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球长-第6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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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记者们刚好就补充了这一点。
这就好像,大明朝初期的皇帝们发现,文官集团越来越沆瀣一气,你发下去的命令到了内阁就已经被当做了了指示,之后还会被尚书大人转成请求,然后再被巡抚衙门变成建议,最后传达到州县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询问,而那些县官自然就可以纠集当地地主,说皇上要娶小老婆,你们挨个交钱吧,地主会将自己的损失转嫁于农民身上……
你去查?派谁查?本来作为制衡手段,那些可以威胁到文官地位的开国贵族可是在土木堡基本上嗝屁,剩不下什么了。
你派文官过去,好嘛,人没到,人家就心理有数,这个人是某某年的进士,和我老乡某某是同年,我和七舅老爷的侄子是同学,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自己人,互相担待一下。
屡战屡败的败犬,将自己的战绩变成了屡败屡战,就变成了英雄,对此交口称赞的人呢,得是多没脑子,一旦你的下属上司也学会了这一招,好,有错误你背着,你功劳他占着,于是大家都不学做事,先学做人,学习如何将其他的功绩变成自己的,于是长此以往,进行付出和建设的人被坑死灭门,会做人杀人害人的儒学大师们就开始得到一切了。
于是众所周知,大明皇帝选择了太监群体作为的臂助。
当然的当然,对于长老们来说,记者群体是一柄双刃剑啊。
山几道此时还没有将矛头指向自己救命恩人以及一切的恩主的想法,事实上作为这个时代进步的来源,本身帝都就掌握着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正义。
“您好,苏先生,这次又是案子的事情,您对帝都的治安可是关心的很。”
张岱化名为苏杭,却是以经常活动的地方为名,自然是合适的很,此时见到此人,却是只有一张卡片式的名帖,连个师傅出身都不写,本就不写,不用问,自然是帝都新学堂里出来的人啊。
“哦,鄙人常年经商,不过对这些刑名之事有些研究,因此就多看了看。”
“好的,那么接下来我对您的采访,谈话内容会做一个记录,至于帝都最近的待处决嫌疑人李白白案件发回重审,您有什么看法。”
“这个……以我来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奈何此人穷凶极恶,无论是非礼妇孺,还是当场杀人,都应该以儆效尤,不然的话,旁人如何可以安心呢。”
“咳咳,苏先生,请注意下,犯罪嫌疑人和罪犯不同,依无罪推定的原则,除非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犯罪嫌疑人是无罪的,李白白虽然原本被判处死刑,但现在既然发回重审,就依然还是犯罪嫌疑人,那么既然是嫌疑人,就可以认为暂时是无罪的。”
张岱奇道:“何为无罪推定?”其实他学问又不坏,这四个字也不是什么难懂的字,哪怕是舶来品,但是稍微品读,已经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但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山几道说道:“无罪推定就是在法官判决之前,一个人是不能被称为罪犯,对他的保护不能断绝,给予起码的尊严。”
张岱初时还是点点头,跟着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审案不就麻烦了吗。”
山几道想了想,说道:“如果法官素质不高的话,就难。”
张岱倒是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从本心而论倒是不错,虽然执行不看好,但如果以后儒生犯罪也可以说是无罪推定,而后将其变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可就是大好特好了。
但他感觉越来越强烈,说道:“如果是那些市井无赖呢,如果偷鸡摸狗,危害市井。”
山几道说道:“那就按程序来,抓了以后人证物证搞到手,办了。”
张岱摇摇头,这种事情是犯众怒,而且大庭广众证据确凿,只要不是泰国颟顸无能的官府总可以办理。
“如果是有无赖碰瓷儿行骗,偷蒙盗抢,但死不认罪呢。”
山几道说道:“无证词判罪,自然有证据等着他们。”
张岱说道:“那岂非是牵连日久,不是一两天可以判好的事情。”
山几道想了想,说道:“但凡有纠纷案子,总是得花不少时间吧。”
张岱说道:“就不能直接严刑拷打吗,三木之下,岂有不招供的。”
山几道说道:“这疑罪从无政策,防备的就是严刑拷打,屈打成招,还有胥吏勾结起来谋害良民啊。”
山几道记忆中,官府自然就是看见你就可以说你是罪犯,然后就直接收钱带走的架势,不脱一层皮是休想脱身的。
张岱沉吟许久,不许打人,看似是善政,但对张岱来说,良心和道德都是嘴皮子上说说的东西,唯有权势和自身才是真的,本来缙绅秀才到了官府面前也是可以昂起头的,每一任县官到任,他张家总是第一份儿被送上拜帖,小心侍候,原因自然是他家的根深蒂固啊。
偶尔,张家对于抗租或者实在交不起租子的佃户,由于各种原因,暂时无法出手,比如什么人的忌日生日,不好见血,那么一般都会通知一声,其实就是叫个得令的下人去县衙说一声,都不必经过县令,衙役们直接上门,以各种理由直接抓回去游街,人也就直接死了。
打个比方,我们的李自成大人,就是因为缴不起举人艾诏的欠债,被艾举人告到米脂县衙,县令晏子宾将他械而游于市,将置至死……
这在大明朝,就好像呼吸一样平常。
第817章 张岱在帝都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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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几道却好似习惯了一样,说道:“是啊,哪怕是穷人,到了官府面前,也可以和有钱老爷平起平坐。/全本小说网/https://。/”
张岱浑身的肉都快颤抖起来了,说道:“这不是乱了纲常吗。”
山几道说道:“这有什么可乱的,谁有理随便一问不就知道了吗,何况还有……”山几道倒是欲言又止。
但张岱却是不服气起来,但马上却稍微冷静了一下,这不是老例子吗。
历朝历代的,最开始的时候,好像那太祖皇帝时候,那可是每天举起屠刀杀读书人,杀的都已经麻木了,可后来如何?到了仁宗时候,读书人捧一捧,只要任由他们贪污,就可以给个仁宗的庙号,至于国家完蛋,那可是后来的事情了。
张岱想不到的是,自己还真就遇见了这种时刻,而且按照长辈所言,遇见这样的暴君,只能忍耐等到那种知人善任,懂得给读书人好处的皇帝出现,再出来出仕。
张岱感慨一会,此时帝都的执政者毫无异族背景,最多是被传说中有着神仙的传说,这在历朝历代的装神弄鬼的把戏下都不当一回事了,但矛盾却是更加深刻的矛盾。
山几道侃侃而谈道:“在我帝都,历来都是如此,人人平等,哪怕一个小贩也不输于贵人,哪怕是在押的嫌疑犯,即使被判,但一旦有所疑点,也要发回重审,绝不懈怠。”
张岱倒是来了兴趣,一直以来为了保密,对于为什么重审上面基本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份文件里,从委员会签发的文件,说案犯自称酒醉,当时到底如何,案情不明,本着人命关天的态度,重审,自然是说的通透。
“那究竟为何重审呢?”
案情已经很明白了,连杀人的小刀子都是凶手本人的,从刀具店买的,唐山钢厂下属的刀具厂出品,可以说是人证物证,法理道理都认为他是凶手,甚至其父也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祈求轻判就好。
山几道却是沉吟一下,他知道说话该有自己的尺度,想了想,说道:“这就难说,长老们是否知道某些情报,但他们的想法肯定是为了不然帝都有冤情啊。”
“但是现在,帝都百姓人人惊恐,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还请山贤弟在那报纸上多多诉说几句,百姓民生多艰难,实在经不起摧残啊。”
山几道笑了笑,说道:“我觉得刚好相反,老百姓安心的很,都知道有个案子,到了最后批示的时候,长老觉得有疑,就发回重审,自然有人秉公行事。”
张岱却是说道:“那难道就不怕有人在暗地里挑唆,不尊王法了吗。”
张岱是真心不赞同将已经快要行刑的犯人,尤其不是书生的犯人救下这一刀重审。
这样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要效仿喊冤?哪有那么多经费去审讯。
儒家注重的是秩序,历来希望的是建立那种一点也不混乱,大家安安静静给予儒学好处的制度,对于任何乱子都不喜欢,毕竟人家是秩序的受益者啊。
山几道淡淡道:“如何煽动呢,帝都百姓自然会举报抓人的。”
张岱说道:“那些无知百姓。”
“抱歉,帝都的识字率还是很高的,几乎不说人人可以识字,但是许多人都可以读报的。”
张岱奇道:“这怎么可能。”
“最开始的时候,长老发话,学习班里的识字班,学会那八百个字,就可以领一袋大米,结果一下子就挤得满满的,后来才慢慢分流,而慢慢的,一袋大米满足不了他们了,就另外考试考得好还另有奖励,现在帝都十个人里,起码有三五人是在识字班里识字的。”
张岱大奇道:“哪里来的如此多的大米,百姓只怕是要吃苦了。”
他对于自家是如何盘剥佃户记忆深刻,家庭豪富却也是非常可怕。
之前其父做官,在山东嘉祥县接任,前任县令玩一个瓶盖盖十个瓶子的把戏,不过没兜住,眼看死了家人要被连累,其父出手就是两千两,一千两弥补了亏空,一千两资助了前任县官的家属回乡,一时间被赞美多多,但没人去思考一下,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的来的银钱。
张岱家到底多富有?
他爷爷是兵部武选司主事。
这个职位听起来简单,但可不简单,大明朝的文官两万余名,武官却有十万人!这些人升迁任命多要经过武选清吏司,所以兵部的武选司虽然职位不高,却是肥缺中的肥缺,在京城各部门的各级主事中,武选清吏司主事能捞到的“油水”是最足的!
如果说在腐败早已程序化、分赃制度化的大明朝,张岱的爷爷是干净的,早就被上上下下可以分赃的人搞死了。
而,最有趣的是,他爷爷当年之所以第一次罢官,却是因为在山东乡试中挑中不合格式的落卷,这相当于在高考中直接把落榜生加了300分帮他上北大啊。
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一个老官僚身上,简直可笑,但仔细斟酌,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但此人回家,立刻办了多个全都是美人的戏班子,什么秀色可餐班,苏小小班,吴郡班。
张岱的钱几乎花不完。
但他想到的,却是以如此之行事,引诱帝都百姓识字,其背后的心计不知道如何,但是帝都人口数以十万,到底有多少人在其中,实在是不知道,而几万几十万袋大米就这么白白给出去,那些农民是如何被盘剥的。
“苏先生是说笑吧,现在是人都知道,帝都的粮价一直很便宜,事实上,已经有人把辽东的粮食往江南卖去了。”
“什么!”
张岱觉得不可思议,他本人不事生产,也不太关心钱财,但是江南的粮食,所谓苏常熟,天下足,说的就是这一点,天下唯一长期可以对外大量提供粮食的存在也就是江南了啊。
山几道说道:“其实这也不难想象,帝都这里出产的花费,就那么一点,撒在地上,现在增产一倍是有的。”
张岱倒是知道花费,这东西被许多商人带回家,确实有人传说有效果,但更多的是被诋毁。
首先是使用不当,化肥这东西是看土质,看剂量,看成分的,不看时候乱撒有什么用。
其次就是水的问题,后世的中国修建无数水利设施,水浇地也没有超过20%,自然限制了农业生产,而此时在大明朝,为了一块水浇地是可以杀人的。
没有长老们的指挥,那些化肥事实上发挥的效力,也只有少数使用人知道,并且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打算搞一下从中的大赚一笔。
张岱此时却是有些惊疑,之前就听说帝都的粮价居然便宜到这种程度,那些大户难道不会趁机购入,然后将货源控制在手,将其提升起来呢。
这在大明朝,简直就是简简单单的操作了。
张岱却是并不以为然,只要将来夺回帝都政权,让他们文人治理天下,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读书人的?大明朝多少年的政策,原本一个农民建立的王朝,对农民多有帮助的政策,也已经在不断念歪了经后,变成了花样翻新的盘剥。
到底是大户出身,比起穷秀才看着帝都给孤寡老人发钱就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