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裔-第3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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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攻城,人家这要拦腰截断,就会造成半渡而击的效果,到时候进不得退不得,可就难受了。
他一边下令撤军,一边怒声吼着:“锦衣卫的情报是怎么做的?皮矮子你给我滚过来!”
皮矮子打从那些人出现在战场上就开始问询怎么回事了,这个时候心里有了底赶紧赶了过来:“大帅。”
“你外围的弟兄们都睡着了么?这么多人冲过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皮矮子一脸苦色:“大帅,弟兄们都以为这是一群叫花子,谁知道他们是军伍。”
“你听听这厮杀声,你家的叫花子有这么大的声势?”
皮矮子伸手一指:“大帅你看他们拿的武器、穿的衣服,弟兄们实在不知道他们是军伍啊。”
烟尘之中秦越定眼望去,这才发现那些人连一身像样的盔甲都没有,手里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木棒锄头应有尽有。
他也不禁皱了皱眉头:“满清朝廷什么时候穷成这个样子了,连兵器都舍不得给军伍发了?”他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唐仁津自己组织起来的,一时半会根本凑不齐这么多兵器盔甲,况且如今满清家底也不是很厚,兵器盔甲都用来装备那三府的军伍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给他。
秦越一摆手:“派一队弟兄过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要是来投奔咱们大明的可别打错了。”看到敌军这种装备,他也只能做这种猜想,若是真的是来投奔大明的,杀了可就自断一臂了,以后别想河南省的地界有人再帮大明的军伍。
一队军伍冲了上去:“你们是什么人?跑到两军阵前做什么?”
要说唐仁津也真是个君子,大声喊道:“剿杀反贼,护我大清!”要是一般人看到是明朝的人,直接抽冷子就上了,哪儿有空搭理他们。
这一下所有人全都明白了,这是敌人,立刻赶回去报信,他们的人物是报信,可不是杀敌。
秦越一听也不客气了:“全军听令,给我冲上去,斩杀这些满清的军伍!”说着他看了那边一眼:“马将军,你带着三千人压住阵脚,防止城里的人杀出来!”
马九功领了军令,带着自己的人压住了阵脚,大军立刻一拥而上。在秦越看来,既然是三千人那就是自己的开胃小菜,非得一口吃掉他们让满清的军伍长个记性,以后少拿这些不成器的来挑逗自己。
事实证明,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唐仁津只凭借一腔热血,根本就没有机会撼动大明山河军的脚步,没用几个回合那边的民壮就开始溃败了,而秦越也发现了他们的本质,这根本是军伍,而是一帮种地的农民,抡起锄头来把用的力气大了把人砸死,还没等砸第二锄头就被自己人给宰了。
秦越大声喊着:“别下死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如果这些人是满清的军伍,秦越当然不介意把他们一口吃掉,但是这些人都是拿着锄头的百姓,都说慈不掌兵,秦越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目的,这些人应该是自发组织的行伍,若是把他们都宰了怕是会激起河南省百姓的同仇敌忾之心,不如打败了他们把他们放回去,也能震慑住那些想要帮助满清军伍的百姓,反正这种战斗力的百姓别说是三千,就是三万对于战局影响都不大,放了就放了。
领头的唐仁津已经贡献了他的一腔热血,除了溅了一个山河军的将士一身血,弄脏了衣服,什么成果都没有得到。失去了唐仁津的这些百姓突然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秦越冷笑一声:“尔等都是汉人,如今却帮着满清鞑子来屠戮自己的族人,念在咱们同族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了你们,若是再有下次,非得宰了你们不可!快滚蛋!”
那些人这才明白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扭头就跑,城头的守军还没看够,城下的战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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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秀才遇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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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汝州兵到达战场到袁宗皓带人把他们完全击溃,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南阳府的刘广武根本就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支援,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开过。
从此汝州有了一个流传市井的故事版本,我们真傻,真的,我们明知道满清鞑子不把我们当人看,还傻乎乎地冲上去帮他们守城,我们三千弟兄,连着那可怜的知州唐大人,或者回来的连一千人都不到。
这件事从眼前来看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传言的发酵需要时间,甚至民心思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种子既然埋下了,就会有生根发芽长大的一天。
袁宗皓的攻城计划因为唐仁津的乱打一气只能推迟一日,古人曾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将士们今日的锐气全都用在了唐仁津身上,再攻城的话效果未必好。
城头上的刘广武却是把唐仁津好一顿骂,本来今日就能解脱了,谁知道跑来一个多事的,还得再多守一日,自家的车马都准备好了,谁知道再耗一夜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有的时候人要信命,刘广武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命,就算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天夜里,城里的武将吴泽远发现了刘广武的异常,稍稍一查询便明白了自家主将要弃城而逃,立刻纠集了自己营中的弟兄来到了刘广武的家中。
刘广武本来都快要入睡了,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出了门一看原来是营中的将领吴泽远,顿时一脸怒火:“吴将军,你这是要造反么?”
“造反不敢当,只是想问一问大人把家中收拾的如此齐备想要做什么?”
“本官做什么要向你禀报么?”
“国难当头,大人不思以身报国,却要弃城而逃,若是大人弃城而逃,全城士卒必然士气大跌,到时候南阳府就守不住了。”
“你这混账太聒噪了,本官说了,本官怎么打算与你无关!”
吴泽远冷哼一声:“既然将军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别怪末将无礼了。来人,把大人绑上城头。”
“你这混账东西要做什么?”
“大人,自今日起你便吃住在城头,你的家眷弟兄们也会帮你好生看护,直到南阳城围困结束之后,末将自然会把大人的家眷如数交还到大人手上。”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大人你要是不好好带着我们打仗,那么弟兄们也绝不会客气。
刘广武怒声骂道:“你这混账知道什么,我要逃跑是简亲王的命令,你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不怕诛杀九族么?”
“既然王爷下了命令,那就请大人把王爷的令旨给末将看一眼,末将保证立刻自缚于大人面前,任凭大人处置。”
刘广武现在算是有苦难言了,这种命令怎么可能会把旨意落到实处?不管这仗打得赢打不赢,若是这种命令留下了把柄,以后就成了朝廷的官员攻讦他的理由,到时候就算是喇布,也顶不住那一道道弹劾,所以喇布传令都是用的口信。
看着刘广武的样子,吴泽远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末将只能对不住了。”说着一挥手:“请大人上城楼守城,留下三十个弟兄,若是大人家里有人作乱,为了大人家眷的安危,把他们宰了!”
刘广武家中想要作乱的只能是他的心腹,因为这些人要带着刘广武的家眷逃跑,就只能把这三十个人宰了,这一句话算是断了刘广武的后路。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刘广武虽然不是秀才,但是吴泽远已经先入为主,无论他说什么吴泽远都觉得他在狡辩,况且喇布只是传了命令,根本没把具体的理由说清楚,刘广武根本也没想过喇布到底要做什么,一时半会哪儿能想明白他要干什么,自然也就没办法说服吴泽远。
就这么在城头睡了一宿,幸亏是夏天,要是冬日,非得把这位可怜的刘大人冻死不可。
刘广武无心应战,又担心守不住城池,便索性把守城的大权交给了吴泽远,反正他想尽忠报国,就让他看着杀吧。
这些军伍中的将士得知大权已经落到吴泽远的手中时全都提起了精神,刘广武的表现已经证明他无心守城,吴泽远不一样,这可是行伍里有名的硬汉子,有他在大家的性命也就有了保障。
也合着山河军得历经一番磨难,若是昨日直接进攻,虽然难一些,但是肯定能够一战而下,现在可就得苦战了。
云梯和攻城锤在弓箭手和盾牌手的掩护下来到了城下,双方开始了激战,袁宗皓坐镇中军,立刻觉得这股人马和耿尚联军不一样了。
虽然以前有些警醒,但是经过了对阵耿尚联军的数次胜利之后,军中的将军心中难免会生出一丝骄傲,夸张点说就是小觑天下英雄。如今也算是给了他们迎头一击,这城头的守军进退有据,跟他们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程孝廉也在远处观战,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冲在攻城的队伍了,没有必要也很不值,他只是在观看满清军伍的战斗力,虽然也和图海交过手了,但是每一支军伍都有自己的特点,只有分析出每一个军伍的特点,才能更好地对付他们。
陈承安看到了攻城的场景笑了一声:“皇上,看起来秦大人他们有些准备不足,前方的将士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程孝廉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扫北军在这里,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天底下所有的强军全是一场场硬仗打出来的,从来就没有天生的强军,他们若是不经历这一步,很难成为天底下一流的军伍。”
“说起来还要感谢这城里的守军,若是真的让咱们一战而下,臣可就要担心他们能不能在三方势力的合围下撑住。”
程孝廉皱了皱眉:“城中的守军好像有些不对劲,若是按照喇布的想法,他们不该这么顽强,难道是咱们猜错了喇布的目的?周围的锦衣卫可有情况传来?”
杨有财赶紧开口:“没有,三地的大军的驻地和沿途之中我派了无数的弟兄,他们就算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出现在咱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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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南阳府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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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攻防战秦越没有什么收获,甚至连城墙都没冲上去,不过这也算是攻城战的惯例,第一日攻城的时候,城头的守城器械充足,火油、金汁、滚木这些东西都是要多少有多少,除非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或者守城一方丧失斗志,否则一日破城就是天方夜谭。
第一天的无功而返让所有的将士都有些失落,士气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吃晚饭之前秦越却把他们聚在了一起。
“弟兄们,今日攻城感觉如何?”
人群之中稀稀拉拉地回应着:“不好。”
“明日还得加把劲。”
“满清的鞑子还真不是好打得。”
秦越哈哈笑了一声:“本帅觉得你们打得很好,今日一战打出了我们山河军的血性来,咱们虽然没有摸到城头,但是总算是能跟他们打个旗鼓相当。”
说着他提高了音量:“你们可不要看这旗鼓相当几个字,当初咱们大明北京被闯逆攻破,弘光帝在南京自立,自那个时候起,咱们和满清交手多少次就输了多少次,一直把大明丢干净了,咱们也没打成一次大胜仗,今日你们能够和满清的军伍打个平手,证明咱们大明有了夺回天下的资本,只要咱们弟兄们加把劲,一定可以收复故土,到时候你们都是开国的功臣!”
说着他一挥手:“今日老夫特地给你们准备了炖肉,好好吃顿肉,明日咱们再打南阳府!”
程孝廉在暗处笑了一声:“秦大人掌控人心的本领又提高了一大截。”
“能把一场平局的仗说成大胜仗,也算是秦大人的本事了。”
“弟兄们心气很高,若是受不了今日的挫败,明日未必会有什么进展,秦大人这一招保管能让咱们的将士士气更高,明日交手,还能更进一步。”
城里的刘广武可是有些受不了了,虽然今日明朝的军伍没有踏上城池一步,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简亲王已经派人叮嘱过了要适当的放水,这样打下去岂不是违抗了简亲王的命令,若是简亲王认为自己故意阳奉阴违,以后随便找个麻烦就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了的。
但是现在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哀求吴泽远:“吴将军,兵权我已经交到你的手中了,你再扣押着我也没什么用处了,只会让大家觉得你是以下犯上,虽然将士们英勇作战,但是心里必定会嘀咕,不如你现在放了我,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军中的将士也能更好地为你效力。”
“大人放心。末将绝无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