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5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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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部众都被进一步的打散或是重新驱逐,而自此成群结队的流亡在河北大地上。因此对于地方上的压力和危害,无疑都远不如从前甚至有些无力化了。
故而他的河北行台,短时之内就用粮食和盐巴,获得大批自带坐骑的骑兵和游猎射手。而他这个新纳的小妾,也是来自某个破灭的草原藩家,寄人篱下的一点献礼而已。
因此,他需要更多可以打造兵器的铁器和其他物资的补充,来进一步提升和扩充麾下的人马。而这一切,显然就只能从比邻的淮东方面想办法了。
据说对方在这个冬天里,让朝廷方面实实在在吃了好几次败战,也缴获了不少甲械军淄旗鼓,都是他直接可以交易过来使用的现成货色。
只是能够进行交易的东西,或者说让对方感兴趣的货品目录,就不免有些凡善可陈的单调了,还需要他多加考虑才是。
虽然为此付出了许多东西,并且让原本就不多的节操和下限,一步步的走低,但是一想到背离洛都之后,自己失势可能的后果与下场,只要能够又一天算一天的,继续保住他的权位和势力,显然这一切就都是值得了。
要说近些年光是充作货物和折价,经他的手陆陆续续卖往淮东,河北青壮年男女,就有大几万之多。此外还有数千名各行各业的匠人、工户,都是几乎没有本钱的所得。
也被他换来了数目可观的物资和其他助力。是以在那位同族,河北采访处置大使,知河北行营事张德坤的屡屡攻打和算计之下,虽然胜率不高,却是始终将自己的基本盘,守得稳稳当当的。
而在开春之后,他亦是给手下布置展开的一大任务,
就是尽量的收编河北东部各州境内,那些形形色色的义军和土团武装,然后择选精壮来补充,他与张德坤交锋中的损失。
毕竟,这个“阿土”可从来不是让人省心的主,手下更是有些得力的奇人异士,不但在正面上作风强横的很,私底下让人有些防不胜防的。
只是,近来在沧州境内的招抚工作,进行的有些不顺利,让他有点烦心。
作为民风彪悍又靠近沿海,而令各种匪类私贩藏污纳垢的苦穷之地。偌大的沧州境内至少活跃着十数只,大大小小的义军或是山头武装。
这还是有字号的,其他聚散不定,旋起旋灭的流寇毛贼,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没有想到,昔日在战场上失踪的旧部呼延灼,在那里拉起了一支队伍,而成为当地最大的一股势力。
只是此君不但不念旧恩,不识好歹的杀死了,他派去招抚的人手,还抢夺走了用来招抚当地人的钱粮,严重损害到他这个大都督的颜面与威望。
因此在短时间内,必须给予及时的处置和讨伐,才能以儆效尤,将后续的工作推行下去。
“秉告使君,”
门厅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关都监正在堂下觐见。。”
“马上让他进来。”
张邦昌马上应声道。
这个步军都监兼陌刀统将关胜,是他麾下屈指可数的几个,由他亲自提携拔举出来的亲信将领之一,因此很多涉及利害关系的事情,都交由他去办的。
“大都督。。”
随着一个魁伟的身形,风风火火的走到张邦昌的身前,抱拳曲膝道
“这是近年开春第一批的互易之利。。“
被亲兵们小心翼翼,七手八脚抬进来十几个沉甸甸,隐约还有响声哗啦的大小箱子,随便打开一个,就可以看到里面满满闪耀的贵金属光泽。
厚实的木箱里赫然是大把成色崭新的金银钱,这些金银钱币乃是最近这几年,才大量涌现出来的。
因为,其中虽然各个年号都有,最早的甚至可以上溯到,大唐大批量发行宝钱的泰兴年间。但身为国朝上层一员的张邦昌,怎么会不知道,因为洛都朝廷的财计窘迫,从前代天子开始,好几个年号更替,就没有正式发行过新宝钱了。
而是由内造和铸印局,一直在大批量偷工减料的仿制,南朝发行的宝钱,以谋其更大的差价和利润了。
因此这些宝钱,看起来虽然与国超制式的传统金银宝钱一模一样,但在质地上却又更加硬实一些,花式纹路也更深一些,只有在精细称量的具体份量上,才可能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差别。
而且,看起来连做旧磨光的功夫都省了,因此,个个都闪耀着镜面一般的亮光。
不过对张邦昌来说这些宝钱的来路和出处,已经是无所谓,只要能花出去就行。
“拿出三成作为儿郎们的犒赏”
他看了眼具体的出入钱帐之后决定到。
“其余五成归于公中。。”
“两成划拨给霹雳军中筹办日用。。”
“让秦明再给我递个章程上来。。”
在城中衙前兵营里,除了这只陌刀将关胜外,还常驻着另一个善使火器的大将秦明。
据说他是从大名鼎鼎的梁山旧部逃奔过来,又在浪荡地方过程中检获了大批,据说是南朝神机军所以的器械,而在当地豪杰中称雄一时,益都被当作是那只“满万不可敌”的附属。
因此,在投奔了河北行台之后,编成了所谓的霹雳军三营,成为张邦昌麾下不可忽略的新科武力之一。
虽然在短时之内不敢奢望,与淮东那群号称“满万不可敌”南蛮子一较长短。
但只要能够打得过同为本朝旗号的那些兵马,以及对盘踞在河北境内的那些分散番胡势力,有所威慑就足够了。
“诺。。”
随着关胜领命而去,张邦昌看着钱帐上被划掉的大致部分,再次有些烦恼起来。
显然这些钱财的进益,对于他正在筹划的事情,显然还是有所不足的。
至于经一步的压榨地方,相信过了一个颇为艰难的冬天后,那些百姓民家的身上,也没有剩下多少油水了,真要催逼到这一步,还不如直接派兵杀鸡取卵式的,把他们抓起来卖钱更省事。
难道要去组织人手抢劫那些番胡占据的地盘么,用他们的人口和牛羊充数再换点其他东西来,只可惜经过连绵的乱战之后,地缘靠近的番胡不是覆灭就远遁。
剩下稍远一些的,也在他无暇他顾的期间,逐渐相互抱团联合或者说相互侵吞合并,变成了几个较大的新团体,想要在短时间速战速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事实上经过战乱和动荡,河北之地连最基本的盐铁,都不能完全自足了。就算是给平卢道和安东道的那些藩镇,充当二道贩子从中取利,起码也要有相应的本钱啊,
他努力考虑着其中利害得失的性价比。
思来想去,他的视线无意间定在了地图之上一处位置。
只要对方敢要,他就把河北最东南端的,位于黄河出海口北岸的隶州,当作筹码卖出去好了。
反正那里是多年的黄泛之地,中原腹地边角之地的鸡肋,除了逃荒行成的十几个聚落之外,也就剩下水师驻驳的旧营寨,拿来泊船转口或许有所用处而已。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03章 暮气2
(全本小说网,。)
别号入云龙的公孙胜,踏过一片还带着温暖的废墟,从中捡出几根还未烧干净的焦木来。
早春的时节,依旧是寒冷料峭,根本不像是所谓天府之国,该有的物候。因此,需要他们这些杂作人员,自行去收集一些取暖的燃料。
不然,这种湿气十足的寒冻,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风寒或是肺疾,那就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救助自己了。
这段日子,除了噩耗还是噩耗,经常一觉睡起来,某些曾经或是刚刚熟悉的面孔就没有;或者从成群败退下来那些失魂落魄的面孔中,得知某个大名鼎鼎或是相熟的番号,就此消失了而被重新冠以另一个名字。
不断的被整编合并送上前沿,又被打散溃败回来,再次整编和合并,然送上战场的,被戏称为早死早超生的无奈轮回循环。
但作为文佐人员的公孙胜,数次都侥幸活来下来,于是还得继续为自己的生计和小团体的前程,聊尽人事意味的继续操心着。
谁又能晓得事前变化的如此之快,在三路北伐的东路主力溃败,中路在荆湖一代苦苦支撑的同时,保持建制最是完好,几乎全身而退的西路人马,会落到这种境地呢。
或者说,蜀西行司的帅臣们,实在是太过托大了。或者说,他们在占据不利之后,对作为大后方的蜀地,催逼的实在太狠了,就连当地有名有姓,经年日久的士族豪强,都不乏不堪负担,而屡屡破家逃亡的。
再加上自从西路军马的镇海神针,硕果仅存的前沿都统制兼帅臣之一颜铁山,在断后过程中身先士卒临阵中了矢石,而重伤送往后方救治不能视事。
剩下的几个副都统制和文职出身帅臣,为了主事权而争相诿过互不相服,以至于分成几大山头各自行事,又与新收复的西川地方关系紧张。
结果,这些土族势力与那些原本被征讨平定的本地藩帅余党勾结起来,再度举起叛旗与西军内外呼应。
不但重兵扼要的七关三镇,连同汉中两道在内整个北川没能保住,就连号称千里锦官的成都平原,也大半化作了铁骑肆虐,厮杀往复,尸骨累累的战场。
如果作为长随书办的公孙胜,不能够注意保护自己身体状况的话,估计也就是成为这些各种因由,造成的累累尸骨新添一具而已。
而这一切都是关外的那些西军,还有对他们大开门户的帮凶,借道讼州镇迂回攻入蜀中的,那些故青唐大都护府边镇们,带来的结果。
他们几乎用了大半年时光,将繁花似锦的岷江流域,征战烧杀抢掠成了人间地狱。然后是重新站稳脚跟的官军,对地方上那些逆乱之民,进行的新一轮残酷的镇压和清算,才将损失的士气和军淄,给慢慢的补充回来。
虽然,在来自汉江下游的后援支持下,那些西军总算是被重新逼退到了汉中一线,但是既无险要,亦无防守重点的川西平原上,这场战事还将旷日持久的延续下去。
当然,也有传闻说,西军大部已经北撤回归了,那些山隘关要里,只剩下少许驻留的残余。但尽管如此,西蜀行司中被战事折磨的精疲力竭的各部的军马,在短期之内也已无力夺回了。
公孙胜一边思考着这些传闻和消息,一边吃力的背着小半捆柴碳,终于看到了他所在的营地,如今权且栖身的,名为归肃镇的前沿小镇之一。
用松松垮垮木桩、拒马和浅壕围起来的营地中,依旧是一片灰扑扑的色调,就像是大多数人脸上,黯淡的颜色和表情一般,充满了有气无力的颓势和氛围。
期间惟一的喧哗声,就是几名军卒围着一只陷落在泥坑里,老半天打滑着就是站不起来的骡子,气急败坏的抽打和叫喊着。
但不管这么样,他扒拉出来的这点柴禾,应该够他烧些汤水自用了。要知道他已经超过半个多月,没有像样的刮面檫身,清理个人卫生了,只怕发髻里的虱子和油垢,都已经成团做窝了。
“入云龙。。”
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别号。
“公孙老鸹”
“黑老鸹子。。”
这个别号,却是他在西山关那处画蛇添足的装神弄鬼,却不幸无心言中之后,所落下来的别号。既所谓乌鸦嘴一般灵验的老鸹子。在他数次从不同的资序之中,相继死里逃生之后,就越发的落实咄定了,这个充满了某种晦气的别号。
他也因此看的开了,破罐破摔的接受了这个结果,然后利用这个名声继续装神弄鬼的,多少从那些底层军卒中糊弄厮混出一点好处来。
比如和老兵油子勾结做一处,哄骗诈唬那些新补的兵卒,交出个人物品来保平安。然后那这些物件去地下市里,换下裹子、油茶、发糕之类的吃食,稍稍打下牙祭。
然后,公孙胜才找到声音的出处,却是几名满头大汗的健卒,向他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不由公孙胜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在军中私下装神弄鬼,烧香画符捏泥丸售卖取利的勾当,已经事发了么。
“诸。。诸。。诸位。。”
他这么想着,不由高举起双手
“还请饶过者个,我不过是。。”
“好你个公孙老鸨儿,可教我等好找了。。”
为首的军汉喘着粗气大声喝到
“快随我去见镇副。。”
然后,他不由分说的夺下公孙胜的柴禾,丢到一边去,用力的架起他就往营中唯一像样点的建筑而去。
“这厮就人称歪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