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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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金燿的阮七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苦口婆心的辩说道。
“但是万万不能和那些官狗谈招安啊。。我辈这些年枉死在他们手中的人,还少么”
“不招安,还能做什么,让我们的子孙世世背着贼名,为别人去火中取栗么。。”
大首领身旁,断掉一条手臂,满身血污的白狼萧尹,忍不住激动的大喊起来。
“贼名,你以为我们都愿意做贼寇么,都是这天杀的世道,该死的官府,把我们逼成贼寇的。。”
阮七也禁不住怒吼起来。
“不做这个贼寇,我们大多数人就得做那路中横倒的枯骨啊。。”
说这句话是个白胡子老头目,他叫宋长生,也是老营第一都的都头,开山立寨的头批老人之一,显然对梁山极有感情和归属感。
“拿这山内山外十数万口的身家性命,去换你少数人的前程。倒是天作的好买卖啊”
这句话让对峙的两边,再次怒骂着争论起来
“混账,这是何等丧心病狂之辈的生遥。。”
“堂上死在这刀下的,那个不是你的父兄辈,。。”
“生遥不生遥,难道官军都能毫无芥蒂的收纳,这十数万口么。。”
这句话,像是打中了要害,卢天君身边顿时哑声了,连带他的亲卫,也忍不住偷偷看着自己的主上。
“眼下官军受创甚重,且虚与委蛇议得招安,获得治理地方的名分和实质,才是我们洗脱旧名的桎梏,争据一方的良机啊。。”
卢天君惨然一笑,脸上的伤口就像狰狞张开的嘴巴,泊泊的流血不止,染红了半边肩背。
“可惜你们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苦衷。。”
伴随着他这声叹息。
梁上突然非出来成片的箭矢,将这些为了近战方便而仅持短兵的人群,咄咄射的人仰马翻,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人手持弓弩,站在梁柱之上的阴影中,他们显然是卢天君的最后底牌。
风君子冒着冷汗看着,透过九座郑买臣后颈的血箭,大声的呼喝着,让更多的人冲了进来,掩护在他身前。
高举起桌椅,冒着入肉的箭只,猛然冲前,然后将手中所能找到的东西一起丢上去,虽然大多数准头很差,但是还是有一些落在了梁上,将上面的人撞落下来,被剁成肉酱。
屏扇后面的壁板,突然倒了下来,露出一个更大空间,涌出好些披挂整齐的扈卫,将卢天君等人团团围住。
随着冲进来弓弩手,用箭雨与堂上的对射,失去压制的叛军们,也和内厅暗室中涌出来的救兵,杀成一团。随着倒下来的门户和捣碎的壁板,越来越多涌入聚义堂中的叛军,逐渐占据了上风。
退到厅外的风君子还没松口气,
“救援首座,杀光逆贼。。”
一阵喊杀声,压倒了外围的动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连带着他们所持的火光,也变得杂乱暗淡起来。
卢天君也在最后的亲信护卫下,退到了依山而建的聚义厅,二层建筑的露台之上,
他看见新冲上山来的人群中,一身鲜红大氅的女性——陆玲珑,以及紧随左右的人群中,为首的正是梁山供奉的首席霹雳火,马军步骑将的刘琦,以及据说正在养病中的月燿郭威,营造总监石恒,顿时明白了一切,
这为一贯铁石心肠经历无数的大天君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的温情眷恋,女人终究还是靠不住么。
“。。”
风君子看了眼堂外一边倒的激战,又看了看撸台上,大首领更加铁青的表情,有些恍然大悟,嘿然失声惨笑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好啊。。真是好的很。”
继季公孙所代表的虾夷藩之后,陆玲珑身后的耽罗藩也耐不住,亲自跳到前台来,像换一个更加言听计从的代理人了么。
这么说东海三大藩,已经有两家都打破默契,介入到梁山的事件中了么。还没来得及让他多想。
梁山唯一一只火器队开始发威了,随着被保护在盾墙中齐刷刷挥舞的手臂,和飞舞过人群头顶的的掷弹,
喷吐的烟火和炸起的尘土碎石中,迎面冲过来的梁山老营劲卒构成的排墙,像是被撕开的布条一样,在血肉横飞和惨号连天中溃败开来。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0章 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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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卷心蛋糕一样,一层叠一层纠缠在一团的三方人马,无论是风君子身边占据人数优势的激进派,或是卢天君身边少而精锐的保守派,都在新加入的海藩派生力军面前,已经出现了颓势。
因为仇恨和愤怨,而杀红了眼推挤在一起厮杀的人群,几乎火器发挥最大杀伤效果的最好目标。虽然他们都知道,已经有更加强势的第三方介入,但是杀得兴起的人群却已经无法放开面对的对手,转而联手对抗更大的危机。
血水将铺满黄沙的校场,染成浓重的酱色泥泞,又被踩踏的翻出底下褐土的颜色,沿着几条大路,涌入这方战场的人实在太多,不时有人被挤到边缘,然后从满是黄土和乱石的斜坡上,哀呼连天的失足滚落下去,摔的血肉模糊或是伤痕累累。
而更多的人,则顺着不是那么陡的坡面,继续爬了上来,然后时不时被滚落的身体绊倒,纠缠着扯作一团,再次跌落下去。
突然再次杀出一只默不作声的人马,他们穿着与海藩派近似的服色,直到靠的很近被大声斥骂,才突然暴起乱砍打杀。
顿时将掩护火器队的刀牌手给硬冲散了,于是这些方才还气势如虹的火器队,开始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然后纷纷被砍倒在血泊中。
一群手臂和肩膀缠着白布带的军将,也正在小梁山脉的各处关要路口,设立街垒和木栅,将那些惶然不安逃窜的人群和乱兵,强行收容和编管起来。
散发各种兵器和食物,虽然是草草炊熟的,但是双重效果之下,多少安定了这些逃人的心思。
“已然按照预作的备案分头行事。。”
“困在别厅的大将主和都头们,已经被解救了出来。”
“山上的几处武库和仓房,也已经占了下来,”
“就如事前演作的一般,。。只是”
“只是什么,”
“武库中的甲杖大半空了出来。”
“果然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在山外另起炉灶啊。。”
“不过我们现在有兵有粮,又占着山形盛要,”
“就算右军和前军,都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也可以坐立与不败了吧。。”
这时就听见喷涌而上的星火和烟尘,轰然有声的塌陷,几乎山上山下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喧嚣尘上的烟火中,轰然倾塌的聚义厅埋葬了梁山大部分首领和他们的野心,但是梁山在这个时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没找到陆玲珑和风君子的尸体么。。”
尸横遍地的聚义厅前,一个声音肃然到道
“果然被人,给料准了大半啊。。”
罗骠骑摸着脸上流下来的血水,他的额角被炸起的碎石划破,甚至还没来得及包扎。
“当断不断,死无全身啊。。”
“报。。”
一名插着信旗的快脚军卒,冲了过来
“山后的海市里,海藩的船已经离岸了,”
“且不去管他。。”
罗骠骑摆摆头。
“他们还带走了。”
声音到了这里,已经微不可闻了。
“该死,想尽一切法子,把那个关键抢回来。。”
罗骠骑脸色变了变。
“不要怕和他们翻脸,只要有这个地盘和人脉,就算没有虾夷和耽罗藩,我们还可以再换一家合作的。。”
片刻之后,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满身血污的罗骠骑,对着一众幸存下来的梁山中层头目,喝声道。
当然,对着自家的亲信是一回事,对着这些人,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我辈本不想插手的,无论投官还是继续从藩,只要能保全这片立身之基,其他都无所谓的”
“可是找他们这种做法,只怕梁山上下,幸勿余类了。。”
“愿从罗首座大义。。”
余下的人知弦歌而闻雅意的高声迎合道,作为梁山仅存下来最大的实力派,就算在有不甘心的人,也没有抗拒的立场。
“为什么要让我,”
紧跟在身边的罗克敌,突然咬着牙根低声道,
“把夏先生差遣到山外去。。不是说好的么”
他一身袍服被烟火缭的破破烂烂,还有烫伤的水泡露出来,这是他亲自带队袭击那些火器队所留下的战果。
“若不是他的主张。。”
“你在质疑为兄么。。”
罗骠骑有些心力憔悴的按按额头。
“不过是暂且保全的手段,且做一番试练,看能否为我所用的考验而已。。”
“只是未想那些人除他之心如此坚决,连首座身边的暗队,都蛊惑了出去。。”
。。。。。。
令人绝望的末世情景,时隔数月之后,再次降临在我身边,恐怕连我山中岁月,那些积累下来的家当,都一起完蛋了。
我有些留恋的望着冒出的山头,短暂时间内的虚假安逸,居然已经让我产生了某种倦怠的错觉,我果然是不太适合在这个乱世出头的。
因为梁山上发生的变故,
剩下来的人也产生了分裂,有家眷和牵挂的老人希望,能够回到山上去,看看自己的家人是否还安好的万一可能。
而新补进的人,则不愿意多冒险,宁远回到外围的村镇里去等消息,之前的战斗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寒了胆了。
然后变成两个相互指责的阵营,差点火拼起来,最后还是老兵邓坊出头,砍死了一个刺头,强力压制了双方的异义,决定各行其是好了。
于是大家将战利品和大车上的物资分了,就开始分道扬镳,作三五股各自投奔出路了。
其中在老兵邓坊的带领下人最多,约占了一小半,装备最好的四五十人扬长而去,无论是回家乡,还是去投军,或是落草为寇,都有足够的依仗。
“你晓得么。。”
邓坊临别的时候,淡然对我道
“我曾欠过将头一条命。。不过,现在已经不欠他的了。。”
“夏生真不想,和我一起走么。。”
然后他再次发出邀请。
“嗯,抱歉,我还另有事为。。只能有缘再见了”
经历和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重获自由的机遇,就这么一下子摆在了我的面前,都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倒是我唐突了。。”
然后他似乎误会了什么,我也懒得去纠正。
“夏生这般的人物,无论在哪里,相信都有崭露头角的机缘。。”
拒绝了同行的要求之后,我又落单了。
不过他在走之前,邀请不果,还是念及最后一点渊源,分给我一匹眼下最需要的骡子,以及一些行装和便携的食物用具。
“如果还能活着相见的话。。”
虽然马倒不是没有,不过对于缺乏骑乘经验的我来说,就未免有些难度了,相比之下我还是选了之看起来温驯一些的红色大骡子。
至于这只酒红毛色的骡子,我决定命名为——红老虎,以纪念某个屡屡被历史和常识,不停尊重的久远回忆。
对于还留在山上的阿骨打和三枚,只能说抱歉了,希望我留下的东西和那些准备,你们能派上的用场。
为了应对梁山可能的变故,我在杂库后面,挖了一个小小的庇护所,存放一些应急的东西,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才挖了半截多,也就容纳两个人而已。
马背上的鞍具改放在骡子身上并不怎么合身,因此骑乘起来得格外小心,不过总比慢慢步行道猴年马月的好。
往日渔船和运输船往来的河道里,已经流淌着鲜红的颜色,还有一些漂浮的尸体,陆陆续续的挂在岸边。各种焦黑破碎的残片,显然连梁山的外围,芦荡弥补的菏泽地区,也变成了战场,不过短时间内,这里还是安全的。。
避开大路,沿着边缘想我记忆中的方向前进,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既然已经是晚上,摸黑走夜路可不是个好主意,我在路边不远处的土坡后面,找到一个半凹的位置,用碎石和土块垒出一个边缘
然后借助苇荡的掩护,编织了一个遮顶,这样夜晚生出的火光和烟雾,只要不是很靠近,就难以察觉。
被割倒一圈以防火的韦丛中,苇杆被捆成几个大小相似的长束,稍稍熏烤和消切之后并在一起,披上厚实的皮子就是一张不错的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