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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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来势汹汹,这边也毫不示弱,黄邵一声令下,黄巾军立即在其身后摆好阵法,只等龚都前来。黄邵自己却并未抢马,反倒是向云涯儿招呼道:“喂!那边那个小子,你且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对其请求,云涯儿自是不敢拒绝,晃晃悠悠挪了过去,还未想好说辞,那黄邵便又说道:“我且问你,你昨日可遭我等之害否?”
其口中之害,自然是指军中对俘虏之鞭打虐待,到了云涯儿耳中却成了谋害,心想都已将自己绑架至此,怎还好意思说未害自己。只是又恐其动怒,真加害于己,遂答“并未”。
此答令黄邵极为满意,不禁放下手中大锤,轻抚那颌下杂乱胡须,笑道:“算你小子还明白些事理,不似那女子蛮横。从昨日你不计较此事,便已有些眉目,今日又见,果然如此。你且听我细说,以免又生误会。”而后,其将另一只手中大锤也放下,双手搭于云涯儿肩上继续说:“我挟你来,并无他目的,现今颍川危急,又恐与你等推说不清,只得出此下策,先将你等虏来再说。稍后我便将你和那女子放了,你自去劝说汝南贼。”
说了半天,云涯儿未听懂半句,只知其无加害之意,便也知其用意,好生答应了。黄邵见其如此爽快,又拍其肩,甚为夸赞,遂跨上马去,再下一令。
果然不等龚都完全近来,这黄巾便悉数撤退,无半点恋战之意。龚都又驾马驱赶一阵,扔不复来,这才罢了,纵马奔至云涯儿之测,询问情况。云涯儿便将黄邵之言复述与其听,令其放下心来。
只是对云涯儿来说,此事安心,还为时尚早,楚阙昏迷,既然不是黄邵所为,那么必与所服之药有关系,可是自己明明也服了,虽略有困意,终未像楚阙那般。一时半会,又想出不此药哪里有问题。索性又将想不明白之事抛之脑后,提醒龚都前方不远便有阵子,不如再带楚阙前去看看。
吃了前次几亏,龚都终是不敢大意,派人先去查探一阵。打听到此处并无战乱之后,这才吩咐众人原地驻扎,自己则同云涯儿带上少数护卫,带楚阙入城,以免太过显眼,招惹麻烦。
没想到这龚都才半日不见,心思又缜密了许多,云涯儿却觉此人越来越难以看透,不似周仓那般单纯好骗,亦不似廖化那般冷静远谋。
第53章 西平一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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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镇里,确实此云涯儿所经任何村镇都要繁华,不只有各路商贩沿街售卖,更有杂耍卖艺之人。全本小说网,HTTPS://。.COm;往来之人,皆言谈自然,不多望于其身后马车。
很快便寻见一处医馆,其外摆有正晾晒的药材,屋里屋外皆有些老旧,却打扫得颇干净。内有一瘦弱男子正在整理新药,见有来客,稍将头抬起,问了一句“有何事”便又低头去干那手中之活,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却是恰到好处,颇有医者风范。
云涯儿进了屋里,也不多问,直接说道:“我有一友身负重伤,本还算清醒,如今服用药后,至今未醒,先生可否前往一看?”而后双眼直盯那男子,与龚都一起等候。
稍后,男子又抓了一把药放入身旁竹筛内,才漫不经心地答道:“既已问过医,业已服药,小人实在不好班门弄斧,还请去问那为其诊治之人,以免伤了和气。”这医者之意,自是不愿接手,故而推辞。
可难得找见医治之人,任谁也不可能就此离去。云涯儿只当是自己太过怠慢,立即从怀中掏出些许钱币,走上前去递至男子手边,“不知这些诊金可否足够?”
那男子果然看了一眼云涯儿手中钱币,以为终于动心,哪知他却抓了一把药材放于云涯儿手上,“如此世道,有再多钱财又有何用?等那黄巾贼一来,不被劫去,亦要充公。我等百姓,又非世家,携有太多此物反而容易招惹祸端。此药算我赠与兵爷,只求能够放过小人。”
被这样一拒,云涯儿反倒对其敬佩起来,却又颇感棘手。此人不重钱物,只求在乱世安生,实难投其所好。便一边与龚都商议再另谋他人,一边心中想着要是有一蛮横之人能逼其就范该是多好。只可惜龚都并未看出其心思,真与云涯儿一同向那男子道了别。
出来之后,龚都便与云涯儿商量再寻医者之事,云涯儿气愤不过,以有些累了为由,让龚都单独去寻,自己则留下一边休息,一边照看楚阙。龚都也觉带着马车,行走起来确实不便,旋即应允,而后自行往街道深处去了。云涯儿冲其唏嘘一声,也登上车来。
一见到车上之人仍就是早上起来时模样,不曾变过任何姿势,云涯儿心中颇为有些难受。想其在自己跟前时,总是强横无礼,如今却落入这般田地。终是走下车来,又悄悄溜进医馆之内。
其内那男子依旧是自顾自地忙着择药,连头也未抬便说:“不知兵爷还有何事,又驾临寒舍。”颇有些不欢迎的意味。
见惯了各种人物,云涯儿自然也不会因这等小事便生气,何况还有求于人。不过他也自知若是好言相求,那男子必不理会,索性也懒得与他搭话,自己在屋内四处走动起来。时而看看药盆,时而又摸摸捣药罐,总之一刻也不闲着,只为激怒这男子。
可这医馆男子却也生得一副好脾气,不似其他高傲之人那班容易动怒。任凭云涯儿在医馆中撒泼,也无动于衷。云涯儿只想定是此人看淡了财物,因而并不在意,必须知晓其在意何物才行。于是又开始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什么特别之物,那男子却已将药择好了大半,心中突然有了想法。立即夺门而出,于车上寻找昨日之药,各拿出一些,用布包住,便又跑回医馆,直将药洒于那竹筛中。心想,这人好不容易择好药,又被弄乱,定会大发雷霆。
结果那人看着筛中之药,不但并未动怒,反而大为震惊,拿起其中一片反复观摩,“为何你会有此药?”质问于云涯儿。
“这些便是昨日我友所服之药,难道真是药有问题?”云涯儿见其表现,不禁也猜疑起来,以为那老者果然没安好心。
其这样一答,男子却沉默了,只从筛中各择出几片药来握于手中,而后轻嗅一番,眼珠又转了两圈,自言自语道:“此几味药性寒味苦,确实有调养之用,并非害人之物。我行医多年亦只见过几次,并不是寻常可以采摘之物,今日得见,略显失态,还请莫笑。不知阁下是从何处寻齐此药?”
说完,其又将药放于手掌之上仔细观察,确实像是爱惜之态。云涯儿便将得药之事告知于其,其突然站定,两眼瞪于云涯儿,“莫说此战乱之时,行脚商人早就避货远去,即便是有几个不怕死之人愿意行商,也不应该能有机会贩卖此药。此药稀少,是为其一;其二,此药并无特殊功效,能取代之药,多不剩数,贩卖起来,价高无人问津,价低又无利可得。那行商之人,本就是图个盆满钵满,又怎会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被其点播,云涯儿确实觉得此间未免太过巧合,那昆阳之路,去时只有逃兵,回时连逃兵都遇不上了,怎还会有不怕死的行脚商人去无人之镇行商?偏偏又带着那老头所开之药。只是又想不通,此药明明无毒,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不等其想通,那男子便已收拾好东西,背一药匣,问于云涯儿,“为何要用此药,也只有见了病患才能知晓,你且带我去见一见,我也好知道那开方之人是作何想法。”
没想到这男子一副清高样子,却对医药之事如此上心。不过其终是愿意给楚阙看上一番了,云涯儿自然也懒得去管是为何目的,高兴将其带于车内。
那男子一见楚阙,便登上车去将药箱放下,驾轻就熟。其诊法又与昨日老者不同,并未把脉,而是直接翻动楚阙眼皮与嘴唇,细细观察。一个人在那一边诊治,一边摇头晃脑,不亦乐乎。云涯儿暗暗将此法记下,以备日后模仿作为掩护之用。
看了良久,那男子终是未能看出什么来,只是对于云涯儿说:“此药业已生效,病人若无其他隐疾,理应醒来,恐怕此女昏迷与此药无关,你可再回想一阵,我已尽了全力,莫要再来问我了。”说完,就匆忙下了车去。
第54章 西平一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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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样说,云涯儿依然想不明白楚阙为何昏迷,明是喝药后睡着,现却又说与药无关,线索无疑又在此断开,叫醒楚阙之法,依旧没有眉目。(全本小说网,https://。)
此时龚都亦已返回,满脸懊恼。原来其沿街打听,也再未打听到一处可以医治病患之处,镇中只此一家怪医。于是其又复劝云涯儿一同去求,结果得知怪医已看过楚阙,不由得惊叹不已,忙问结果如何。还未高兴片刻,云涯儿之言便又令其跌回谷底。
既已诊断了病情,龚都便觉再无滞留必要,而等楚阙醒来怕亦不是三两日之事,遂又向云涯儿提议道:“再往西南去些,便是我等活跃之处,不如将主公送回安置,由我等保护,定不生差池。”
其说话之间,并无平日坚定。云涯儿猜昨日定是生了什么变故,可是自己正好睡着,不好意思相问。如今自己亦不知韩暨在何处,将楚阙送由龚都之处保护,确实是最好办法,便答应了。
而后众人调转车头,准备返回驻扎之处,只听得怪医馆内传来响动,似是打斗之声。念及方才怪医对楚阙也算是尽了一分力气,云涯儿便拜托龚都一同查看,龚都却以现在情况不宜招惹事端为由拒绝。无奈之下,云涯儿终是不忍离去,只好让龚都先在安全之处等候,自行前去查看,龚都允诺,立即将马车牵走。
待云涯儿偏偏摸至院内,发现内里架子皆已被打翻,各种药材散落一地。心想这怪医刑事古怪,莫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暴躁之人,以至于将其住处掀了个底朝天。再细听之,屋内还有些声响,却不似之前那般大了,想必是能砸之物皆已砸了,自然也就弄不出太多声响来。随后其又小心翼翼蹲走至窗下,仔细聆听,终于听得有人正在言语。
“不知外面的小兄弟有何雅致,要躲于窗外,若想知为何如此,不妨进来一看,若是不想知晓,还请速速离去,莫要惹祸上身。”这说话之人,声音清脆,却强装老沉,言语之中,多少还是透露着一丝稚嫩。
即便如此,这番警告在云涯儿心中仍是有些效力。他相信即便只是一名小孩,想要取自己性命亦非难事。而说到底,自己与这怪医交情也不算深,如何也不至于要拿自己的性命作抵押。最后终是选择悄悄离开。
只可惜内里之人,从一开始便是为了戏耍他,趁他蹲走之时,从屋内步出,将手中之刀架于云涯儿背上,令其不要妄动,“想走?方才之言不过是客气之语,你倒当了真,既被你知道,又怎能让你轻易离开?”
此人声音越听越是熟悉,不知是否为紧张所致,终是想不出在何处听过此声,只觉此人行事作风却似楚阙一般蛮横无理,却终究不是楚阙。而其言之意,亦已十分明显,若无人来救,恐怕生命也就到此了。只是凭着和楚阙相处多日的经验,云涯儿断定此人一定不会加害自己,索性胆子大了一些,准备转头去看到底是谁。
结果被那人一声喝住,终究还是有些忌惮,只得保持着这种姿势,听那人继续说道:“你本有周仓护你前往颍川,非要逞能独自过河,现在不但跑到汝南来了,还害楚阙遭受如此灾祸。若是我活至如此地步早就自刎河边,省得再连累他人。”
听其这样一说,让云涯儿仔细思来,从韩暨到楚阙,再到廖化,自己确实是一路失败过来。尤其是楚阙,三番五次遭受劫难,虽不是自己所致,却也不能说与自己完全无关,每件皆有自己牵扯其中。这样一看,自己离楚阙远些才是明智之举,起码不会再累及其性命。不如就此与其分别,自己再思前往颍川之法,完成了这最后一个任务,便回家去,再不祸害他人。
“正是如此,算你识相。”那人似能听见云涯儿心中所想一般,又补充说道:“只是你还忘了另件一更为重要之事,那便是从张角之处取得《太平要术》,平息黄巾之乱。”
听至此处,云涯儿越想越觉不对,这小厮说话口气怎么跟那老头子一般,又提太平要术。便不顾要挟,还是将头转了过去,结果发现身后空无一物,地上也无半片药材,全都在架子上摆放得好好的。
随后其又冲进屋内,只见那怪医端坐其中,看他进来,才慢慢