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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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忽然一夜之间噩耗传来,
轮替断后阻敌的平海三军,居然莫名其妙的败亡在一只南军手中,许多人都是难以置信的骇然心情,或是信誓旦旦的宁愿当这是讹传而已。
然后,他们不得不在强令约束之下,放弃垂手可得的胜果,暂时避走向西,改与濮州的友军汇合,再做计议。
说实话,全军上下包括周可焯在内,心中亦饶是有些不服气,或是不信邪,总倒是应该还有别有缘故的。
这一次,本阵奉命攻取郓州连下数城,总算是给那些败亡的同袍,好生出了一口气,也不免生出,所谓“满万不可敌”的新军左厢,不过如此的心思。
只要不给他们拉开距离,不计伤亡的抢近身去,那些火铳之类的玩艺,就没有多少腾挪的余地了,
不过他也必须承认,破敌容易歼敌却有些困难,
面前这支南军很是有些坚韧和油滑不溜手,打不过之后四散奔逃起来,却是甚有章法和耐心,让这些长途跋涉过来的将士,也不免有些追之莫及。
以至于两度败之,却都未能毕歼之功。好在这里,总算是重新咬上了他们的踪迹,不过也遇到了新情况。
但是,
待到对方露出身形,周可焯却顿时惊讶了一下,然后他和他的部下忍不住哄笑起来,来的是骑兵,居然是南朝的骑兵。
虽然自古以来骑兵号称阵中之宝,决胜之锤,但也要看用的人是谁才对。
而作为自古以来以骑兵胜长的,并且在安东、平卢的沿边,亲自对抗和教训过那些,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室韦、靺鞨北国将士,他们实在有无数种理由,嘲笑和小觊这些短腿南蛮子的所谓骑兵。
因为南方实在没有什么出色的战马,也缺乏骑兵驰骋纵横的原野环境,来锻炼和培养各种马战技艺和经验。
更何况,作为身经百战的老辣眼光,他轻易看出来,这些南军骑兵的骑术和动作,还有些生疏和僵硬,就好像才掌握骑马,没有多久一般。
不由心中有些警惕,又有些放下心来,这也是不善马斗的南军,最惯常的战法之一,骑马代步再下马列战。
突然在距离还有段的位置,纷纷停了下来,他心中暗道,果然是准备来了么,不由高喊到。
“长铤趋前,具阵。。”
这些早已停下变成应敌和反突击阵形的将士,迅速在前列,伸出成片的枪尖来。
但是这些南军骑兵,却没有如期的下马步战,对面向着两翼展开,拉出一个长长的横队,周可焯心中突然升起些许不安来。
“小心防护。。箭矢”
他如此吩咐道,心中却在猜想,对方难带想玩骑射
“步弩手预备。。”
然后就见随着他们胯下的坐骑有些微微的骚动和不安,对面一条细长的烟龙蔓延开来,然后才听到空中的咻然声。
这些连马都骑不好的南兵,迎面就给了他们一场彻头彻尾的教训,之间站在前排的长兵将士,身上绽开了一团团血花,纷纷在惨叫和闷哼声中,颓然倒地。
“步弩手,迅速上前回击。。”
周可焯,赶忙下令道。显然对方配备了骑在马背上用的火器,但是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以往两朝交兵时,并非没有在马背上使用过火器的尝试,但是马匹这种东西,就算是受过训练,但还是太容易受到火光和震响的惊吓。
大多数情形下,只能下马用人勒住之后。在步战中有限的使用火器,才不至于相互跑窜冲乱队形。
面对当面急匆匆射出的箭矢,这些南军却是返身拨马就走,毫不留恋的迅速跑出了步弩的最大射程,讲那些稀稀拉拉的箭矢,抛在身后。
“该死。。”
如此周而复返数阵之后,周可焯也只能看着死伤狼藉,有些疲形于色的部下,恨恨的骂道。
虽然这种游而不击的战术下,左旗营的总体伤亡不是太大,但是这种光挨打,却使不上力的战法,也太让人憋屈,也是颇为影响士气的,剩下的人中间,也不免出现了疲惫和动摇。
只见前方的南军骑兵,再次聚集起来徐然靠拢过来。
“又来。。”
周可焯瞪大了眼睛,却终于果断下了个决定,
“步弩手掩护,交替脱离战场。。”
他终于意识到,如此纠缠下去已经于事无益了,连最初的追击目标也丢了。在这个地方交战位面也太过不利了。
本部还是需要足够的工事和建筑的掩护,来对付这些狗皮膏药一般的南军战法。顺便把这个发现,报告给上官。
因为这场战斗,这让他们想起了每年进入草原,屠戮和打击那些迁徙中游牧部帐的战斗。
只是,那些前赴后继骚扰不停的牧骑,各种既短且软的弓马射术,却不是这些密集列阵的马上铳,射程和威力可以比拟的。
相比之下,因为是追击而轻装序列的左旗营,就似被拖曳在马后的风筝一般,各种牵着鼻子转,而追之不及,进退维艰。
重新确定了目标和方向之后,左旗营的将士很快就依仗出色的素养,久经战阵的经验,重振起来,木然忍受着有限的伤亡,将那些骑兵甩在身后,
很快,一个废弃村庄的轮廓,出现在他们行进的方向。交替行进中将士,顿时露出某种如释重负和期盼的表情来。
“加把劲。。”
周可焯也不免松了一口气,对着鼓舞道,为了稳妥起见,他亲率着亲兵和弩手,居于最后列。
眼看只有几十步距离,大伙儿不免加快了脚步,将原本紧密的队形,慢慢拉扯的松散开来,
这时候,突然喇叭响起,几乎紧贴在废弃的村子边上,骤然冲出一只人马来,废村里也仿若活了过来,锣鼓大作声中射出咻咻的弹丸,顿时击倒了那些,冲跑在最前列的北军将士。
“有埋伏。。”
居队中的其余北军将士,也忍不住惨烈而凄厉的叫喊起来,然后就被冲出来的骑兵,给拦腰狠狠撞进了有些松散的队列之中。
。。
紧随而后冲阵而出的,来自大梁新军右厢的骑部将赵良嗣,他方才从之前,令人有些目瞪口呆的观战中回味过来,原来骑兵战还可有这种全新的打法。
这算是骑射战术的变种么,但他又觉得并非那么回事,只是外表徒具相似而已,而具体战法和理念都显然相去甚远。
赵良嗣祖上出身涿郡,乃是隆化年间南投的骑军大将,因此其后人也蒙荫,成为南朝军中独特的世兵阶层的一部分,可以说从小就是骑兵马战的家门渊源,只是到了他这里,虽然沿袭世业做了骑兵官,但是时运就未免有些不济。
先是赏识他的老上官和荫庇关照的父辈古旧,被卷入清远之变而失势下狱,然后在御前观览的例行演武中,他因为一时内心挣扎的失手,未能遵守事前约定,败下阵来好给别人铺路,反倒把某家衙内给打翻马下,不但羞辱结怨了一个军中高门,还得罪了一批为此投下了重注的军中上司和同僚。
然后,他在军中彻底断了前程和指望,这次北伐因为缺少骑兵官,才把他起复起来充效军前,本想是乘机有所作为而拜托过往的牵连,但他似乎低估了对方的影响和决心,而军中愿意为之张目而结好对方的,也是颇有人在。
也因为这个缘故,大多数同袍,还是对他疏而远之,属于不怎么受待见的少数派。而最残酷的惩罚,不是将他一直闲投散置,而是让他去拼命奋斗之后,有一次次的与功名擦身而过的挫败和失落感。
因而,虽然他也努力想立功,但是在一群同样竞功心切的同僚中,机会和条件都属于垫底的位置,只能在副职上轮转着,继续为人作嫁衣下去。
这次被划归在“北面防御都指挥”的节制下行事,实在是因为新军右厢的统将,却不过名分上官要求的权益手段。
乃将军中的刺头儿和新补员额,挑挑拣拣凑了两团,共计四百五十骑出来,以赵良嗣为领兵的骑部将,发派过来听效于帐下,也有乘机让他另寻前程,不要在继续困扰大家的意思和暗喻。
当然,这么做的主要是原因是,这位新出炉没多久“北面防御都指挥”,刚好有战后乘机吞并友军的前科和恶名,因此这点人就算舍了出去,对于新军右厢部来说,也不算是太过肉痛的损失。
更何况,这是一只以火器为主的战队,他作为一小只骑兵官,又能有什么像样前程,那些人私底下估计也是这么想,才把他打发了出来,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因此,他也很是憋了口气,一心想要在人前人后,重新做出个前程和表现来。他虽然有些耿直和坚持,但不意味着毫无头脑和事故了,
事先他也曾听说过,在这位新军第七将的麾下,最初多是出自其藩内兵员,因此素来有着善于野战而能打硬仗,却又桀骜不驯,与友军难以相处,且令帅司颇为头疼而忌惮,之类的传闻和风言,
这也意味着,那些一直制约和困扰他前程的外部因素,暂时还影响不到,这只特立独行的新军之中。
究竟是做探马巡哨之流的杂属丛编,还是成为战阵之间,被主将倚重的决胜力量,就看他这一遭的表现了。
电光火石的思绪和回忆间,他已经怒吼着像是颗炮弹一般,撞进那些北兵的人丛中,将他们凝固的惊愕和错乱,狠狠踩踏在蹄下。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80章 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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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面高举的北军旗帜,也倒在了追逐飞扬尘埃之中的时候,战场上就只剩下那些仓皇鼠窜,挣扎厮号以刀枪铳射之下的成群背影。
赵良嗣也像是如释重负,从浑身汗水的坐骑背上,慢慢的滑落下来。只觉的手脚很有些颤颤和隐痛,身体的多个关节已经酸软无比,显然是他毫无留手的反复冲击,打断了数只刀矛之后,而导致了有些脱力后遗症。
但是他还是不敢托大,却撑着身子分开居上来问候的部下,走到了指挥和策划这次先手出战的心腹大将,总训官韩良臣的身前,略微使了个礼哑声道。
“幸不负军帅所托。。”
“赵骑部辛苦了。。”
韩良臣微微一笑,沉声道。
“接下来的后续,就交给我们好了”
听到这个结果,赵良嗣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彻底落了地,就像是三伏天饮了冰镇的甘酪,满身的酸痛疲惫,也似乎消失不见了。
他急忙忙的转身回去,就想亲自安排追敌探马诸事,却被重新叫住。
“赵骑部。。”
韩良臣继续对他道
“请安抚部署好生歇息,此后还须多得仰仗之处。。”
“职部明白了。。”
他赶忙点头道。
看对方的语意和暗指,自己似乎还能得到继续大用,这让赵良嗣原本有些沉重的脚步,也变得轻飘飘起来。
回到部属之中后,也中气十足加倍卖力的,呼喝叫唤着陆续归队回来的骑兵们,各种卸马下鞍,整备兵甲,就地休息的事宜。
没多久,战地置办的炊食也送了上来,却是油水十足的罐头炖菜,还有每人份用作发汗驱寒的辛辣酒水,不由心中愈加大定,暂且放下其他思虑,满地喧嚣的大快朵颐起来。
。。。
混编马队初阵告捷的消息送来的时候,我正和卧床养伤的辛稼轩谈话,商量军中的人事和后续安排,因为在郓城的失利和损伤,退下来的编制需要进一步的调整和补充,才能全面恢复旧观。
伤员和一些精神状态不适合继续战斗的人,都要剔除出去另行休整重编。然后火线提拔剩下的兵员里,那些还算果敢坚韧的代表来鼓舞士气,再用经过微山湖大战的老兵填充进去,作为骨干和支撑,以迅速恢复纸面上的基本战斗力。
好在我现在别的不好说,物资和候补兵员还算是不缺的。七个主战营全部聚拢在麾下,就算遇到复数的敌军,也不见得落到下风。
郓城遭到突袭的时候,作为第一指挥序列的辛稼轩,首当其冲的被藏在人群中奸细暗矢所伤,正中腰侧而当场忍痛剪掉箭杆,无若其事的带伤指挥酣战,直到两个主力营都退出郓城,与敌军脱离接触,才重新坐视治伤。
结果这一口气松下来后,就在去除箭头的过程中,伤口迸发脱力倒下,失去了继续行动的能力,乃将指挥权移交给了将虞侯赵隆。
虽然,幸运的是这个伤创并不算致命,只要好好休养就能恢复。但是因为受伤的位置实在不方便,不宜过大的动作和用力,以免拉开新愈合的伤口,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