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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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壕沟里的白兵队的刀下亡魂。。
此刻射生队已经射完了十几轮箭矢,退在一边休息兼做压阵,这时候铳队的火力持久性,就充分显示出来了。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除了几十只过热更换的长铳外,他们就没有停止过射击,最后连辅兵也拿着备用的武器,加入射击的行列,以增强火力。
而暂时排不上用场的矛队,则化身成临时的输送队,推着小车到处补充子药和燧石,看起来忙乱种自有一番次序。
在此期间,我们也被调动了好几次阵地,用来逐段逐段的掩护那些正在或是已经登城的官军。
在此期间,我们也和官军中的其他铳队合作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装备杂乱无章,缺乏系统训练的缘故,无论在射速、射程和准头上,都没法跟得上我们的步调,反而因为武器粗糙,屡屡瞎火或是装量过多的缘故,出现了多起炸膛的伤亡。
事实上打了不过是多发,他们大多数就不得不停滞下来,清理阻塞的枪膛或是修理和更换,发生故障的机件。
因此最后我部还是被单独拉出来,作为一个机动的掩护编制,只要一放开来打,就是绵连不绝的弹丸飞舞。
虽然这种对于城头目标的直射,实际造成的杀伤,未必能超过传统曲线抛射的弓弩,但是持续不断,咻咻飞舞的弹丸,还是足以构成某种实际威胁和心理威慑上的压制效果。
籍此,我们也可以向前沿军司,索要更多的火药和铅丸等物资。
期间付出的不过是十位数的伤亡,获得却是难得攻城体验和见历,经过大战争的场面后,随着配合日渐默契和动作流畅,肉眼可见的某种生涩和不成熟的东西,从这只新生的队伍身上逐渐褪去。
战地果然是最好的老师和教训。如此胡思乱想着,
我轻轻放开手中有些发烫的长铳,自有人将长铳从小木叉一样的支架上取下,再换上一只装好弹药的,我重新握住对着城头上,一个披甲的身影,然后略微抬高两分。
他正在奔走呼号着,将那些蹲在或是趴伏在地面上的人,逐一踢打着生拉硬拽起来,哪怕对方一边嚎哭,一边挣扎。
然后我扣下扳机,加量火药和特制长管带来的后坐力,清晰的传递到我的肩膀和手臂之上,这次他似乎没能再躲过去了。
因为用力过大的半身,几乎像是定格般的停滞了下,然后从腋下的位置,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泉来,于是他的烦恼彻底解决了。
第七个,我轻轻默念到,这是开战以来,我第七个斩获。
既然打到了这一步,连我也没有办法呆在后方,而是乘着这个机会,带着一小群临时抽调出来的,发铳比较准的人手,换上加长管和增量火药的特制长铳。
在标兵队的掩护下,对城头上比较重要,或是有价值的进行某种相对精确的集中打击
现在这种情形下,所谓亲冒矢石的风险,其实不大,但却可以起到很好,以身作则,鼓舞士气的作用。
所谓好射手,都是用弹药喂出来的,哪怕是比较原始的前装遂发枪,也有一定的概率和机会。特别是在采用了,定量装配好的弹药。
当然这种定装,只是在现有基础的改良而已,用一个大号炮仗一样,外表涂蜡防潮的硬纸筒,装好称量的火药和打磨过的弹丸用蜡封口,就可以保存较长的时间。
如果是名为喷子的近射散弹,在包裹铅粒和火药之间,还会加上一个薄薄的木塞,作为推力。
然后将这些定装的弹筒,十枚二十枚一组的,插在特别缝制的布条或者皮套上,就构成某种最原始的子弹带,每个铳手可以按照战斗需要,带上复数的数量,用的时候拧开蜡封取下弹丸,将火药倒入枪膛,再塞紧子弹,就可以完成计发前的步骤。
辅兵则负责回收这些硬纸筒,同时可以作为称量的单位,用大桶的火药和铅子,进行某种复装,弹药也有了几个初步标准化的规格。
有了统一分量的弹药,在射击手感上的把握和距离的测定上,也有了一个比较统一的标准和规范,再加上实验性的准星和简易标尺的应用,(这些刻度精密的小金件加工起来,委实不容易),足以构成一定距离内的战场杀手。
几乎是隔着我的弹道为指引,十几声连续枪响,再次将我打脱靶的那个目标,连体他身边几个忍不住站起来的身影,一起掀翻在地。
然后响起几个鼓点,半个团的官军越过我们,再次沿着前番留下的云梯,奋力攀上城头去,然后与存在感已经相当稀疏的守军,捉对厮杀成一团,于是我们再次闲停下来,将目标转到其他方面。
这时,轰的一声震鸣,将我的目光吸引过去,在我们远处的位置,战斗再次推上了激烈的关头,
神机军的大炮也被奋力推到近前的位置,几乎顶着城门对轰,直到打开一个让士兵突入的破口,轻型的火巢车,手炮队,弹射器,也将城墙崩裂的缺口附近,重新搭建起来的掩体和工事,打成了一片火海。
但是那些敌人总是顽强的在这些看起来不可能存活下来的地方出现,拼死阻挠这官军的进展。
连神机军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伤亡累累,相比之下,我们反而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始终在多数敌人的反击距离外作战。
这时前沿的最后一支预备队也终于动了起来,这是一支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会不禁感叹的精锐部队。
他们是来自中军直属虞侯军的虎贲之士,连头到脚的精铁甲叶、牛皮甲衬,内里衬以茧绸、熟麻,四层包裹下来,除非被攻城器械直接击中,或是直接戳在脸上,否则大部分兵器箭矢,都拿它开不了封的铁包肉罐头。
士兵人人绣袍披风,军官敷以大氅,头上的白羽和朱缨子,如林一般在风中抖擞着,看起来各个牛逼的一比。
相比之下,我这队刚刚发了一笔洋落,射声队和铳队大多穿上一件半身镶甲,肉搏近战的白兵和矛队才配全一套连身披挂的人马,就显得寒酸的多了。
在旗号的指挥下,他们缓慢而坚决的排成一个纵队,最前列的是一些高大的牌手,所构成的一个锋头,就像一架硕大的撞车,让人毫不怀疑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
相比其他狂热嘶吼着,撕碎一切试图阻碍他们事物的普通官军们,他们无疑要沉静而无动于衷的,犹如一群群金属雕塑,只有在接到进军号令的那一霎那,才仿若鲜活了起来,变成一只汹涌而咆哮的长龙。
随着这支部队突入城中的渐渐远去的喧嚣声,我们接到新的命令,跟着后卫部队通过已经夺取的城门进入,协助官军巩固稳住后方。
这时候,打了许久酱油的矛队和白兵队,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69章 初入、本恶
(全本小说网,。)
站在一片残破,满地尽是血水混杂着瓦砾的城墙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已经逐渐被兵火和尘烟笼罩小半的,曾经繁华一时的陪都大城。
掷弹兵正在逐一清理那些潜藏在房屋中的残敌,时不时在震爆声中飞出来的血肉碎块,或是浓烟烈焰中奔逃而出的人形火团,证明者他们的战果。
就像是卓有效率的拆迁队,他们所过之处,留下的是满地残垣断壁废墟瓦砾。
至于我们这只龙州团左,则只要呆在名为萦景门的城墙上打酱油,顺便干掉几小股不知道从那里流窜过来的残兵、暴民。
按照前沿军司的说法,戒严令的期限之内,只要是城内亲眼判断,能拿得起武器的人,都可以算做敌人来处置。
我部呆在城墙上的大部分时间,就用弓弩和火铳,射击那些试图靠近城门的可疑人等。
顺便操练那些新补充进来的人员。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总是不缺乏飞蛾扑火一般,跑过来试图夺路逃生的残敌。
在此期间,被我们坑蒙拐骗,甚至是拉羊拉来的那些辅助役的民壮和义勇,被优先补充了最容易速成的矛队,和残存下来的老人一起,重编成三个矛队。
虽然平均战斗力削减了,但是整容整齐的重新装备一新后,看起来也想那么回事。
而按照不同期限雇佣来一百多名武装义从,都是最多不过三五十人的散队,因此直接编成两个全新的第三、第四白兵队,继续沿袭他们自己形成习惯和方式作战,他们拿的是十日一次的旬薪,伙食参照正编,安置费、烧埋费和置装钱先发了一笔,战斗伤亡也有额外抚恤。
最后谈下来的最少雇期是半年,他们自备刀兵和不同程度的着甲,少数人还有坐骑或是挽马,看起来是颇为精壮,不过具体素质和表现,还有待观察。
其中十几名有坐骑的义从,被我另外抽调出来,多给一份日薪和马料钱,以充当充当探马和斥候。
至于第一批几十名划拨过来的军奴,由于担心他们抱团串联闹事,都是从各个队头里,按照罪行和服役期限,随即摘选出来的。
同时为了防止这些身负罪案和不法亡命之徒,把不良风气带进队伍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缘故,这些军奴按照抽签,被打散编排到各个肉搏部队去,让各队老兵盯着慢慢的打磨。
不过目前看起来,他们还算安分,特别在我设计狠狠整治了几个刺头,将他们变成挂在城墙上呻吟的晒咸肉之后,又给其他人一笔见面礼式的犒赏之后,就识时务的老老实实接受管教,就不知道遇敌之后会怎样。
此外,我们还得到意外的援助,
因为是作为第三番压阵部队,前沿军司给我们补充了一部分人手,主要来自前些日子被打散或是损失过大,而被阵前撤废番号的前官军。
据说是因为在叛军的数路反扑中,这些骄胜大意的部伍,表现的实在有些难看,甚至还不如某只团练,因此被中军乘机提议发起起一连串人事变动,撤除了几只营团下的番号,让残余的士兵,别充他部以观校赎。
期间传闻是前沿军司,在将这些残余部属,打发到补充营的过程中横插一手,把这些原本该配给某只正军的兵额,给截胡过来一部分的。
虽然很有些刻意替我们架梁子,好心的拉偏帮,顺便拉到火炉边上烤的味道,却又不能不接受的阳谋手段。
不用说,用脚去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出自那位,没有完全放弃某种企图的魏都指挥,“好意”和手法。对此我也只能在心中恨恨暗骂一句“你妹啊”,然后对着带队的虞侯,表示出某种求贤若渴的热忱。
因此,这些划拨过来的兵员,装备和训练还可以,不过战斗意志和士气就不好说了,既所谓疲老哀兵,对于我这么只异军突起的外州团练,也很有些复杂心态和纠结之情。
毕竟,对于这些前官兵来说,被解散番号不说,还被发配充实到一只杂流的团练中去,可以说是某种羞辱和惩罚,但也可以看作某种鞭策和激励,就看他们怎么理解了。
不过,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至少他们可以用来补充进我的老部队,用令行禁止的日常来规范和培养其服从性,然后再考虑慢慢重建信任感和熟悉亲近,从某种程度上说,任何一支骁勇善战部队,都使用金钱和荣誉喂养出来的。
虽然除了铳队之外,成分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许多,但是我的麾下也一下扩张到了一千六百多人,连带辎重队和马帮,也有人手一件的弓箭或是短兵,作为武装。
因此少不得籍着这个机会,好好整顿疏离一番。。
当然我自掏腰包筹集军备,武装招募这支人马,籍着这个机会来到战场,所求的不过是实战的经验和历练。
但是新上战场不管对手是谁,杀人杀的多了,自有一股子厉气积攒下来,若是没能及时在荣誉价值观之类的方向,适当的加以引导,就很容易就积累质变成戾气,或是统称为战地创伤的心理隐疾。
无论是亢奋起来就敌我不分,也不管号令的杀人狂,或是因为心里封闭而几乎毫无主见,只会闻号令而动的行尸走肉一般的士兵,都不算是合格的军队。
因为,除了筋骨体魄上的熬打磨练和繁重的勤务、修习无暇他顾外,
有条件让士兵从其他渠道宣泄情绪和压力,没条件也能用威望和信誉来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也好,任何一个统帅对军队的掌控力,都必须得到保证。
按照故事大多数军队的做法,就是短暂的期限能放纵士兵在占领或是控制区内,为所欲为来发泄多余精力和紧张,就是最惠而不费的常见做法,正如现下某些官军在城中所经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