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裔-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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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看到你安然无恙站在衙门里面还能发号施令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你背叛了锦衣卫。”
“呵呵,一年六十两银子的俸禄,还不如当兵的打几场仗赚的多,鬼才愿意替你们办事。”
杨有财看了他一眼:“这份俸禄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殿下是说过要提高锦衣卫的俸禄,但是我给拒绝了,我说无论何时何地,锦衣卫都是大明的一把利剑,不需要用银子拉拢,况且我们潜伏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为了银子。你还真是往我脸上打了一巴掌。”
风石呸了一声:“狗屁,你日夜跟着殿下身边,最后要是能成就大业,早晚都能封侯,运气好还能混个国公当当,泽被后世。我们这些苦哈哈呢?每年拿着六十两银子在刀尖上办事,保不齐哪天就死了,就跟地上这位弟兄一样,被人砍了脑袋,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
杨有财脸色有些哀伤:“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想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早就娶妻生子了,你是家国大事都不耽误,你考虑过我们手底下这些弟兄么?他们每天朝不保夕,我好歹还能拿到六十两银子,他们拿得到六十两么?为了狗屁的锦衣卫荣誉就要搭上一条命么?”
“我承认我已经娶妻生子,但是每次要拼命的时候我从来未曾后退一步,就算待在殿下身边,殿下身边就安全了么?每天要预防多少明枪暗箭?就算我把你调过来,你能干得了这份差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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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臣愿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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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石冷笑了一声:“谁要干这份苦差事,今天若是事成了我就是曹操,到时候挟天子令诸侯,谁要做这狗屁锦衣卫?”
杨有财拍了拍巴掌:“好,好,好,与风三哥相识这么多年倒是不知道风三哥有这么大的野心。”
风石呸了一声:“老子野心再大,还是没有逃过你的眼睛,不过你也不用得意,锦衣卫早晚毁在你的手里,到时候锦衣卫的列位前辈饶不了你!”
杨有财哼了一声:“不过怕是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咱们锦衣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凡是背叛者全都要扒了皮挂在衙门之中,让弟兄们往身上吐唾沫,不过你算是走了大运的,咱们现在连自己的衙门都没有,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他带着风石去处置锦衣卫的内部事宜,程孝廉可是把眉头都快皱折了:“孟轲啊,你说黎州安抚司这烂摊子怎么收拾呢,这里周边可是还有不少土司,让甄明这么一搅和,只怕那些土司也会轻视咱们的。”
孟轲嘿嘿一笑:“殿下你可算是问着了,我连一个山寨的弟兄都管不住,你还问我这个安抚司怎么办,这不是逮着瞎子问路么?”
“哈哈,你还真该多读几本书了,那叫问道于盲。这个甄明是齐家的人,那些其他的小吏会不会是别的家族的人?要是这么折腾下去,黎州安抚司就得毁在咱们手里了。”
“那还不简单,殿下手里不是有个书院么,找个自己人来干不就好了。那些书生的底细咱们可是一清二楚,总不可能再出来个家族子弟吧。”
程孝廉苦笑一声:“要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若是选贫民子弟,他们未必有这么宽的眼界和手段,肯定对付不了手底下这一套人马,若是选个家族子弟,有家族的帮衬倒是能很快立足,可是万一有一天他们家族站在了朝廷的对立面,怕是又会旧事重演。”
“没有这么严重吧,这样说咱们选那些知府大人都得选没家族的人了?”
“这不一样,知府再怎么说都有上司压着,这黎州安抚司的上级就是四川巡抚,四川巡抚可是一年都来不了一趟,就像是一个小的独立王国,偏偏周围还有不少土司,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乱子。这一次是甄明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地方,不然他直接压迫手下的土司,只怕土司做起乱来,够咱们头疼一阵子的了。”
孟轲挠了挠头:“嘿嘿,这些事情我可是真不知道了。你还是问问那些读书人才好。”
程孝廉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让人召集黎州安抚司的官吏们,同知,副使,佥事这些人全都被叫了过来。
正是半夜时分,门口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对着柱子上绑着的一个人说些什么,那个人不断地发出惨叫,据说是在剥人皮,能不让人提心吊胆么?
一进门这些人齐刷刷地全都跪在了地上:“罪官参见殿下。”
程孝廉呵呵一笑:“黎州安抚司被一个安抚使弄得民不聊生,你们竟然不闻不问,也不像巡抚府检举,这个官儿是不是不想做了?”
“殿下恕罪,可不是我们不用心办事,甄大人,哦不,甄明一开始全力安抚民生,让我们全都支持他,我们就全力支持他,结果突然他就变了性子,我们这些人直接就被监视在家中,连行动都受到了限制,出门买东西都难,更别说往外面传递消息了。他手头有人,我们实在难敌。”
程孝廉点点头:“现在他已经被我抓起来了,黎州安抚司我也不打算派心腹过来,就从你们之中选一个安抚使,不知道你们心中有没有举荐的人选?”
几个人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说话了,看那个样子,倒是每个人都想毛遂自荐,有恐怕吃相太难看,惹人家笑话。
程孝廉笑了一声:“你们真的没人举荐么?举荐自己也是可以的,诸位可莫要错失良机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三个人喊了起来:“我可以。”
程孝廉笑了一声,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一家独大十分难做,那便多来几家,皇帝不灵了不是还有议会么,三个人互相掣肘,就算一个人想要做些狼子野心的事情,其他两个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也会全力阻止他,只是这样的话要是他们互相扯后腿可就什么都办不成了。
不过现在黎州安抚司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只要他们能够按照朝廷的策略,黎州安抚司的元气便能恢复,至于其他的新政,现在根本没有实行条件,也就不必再考虑了。
这些人提心吊胆地来到了这里,回去的时候满面喜色,虽然只有三个人做了黎州安抚司代安抚使,但是他们三个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到时候大家都能升官了。
孟轲在一边一伸大拇指:“殿下真是聪慧异常,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我除了佩服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不要跟着杨有财学拍马屁,升不了官的,多杀点敌人就好了。”
“嘿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很快杨有财便走了出来,出去的时候还是满脸怒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疲惫:“殿下,我请求免去我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
“休想。当初我还说撂挑子不干大明的殿下了呢,最后还不是赶鸭子上架干到了现在,你想临阵脱逃,门都没有。”
“殿下,风石虽然混账,但是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事确实是我有些自私自利了,于公于私都不适合再做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看看,我当初说要给锦衣卫提俸禄,你跟我说锦衣卫不是为了银子,现在傻眼了吧。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多忠心为国的人啊,就算他们真的忠心为国,时间长了心里也不平衡了,既然忠心为国就该多拿银子才是,否则谁还在乎大明要不要复国?”
“殿下,这个口子不能开,倘若忠心爱国成了他们拿银子的借口,以后这天下还有道理可讲么?”
“人最简单的就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吃喝拉撒睡,只有物质得到了满足才会追求精神上的满足,这是马斯洛大师教我的,咱们要让人死命干活,就得让人吃饱了,而且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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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一杯毒酒毒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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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有财挺着脖子:“可是古人说过,国乱识忠臣,正是这种时候才是考验人心的时候,若是太平盛世自然人人都喊万岁,哪里知道哪个忠哪个奸?另外马斯洛又是谁?”
“马斯洛是谁你就不用管了。唐太宗说过,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拱角,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意思就是每个人都有他的用处,咱们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多,去哪儿找这么多德才兼备的人,能有一项才能为我所用便好了。”
说到这里他站起了身:“只要咱们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家里的老小有人照料,谁都会自主地保卫咱们的大明,要是光跟他们喊口号,谁还会用心办事?正如风石所说的,一年给他们六十两银子,家里要是没什么事勉强能活,要是家人病了或者碰到其他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呢?从今天开始,锦衣卫俸禄按级递增,就是锦衣卫最普通的一个人,每年的俸禄也不许低过二百两白银,否则我拿你是问。”
杨有财苦笑一声:“殿下,我可是来辞官的,怎么说来说去又成了我要去给你办差了呢。”
“我说了,我只要当一天殿下,你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难不成你想让我食言?再说了辞个屁,再跟我胡扯八道,我罚你一年的俸禄信不信?还有,你的妻子都被人发现了,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够丢人的了,赶紧把他们送到成都城,要是让其他的人再知道了给你绑了,我可救不了他们。”
孟轲在一旁也笑了:“我可是死心塌地留在这里了,老杨你要是走了可是有点不够意思。”
杨有财瞥了他一眼:“你说你一身好力气不去当山贼逍遥自在,在这儿干个什么劲?”
“滚你的蛋吧,老子现在不光武器顺手,手下的弟兄也顺手,还不用担心他们把我绑了,自己当大当家的,这种不用勾心斗角的日子过得才算是舒坦呢。倒是你,手底下这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对你不满呢,赶紧把银子撒下去,最后要是锦衣卫一起造反了,你这个指挥使怕是要羞得自杀谢罪了。”
安排好了黎州安抚司的事情,又过了是十多日,看着这里终于算是恢复了生气,程孝廉才开始往成都赶,囚车里面还压着齐云勇,这家伙这些天被折磨得够呛,就盼着赶紧回成都,哪怕是一刀子被人宰了,也好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十几天的时间,齐家的势力算是在黎州安抚司连根拔起,有了那些官吏的相助,程孝廉手下的士卒简直是如虎添翼,齐家许多埋在暗处的势力都被挖了出来。
而那些被抢夺的陶家的皇商货物,还没来得及处理便被寻了回来,这一次算是人赃并获,只是程孝廉还没有想好如何动手。
“杨有财,你说我若是真的动了成都商堂,会不会出事?”
“以我的经验看,不是会不会出事,是一定会出事,他们可是知道殿下有抄家灭门的传统,一定会全力反抗的。”
“那这件事就不办了么?”
“殿下,有些事情只能装糊涂,凭咱们的实力,要灭掉他们丝毫不费力气,但是这样一来,整个四川怕是都会动荡,到时候未免得不偿失,如今我们已经在齐云勇嘴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主谋是谁,从犯是谁,以后还怕没有算账的机会么?”
程孝廉笑了一声:“你知道么,我听说过一句话,叫正义虽然有时会迟到,但是从不缺席。所以我真怕咱们不作为,寒了别人的心,让成都商堂的商户更加嚣张。”
杨有财笑了一声:“这件事交给我办就是了,论起敲打人的本事,我可是从来不甘人后的。”
程孝廉苦笑一声:“敲打有什么用?许靖言已经是铁了心要跟咱们对着干,要是他但凡有些敬畏,这一次也不会出这种事。”
“许靖言是成都商堂的龙头大哥,他的份子是最多的,咱们要是弄了皇商,损失最大的便是他,但是他想要一条路走到黑,不代表别人愿意跟他走。”
程孝廉眼前一亮:“看起来你是有了目标了。”
“殿下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程孝廉到了成都城,大张旗鼓地进了城门,还担心路人认不得囚车之中的齐云勇,不禁在囚车的四周写上了他的名字,还写出了他的罪状。
“齐云勇,因齐家之事被判流放,不思悔改,与山贼勾结劫掠皇商,三日后处斩!”
陶家的人早就在城门口迎着了,一看程孝廉他们回来了,赶紧跪倒了一片;“草民谢过殿下活命之恩。”
程孝廉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你做了皇商,便是我大明朝廷的人,神宗皇帝说过,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今天不光是为了告诉你,也是为了告诉所有人,皇商是朝廷的皇商,谁敢欺负皇商,就是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