔,刺溜一下让开了。
“砰……”一阵烟尘扬起,地面似乎都晃了好几晃,金凫摔了个结实。
“二叔,漂泊海外,您,辛苦了”林卓拉着耿二叔粗粝的手,看着他黝黑的皮肤,挺直的腰板儿,亮晶晶的黑瞳,心中欢喜,这个看着自己光屁股长大的亲人,在海上找到了自己的一方天地。
“不辛苦,不辛苦,家里都好,二叔在外头也高兴”耿二叔声如洪钟,拍着硬邦邦的胸脯,看着林卓,眼睛都眯缝了起来,“过几天,卓哥儿就要大婚了,这可是咱家的大日子,二叔不回来看一眼,心里不安生”
“好,二叔从小就记挂着我,今晚我好好陪二叔喝两杯”林卓心怀大开,不自量力要约酒。
“哈哈哈,好,难得卓哥儿胆儿肥,二叔不尽全力都对不起你”耿二叔笑得豪气干云。
“公子,陈哲回来了”
“好,又粗又黑,不负你偌大的名头,争气”林卓拍拍陈哲的肩头,对这个愈发沉稳锋锐的陆战队头子,非常满意,要是没有他,北洋的草台班子还真不一定搭的起来。
“何凌也回来了,吃了不少苦头吧”
“嘿嘿嘿,没事儿,没事儿,我叔过两天也要来,给卓哥儿道喜,热闹热闹”曾经笑点低得令人发指的公子哥儿,现如今也是黑炭头一个,沉默寡言的模样。
“世叔也要来,那就好,一家家的,聚齐了,大家一起高兴,哈哈哈”耳闻目见,都是旧交故人,林卓开怀不已。
冷不丁,后面传来一声幽幽地呼唤,“卓哥儿,您要是得空了,跟我说几句话呗”
只见金凫被他四个身强力壮的随从搀扶着,抖着肥肉,满脸都是幽怨。
“哎哟,这是,这是金凫”林卓好像才看到金凫似的,满脸都是诧异,“你怎么趴在地上进来?”
“卓哥儿,如果你不继续表演的话,咱俩还会是好哥们儿”金凫无语问苍天。
“哈哈哈”所有人哄然大笑。
“喂喂喂,卓哥哥,你们吵死了,婶婶叫你去后院儿呢,带上我哥”刘珌从后堂杀出来,叉着腰镇压这帮大男人。
“好好,我这就去,二叔,走吧,一起去,我爹娘他们也都念着您呢”林卓把刘珽提溜上,搭着耿二叔的肩膀,就摇摇晃晃往后院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赶紧准备准备,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
“好”众人鸟兽散。
“嗯,趁着卓哥儿大婚的喜庆,大力和二力的婚事一股脑也给他办了”耿二叔念念叨叨。
“他俩有意中人么?”林卓八卦,刘珽也竖起了耳朵。
“意中人?能生孩子能奶娃就行,要啥意中人?”耿二叔很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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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人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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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欢声笑语的当晚,殿试的评审工作也如火如荼。
殿试的评委,可就不是什么主考同考官了,叫做读卷官,而且也不是一个不着四六的翰林学士等搅和的,明制,读卷官都是九位或者十一位,因为是代天子读卷,所以极为隆重,都是从文官排名第一的开始,一直排到第九或第十一,正正经经的大牌。
张居正和张佳胤惯例避嫌,没有担任读卷工作,申时行继续代表内阁,独挑大梁,其下张四维等六部七卿,加上通政使,这就是甲戌科殿试的九个评委。
九位读卷官关在皇宫文华殿配殿的小黑屋里,每人抱着一个圆桌,在贡士们的卷子上,划上ooxx之类的符号,o是最高等级,表示吐血强力推荐,其下是△,再往后还有斜线竖线什么的,最低级的评价是一个x。
总的说起来,古往今来的殿试卷子,普遍求稳,毕竟大家都是贡士了,有身份有前途的人,只要不行差踏错,金榜进士妥妥滴到手,可不是拼老命搏杀的乡试会试,大家伙无论老幼都很文明,很克制。
求稳的结果就是文采固然飞扬,辞藻也很华丽,但是中心思想很干瘪,结合军制的题目,不外乎那几种,要么就歌功颂德,卫所制度好啊,太祖皇帝英明天纵,中央军改革好啊,陛下英明天纵;要么就表达志向,卫所制度好啊,臣要努力配得上这么好的制度,中央军改革好啊,臣要努力配得上改革盛世;还有猥琐一些的,极为擅长拍一些隐秘的马屁,给皇帝拍马屁不过瘾,直接拍到内阁几位大佬的人头上才算是水平。
敢于在殿试上找茬儿出风头,做仗马之名的,抱歉,没有。
申时行中场休息了一下,喝了杯菊花茶,信手拿起一张卷子,草草一看,本没有抱太大期望,却陡然如饮琼浆,上下通透,双目大亮。
“……大明卫所,汲取汉唐战兵之利,扬弃府兵之害,嬗续两宋禁军之用,豁免厢军奴化之虞……然如今之卫所,犹有兵农不分操演废弛之弊……大明养兵殆有百万,初有酬功之意,今人丁繁衍,已难尽赡养之责,反有枷锁之害……与其蓄积十万羸弱之兵,不如磨砺一万敢战之士……中央军方兴未艾,扩散至全国只在数年之间……卫所精兵简政,或为兵源补充,或为地方镇守……若使卫所精兵弹压地方,中央军扼守要冲,兵锋外指,内外相维,庶几国内稳定可期,域外扬威可得……”
申时行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感觉一泻千里,振聋发聩,解决军户问题,厘清各地总兵和都指挥使的权责,都是紧俏问题啊。
感慨了好半天,他才又从文字中超脱出来。
看看卷子右上角,竟然已经有了八个“○”?只差一个就是大满贯呐?
如此改革大手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这都必须是林卓的卷子啊。
“噫吁戏,蕊寒香冷,一枝独秀”
申时行叹口气,郑重的画了一个圆圈,跟那些腹中空空,言之无物堆砌辞藻的答卷相比,这才是真正的策文。
九位读卷官都画完了ooxx之后,众人从各自的圆桌上走出来,离开小黑屋,到宽敞明亮的外间儿,进行排序工作,小太监们把卷子抱到外间儿的长条桌上,并不离开,反倒又有翰林院的几位侍读侍讲学士走了进来,侧席落座,虎视眈眈。
这么多人,众目睽睽,看着读卷官们排序,也就是取个公正的意头,画圈儿是件比较私人的事儿,你眼里的牡丹,可能是我眼里的****,爱画什么画什么,谁也管不着,但是排序呢,却是要公开的,毕竟殿试前十名都要进翰林院,是天然的储相,这个事儿大家伙都看得很重。
当然也会有意外出现,比如圈数相同,那谁进前十?
这个就要大家辩论,再看主持人的意见了。
申时行头一回干这种活计,他又是比较温厚的性子,折冲得很是吃力。
吵了半天架,前十名磕磕绊绊还是出来了。
“诸位,按照评卷排序,这十份答卷排在最前,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