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裔-第2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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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程孝廉转身走出了屋子里，整个西安城百废待兴，他打算四处转一转，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的，尽管王继勇不在这里，他依旧想让西安百姓安下心来，好好活下去。
闻杜若跟在了程孝廉身边：“看你眉头紧皱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么？”
“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满清的勇士是因为在白山黑水之间成长起来，因为生存不得已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事和不要命的血性，但是他们已经入关三十年了，这些士卒大多数都是在关内长起来的，京师奢华之地，就算是他们没有忘记骑猎，但是围场上练出来的本事若是有用，历朝以来天子近卫军也不至于是战斗力最差的军伍。”
闻杜若点点头：“你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满清的士卒我也看过，确实比中原百姓长得高大一些，但是要说就一定比咱们厉害也不见得，也许只是所有汉人心中的一个固有的想法，咱们汉人就是打不过满清的士卒，未战先怯，再加上满清虽然进关三十年，但是血性未失，一旦作战还有拼命的勇气，咱们的士卒自然就不容易打赢。”
程孝廉颇有些惊喜地看着闻杜若：“这一番话是谁教你的？”
闻杜若翻了一个白眼：“我自己也有脑子，当然能自己想了，再说了那些人谁会跟我说这些东西？”
程孝廉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要说军阵熟练程度，图海不过是从远征察哈尔的时候才开始组建军伍，咱们那个时候已经在缅甸打了不知道多少仗了，所以这一点未必会输给他，再多的便是那些悍勇之气了，咱们的弟兄都听过满清勇士不可敌的传言，所以一上来气势就矮了一头，再加上满清一上来气势很足，自然就会被人压着打。”
说到这里程孝廉一挥手：“满清的百战军伍都被调去打吴三桂了，咱们面前的图海之所以成为满清名将，不过是因为他用一支杂牌军收复了陕西，抛开这些不提，他们比咱们厉害的也许就是一个统帅了。”
闻杜若笑了一声：“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几个人站在一起琢磨一下，想出来的主意就够图海喝一壶的了。”
程孝廉打了一个响指：“没错，咱们其实本来就不用怕他的，他手下的士卒不过是被称为满清军伍，但是实质上还是王公子弟家中的奴才，这些人会拼命，但是未必会打仗，咱们只要仔细与他们打一场，未必会输。”
说到这里他激动地捧住了闻杜若的脸颊吻了一口：“杜若，你真是我的福星。”
闻杜若的脸色当时就红透了，甚至脖颈都跟着红了起来：“你，你怎么这样。”
程孝廉挠了挠头：“嘿嘿，反正早晚你都得嫁给我，先收点利息罢了。”
闻杜若趁人不注意猛地掐了一下程孝廉：“让你欺负我。”
程孝廉哈哈大笑，就往前面走去，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收住了，前面的大街上，一队衙役正在驱赶着一群百姓。
“你们这是做什么？”
衙役们也都是见碟下菜的人，一双眼睛早就练出来了，一看程孝廉气度不凡，自然不肯得罪他：“这位公子，这些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刁民，这块地方本来就是要给咱们大明军伍的人住的，他们非要在这旁边卖菜，让人家撞见了，一刀砍了也是白死。”
程孝廉听到这里笑了一声，这个衙役倒是没有欺负人的心思，他做这些是为了保护这些百姓而已，程孝廉笑了一声：“我是大明的殿下，你不用赶他们走了，第一，大明的军伍不会进到西安城之中扰乱百姓的正常生活，第二，他们也绝对不会无故加害自己的父老百姓。”
那些衙役都吓傻了，他们本来都在家中呢，听闻大明的军伍打下了西安城，然后知府大人派人把他们叫了回去，让他们照常办差，要不想砸了饭碗，办事就要有点眼力劲。
谁想到他们本来要给大军腾出一个好地方来，拍马屁没拍好拍到了马蹄子上，惹得殿下不高兴了，这一下可就真的要砸了饭碗了。
领头的一个衙役赶紧跪在了地上：“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
后面的几个人赶紧跟着跪在了地上，程孝廉摆摆手：“你们尽心办事，何罪之有，只是没有人跟你们说清楚罢了，去办别的事吧，记住了不许欺负城里的老百姓，不然大明的律法可饶你不了你们。”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说完这一队人便低着头离开了这里，走到了远处，一个年轻的衙役问领头的：“班头，你说这殿下对城里的百姓这么好，是不是一个好人啊？”
“我呸，他不过是演戏给城里的那些百姓看，当初图海进城的时候还三令五申呢，到头来不是该杀人还杀人，这些大人物的话听个热闹就好了，要是他们的话能相信，老母猪都能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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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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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廉当然没空管那些衙役嘴里怎么说的他，所谓日久才能见人心，短时间内他也没打算让西安城的百姓对他心服口服，大家都不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因为几句话或者几件事就能让他们归心根本不现实。
只有经过了长时间的考验，他治下的百姓确实能够吃得饱饭了，才会对他归心。
当然程孝廉也没打算利用这些百姓，他不可能带一队新兵蛋子上战场，面对满清的那些士卒，这些百姓很有可能在战场上掉头便跑，到时候就得连累着扫北军一起溃败，只求他们在后方不造反就好了。
而这个时候杨有财正在派人寻觅徐强的踪迹，他相信，就算图海撤出了西安城，他也一定不会放弃再打回来的机会，而这个徐强，身为锦衣卫的头号叛徒，一定会协助图海在西安城之中掀起一阵风雨。
程孝廉看着城内一道道断壁残垣，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西安城虽然很有名气，但是自古以来，一旦发生战乱，倒霉的总是这些有名气的大城池，这些城池的百姓也许没有享过什么福，但是这种时候绝对跑不了受牵连的命。”
这个时候闻杜若伸手一指：“你看那里。”
程孝廉抬头看去，只见周培公正蹲在断壁之前，身体不住地抖动，看起来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这个人有些奇怪，对着一堵墙哭什么？”
程孝廉笑了一声：“这个人做了一些亏心事，觉得对不住这里的百姓，所以才会对着墙哭，也许他哭得不是这堵墙，而是无数无辜的百姓。”
说着程孝廉走到了跟前：“哭有什么用处，人都被害死了，多少垂髫幼子嗷嗷待哺没了父母，多少黄发老人，卧病在床没了儿子，这些都是满清做下的孽债，你觉得哭一场心里就好受了？”
周培公用右手抹了抹眼泪，猛地站起身就要离开这里，程孝廉冷笑一声：“做了祸事便来哭一场，转头就走，若是天底下的道理都这么简单，那么也就不会有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种事了。”
周培公猛地回过头，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但是我只有两个字，休想。”
“也许并不是帮我，西安百姓被你所累，家破人亡者有，流离失所者也有，你不打算做些什么来偿债么？”
“我明日便来盖房子，给他们盖房子住。”
“周培公，我发现你这个人虚伪得很，你只有一只手臂，盖到猴年马月才能盖出一栋房子来？只求心安，不求结果是不是？我若是你，便应下了西安的差事，争取能够造福万民，你很清楚，你的优势在你的脑子，而不在你的手上，你愿不愿意诚心帮助西安的百姓，还是就为了自己心安理得，在这儿一栋破房子盖上三五年，住不了十个八个人。”
“你要我做什么？”
“西安知府身边还缺个同知，如今西安到处一片破败，百废待兴，知府大人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可愿意帮他为了西安的百姓重建家园？”
周培公呵呵一笑：“你少用激将之法，这个同知我可以干，但是一旦涉及到对付大清朝廷的事，我一概不参合，你要是非逼我出什么主意，我就辞官不做。”
“放心吧，对付满清用不着你，你好好在这儿经略地方，能够让西安府的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最大的功勋了。”
第二天周培公走马上任，开始接任西安府同知，周复民听闻他曾是图海的幕僚之后，欣然接受，在他看来，图海的眼光自然不会差，这个人的本事也一定差不了。
周培公上任之后立刻着手恢复西安城的生气，并且颁布了战时田地法，重新测量田地，分发土地，维持城内秩序，接纳各大商队，西安府立刻有了生气。
周复民也乐得轻松自在，腾出了身子去做别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杨有财已经寻到了蛛丝马迹，他从一些弟兄的嘴里得知了满清也存在和锦衣卫一样的组织，命名为海东青，既然是同行，便更好揣摩用意了。
他只是对手下的几个人说道：“若是你们这个时候是海东青，应该藏身何处，按照你们的想法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天晌午的时候，一队锦衣卫便在一家客栈的门后发现了一个疑似信号的标记，虽说经历了这么多场战乱，客栈早就半死不活的了，但是掌柜的又没法子把客栈卖出去，这个时节根本不会有人接手他的客栈，只能勉强开着，过一天算一天。
杨有财得知这个情况之后，立刻进了客栈里边：“掌柜的，我们是城里的官军，听闻你们店里潜入了奸细。”
掌柜的早就面无表情了：“各位军爷看见什么好便都搬走吧，这家客栈如今只剩下了这些东西，银子我是拿不出来了，铜钱倒是还有一些。”
杨有财呸了一声：“哪一个要你的银子，跟我说一下店里的客人都是什么人，要是爷满意了，给你点银子也不是问题，要是你敢胡说八道，爷便拆了你的店。”
杨有财很清楚，既然客栈后面有信号，海东青的人很有可能藏身在客栈周围或者就在客栈里，他这一次之所以大张旗鼓，是因为高处早就安排了弟兄们盯着，寻常人走动也许没法发现，但是一旦有人翻墙或是飞檐走壁，一定会被那些弟兄们看到，到时候依靠旗语就能知道具体的位置。
掌柜的总算反应过来了，这些人真的不是来敲竹杠的，而是要抓人的，赶紧把账册拿出来了：“店中还有六房的客人，你们尽管去看便是了。”
“我来问你，这六个房间的客人都是什么特征，有没有你觉得不对劲的人？”
“有啊，有两个人，在天字三号房里边，每天白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到晚上就要出去找个人办个事。”说到这里掌柜的压低了声音：“他们不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吧？”
杨有财呵呵笑了一声：“我倒是有句话想说给你听，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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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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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脸笑容走了过来，看着杨有财：“这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杨有财抓住了下巴，然后猛地一用力，就卸掉了他的下巴，还没等掌柜的惨叫出声，杨有财抓起他的左臂膀，猛地一用力，然后一转身又抓住了右臂膀，照常来了一下，掌柜的臂膀和下巴全都被卸了下来。
掌柜的惨叫一声，杨有财按住了他的脑袋：“你知道自己哪里演得不够像么？”
“疼，疼！”
“我们昨天刚刚占领西安城，你说那两个人白天一直在屋子里，夜里才出去办事，难不成图海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也这么偷偷摸摸的？”
掌柜的眼中露出了阴狠的神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同行而已！来人，把他带回去，严加盘查，人家用手段把咱们锦衣卫的人都给整治的叛变了，若是你们问不出来什么，咱们锦衣卫的脸可就让人踩在脚下了。”
几个锦衣卫很快把人带了回去，杨有财看了看四周：“你们几个去楼上看一看，既然掌柜的是他们的人，楼上就不见得有他们的人了，但是你们也不要放松警惕，若是在眼皮底下把人放走了，我可饶不了你们。”
说着他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你翻一翻看看屋子里有什么线索没有，不过按照这些人的习惯，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漏的。”
一个时辰之后，正在街头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