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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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在对照邻近地区正在肆虐的暴行和丑恶现象面前,很容易获得某种道德上的制高点和优越感,虽然实质上所做的事情,性质差别不大。
用某种dnd的术语说,就算我扮演的是某种大反派角色,至少也是那种守序邪恶的阵营。
对此,作为副手的辛稼轩,或是多少有些道德矜持的陆务观他们,也多少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集体决定和有序行事的名义下,不用为个人某种道德观的反差,而继续太过失落和不知所措了。
反倒是充当军法官的赵隆,前骑兵官宁志远,都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至少在这个乱世中,依旧有所良知和道德洁癖残留的人,比如姚平仲、杜士仪这样,初出茅庐尚未被残酷现实磨平浸染的新人,也能安慰性的自我解释,
这是在乱兵大掠全城的情况下,最能够保全这些被牵连的士民百姓,又能让军士们满意的这种兼容方案了。
至于杀人放火,那是毫无意义的泄愤行为,除非遇到强烈抵抗作为惩罚性措施,否则暂不在考虑中,
道理很简单,人杀光了找谁去承当役使,房子烧光了固然一时痛快,可让我们选择住那里去,
因此,这一整天下来,相比其他地方已经烧杀抢掠的热火朝天,我这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和空荡荡,
不过我兵没有动手第一时间下令直接搜掠,而是先查封了坊官的公事所,和潜火铺,水局等公共设施,虽然人跑光了,只剩下两三个又聋又哑的看门老头,但是各种户籍文档还在,甚至还有一大笔刚刚收上来没多久的捐税,
然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我只要按图索骥,按照最有钱的上等户和从事生意最多的大户人家为第一批,一个个优先找上门去
“你们想办法自赎把。。”
我对着整片齐刷刷跪在街口的人群到,如是道。
“这样我可以少杀人,也可以避免一些悲惨的事情发生。。”
“给你们两个选择。。”
“自己出来,让我的人进去搜查和搬运,”
“或是等我杀光了一切碍事的人,再自己去拿。。”
于是他们在刀枪的警示下,纷纷大彻大悟从善如流的选择了后者,然后以街道为单位派出代表,带着家人仆从成群结队的跑出家门来,聚集在我们指定的街口上,在枪尖和刀刃的看管下,搂着女人孩子,低声的哭泣和流泪,等待着不可预期的命运。
站在空空荡荡的最大一条街道上。
“再次强调,约法三章。。”
我再次对着部下宣布道。
“不准私藏,所获一律按队公中分配,违令严惩。。”
“诺。。”
“尽量只取最贵最值钱的轻便物件,已经我们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各队队官负责互派监督。。“
“诺。。”
“不准随意打砸抢烧,看中什么都要好拿轻放,不管是自用还是卖钱,越是完整才越是值钱,明白不。。”
“明白。。”
这是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然后我们先颁奖吧”
值日的军法官赵隆,拿着一张纸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来,开始念名字,最后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中,足足有三十多人站了出来,昂首挺胸凹肚的站成三排。
他们都是在战斗中表现出众,或是斩首毙敌战绩最多的军士代表,眼光热切的瞪着我的下文。
“你们干的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
我指着一个看起来最豪华,最大的宅邸。
“给你们半个时辰,想要什么尽管进去尽量拿。。“
“只要沙漏落完锣响之前,越过这道大门。。”
“能拿多少都算是你们个人的。。但是不准打坏东西,也不准拆墙哦”
话音刚落,顿时激起一片哗然声,和各种羡慕妒忌恨的目光灼灼,这样我激励士气鼓舞奋勇争先的目的也间接达到了。
于是变成一场老鼠搬家式的搜掠比赛,在无数站在墙头和树上的围观将士,声嘶力竭的呼喊助威下,他们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和浑身解数,智计奇想百出的给我们表演了一场,名为财帛动人心的人类体能极限挑战赛。
最变态的是,赶在最后一刻的锣鼓敲响,三个人合力抬着一只半人高的五彩骆驼瓷,哼哧哼哧的挪出来,让人掉了一地眼睛。
且不论这些间隙和闹剧。
虽然总体抢劫收刮的秩序还好,但总有一些保有侥幸和投机心理的存在,尽可能的像隐瞒身份和财产来逃避,这时候,另一种手段就派上用场。
在某种患均不患贫的心态下,我总是不缺乏受一点好处反馈,而出来指认的告密者。于是他们就成了杀鸡儆猴的典型。
作为一个乱世中的武人立场,我兵不排斥暴力手段,只是讨厌纯粹为了发泄而滋生多余的暴力而已。
拷逼和压榨豪门大户,这显然是一个颇有讲究的技术活,不过也因此发现了一个刑讯人才,我在军中眼线头目——童昊,出身狱吏世家的他,对于如何在不明显伤害对方肉体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取得所需的内容。
另一方面,江宁也是江南手工业荟萃的中心之一,因此除了本地作坊之外,城中也聚集了大量周边地区逃亡来的人口,其中各种金石铁木泥瓦等手艺匠人的比例,相当的高,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隐性财富。
而且对照了其他坊区的居民百姓的惨痛遭遇之后,“说服”他们成为我私人名下,暂时随军的财产,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我甚至派人去和邻近的友军交涉,用一些收刮来的财货和急需物资,完成以物易人的临时交易,
毕竟,钱财再多总是会有花光的时候,但是有手艺和经验的人,只需合适的管理和激励机制,却是可以源源不断产生价值,细水长流的生财工具。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2章 求助与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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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霸业鼎图人去尽,独来惆怅水云中”
吴仁柳是一名故江宁府下的小吏员,在江宁镇这个江南割据的强藩之中,只能算是构成府州县等基本统治和行政体系的,众多微不足道基层人手中一员。
不过,作为昔日江左之地文风最盛的地区一点遗泽,这里的人们开化和识字率更甚一筹,哪怕是灾荒之年,依靠本地的手工业产出和背靠大江的商贸之利,城中大多数人生活水准也高于其他地区的平均值上。
前任的那位明公,虽然已经身死多年并且毁誉参半,但是至少在崇尚文风的他,治理下的数十年间,给江宁留下了一批相对不错的行政底子和受过简单教育的基层人员。
出身市井的吴仁柳,就是其中受益者之一,至少他也能在酒酣耳热之时,吟上几句杂感。。
他职务是和另外五个同僚一起,负责管理的是回龙桥坊市里的图档簿册,虽然是个争辩都没有的寄员,但公门微薄的薪水再加上衙门下属粉润的成例,每月可以拿到大几百钱的出息。
用来养家糊口虽然有些紧巴巴的,但是养活他这么一个独门出户的丁壮,却还算是绰绰有余的,隔三差五喝点小酒下点小鱼干,或是在下等肆子里与同僚轮流做东,在半掩门的私娼那里包上几天食宿,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无论这些藩镇上层是如何的更迭起伏,他们这些卑微而不起眼的小人物,却自由一番独有的生存之道和处世哲学。
同样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只要不是那么运气不好的撞上军乱,没躲藏好被乱兵杀死,或是不巧成为新当权者爪牙立威的道具,基本上他们这些无关大局的蝼蚁之辈,还是会被继续留用的。
毕竟为了满足上位着的享受和需求,喂饱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还是得有足够的基层人手来驱使和跑腿的。
就算是军纪再败坏的藩镇,也总不肯能天天靠抢劫治下的市民百姓,来过日子不是,还是要有人给他们压榨和收刮那些普通人家的。
这也是这个乱世烘炉之中,大多数处于底层的吏员,存续和沿袭下来的惯例和认知。
只是这种认知却突然间被打破了,现在他们发现自己也没有用处了,特别是对那些南朝军队来说,他们不需要继续沿用这些旧政权的人手来协助治理和维持地方,或是发挥统计户口征收钱粮的作用,
他们只想把江宁城里剩下的人,不分贵贱寒庶,男女老幼,全部当作战利品的奴口全部发卖出去,好获得一个好价钱而已。
然后用其他地方的户口,重新填满这座江宁城而已,于是乎他们惶恐不安的末日,便是来临了。
整片城坊街区的人被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据说他们在城外被按照男女老幼的简单分类之后,就打赏待售的标签,等待那些南朝军从商过来挑选和包销。
在南海岛屿上的热带种植园和偏远蛮荒的边境拓殖团里,以苦力或是仆役的身份度过余生。
无数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的悲剧故事,就此在江宁城内外,频频上演了。
而吴仁柳,还不知道自己能够继续躲上多久,就算他没有家室之累,但是在被收刮一空的城坊里,想要获得维系日常所需,却是越来越困难。
他毕竟只是个处理文字的小吏,而不是什么善于走空门的强人,破门攀墙不是他的长处,也就是在某些被肆虐过的房舍里,检点看不上的漏余而已。
突然巷头隐约出现铠甲的闪光,让他他霍的一惊,撒腿奔跑起来。
“终于有回来了。。”
韩良臣亦是骑马带着一队护兵,在某种百感交集,各味翻沉的情绪中,缓缓走在江宁城的街道中。
却是一番别样心境的衣锦还乡了,没有人给他夹道喝彩或是围观游街,而是到处是各种纷乱嘈杂的呻吟和哀号声。
而那些拥堵在道路上追逐作乐,或是执行巡哨的南朝士兵,看到他的旗号,便是纷纷让开道路。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独树一帜的装备和服色,也因为在进城后,因为和邻近的友军争夺战利品和处理越界纠纷中,用拳脚狠狠打出来的名声。
这些铳手不但杀敌很有一套,近身肉搏也不让他人的传闻和印象,就是这么竖立起来的。
看着那些物是人非,或者干脆就是面目全非的熟悉场景和风物,方才的娟娟嘱咐,还犹然在耳:
“你好歹也是本地出身的人士。。”
“顾念乡土之情,才是理所当然的。。”
当他以避嫌为由,请求置身事外的时候,那位是这么回答他的。
“虽然已经身属不同阵营。。”
“但如果你有什么昔日的亲熟故旧。。”
“也不吝援手拉上一把好了。。”
“虽然大方面,我不敢保证,但是给他们一个衣食无忧的安置,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我也真心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你毕竟多少熟悉这个地方。。”
“顺便提我看看,在那些江宁旧属的军民官吏中,有什么可以合用的人选。。”
“最好是善于处理各级政务,治理地方,乃至熟悉刑名、钱粮、户籍等,各级官府机构日常运作的人。。”
“不一定限于有才学之辈,经验和资历丰富之人也可以考虑。。”
“并且可以连带保全他们的家人。。”
“这里有本部和踏白军联署出具的征募公文。。”
“你可以拿去便宜行事好了。。”
“如果有所妨碍,也不要怕花钱。。”
“他们谋取的的是眼前之利,而我们看的是长远之计。。”
“两者多数时候并不冲突的。。”
虽然这为说的是轻描淡写,但连治理一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又怎么回事什么简单的任务呢,虽然早就知道这位志高远大,一贯所图非小,但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对自己变相的鞭策和试练呢。
他如是想着,目不斜视的行进在街道中,直道被街道上一个突发的变调声音打破。
“韩衙前,韩衙前。可曾记得东门外给您牵过马的小吴。。“
却是一个被几名士兵团团围住正在叫骂踢打的本地人,他几乎拼命挣扎着,用最大气力声对着这个方向,嘶力竭的喊道,
似乎发现了什么,那些正在殴打和捆绑的士兵,也有些讪讪然的停手下来,
韩良臣不由叹了口气,无法逃避的过往,这就遇上了么,轻轻拍马上走上前去。
事实上,当他身先士卒亲率教导队,与那些拼死突围的江宁军兵,对阵厮杀于夜幕之下的时候,本来就微乎其微的羁绊,也彻底淡然无存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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