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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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国朝的体制,包括殿前和拱卫两大军事体系在内的畿内军队,都要定期轮换驻扎在边城要地,与那些边防军和地方部队一起承当各种戍卫职责,
同时也是对于五路招讨行司或是四大都护府这样,掌握重要区域军事力量的外军将帅,各种分化掺杂和就近监控,也是一种保持战斗力的手段。
这种轮驻制度,却是数百年前的那位穿越者梁公主导的,名为“乾元鼎新”的军事改革,所留下为数不多的传统之一。
其主要核心,就是有感于安史之乱中,驻守京畿、都亟两道的南北衙诸军,在突然爆发的叛乱面前,各种虚亢浮滥孱弱不堪,以至于要靠勤王的边兵,重新挑选健儿来,充实天子行在和禁中的护卫力量。
因此在重建的北衙八军和十六卫体系之后,就将南北衙各军轮边制度确立进《兵典》之中,其核心的内容,就通过随机抽取上述中枢军队的部分人马,以三五年为期,定时轮换驻留在边塞重地,以便在日常边境冲突和区域战争中,磨砺武备和保持战斗力。
这样,通过若干个轮换期限之后,两京之中的驻军,总有一部分能够保持相应的战斗力,来对应各种突发状况,而不至于彻底被首都的繁华奢靡给彻底腐蚀掉。
只是再好的政策,也禁不住日积月累下来,众多背景深厚的权门士族所研究出来的对策和变通手段。
于是乎,那些不愿意忍受边地之苦,也不愿离开都畿繁华之地的世家子弟,就想办法在家人和背景的运作下,挤进所谓拱卫军都直的序列中,
因为都直作为拱卫军衙门“直属部队”,日常主要承担类似站班仪卫的职责,因此只要能保持一副外表形容光鲜的花架子,就可以比较轻松的混日子了。
有足够背景的人士,甚至可以雇人来顶替自己的勤务,因此自然也不能指望他们的战斗力,
要知道,在清远之变中,这些拱卫都直的第一反应,就是纷纷跑回家去寻求庇护,或是躲在行院妓馆里醉生梦死的逃避,以至于,清远乱军还未抵达广府五城,上官想起来到衙中点卯,结果发现已经是十不存一。
只是广府那边,把这群少爷兵都派来了,可见其抢班夺权争功劳和胜利果实的心思,是如何的迫切了。
若是这群公子哥部队,以他们不甘寂寞,喜欢惹是生非的专长,那搞出什么奇葩和是非来,也是丝毫不足为奇的。
当然了,仅仅以成分轮,这只部队并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起码那些以部下名义,配给他们当作跟帮和护卫的家将部曲,还是有不错的身手,或是相应的行伍经验。
只是平时各行其是,自称小体系,真要有事想要有效指挥他们,那得先通过他们的主子再说。
不过,这群中上层普遍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却是谁也不愿意沾手的麻烦,而夹杂在期间的另外两只部队,显然是作为保姆的角色,而不得不被动拉下水的。
这样这场莫名其妙的动乱根源和起因,似乎就串连出一点头绪了。
好在,我们也不是白招惹这个是非,动手之前,我已经让人换上了,那座仓房里得到神机军的甲服和旗帜。
不过起到多少效果就不好说,起码可以暂时拖延和转移一下对方的目标,这就够了。
随后我进入被围攻的港湾西区,发现滞留在这里的,除了我本家船团和商队之外,还有形形色色的好几千人,男女老幼皆有。
除了同样滞留在本地的那些商人和船主之外,其中大都数从城区中逃过来,企图登船出海的居民之类,却同样被困在这里,其中大半都是城中的富商大户、殷实之家,也有一些本地的官宦人家。
见到我的队伍,很有些紧张戒惧的情绪,或是冷淡麻木的态度。不过势比人强,在我们表现出的武力强权和威慑面前,他们不得不有所反应和对策。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举出十几个代表。
据说是因为他们的前任,一见面就被官军各种干掉的先例,这些家伙出现在我面前之后,就是各种无比低姿态低姿态的阿谀如潮,高帽子不要命的乱戴的极力奉承之后,多少表示出某种口风和试探,主要是期望我部,能够继续保护他们及家人之类。
并且为此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和酬劳,作为辛劳和牺牲的感谢云云。我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也懒得理会,随即把他们丢给刚刚赶过来的副将辛稼轩,让这位还有点正义感和理想情结过剩的家伙去处理。
因为我更在乎的是本家船团的得失,据说被抢了,还因此死了人。
好在情况并没有想的那么严重,就是货物的损失有些大,被抢走了一部分,又烧毁了部分,剩下的被当作障碍物和掩体,堆在码头上又毁坏了不少。
特别是本家贩来的棕油和鲸脂,被做成陷阱和投掷的简易火器,成为组却官军的手段之一。
还有几条船想仗着船小速度快,靠过来接人,而被官军射击的火箭和飞石给击毁,不得不弃船逃生。
其余人员死伤各数百,大都是婆罗洲会馆的商团成员,或是码头上的船主,行东,本家也死了十几个,伤者上百个,没有什么核心人员,主要还是得益于源九郎,这个老私兵头领的手段。
按照比较谦虚的说法,是他敏锐的感觉到官军中两部人马的不够默契,各自私心以及对财物的某种投鼠忌器的贪心,采取放火焚烧仓房和丢弃一些贵重物品,来打乱官军攻势,进行节节抵抗。
再加上本家别的不好说,但是随船的武装配备,却是相当不错的,属于我在天南假公济私的成果,各种非制式的弓弩几乎人手一把,所以才支撑到了现在。
我放下身段,在源九郎的引荐下,一一的慰问这些伤者和抚恤那些为本家出力的亡者,却无意再次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他身前倒插着一对双枪,正在龇牙咧嘴的往膀子上的创口洒白药。
“这位乃是本家推荐过来的一位壮士,”
源九郎主动为我介绍道
“几次乱军突入,多赖他冲杀在前出了大力的。。”
“恰逢岂会,些许举手之劳而已。。”
那人单手拱拱道,然后声音一下子变调了,
“林生?”
他却是不自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抹了抹眼睛,连带药瓶子都掉在地上浑然不觉。
“我这番不是在做梦把。。”
“罗克敌。。”
我有些难以置信,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对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没错,就是梁山那个爽朗且充满求知欲的阳光青年——罗克敌,只是这几年不见他也变了许多。看起来老练精干了许多。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2章 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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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波卷,跌宕起伏,来自大梁的南海水师,就这么长久的停泊在距离港城不远处,峡湾环抱的海面上,任由浪涌波荡的拍击,而缓急摇曳着。
零星的号炮声和升停变幻的旗语,才酝酿着某种紧张气氛。
南海水师附属的一只补给船内,穿着官员服装的几个人,也正在等候某种消息,直到一个高级军官踏进来,低声质问道
“为什么要节外生枝。。”
“这场变乱,可不再我们的计划之内。。”
“我辈的职责,只需配合南国的朝中高层,削弱西海道的力量,”
“努力促成他们重新全力投入北伐,以减轻国朝在西天竺和南部善洲的压力即可。。”
“再增加多余的意外和变数,根本毫无必要。。”
“你知道为此我们损失了多少,经营有年的本地关系和内线么。。”
“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去重新布线和善后。。”
“实在是没有办法。。”
其中一人辩解道
“我们正在会商善后的事宜和收线的事情。。”
“谁能料到那些拱卫军的人,居然刚好出现在那里。。”
“就这么发酒疯冲撞过来。。”
“为了在场诸位周全计,就只能请他们全部去死了。。”
“本来是打算暗中处置掉,再栽给城中某只客军,”
“谁想到那些人颇有来头,拱卫军中不肯上罢干休,乘机哗然冲击府衙,发挥作乱起来,”
“结果事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步步演变成现今这个局面,却非本意啊”
突然一声邻近的号炮,打断了他们的焦炭。
高级军官出去后又进来道
“却是海兵队已经登岸了。。”
。。。。。
港区再次笼罩在密集的铳击声中,来自各种制高处和荫蔽物背后的铅弹如雨下,气势汹涌的攻击浪潮,再次化作无力的退浪流水,丢下满地的尸体夹杂着零星呻吟伤员的,一哄而散。
这是我们击退的第五波试图闯入或是夺取港区的官军武装。火铳在杀伤力和远近程的持久性,再次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只要有足够的弹药和备换的武器,他们可以以相对有限的体能消耗和士气,一直战斗下去。
事实上,姗姗来迟的反扑,比起我们想的还要慢,不过看起来总算有点精锐和章法的样子,不知道是从那里拉出来的后援。
或者说,是另一只“保姆”性质的部队?。只是虽然装备和士气看起来都不错,但是在巷战的经验显然是有所欠缺,
很快就被临时布置的各种机关和小陷阱,此起彼伏的零星袭击影响下,不由自主的分散了注意和,给拉长了队列,扰乱了阵形。
当他们发现布置在街垒背后的矛队和射手,并为之吸引住全力以赴之后,藏在附近建筑中的白兵队乘机近身突击,火铳居高排射,顺便冲着人群丢了好些火油弹,顿时打的人仰马翻,前后不能相顾。
然后教导队的骑兵,顺着海边长街径直冲过来,直接冲散了将旗所在的位置和集结点。
作为预备队的第一都和标兵队,甚至刚刚下令出击,就已经击溃他们,变成各种追逃捕亡。
几次下来
我们手中看押的俘虏,也超过了六千大关,并与被隔断的船团取得联系,获得了各种物资和后勤人手上的支援。将控制区域也扩大和延伸到了港区的大部分,
从这些乱军的俘虏中,也补充了一些人员,我当然没有后世**那种就地转化所谓“解放战士”的本事,
只是通过实物和饮水,外加威逼利诱的胁迫手短,然后令他们相互连座,失一人则处死一队,在铳枪的瞄准下,充当外围防御战线的一部分。
临阵倒戈或是脱逃的例子,不是死在督战的铳击治下,就是被迎面而来的官军,不分青红宅白的砍死,几度三番之后,自然而然就麻木顺从了。
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的感激和归心利用一时是一时而已。
同时大批城中遭受兵火的居民,也得到某种消息,自发的朝着这里聚集而来。这让我对于港城中正在作乱的官军,有了一个基本判断。
起码他们对于城区的控制力明显不足,或者说是相当有限了,根据逃亡过来的人陆续汇聚来的消息,大多数人所见的官军,大都在忙于抢劫和火拼而已。
涌入的人潮,这也让原本有些清冷的港区,变得人声鼎沸。临时搬空的仓房,已经容不下他们。
后来的人,就只能和家人亲眷仆从一起,在露天成群结队的席地而坐,忍受着风吹日晒和饥渴之苦。
当然也有人想依仗这身份或是金钱的力量,希望得到更好的优待和处置,当然回应他们的只是冰冷的刀枪,或者是毫不留情的驱逐。
能够留在这里只有两种人,有用的人和没用但至少无害的人,而只有前者,才能按照所体现出来的价值和能力,能够得到相对的额外优待。
然后我才有空,回头处理罗克敌这摊子事。
罗克敌真是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却是一言难尽的,只能捡几样比较要紧的说,
比如现在梁山已经是他的兄长罗骠骑在做主,因此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来自南方的援力,
我的小跟班阿骨打和排骨侍女三枚,现在也成了梁山的一份子,他们在那场大乱中没有事情,实在是太好了,显然我交给他们的临时庇护所,发挥了作用。
北地的官军势力,依旧是纷乱一片,但是梁山的周边环境越来越不好,各种民生凋敝,人口锐减,连打秋风和销赃的地方豪强土族,都找不到多少了。
特别是登州镇被覆灭之后,在陆地上的最后一点强援和渠道,都宣告失去,一连串连锁反应已经变成梁山上下切切实实的危机和压力。
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