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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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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这位虽然外观上说是将领,但是气质上更像是文官,山行卷边的銮兜下是整理的一丝不苟的灰发,颇有些白皙而松弛的皮肤,就算是大号的甲服,也无法完全套住的腰间赘肉,从护腰的皮兜里挤了一圈出来。

    身后的人群虽然是军士的服色,都低眉顺眼的牵着牛,担着收罗来的酒水和炊熟的肉食,还用大板车装运着银锭和绢丝,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让人有些不适应。

    径直停在竖起的简单栅栏外,开始喊话交涉起来,

    片刻之后,他们就被迎进了粗粗清理过的京口城区,我也在唯一还算完好的转运判官的官厅里,接见了这位将领。

    简单介绍之后,他居然是就是本地的临时镇守,官拜东南招讨行司后军置制使,领宁武将军,权苏州刺史程煊。

    只是,他虽然职阶犹在我之上,但看起来态度十分良好,姿态也放得很低,说起话来充满了某种艺术和分寸感。

    “我冒昧叫声有德,。。”

    他没说几句,就顺竿爬上亲切叫着我的字。

    “你我可同是东南总管后军置制的渊源。”

    好吧,我有些愕然又有些匪夷所思,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过这么个头衔。

    “自当好生亲近一番不是。。”

    “早便在大督哪儿,就屡屡听闻提及大名了。”

    按照国朝制度,延边路总管同时兼受都督,大都督头衔,略微比同前朝的大节度使。而路下分领的各置制使,则是可以被称为小帅的存在。

    如此层次人物对我一番屈尊就卑的吹捧和示好,到让人有些不知所谓而揣测警惕起来。

    “大夫人有一位少年英雄了得的内弟,”

    “大夫人?。。”

    我心中了然,居然是多少被陈夫人那头的裙带关系给泽及了的缘故,果然就算在前沿军中,这也是一个免不了多少要靠拼爹,来考虑身份对等的年代啊。

    “不过弱冠之年就闯出一番事业,”

    他滔滔不绝道,似乎对我下过一番功夫的。

    “又舍家投军报国,屡闻捷传。”

    “程制使谬赞了,实在不敢当。。”

    我赶忙打断他,你倒是说人话啊,我心中腹诽道

    “今次多亏了你们的出力挽回啊。。”

    他似有所感,终于转而说正事了。

    “不然北兵流毒地方,就事情实在不可收拾了啊。。”

    “我一定会向军行司,好生请功一番啊。”

    “不过是因缘际会,些许破敌之功,不足挂齿的。。”

    我谦虚的打个哈哈,然后暗有所指的道

    “这可不是些许之功啊。。”

    他有些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据我所的些许急报。”

    “江北逆贼不惜代价发动了全线反扑,这次被送过来的,约东西两路七个军的旗号啊”

    “西路正在与江宁方面交战尚且不明胜负。。”

    “但是东路这里,被你一部偏师,就牵制在京口这里动弹不得。。”

    “白白浪费了整整两天的战机啊。”

    “其中或有更多原由。。”

    我微微笑了起来他如此卖力吹捧我们的功绩,自然是有所诉求的

    “还请镇守示下。。”

    他楞了一下,也笑了起来,似乎就在等我这句话

    “你们这番作为,为官军事后全歼来敌,创造了大好机缘啊。。”

    我当然不会因为几句好话和吹捧,或是一些财物,就轻易应承下什么的。只能说,接下来的日子里,且看他们的诚意如何。

    东南招讨行司的兵马,在这里吃了一个不小的亏,所幸我这只人马,帮他们找回来了不少颜面,不至于在官面上失分的那么难看,所以看起来十分亲切,而且有求必应。

    要补员,好说,

    京口之内,那些被打散的二三线番号有七八只,随便你优先挑人,反正时候也要再编,被挑走的人就报个“战地走失伤退”好了。

    要补给物资,也有,

    润州之内还有若干没有损毁的官库和武库,里面的积存,能拿多少凭你拿好了。。

    然后私底下有人部属来偷偷问我,本地的润州兵要不要。

    因为降服旧润州军中很有些不稳的迹象,作为本地镇守的程煊正拟尽数遣散,另行招募编遣一部守军。

    不过这么一大批人散到地方上,总有相当不情愿或是难以适应的,成为某种潜在隐患,

    因此这些人可以随便你挑。无论做辅员还是做夫役都行。只要能将其中一些骨干,带走其他地方去,不在本地生事就行。

    最后费了好些功夫,才挑选出来几百名,有所专长或是当过小头目的,年纪上介于壮年30岁上下有足够服役期,又没有什么家室拖累的润州兵。

    或许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绝对是肩能抗手能挑的健壮把式,寻常安营立寨的土木作业也能胜任。加上第四营选汰下来的人在辅助大队没有跟上来之前,先拿他们凑数了。

    而这一切的代价,只不过是与地方镇守联署的呈报中,稍微润色和修饰一下京口沦陷的前因后果,突出一下我这位新军第七将的战绩和事迹,比如在俘虏和斩首上翻个倍半什么,多报一些损失也多要一点补充,

    这也是作为某位军中前辈的老成之言,这年头太过踏实,反而没多少人信,浮夸虚报的风气不能说泛滥成灾,但总体大环境就是普遍这样,因此数字报上去,都要留有足够被削减和妥协的余地才行。

    然后就是,将镇守在来敌进犯时,不在职守上而局势大坏的“无心过失”,变成见势不可为,主动保持有用之身,出奔带来援军的内外配合之举。

    事实上,当天,后军置制使程煊拜别出来了之后,慢慢收起之前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

    “制帅。。”

    但是身边一个明显是他子侄辈的扈从,却忍不住开口了

    “你何须对区区一介兵马使。。”

    “我方才说的,可不全是虚言啊。。”

    他突然打断道。

    “可不要将他和本帅麾下那十几位兵马、都知一起等闲视之的。。”

    “起码总管倚重的大夫人,可是对这位格外,有着姐弟名分的。。”

    “日常提及起来,比起那几位衙内,可不让多少的。。”

    “不要小看这枕边风。。或许成事不易,但坏事却是立竿见影的”

    “所以你们给我收起这副,不在呢么服气的小心思来。。好生处事待物”

    “做不到就给我滚到后方去呆着,。。”

    “我带你们到军前来,之增长见历和人缘。。”

    “不是来争气斗胜惹人烦脑的。。”

    “都明白了没有”

    他当然还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对方可是朝廷专门新军资序,对于他们这种地方镇守,也只有要求协同和助力的战地权宜,却没有直接编排和指挥权,更别说人事钱粮上,是直属后方帅司大本营的。

    此外,他还得到某种内部流传的消息,说事新军七将,都是自成一路独立作战的配置,就是为了应对将来在北伐中原腹地之后,开镇一方就地巩固的需要。

    只要他们不犯大错,将来就算不是东南行司这样总管一路,一个经略或是置制的规格,也是跑不掉的。这样的话,等于预先花点代价,铺下一条结好的路子而已。

    毕竟冷灶热灶都要有人烧,哪怕是排名最末的一位,对方能打能胜是有诸多人眼见为实的佐证。

    他原本只是总管东南招讨行司麾下,排名末尾的后军置制的两位副使之一,行伍经验和专长,主要集中在军役,人丁管理和物淄配送之类的粮台事务上,

    只是因为北伐需要,才得以取代一直压在他头上的那位老迈之辈,成为总管之下的六大主官之一,负责前沿后方的中转折冲。

    所以他也比别人更容易放得下身段和脸面这些虚物。因为沟通不畅,加上不在职守,险为江北所乘的这番变故,也多少是一个污点,能够因祸而福拉上一个有力证明,将事情抹开过去那是最好不过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5章 进程,再闻

    (全本小说网,。)

    修正了好几日,随着上呈的军报而来的,是前沿军行司的新一轮调遣令,赶赴江宁助阵。

    我们移防出小金山的时候,回身望去,一个颜色鲜艳的热气球,被高高的放到天空上,这也意味着观察范围的极大扩展,江北兵马再想潜越偷袭,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国朝这次数路并发的大进军,虽然势如破竹,但是也暴露出诸如:后勤辎重跟随不上甚至脱节,各部番号多而杂,调遣和编管混乱的问题,

    京口遭遇的江北军反扑,就是一个警示而已。

    因为,润州附近的东南路兵力,被集中去围攻江南最后几处,还在顽强抵抗的坚城之一——江宁,没错,就是江宁。

    我另一段回忆和遭遇的所在,我和抱头蹲一起,如同游园惊梦一般,游离与乱世之外的短暂安逸时光,遇到豪爽待客招贤揽士的韩良臣,并收下第一批追随者的开端和起始之地啊。

    只是这一次我是带着一只满编的军队,重新杀回来,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是这种,“我胡汉三又回来”式的欣然自得和成就感,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意味。

    更别说,是生养长成在此地的韩良臣。离开江宁之后,他似乎就似乎有一部分情感和灵魂就此失落在这里,而变得沉默寡言,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一般。

    直到听到重返江宁的消息,才微微有些动容起来。

    离开之时,

    作为镇守程煊还友情赠送了我们一批作为畜力的牲畜,都是他从本地收刮而来的,这样总算避免了我们某种窘境,因为辅助大队和相应的额骡马船,都还没有及时跟上来,而只能用人力来抗挑的现实。

    虽然按照惯例,我们固然可以在沿途行使“就地调达”的权宜之计,但是要我们自己动手下乡去搜罗,无疑是事倍功半的事情。

    我也得到了一匹新坐骑,驰援京口的骑兵队,乃是东南行司为数不多的机动力量,与我麾下的宁都尉在内少数人,也是旧识,因此他们作为昔日同袍之谊,所赠送的礼物,是一只铁灰色的吴山马。

    因为骑兵力量的相对匮乏,大梁曾经试图在很多地方都养过马,只是南方的暑热雨湿瘟疫造成的水土不服,一直是马匹等大型军畜的大敌,最后只有在闽地、吴中等少数具有大片高山草甸,相对干燥凉爽的地区,才获得成功。

    这吴山马便是其中之一,算是东南行司马匹来源的自留地之一。

    我想了想,还照例是将它命名为“灰熊猫”,既灰熊猫五世。

    当然了,左近也有对这个名字表示疑义和好奇的,我对他们的解释是,熊猫乃是上古神兽的化身,世称食铁兽,乃是西南特有的祥瑞,而灰熊猫更是其中的异种,因此,坐骑一次命名,多少能够带来逢凶化吉,代死替伤的好运气。

    从京口到江宁,不过一百多里的短短路程,却让我看尽了战火带来的荼毒与破败,出了京口以西的桥亭驿后,就十分明显的破败凋零,所谓十室九空,百里不闻鸡鸣的荒败景色。

    至少我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不乏流民载于道途,饿殍横于野中,但沿江的那些村邑市镇,至少也是人烟稠密,颇有生气的。

    江边青山如黛的大背景下,大片水网纵横的田稼之中,依稀有劳作的身影,被晒干翻浆的田埂垄头上,那些手持弓箭刀棒的青壮,也在有些紧张而警惕的箭矢这,大路上那些饥肠辘辘,蹒跚而过的人群。

    但是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了,连蓬头垢面的乞丐和坐在路边奄奄待毙的饥民,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零星驰走的巡骑和游哨。唯一没有变化的,就只有东去大江,轰隆哗然的涛声依旧。

    按照官军的说法,这是江南藩镇聚于江宁大城的最后一些残余抵抗,各种清野坚壁的成果,不过我的队伍取道穿过一些村落的时候,一些刀兵和过火的痕迹,明显是几天内才发生的。

    这就是乱世,无论胜负如何,也勿论兴衰成败,作为社会下层的普通人百姓,必须付出的代价和不可避免的悲哀。所谓“兴亡皆苦”的朴素道理,所差别的,只是秩序与和平重新来临之前的长痛短痛而已。

    对了,这些天的额休整和补充,我还有另外一个意外收获,这是在清点那些首级的时候,发现在京口粮河南堤的战斗中,我的部队,无意打死了一个敌军大将,人称镇三关的义安军统制曹晖,

    虽然这个“镇三关”镇的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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