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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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疑惑的走到一具抬杆前,突然眼前窒息的一黑,却是被人套上黑布袋,努力挣扎叫喊几声,就被重重的敲打一下,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醒来之时,已经在一个临时布置出来的昏暗刑房之中,被数名不怀好意之辈,被团团围住了。
“罗三柜,须得请您帮帮我们兄弟了。。”
。。。。。。。。
南朝的户部,虽然被司农寺下属的钱务、铸印诸局和被称为度支相的户口色役转运使,分走不少职权,但依旧还是国朝。司掌天下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的重要部门。
下辖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四大部司,其中户部分司,又是第一大部门,管领九路清正司,为部中第一等要害之处。次一等的为内俸处、现审处、督银处、捐纳处、三官内仓等外围附属机构;
又内设南、北档房、司务厅、督摧所、当月处、监印处等处理日常行政庶务,
其中负责衙门的抄目、文书收发、呈递拆件、保管监督使用印信等内部杂务的司务厅正丞卢铨,正是这其中重要而不起眼的一环。
他也是户部为首的南朝官僚体系中上下沟通的重要“活眼”之一,所谓位卑权重,靠近上官们隐私机要的少数“内要”。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可以决定上官们所获得公文的优先次序,来间接影响他们的态度乃至决定,这也是这些中下层官僚,最擅长的伎俩和手段了。
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便是让宇文家在光复经营多年的汇源号,变成某种筛子最大的罪魁祸首之一。
当然了,站在台面前的,只是一个太府寺常平署的录事郑七官而已,还是通过他安插的家人来行事,可谓是滴水不漏。
拥有职务便利所获得种种真假不一的内部消息,他可用在钱市和债市上制造出某种呼风唤雨的表象,而聚集了一帮子各个行当的人物,为他行事和获取便利。汇源号,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节点而已。
通过这种在底层中的布局,又为他罗织的关系网获取种种正常渠道以外的额外收益,来巩固他自身和背后靠山们的关系。
只是,曾几何时,他却被巨大的烦恼和惊恐所笼罩了,因为,他令人做的最熟的放账和洗钱的勾当中,出现了严重的缺失。
负责实际经手的郑七官,将一笔数目颇大的金钱,通过内部关系,转寄在一家名为汇源号的中等钱庄之中,完成改头换面的最后一步,却在这个关口上出了状况
来自宇文本家的人秘密查账,待到宣布钱柜重整,放在汇源号里折转的钱没了,只能用自己的老本去抵偿,因为这是作为他的连襟,郑七官派遣家人勾结内部所为,几乎没有任何追索的凭证和由头。
然后他彻底做蜡了。
要知道,那些大人物,才不会理会什么天灾人祸的理由,一旦知道属于自己的分子钱出了岔子,少不得将他在内的关系人等,连皮带骨的都吞下去。
直道近日,突然有人告诉他,不用为这点亏空操心了,只要他能发动全力去对付某个人,只要能有所成就,十个亏空也补回来了,显然,无论是于公于私,他已经别无选择。
此外,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另有一位来自畿内军中的人士,他叫陈子锟,他的家族虽然是这既是年才崛起的新贵,但是攀升之势颇为强劲,只是在财力上,略有不足而已。荫补为骁骑校,又晋选左城防军副都虞侯,正是风头正健。
这位虽然与那个目标,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却有着间接的某种夺爱之恨,
那位崔女正的名声虽然不妥,但是正当韶华之年,容姿出众,来自前夫身后的巨额身家,也是实打实的让人眼红耳热的,只是少数有资格打她主意的人,相互牵制和忌讳颇多。
只是近年来,经过那件颇为轰动一度沦为笑柄的废约之事后,让人发现她的背景和靠山,其实已经不怎么给力,所以这两年,她努力想靠上陈蕙仙那帮人,借助兰奢号的名义,来阻挡那些潜在觊觎者和巧取豪夺之心。
他虽然在家中的地位靠后,也没有资格继承世职和爵位,但是只要取了这个新寡文君,至少也可以从身家上,少奋斗几十年了,同时也是为家族补上略有不足的一环。
结果世事难料,广府乱起,这位骁骑校也忠勤王事,引兵围讨,逐猎叛党于畿内,虽然因为争功的番号太多,没能抢得破贼之功,但是也是名列在御贼得力的名录上。
怎么一夜之间崔女正,就成了罗某人的禁脔了,被带回到他府中之后,就在没有出现过,可想而知是发生了怎样让人情切的事情啊,这不由让那些有过企图和指望的人,不免大失所望到恼羞成怒。
不过那位大公子背后的罗藩,再怎么没落,也是八叶世臣之族,不是普通手段可以轻侮的。若是惹急了对方,带着人往藩内一躲,也足以断绝大多数人的想念。更别说以梅山行馆为纽带,站在他背后的其他背景和势力,也让人忌讳良多。
因此,陈子锟几乎是和卢铨一拍即合,但是幕后的人并不满足这些结果,
甚至为他们,再次联系到了一位临时的盟友,东海道大名鼎鼎的私贩头领之一,苍鹞子冯十三,人称南海十三郎,出自家世显赫的万安冯氏。
相比五脉八叶世臣之族之中的排名五脉第二,出自岭南第一大族冯盎的后人,开元天宝一代权宦高力士养子出身的雷州冯氏,这一支出身卑贱却要传奇的多。
因为其可靠的祖先,最多可以上溯到乾元年间的意味大海贼,人称海龙王的冯若芳,曾经被成为“海上龙王,路上梁门”的存在,因为行掠海上而富甲南海,
不过他很快就知趣的接受了南海都督府的招抚,并且讨灭另一位横行西海路的大海贼陈武振,而举族归于新设的万安洲,以多年积聚在陆地上,过起超级大地主的田舍翁生活。
地方志称其“奴婢居处,南北三日行,东西五日行,村村相次”,由于家世族人在海上的天然渊源和专长,万安洲冯氏数百年沿袭下来,在南朝水师中极有影响力,历代门生故旧无数,号称海军望族。
这位十三郎却是其中的异类,被族人视为耻辱和家门不幸的存在,十五岁就杀了官长,叛逃出海兵队,变成被悬赏通缉的黑人,进而在横行外海私贩之中名声鹊起。
在南朝版图之内,随着各路水师昌盛,血红大蟹的旗帜所过之处,而传统的海贼几乎禁绝,官私船只遇劫之闻,这些年下来,基本只存在那些偏远边缘之地。
相比之下,却是各种走私活动的长盛不衰,在各种垄断和专营之下,无论官府如何剿杀歼灭,总是不缺乏源源不绝的逐利之徒,在地方上利益相关的关系网和保护伞下,一次次的死灰复燃,更别说那些来自各大豪门世族的幕后操手。
因此这位家世渊源出身的南海十三郎,经历了由官到贼之后,几乎是凭借一跃成为其中的翘楚,进而拉起一大帮人马雄踞一方。
而在生死不论,高达数千缗的赏金之中,至少有大半是他的家族提供,可见其行事手段。
而这位十三郎,刚刚在汇源号里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一笔通过勾结的老关系暂寄其中,准备利用宇文家的名号作为掩护,铸印成钱的藏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作为一个横行外海,与官军常年周旋而立于不败之地的大私贩头子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损失和耻辱,因此他哪怕犯天下之大不韪,也在不惜在颇为敏感的现下,聚众上的岸来,寻机行事。
作为一个成功的走私集团首领,最不缺少的就是岸上千丝万缕的关系人等,也正是这些关系人等中的某些偶然因素,将他们这些本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拉到了一起为一个目标而各自行事。
按照他们被告知的说辞和内幕,一个实际不讨藩主喜欢的大公子,显然只是个缺少根基的水货而已,他的基业同时又是一大块肥肉,只是他很会构件关系网,牵扯到的人,不免让人有些投鼠忌器。
现在这些妨碍和忌讳的因素,随着来自更高层次的声音和态度,就像是滚汤泼雪一般的消融在即,又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这些贪得无厌的走狗之辈,为自己背后的势力,撕下那最肥美的份额呢。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42章 潜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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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五城十八区,又十一附县,下辖户口百万计,流内的官员杂贰数千人,便装坐在茶舍里等待的哥舒庆,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祖上,可以上溯到天宝年间,安南都护府麾下统领白弩兵的马使哥舒晃,
但是,相比出自天宝西军老帅哥舒翰一脉的,如今在西朝大夏作为国族分支的,大名鼎鼎的大小两哥舒,他这支生活在南朝大梁境内的哥舒氏,就未免有些拿不出台面来,
虽然理论上他们都是睿宗年间,后突厥汗国——突骑师被击灭后,内附的大姓——哥舒部的渊源,不过哥舒翰乃是大首领世系的出身,又是西北边军的名将,历任陇右节度使,先锋兵马副元帅,太子太保,人称“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与天宝年间几乎掀翻天下的安禄山,并列异姓两郡王之一的西平郡王。
而哥舒庆的先祖哥舒晃,只是一个被分遣到南荒的俾将而已,最多也就做到了一任兵马使而已。但丝毫不妨碍他,在介绍家世的时候,与有荣焉的攀附上一句,某家乃西平郡王的余裔。
因为哥舒晃之后,他这一族在军中仕途上,就没有太大的起色,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卑官小校的阶层打转,不过因为先祖哥舒晃还是留下了一点余泽,当年率领白弩军,参与打通与南平都督府水陆往来的红河大远征,哥舒族人在沿河的贸易中颇有建树,因此有足够的钱财,维持哥舒庆这一支,在官家体制内的营钻,作为对家族的援应。
到了哥舒庆这一代,确实花了老大代价,才从外郭的附县,弄到下城里的这个位置的,因此迫不及待的将新上任的第一桩差事,办的漂漂亮亮来大些后面的举荐人,也是给那些新下属们,一场变相立威和兜揽好处的机会。
蝉鸣习习声中,简陋的茶棚中,迎面吹进来的热风,就算是不停的摇扇,也免不了逐渐的汗透颊背,但是这里的视野正好,刚好可以瞅见对方的场所,却又不显得突兀和惹眼。
理论上,他只需耐心的坐在街口,喝着陀耶花泡的焦糖水,等待相应的事情的发生就好了。可是他左等右等了半天,茶水已经灌了好几盏,下腹都有些憋涨起来,
却没见丝毫的动静,按照安排已经进去闹事的若你,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他突然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好吧,只好采用更加露骨的手段了,他扭头示意了一下,坐在邻座来自武德司的快行们,纷纷起身来,四散开来,然后从各个方向站好街口之类的位置。
说实话,他是不太情愿让这些武德司的人,分走自己的功劳和好处的,可是谁叫自己派出去的人不太给力,这么就没了升息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安起来,重重喝了口糖水,捏着袖袋中那封批文,随即又努力的安慰自己,
对方拥有,东南招讨行司的背景又如何,这里可是广府,豪门满地走,贵姓多如狗,各种上层关系错综复杂的畿内,
更何况只是最不要紧的后路置制的一个小小司马而已,在这个畿内真算不得什么,相比之下麻烦的反倒是作为海藩宗子的身份,
所以须得一个由头,让宗藩院那些被招呼过的老大人们,可以装聋作哑的一个由头,官面上的手段,才好名正言顺的介入,。
不过这种静默和坐视,也是有期限的,如果没有能耐找到,或者制造足够的的机由,那宗藩院也不介意用这些小人物,作为杀鸡儆猴的靶标,刷一刷日常存在感的工具。
不然除非是十恶之条,或是三司会审,否则只有宗藩院才有资格,提请处置这些海藩子弟,
这时,一部装满陶具的大板车,突然停在了茶舍之前,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高声呼道,
“店家,给咋装两缸白茅水,一缸子苦菊茶。。”
混账,哥舒庆暗骂了一声,这辆大板车,恰巧就遮住了他观望的视线,那些武德司的人,可还在等他的信号。
既然原本派人进去制造混乱争执,再乘乱刻意留下一些“赃物”的手段,已经行不通了,那就只能亮出身份一举冲进去,做成既成事实再说。
“快让开。。到别去”
一把铜钱被洒在桌子上,哥舒庆按奈火气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