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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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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且随我来。。”

    我第一眼感觉,这是一名形容沧桑的老兵,他穿着一件头目身份也颇为罕见的陈旧锁子背心,好多个甲环都已经崩落了,身上缠着麻袋一样的大块破布,只有靴子还像样点,但是上面可疑的血迹,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半新不旧的脱漆刀鞘和缠着布条的弓身,脸上的褶子,昭示着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散发着危险味道的老家伙。

    这个乱糟糟挤满人的营地,其实不大,一眼就可以从外看到里,绕过几个破棚子,驱散了一堆堵在路上的兵卒,没走多远的就听见。

    “杂舍家办的事义军,可不是开义庄的。。”

    “他们爱拿去滚哪去。。”

    “没有余粮。。有本事自己去那些邬堡要啊”

    一只不明飞行物几乎搽着我鼻尖,滚落在尘土中,然后就见一个身影像猎狗一样扑捡了起来,伴随其后的是叫骂声。

    “妈个巴子,快给我捡回来,好不容易弄来的肉,”

    一个用布幔围起来的草棚下,我见到了这只不明武装的所谓首领:

    一个盘腿坐在泛白的胡床上,长发披散,布带缠额的中年男人,他敞开汗津津的胸怀,专心致志的对付着半只不明动物的腿,那种烧烤流油的香味,让我的口水和肚子都忍不住颤动起来,哪怕上面还粘着尘土和沙粒。

    连带旁边几个长相不似善类的人,都被我条件反射般的给暂时忽略了。我这句身体可是饿了超过24个小时以上。

    又不像其他小说穿越者一样,在山林里就像在自家菜园子里,随随便便都可以猎获野鸡兔子,或者用嘴炮都能忽悠其他动物来肚子里送死,然后收获忠诚度max的超级宠物一只。

    老兵走了上去,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他们交头讨论了起来。

    “这厮可比那些横倒路的白净多了,手脚肩背连个茧子都没有。。”

    嘀嘀咕咕的的声音,直接传到我的耳中,让努力咽着口水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食欲全消,不由想起传说中类似水泊梁山好汉们,类似贝爷的某些职业嗜好。

    “兀那汉子,上座乃是将岸将主,须得好生回话。。”

    终于有声音唤我,却是刚才那个猎狗一样捡东西的少年。他站在名为将岸的首领的身边,故作凶声道。

    只是那个稚气未满的变声,多少破坏了这种努力营造出来凶狠和肃然

    “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

    首领将岸,用衣襟抹抹下巴上的油渍,盘腿抱胸沉声道

    “可有什么本事。。”

    “那个。。将军大人,在下姓名夏亚,嗯,字有德。。”

    这一刻,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某个,身负血海深仇什么的,却不停有妹子主动倒贴,而让人羡慕妒忌恨的冷酷面具男。

    “有德,真是个好字号。。”

    似乎是口称将军奉承,让他稍稍有些受用,语气也不是那么死板严厉了。

    “这个口音。。”

    不过旁边一人却骤起眉头,让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仿佛在东南海陆的那几个岛子上听过。。”

    “那就是个海生子了,和那些北狗或是西虏没有什么牵连了。。”

    另一个声音接道

    “原来是海生人啊。。”

    我仿佛感觉到对方眼神好像闪烁了一下,语调也变的热切起来。

    “不知道你是兴化党还是维新党。。”

    “尊攘派还是皇统派?。”

    “东海还是南海路数。。”

    “夷州藩还是扶桑藩。。”

    “。”

    我沉默无语做呆若木鸡装,心中却惊骇莫名,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怎么会连维新都出来了。

    “回禀将军。”

    最后,我只有摸了摸头上还有血伽的肿块,结结巴巴装傻道

    “先前被人劫道追得没命,一头撞下山崖,头伤的厉害,忘了许多事情了。。”

    “那要你何用。。”

    我的反应让将岸的脸顿时跨了下来,大失失望的挥挥手,像苍蝇一样的将我赶走,然后又被老兵劝住嘀咕了几声,才转过头来。

    “那你会读文识字算数记账么。。”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松了口气,瞄了一眼他们腰上跨的刀剑,这关总算过去了。

    看着我讨好似的,用炭条在桌面上,描出来的几个大字和符号,首领将岸有些迟疑的咕哝道

    “速记文和硬笔字么。。还算有点用处。。”

    好吧,我有些惊讶,却又嘘了口气,这个世界难道还流行过这些东西?,好吧我已经不怎么惊起了,我后来才知道,这世上的,一种是笔画更多的古体(繁体?),属于官用文字和士大夫之流的身份高端大气之选,而所谓梁公发明的这种速记体(简体?),是为了粗通文墨的军将和平头百姓学用方便,而流传于世的。

    “从今儿始你试个簿记夫子好了。。”

    随着几本给涂写的七扭八歪,账册一样的东西,给丢在了我的怀里。于是我有了第一个落脚之处,营中一个三面漏风的棚子,虽然看起来同样的朝不保夕,也十分的不靠谱。

    虽然我当初学的不是什么会计专业,而是为了能够参加司法考试混入体制不果,选修了最大路货化的法学科目,但是起码杂货店小老板水准的出入流水账目,还是能看得懂的。

    用细碳条一字一笔的辨认和重抄在,不知道哪里扯下来的皱巴巴纸片上,然后用打眼用粗麻线装成册。

    于是,

    晚饭多了毫无肉味的一碗杂菜汤,可以泡着比别人多拿两块,却依旧死硬的饼子,待软化后再连汤手抓进食,在棚屋下有独自的一块草垫子,也不用和那些前流民,露天席地,臭烘烘的挤在一起了。

    不过,暂时远离和风吹日洒雨淋,以及不怀好意的人群和威胁的食腐动物,躺在充作牲口饲料的草团上,我反而彻底失眠了,不仅仅是因为上面刺鼻的牲口气味,或是到处悉悉索索忙个不停的啮齿动物,也不是因为咯吱作响的干草刺人。

    一边想着,昏昏沉沉勉强合上眼帘,结束了我在军营里的第一天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章 生与死(下

    (全本小说网,。)

    我又做梦了,梦见被我砸死的那几个流民,然后由被我给重新砸死一边,用砖头敲的就算是他妈来也绝对认不出这一团烂肉,就算是丧尸也没法原地满血复活的程度。

    被我藏匿在冰窖下面的那些女人的面孔,她们或风韵或娇娆,或明媚或甜美的绝色容姿上,宛然无助和依恋,是那样的鲜活,而又缺乏真实感,当我我想拥抱和亲吻她们,接着做点什么,这些温香软玉的情景突然搅动了起来,如同深邃的漩涡一般,变成了火光照耀的荡漾水面。

    喷溅的血液和兵刃交错的厮杀声;燃烧的画舫和垮塌的桥梁;冰冷的河水和岸边奔驰追逐的火把;黑暗中那些惶急无比的年轻面孔,以及他们对我身后意味不明的怒吼;像铅块一样的沉浸在河水深处,近距离接触那,肿胀起来而变得苍白诡异的死人脸,急速消失的体温,死死捂着自己的口鼻,望着水面上密集晃动的火光。。

    感触着还缠在身上的布条,那似乎是一双温柔的手臂,用撕下的裙摆替我绑上的,我突然再次产生某种幻听。

    “学长。。”

    “你醒了。。”

    一些争先恐后的声音,涌入耳中

    “你看,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你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一定会名扬天下的。。”

    “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为还活着和死去的人讨回这一切,”

    “该死。。”

    “他们又追上来了。。”

    然后是感官上的天翻地覆和河水冰冷的感觉,以及紧抓不放的触感。

    “对不起。。”

    一个飘渺的女声幽幽道

    “你真是个大好人。。”

    “可惜生不逢时。。”

    “遇到你之后的这一切,显然是个错误,我已经不能在让它继续下去了。。”

    “所以。。”

    “只好。。请你永远消失了。。”

    头上的剧痛和丝帛撕裂的声音,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戛然而止。

    我捂着激烈抖荡的心脏,猛然坐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悲哀和决然,让我睡意全无,我慢慢收起来抓向黑暗的僵硬手臂,抹掉眼角的湿润感。

    显然,我又梦见身体前任的遭遇了,似乎被某个所救出来的对象,突然发了好人卡然后十动然拒式的,果断送了便当,抛弃在河水中随波逐流。

    最后似乎是重大挫折的伤痛和打击,加上万念俱灰的心碎,而让他主动放弃生存的意志,这才有了我的附体和新生,虽然还有更多东西暂时想不起来。

    放心,没有人能够辜负我而不用付出代价,不管她是谁,我对着上一个不知名的意志,暗自发下如是誓言。

    就像是某种心理安慰或者说是解脱一般,我身体上最后一点不协调感,也随着逐渐灵敏起来的感官,而逐渐消失了,另一些记忆,像是时光回溯一样,慢慢的浮现出来,包括从小生活和成长的片段,充满热带风情故乡。

    各种念头和回忆在我脑海中乱糟糟的交织着,让人睡意全消,舞者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我慢慢爬起来,走到棚外,迎着冰凉的夜风,开始放水。

    呼噜噜的鼾声起伏中,几点暗淡的火光,照出这个营地的轮廓。

    大片的黑暗中,席地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体,他们乱糟糟的堆挤在一起,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相互靠体温取暖。

    根据白天的观察和目测,这里的防备并不算如何严谨,就算是我这种介于嘴炮和考证流之间的伪军迷,也可以看出来,这个营地扎的不怎么合格。

    歪歪扭扭的木栅充满了间隙,并不是那么结实,甚至没有专门望高的哨楼,前后营门口各自只有两个人的看守,而且在这晚上,作为巡哨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

    这样我就不是就有了逃出这里的契机了?我心中矛盾着看着黑洞洞的夜空,似乎自由什么的就垂手可得了。

    就此逃离战场和是非,寻找机会秘密回到洛阳,取回我应得的报偿,然后买舟出海南下,这个纷乱之世,我玩不起还躲不起么,起码可以眼不见为净。

    在我刚刚恢复的另一段记忆里的故乡,位于安南都护府附近的,某个温暖湿润丛林密布的大岛上,拥有大片林田和奴仆成群,除了每年会偶然与上两三次台风外,可以说四季如春,安定舒适的庄园生活。

    作为众多岛藩之一。就算有所纷争,冲突的规模也不会太大,比起中土大陆这些旷日持久,动辄数万十数万计的战火,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有这些物资基础,再加上我身为穿越者的知识,很容易就能创造出更加好的享受条件,起码已经有穿越者前人,为我做好了铺垫。无论是作为领地上闲得无聊,到处欺男霸女的纨绔,或是沉溺于兴趣爱好之中的实验党。

    从此远离战火和这些烦扰的时局,悠然度日,走上通过广开后宫天下布种扩散后代的方式,来慢慢改变世界的某条路线,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慢慢的迈开脚步,低俯下身体,将注意力和力气,集中到脚尖,跨过一堆堆鼾声如雷,或是梦呓的躯体。

    但我并不是潜行专家,在这期间没少碰到或是刮落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多少为我提供了掩护。可以看到营门口的火光,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动作。

    突然我身体顿了一下,想起来忘了某些东西,起码还要拿上一些必需品,比如一个耐磨的行囊和口粮,还有手杖和折刀,天人交战之后,还是决定还身回去。

    某些细碎的声音,让我再次停了下来,慢慢伏低身体,难道晚上睡不着的,不仅仅是我?。

    屏住呼吸,寻找声音的来源,突然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边缘,一大团影子正在蠕动,我搓了搓眼睛,并不是晃动火光造成的错觉,而是真的有几个人形在动,他们同样佝偻这身体,小心的爬过地上的睡觉的人体。

    我忽然发现,按照行进的方向,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居然是贮放马料以及我睡觉的棚子,我再次停了下来,在一口贮水的大瓮后藏住身形,然后探头继续观察。

    慢慢靠近后,借着营中的火笼,我可以看到他们拿的是当作柴禾的粗木棒或是明显随手捡来的石头,显然是来自新募的流民中,为首一人拿着一把短刀,轻轻挑开幕布,然后涌涌而入,狠命又戳又打下去,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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