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球长-第5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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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向大人问好。”
元芳带着点无奈说道:“坐。”跟着看向了古美门,示意你把妓女招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古美门却是冷冷一笑,此时起身说道:“大人,下面我要询问我的证人了。”
“问吧。”
古美门站起身,走了一圈,等所有人都渐渐陈静下来,才慢慢问话道:“证人,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张凤云。”
“哦,现在靠何营生。”
“主要是在天上人间,还有其他的场所里跑一跑啦。”
“具体是做什么的?”
小凤仙此时却故作扭捏了一下,说道:“哎呀,你坏死了,还问,就是在那里,陪男人吃吃酒,说说话啦。”她的声音柔媚勾人,登时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喧哗。
“咚咚咚!”远方不断的敲击手中的小锤子,看着那些刁民,终于喊道:“肃静,肃静。”
森长一趁机进言道:“大人,这个古美门行为不端,在公堂之上,谈及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等请求大人将此人驱赶出去,免费败坏了朝廷的脸面啊。”
古美门冷笑一下,说道:“大人,好戏还在后面呢,如果我招来的证人没有用,那不就随了你们的愿了吗,请大人再稍等一下。”
元芳居高临下,对其余人的表情全都尽收眼底,只看那个原本装伤病的孔公子已经a不再装样,而是瞪着眼睛怒目而视,就大体知道事情如何,心中叹息,如果是以往,还可以敷衍一下。
但是今天,长老们专门把他叫去宫里开会,着重说过此案的意义,为了贯彻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理念,对国民进行普法教育,不但整个案子的全程对话,删减一些废话后,会允许各家报纸公开,而且全程也最好是,两边怎么辩论都是随便。
“被告讼师,继续,但是不要再涉及与案子无关的事情。”
古美门仿佛获得了大胜,他笑得更是开怀,作为一名年轻讼师,原本在帝都一带就出名的很,不过,以往的审案,受主审官员的影响太大,哪里好像这样,自己可以随意的显露自己的嘴皮子:“好的大人。”
他转过脸,却又是对小凤仙说道:“证人,你认识被告吗。”
“认识。”
“他是什么人?”
“就是国公爷家的公子嘛,见过。”
“哦,那你认识原告吗。”
“认识,都认识,不是外人。”
“都是在哪认识的?”
“还能是哪儿啊,奴家不是说了吗,都是各处有人做东,奴家就去陪酒就是了。”
“除了陪酒呢?”
小凤仙听了,倒是扭捏了一下,却是继续惊人道:“那到了情到浓时,还能去做什么呢。”
“好一个情到浓时……”古美门说完,转过头,得意道:“那么,你上次见到原告,是什么时候。”
“反对!”森长一吼道:“这个问题,有关吗,与被告伤人没有任何关系!”
古美门说道:“怕啥,你害怕啥呢,证人,不必理他,你继续说,何时见过?”
“奴家是上个月,正月十五,去的孔府的,陪伴的公子爷一晚的。”
“你再说一遍,什么时候,去做了什么,当时孔家公子是如何样子。”
“那奴家可就说了,那晚,府中只有公子爷一人,他觉得寂寞,就唤奴家陪酒过节,而后,自然就伺候了他一夜。”
古美门故作惊讶道:“哦?当时原告的身体如何?”
“身体当然是极好的啊,真是龙精虎猛,奴家伺候了一夜,当真是有些受不了呢。”
这番话说出后,饶是早有预计,也引起了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这孔家世子不是一副受伤的样子吗,敢情是装的。”
“装的还挺像。”
“你这个婊子,你撒谎,我没有见过你!”孔兴變终于蹦不住了,在座位上喊叫了起来。
元芳似乎早有预计,被告找出妓女过来,除了进行人身攻击之外,别无他用,果然如此,不过这孔公子也够不知道收敛的,受了伤,还是在新春时节,都不知道收敛一下将养身体。
“原告,发言需要申请,由讼师代理就是……”对这个士林败类,元芳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朱家的战术很清楚,本身朱小能在大明朝,就作为无法科举,不能当官的人,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的公子哥,眠花宿柳不是错误,而是工作!你呢,嗨,把你先拉到公子哥的水平,再用自己娴熟的技巧击败你。
森长一稳定一下精神,这个是个新情况,作为讼师,他与古美门交战多次,本身就有点一时瑜亮的感觉,这次被暗中将军,却也并不着恼怒,稳定起心神,安慰了一下自己的东家,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大人,我不明白被告讼师说了这么多,到底意欲何为?”
古美门听了,在一边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原告的伤本身就不重,早已好了!”
在这个时候,他从旁边拿出许多刀子,分发给了旁听者,还有送给了元芳,同时说道:“这是与当时的那把刀同样的餐刀,我们可以看到,考虑到食客也可能割伤自己,本身就不是那么锋利,当时的伤口,只有……这么深……”他比划了一下,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还跑了一圈,最后跑到了元芳眼前。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起,意外伤人,但是轻伤之后,被人作为重伤,企图勒索损失费的行为,所以,我请大人不要采信任何此方面的证据,判处我的东主无罪释放。”
“真好,真漂亮。”
李向前忽然拍了拍大腿,手里拿着分发给他这个坐在前排的人的餐刀,心中佩服,“哪怕是欧美那些口吐莲花的讼棍,也差不多的水准了,不,那些讼棍,基本上都是团队作战,尤其是刺杀总统最后说自己是精神病的那次漂亮作战,那都是多少个优秀讼棍的团队,将法学,心理学,概率学运用到极致,甚至根据陪审团每个人的性格制定战术,而这个古美门只有孤身一人,能玩的这么漂亮,这个人,可以一用啊。”
他不禁低下头,暗暗将消息传递给王建:“这个古美门,你了解多少,他辩论的很漂亮,能不能查查他的底,我想可以用用。”
当然,王建不可能随时等待消息,所以他也只能在这里,继续看两位讼师的表演。
不过此时,虽然只是窃窃私语,孔家公子爷的品质就非常遭人鄙夷了。
森长一也很快想明白了,于是赶紧站起,说道:“大人,这里是长老所开设的医馆里,为我家东主所开下的病危通知单,一共有三次之多,而在那加护病房里,我家东主也是过了好几月才醒来,这里都是长老的医馆所开的诊治费用清单,共计五百两银子,想来长老们历来与民秋毫无犯,这个账单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
如数家珍一般,将那些林林总总的费用说了一遍,当真是几日有什么抢救,都说的清清楚楚,很显然,在医院那一边,森长一也是使劲的了。
第652章 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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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因为有着所谓长老背书,除非是傻子,也无人可以质疑。/全本小说网/https://。/
正如之前古美门一直不断的暗示,让所有人都认为,孔兴燮在装病装可怜,实际上伤很轻一样,森长一渲染当时花了多少钱,在医馆躺了多久,还有那病危通知单,都是铁一般的证据,甚至是不可能有人敢于反驳的证据!
不仅仅是公信力,还有就是,迄今为止,虽然长老们一直以来都谦逊的态度对待他人,被或真或者假的吹捧,但还没有发生过正面挑战他们,之后被轻轻放下的这个世界的人都很爱护自己的绳命,还不会愿意用自己的绳命去试验一下长老的底线。
什么是统治阶级的节操?
国朝初立时刻,共和国军队踏足川西,一路与民秋毫无犯,赈济灾民,对土豪劣绅暂时不动,扶危济贫,派出卫生队治病救人,而他们在救了某些当地僧侣后,情况为之一变,任谁也想不到,刚刚治好他们的病,就从背后袭击他们。
这很简单,救命之恩,在任何薄情寡义的人眼里,你对我好是因为上天命令你对我好,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之情,反而在背后嘲弄,又一个傻子,你对我不好,我就有权力代表苍天惩罚你哦。
也只有这么冷酷无耻,才能残酷的吸允底层鲜血了吧。
对于帝都的上层来说,长老们没有对他们大开杀戒,没有如同李自成那样拷打勒索,却完全得不到任何积极的回应和感激,反而将欲望扩大,他们当农民的时候,想发财,当了财主,想当官,当了官就想做一品大员,之后就想的是谋反,当了皇帝,那自然就埋怨玉皇大帝为什么不送修真典籍给他了。
这,才是长老们与帝都的这些国公候爵们真正的矛盾所在,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起码李向前在下面,看着这些贵人的表演,肚子里都笑炸了。
当初为了让成国公和衍圣公之间不要暗中苟合,长老们故意给孔兴燮打了点药,当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无非是让他多睡觉而已,对外宣称多么危险,什么病危通知单啊,找人语重心长的嘱咐孔家,做好办白事儿的准备。
你想想看,如果孔兴燮轻伤躺在床上,还有可能两边讲和私了,但是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死仇一般。
官司打到最后,已经不是两家的事情了,而是帝都权贵与外省权贵的撕咬,大明勋臣与传统儒生之间的矛盾,在无法用武力抹除敌人,以及在官场上打击对方,那么就只剩下互相抹黑的了。
这种互黑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从骨子里攻击的意味,而双方的黑点满满,孔府本身只是被遮掩的很好,但历史上三位衍圣公被废尤其是成化年那位,更是杀人奸淫强占土地一样不落,更是一个群嘲点了。
事实,越是在历史上干净的如同白莲花那样的,很可能就是有问题的。
森长一说了一通,算是将自家东主的伤情情况给扳了回来,起码没人再敢于在这方面辩论一二,当然了,如果想辩论也好,但他也是暗暗后悔,这本来是他准备的杀手锏啊。
森长一木容道:“我家东主偶有闲暇,自有他的去处,至于装病,这几日天色变化,偶感风寒,依然到审判庭来,看看这个丧心病狂的公子哥到底是什么下场!”
森长一说道:“大人,我也有证人,在外面等待传唤,请允许他上前。”
元芳只想着安生,于是摆摆手,说道:“那就快些就是了。”
第一个证人是个妇人,居然抱着个幼儿,一坐在证人席上后,就开始哭哭啼啼,元芳敲了敲锤子,吼道:“原告讼师,你的证人再这样扰乱公堂,就要赶走了。”
“请原谅,大人,这位证人苦大仇深,但冤屈无人应,此时进了公堂,却是情不自禁,她有画押的答辩诉状,今供大人一览,现在我来替她陈述就好。”
在妇女断断续续的哭泣中,森长一慢慢说道:“崇祯十六年,这位妇女的丈夫,在一家酒家做跑堂的,赚取一点微薄收入,养妻活儿,那是冬天,天寒地冻,他的棉袄却是很薄,因为他把买来的棉花,都给怀孕的妻子穿着,自己只有一身与单衣差不多的衣服,而就在当时,给一群搂着青楼女子饮酒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上酒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些酒液洒了出来……”
森长一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本是小事,他们自己洒在身上的酒就有多少了?但是当场,跑堂就被群殴在地,那店老板听到消息,再来阻拦,早已晚了,等到将人接回他们那不称为家的草屋之中的时候,人早已不行了,没等到请郎中来,就已经死了。”
森长一忽然一指,说道:“当时,朱小能就在那。”
此时轮到朱小能慌张了,原本抓住孔兴燮伤情的情况做文章,感觉节节胜利,自己就可以无罪释放,但挖他的黑历史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做的,是……”他刚想喊叫,就被古美门赶紧阻拦,古美门似乎思量许久,此时也带着点着急,不过还是镇定道:“这件事,我听不懂和我的东主有什么关系,没有证据,牵强附会,不知所云。”
朱小能如果真的攀诬当时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那可就是得罪人了,还想混不?
不过,孔兴燮家这样开始群嘲,就有些过分了,不怕被帝都权贵一起敌视?
他转头对元芳说道:“大人,原告讼师所说的事情,真假与否暂不讨论,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三年前那是前明时候啊。”
森长一冷笑一下,说道:“不认啊,那我们再请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