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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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言其实也无他意,不过平时客套惯了,随口一说。二女听了,却是眉头一紧,互相望去,不知所措。反倒其妹更为大方一些,劝其姐道:“你我二人一路担惊受怕来于此地,实不容易,如今这般空手而归,自也不甘,不如就信这小哥,未准其口中所说,确是我母。”将之说服,一同入了屋内,坐于榻上等候。
只这般夸下海口,云涯儿实不知该从何去寻,硬着头皮于村中各路搜去,皆未望得那妇。想来这般兴许早已走远,若是耽搁久了,天色渐晚,那二女又如何归去?自己颜面终是本就所剩无几之物,还是不要为此耽误人家了,于是悻悻而返。
倒是这般归来,却是远远望得母女三人已聚在屋外互相攀谈,且其妹已将手指过来。走近之后,发现三人皆是喜笑颜开,云涯儿不由心中一紧,自觉大事不妙。
然而为时已晚,只得眼看那妇迎来,揪于自己衣角而道:“小女已将方才之事告知于我,我就知蔡英雄非那无情之人。恰恰正是不愿趁我母女三人之威,才出此下策拒我,如此品质,实属难得。如此观来,纵是二女皆嫁于你为妾,也是我等福气。”正说之,脸上突然露出为难之色,并将话锋一转,“只可惜这大女已许给那廖方将,实不能改。”仿佛是云涯儿正上门提亲一般。
虽不知其将大女许配给廖方将之事是何时定下,可这小女之事自己早已明确拒绝。此妇怎就如此看准自己,恨不得连大女也嫁之过来?不由望于二女一眼,只见小女面若桃花,也正偷望过来,眼神刚一交汇,便速将头低下,不敢再看。惊得云涯儿是冷汗直冒,已不知该如何处理。
好巧不巧,楚阙义母偏偏也在此时寻来,见得四人正互相顾盼,便直接问与云涯儿,“不知元富你还打算再纳几妾,才肯娶那正妻?”未有好相。
听来此话,云涯儿倒是不觉其中有何含义,以为义母是来为己解围,赶忙装作委屈而言,“婶母所言极是,我家中妻室还尚未有子,纳妾之事未免过早……”说来望之义母一眼,又觉不妥,而又改口,“不不,蔡某从未想过纳妾之事,只愿与妻相携至白首。”
第201章 阴差阳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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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果然引得众妇惊愕,两名少女涉世不深倒还好说;其母表情夸张,显然不以为然,大概碍于是当女之面,才一同附和;唯有楚阙义母神情,倒是极为像真,云涯儿也只有感叹一山还比一山高。全本小说网https://。
而后义母迅速将云涯儿拉至一旁细声追问,“难道你家中真已有妻室?”弄之半天,原来义母所言并非替己解围,而是句句实言。这番便又以为义母对己这般人品不甚满意,才出此言。想来确实不妥,遂更不敢将自己与楚阙之事告知于其。为免日后麻烦,因而坚称已有家室,只是半路失散,未有寻回。
听完其言,义母突然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相看再三,再而长叹一声“我儿命苦矣!”拜别离去。又将云涯儿弄得一头雾水,目送其远,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已有家室与其子命苦有何联系。奈何身后还有麻烦之人,无法安心思来,只得暂且放诸脑后,转而又去与母女三人解释。
说来那三人虽面上震惊,倒是毫不介意,大有欲将云涯儿说服之意,与之辩解一番,换来其母评价“此正我女当嫁之人”才是就此罢休。然天已渐晚,其母又以夜路不甚安全为由,要让二女借住云涯儿府上。而云涯儿好歹也历经磨难,又怎看不出其是何居心?此事当是不能答应。但若就此将这柔弱女子驱赶出门,云涯儿倒如何也做之不出。思来想去,终是决定让此三人暂且住于屋内,自己则去他处。
然而云涯儿于此村中举目无亲,虽部下众多,却也不好再多相扰,又能去往何处?突然楚阙那屋于脑中一闪而过,权衡一番,又觉不妥,毕竟未经其允许擅闯其屋,即便其本人不在意,也免不了旁人闲话,实不能为。不过此处倒是提醒自己,楚阙屋外其实还有乡勇之人,想来上次乡勇对己态度,借来一帐应也不难。于是一路小跑,径往楚阙屋去。
这乡勇之人,倒也勤快,云涯儿来时,竟仍在空地之旁习武操练,见得来人,才停下手来迎。寒暄完了,云涯儿便又编一由,直入话题,“实不相瞒,蔡某暂住廖方将家中已有几日,多觉不便,不知诸位这帐,可否还有多余,我愿以钱物相抵。”
“诶~”那带头之人听了立即伸出掌来,阻其拿钱,“蔡英雄见外了,能得英雄相助,我等本还不知如何答谢,如今这小小要求,又有何难?”而后又以掌将云涯儿手臂一推,“且这军帐又非什值钱物件,我等难道还怕英雄将这军帐取走不成?若我收这钱物,传之出去,只恐遭人耻笑。我这就去差人腾出帐来,还请英雄安心住下,莫再提此事。”说罢真就唤人前来叮嘱其前去处理。
平日用钱打点惯了,今日突然遇这不收钱之人,一时之间,云涯儿竟忘了如何客套。而又思来,这不收钱物倒也正好,毕竟自己这钱也是从别处收来,并非取之不尽。于是欣然受了好意,并且夸赞乡勇实乃重情重义,随后便入了那专为己腾出之帐内。
稍作整理,又觉天色尚早,不好就此睡去,便又走出帐外,于空地之间逗留,不时望向楚阙之屋。虽明知四周耳目众多,即便楚阙返回也不会就此入屋,却不知为何仍抱期望,甚至隐约总觉屋内似有熟悉之感传来。不由情不自禁,向前缓缓靠近。
这般走之几步,忽然听得身后一女正喊自己,可惜并非楚阙之声,不免有些失望,回头望去,原来是那借住已屋之大女。想这日已落山,一女子不大可能独自外出漫步,多半是有事相求。继而下意识又再朝其身后多望几眼,看其妹其母是否跟来。
“不必看了,只我一人。”此女倒是一眼看出云涯儿所想是何,而后叠之双手低于腰间、微曲双膝,行之一礼,看上去比楚阙文静百倍,“我特意避开母妹,前来寻你,便是怕其施压,令你不能坦言相待。”旋即又将头抬起,直盯云涯儿,“还请英雄宽心,我此之来,并非询问英雄是否有意迎娶我姊妹二人,而是为家父之事,不知英雄是否愿听我细说?”
若说实话,云涯儿此刻确实对这母女之事毫无兴趣,更是懒得打听其父如何。只是人特意赶来,又怎好意思听也不听便直接拒绝,只好仍装关切问道:“哦?令尊不是杳无音讯许久,难道……”
“正是,”就连云涯儿自己也不知自己要作何猜测,话茬却已被那女点之一头接去,“英雄应知,家母觉我二人尚且年幼,不能正视此事,故而百般隐瞒,但我等思父之情,又怎……”说之忽然深情望于云涯儿,而以手掩面,“话说英雄应还不知我等姓名吧?”
未想此女年岁不大,竟如此擅长揣测人意,且故意望于云涯儿温婉一笑,娇而不作。若非云涯儿对这女子防范有加,未必还能冷静,不过心中倒也好奇如此之女,到底会是何名,其父又是何名,是否与之性格相配,继而点之一头,“不知姑娘芳名?”
听得如此直接,那女又再浅笑一声,更往前一步。距离之近,只消将头略微前倾便能顶到云涯儿鼻上,吓得云涯儿慌忙急退几步,伸手来拦,才掩面笑道:“我名锦儿,妹名绣儿,家父本是南阳佃户,名为赵慈,母为……”
听到“赵慈”二字之时,云涯儿已是惊得再也听不进其后所言,世间难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还是说不过只是同名而已?本欲相问,然那赵锦还在细说,只得先听其说完。
“……本来我等只觉命苦,孤苦此生也就罢了。然有一日,我母不知为何忽又开始打探父亲下落,并且寻遍各地有黄巾旧部隐居之处。来此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不但几日不回,还要急切将我姊妹嫁出,却又不说为何,只说我二人已到出嫁年纪,实在不解。”
第202章 阴差阳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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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到疑惑之处,赵锦突然又将脸凑来,并且一把抓住欲逃云涯儿之臂,踮脚贴其耳侧,将声音压得极低,“本来我也未想那些,只是准备前来答谢英雄。//全本小说网,HTTPS://。)//可望得此处有军驻扎,便随口询问一二,哪想此些之人竟是来求人对付北方一叫赵慈之人。于是心中大惊,想弄清那吞并乡勇之人到底是否为我父,不知蔡英雄知晓与否?”说罢,才肯将手放开,退之几步。
原来赵锦早已有所警觉,并非蒙在鼓里。但观其对待自己这般游刃有余,绝非一般少女敢为,云涯儿心中防备更已提高不少。而又反复回想其言其行,倒是与其母如出一辙,只是处事还是更为生涩一些,但就手法而言,却毫不逊于其母。由此观之,此母女二人,绝不似表面这般简单,此刻再将赵慈与二人摆在一起,倒是极为搭配。若说其非赵慈之女,反倒难以置信。
话又说回,这赵慈虽然心机重了些,倒不过是争名夺利罢了,争输于他之人也未必是什么良民。况且此人亦不曾真正害过自己,不过就是顺水推舟,自己倒了霉罢,如何也怨不得他。加之楚阙如今所佩双剑也是其所赠,单就冲此人情,也值得协助其母女团聚了。
只是这父女之事,终归还是猜测,必须先行确认一番为好。不然到时相见之后实非父女,反倒以为自己是在相献美女,那就真是大事不妙了。于是以拳击掌,望于赵锦而言,“姑娘还请放心,我虽与那赵慈不熟,但前往见其一面,询问是否有女,应该不难。你只消多候几日,待我归来,便可知晓是否为你父了。”说之信誓旦旦,势在必得。
更是说得赵锦噗嗤一笑,而又靠近跟前,轻声笑道:“如今年关将至,此时外出怕是难以见得其人,不妨等到年后再去如何?反正我母女三人也非一日未能见其,已不差这几日。”而后忽然将手搭于云涯儿耳上,“往后,可否不要再叫我姑娘,叫我锦儿可好?”其声更是妩媚些许,全然不似十五少女。
惊得云涯儿一连退之几步,撞于帐腿才是停下,却仍不知所措,眼神游离,双手急摆,“不了不了,蔡某与姑娘不甚相熟,如此称呼,未免不敬,还是理应客气一些,谨慎为好。”心中却想此女果不简单,若非不是知晓楚阙就在暗处埋伏,恐怕稍有差池,就会被其一剑贯喉,万万不可大意。
偏偏那赵锦并不知情,观得如此反而甚为得意,又欲前来,见云涯儿极为抗拒,才就此作罢,娇媚望来,“反正我姊妹二人迟早会称你为夫君,夫君又何必如此害羞?”旋即收了颜色,叹之一声,“也罢,若非如此,我姊妹二人也不会将此终身大事托付于你了,还请夫君早日适应。”说完,又再轻招一手,转身离去。
望其远去许久,云涯儿仍是呆立原地,陷入沉思。前番不是还说只将那赵绣嫁于自己,这赵锦许配给了“廖方将”么,怎其之言却又变了?虽说两人皆是自己,也皆未答应,但一码归一码,可疑之处仍不能不令人在意。
想来自己相貌平平,既无家世,也非富贵,况且还隐姓埋名,装这落魄士族,无论如何也不应有女子愿来贴附。而今这母女一唱一和,定有猫腻。忽而联想起楚阙见己之时,也曾言已四处欺骗良家妇女纳以为妾,不管是否出自己愿,这般倒真是应验了。就算为日后能跟楚阙有个交待,此事也非得弄清不可。
加之又再忆起自己从赵慈之处当过逃兵,万一还有人记得,也是麻烦。既然此女自己也不急见其父,倒是听其所言,碍至年后,待赵慈之部忘了自己,也好趁此之机查清那母女真正动机,再做定夺。随即又再望于楚阙之屋一眼,心中果又泛起涟漪,赶忙摇头入帐歇息。
这夜过去,倒是难得好梦,虽比往之日梦境,昨夜恶梦不过是屡遭楚阙刺杀罢了,全是自己忧虑,但那担惊受怕程度,却也不遑多让。遭了一夜折磨,纵是疲惫,也仍无困意,只得就此起身,欲于道上闲逛,排解一番。刚一出帐,便能望得众乡勇正收物折帐,一副要走之貌,心中甚为疑惑,故而上前去问。
其中一人见是云涯儿,于是停了手上之事,答道:“头领今晚告知我等,说昨夜少主突然出现,其言如此连妻儿也不管不顾之人,怎能率领乡勇之后,便又愤怒而去。虽少主未有明示,但我等早已知其之意,决心就此返回,只等少主归来,以作呼应。”说来已是英姿焕发,似乎真是受到极大鼓舞。
观众人兴致正高,云涯儿也不好多做打扰,便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